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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闇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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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第二章 ∼炎國失城∼


眾人一路討論至御空家裡,決定一試丁天陽的方法,之前他瘋到頂了都能因風鈴而冷卻,所以大家都還滿樂觀的。

御空唉嘆一聲道:「該死的活不了,跟他拼了。」

任絮菁莞爾道:「你就這麼沒信心嗎?」

御空故意愁眉苦臉道:「我當然有信心,有信心這瘋岳父就要賴定我了。」

「噗哧──」眾人聞言失笑,凝重的氣氛消退不少,到了後院,所有人先行散開,只留風鈴和御空在瘋魔身邊,小風則在前面像玩耍般施展出幾個小小的龍捲風。

御空心凝神聚、蓄勢以待,祈禱著瘋魔別再發瘋,不然自己也只有帶著小風快跑了,可若要讓他留在城裡,試驗卻是絕對必需的。

看到小風的舉動,瘋魔臉色一青,驟然緊繃,雙目散發出陣陣殺意,然後又湧現一股緊張之情,急忙轉頭看向風鈴,目光頓時又柔和下來,抬起手輕輕撫動她的青絲,似乎生怕風鈴遭受不測,三種情緒的轉變只在一瞬,不細心觀察根本看不出來。

附近裝做若無其事,心中卻萬分緊張的眾人皆大大鬆了口氣,這些閱歷廣博的宗師級人物亦有一種想法,瘋魔之所以發瘋恐怕是跟他女兒有關,所以才會在錯認風鈴後就能將瘋症壓制住,若這假設成立,以後倒是不用太過擔心,在先例中,只要保持現狀大都能有效穩定病人情緒,甚至少部分還能治好瘋病,當然,這裡是沒人希望他能治好啦!

「好耶,天下太平了,我們得好好慶祝慶祝,吃他一大頓。」一看風平浪靜,御空高興的抱起風鈴轉了好幾圈。

風鈴似被轉得有些迷糊道:「慶祝什麼呀?」

瘋魔見他突然發神經,也是感到奇怪。

看看嬌妻,又瞧瞧一臉不解的瘋魔,御空醒悟到自己反應太大,不知是哭還是笑道:「呃……慶祝……慶祝風鈴找到老爸,我……我多了個岳父。」

聰穎的風鈴念頭一轉已明白過來,見到他的豐富表情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艷光四射、甜美誘人。

瘋魔則是大笑不已:「乖女婿說的對,要好好慶祝,你們、你們全都過來,這是我的乖女兒小鈴,去去去,去給我準備宴席,我要好好慶祝。」

瘋魔對著附近就是一通亂叫,眾高手只好隨他呼來喚去,沒辦法,對瘋子總得忍讓點。


雖然平合城這一戰大勝魔族,其他國家卻也未有多大震驚,他們認為只是跟以前一樣的攻勢,打退魔族也沒什麼,各國的目光仍是放在「塞唯國」上,認定那才是主要的戰場。

只有平合城的人們才知道這一戰有何意義,在很久以後仍為人們所津津樂道,御空實力更是被神話般的誇大,在種族意識強烈的各族心中,他的地位亦再一次被提升,而各族共同欽佩尊敬之人,御空無可置疑是第一人選,這就是在強者為尊的世界中奉行的準則。

另外,小白的實力更在事後為各高手所驚嘆,大家心裡也很鬱悶,他們的實力居然連聖獸都比不過,再想想御空,算了,人比人氣死人,還是拿正常人來跟自己比就好。

此後,隨著時間流逝,遷移到平合城的各族人愈來愈多,免不了有些人會因種族觀念而與他族產生爭執,其中又以脾氣暴躁的獸人居多,不過事件都很快被平息下來。

因為獸人數量最多,巡視的士兵也以獸人居多,但他們都是經過各族聯合抗敵洗禮的戰士,就算腦子不發達,搞不清楚各族間的利害關係,卻已把他族之人當成真摯的戰友,遇上挑起爭端的同族反是揍得比誰都兇,還曾經發生過要把不守規矩的族人趕出平合城的事,以他們的說法就是「不打敵人卻欺負同伴,不配當獸人族的勇士,丟人」。

那些後話在此便不贅述,平合城戰事完結,除了加強士兵的訓練,所有人都投入到城裡的建設上,並且派遣人員到附近的礦山採礦,現在的平合城可不富裕,一切開銷能省則省。

御空則是過得有些彆扭,瘋魔每天就是跟在風鈴後頭,除了睡覺外幾乎寸步不離,也還好有這私人空間,不然御空準跟他拚命。

最好笑的是第一天,就寢時瘋魔還想跟著風鈴,好說歹說的解釋一番,總算他還「明理」,知道夫妻是該同寢,結果隔天一早起來,瘋魔只記得有風鈴這女兒,把御空、心羽這些人全給忘了,然後又演出一場場怒發雷霆打女婿的鬧劇。

風鈴氣得拿出屢試不爽的手段:「再忘記就不認你這爸爸了。」

這還真有用,瘋魔自此就沒再把御空、心羽他們忘記,至於其他人,反正有風鈴在,記不記得倒沒太大分別。

過了幾天清靜日子,雖然塞唯國的慘訊不斷傳來,但平合城已是老神在在,他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己方絕非其他國家可比,想想有哪個國家這麼一丁點大卻有幾十名強者,這城若失陷,其他城大概也不存在了吧!

閔今輿在這段時間也到平合城找御空,一談方知,「無密會」原本在「鴻山城」的據點已失,想再建立一個,所以來跟御空討個房子,說他準備自己坐鎮平合城,最好就在這兒給他一個房間,反正有御空在,他和妻子住這兒可是安穩如山,真是會精打細算呀!

嘿──他還真有遠見,不說「天靈族」六大高手都住這兒,左鄰右舍更有武斷憂、任絮菁、昊翌風、倪電濤這些強人,想來找碴不如去自殺還較舒服。

這一情況不由讓御空有點哭笑不得,光明正大要住他家,還叫什麼無密會呀!不過這也是他信任御空的表現,說起來,閔今輿因為身分關係,非無密會的朋友大概也就御空幾人而已。

御空毫不吝嗇就把一個空出來的小院落給他,這兒什麼都沒有,就是房間多。

閔今輿不急著整頓,接而問起雷鷲、電鴨的事,明白原因後,他沈吟一番便跟御空討要幾隻,因為無密會有些人是專修暗系魔法來隱蹤匿跡,戰力不高,精神力卻是不差,以前是沒可能打敗雷鷲、電鴨這般強大的魔獸,如今有現成的,精神力足夠的人不會少於十人。

御空本就是希望那些魔獸能有作用,當然不會拒絕,後來平合城裡也有好些人毅然轉為控獸師,不知是否因為牠們被收服前受到小白、粉粉震懾的關係,在那些控獸師未來的歲月中,雷鷲、電鴨竟沒一隻有反噬的情況發生。


一天中午,大廳內之人正愜意的享用餐點,忽地,遠方傳出一股強大的氣息。

「奇怪,那是什麼東西,擁有不差的力量呀!」瘋魔眼神虛幻、側首自語,彷彿看到什麼。

經過十天穩定的生活,也沒人敢去刺激,換上一身淡藍長衫的他看起來非但不瘋,反而帥得極吸引他人目光,讓無數女人都想對他拋媚眼。

傲畾威手抓著一隻豬腿,大咧咧地道:「風鈴的爸,是什麼力量,我怎麼感覺不到?」

一開始還沒人知道該怎麼稱呼瘋魔,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傲畾威就直接叫他風鈴的爸,結果他的稱謂便這麼定了下來,不過知道底細的人,除了像傲畾威這樣少根筋,倒沒幾人敢主動跟他講話。

御空已從那份氣息感覺出是誰,冷哼道:「是魔神。」

傲畾威嚇了一跳道:「魔神又來了?」

御空搖頭道:「不,最少也有一、兩千里,哼──之前斷羽而歸後不敢再來,大概轉換目標了。」

心羽問道:「那天不是逃了三個,都出現了嗎?」

御空靜心感覺一下,搖頭道:「只有一個,是第二厲害的那傢伙,還有一些魔將。」

「只是第二厲害?那最厲害的是誰?」瘋魔遇上風鈴後就像新生一般,把以前的事都給忘了。

「呃……」御空想了一下道:「最厲害的是個瘋子。」

瘋魔不屑道:「呿──瘋子是最厲害的,那他們再強也是有限。」

「噗哧……咳……咳……」心羽正在喝茶,忍俊不禁反被嗆得直咳。

旁邊的御空、冰雲見狀,忙為她拍背緩氣。

「乖女兒怎麼了,以後喝茶時可別亂笑呀!」瘋魔關心的道,現在這些認來的女兒在他眼裡可也占了點地位,心羽趕忙搖搖小手說沒事。

「御空。」風鈴沒好氣的瞪了御空一眼,紅潤誘人的小嘴翹得半天高。

「我又沒亂講,是岳父……」御空一臉無辜的嘟囔卻又多引來數雙怒目,他只好轉以委屈地道:「嗚──真慘,好好的老婆才沒幾天就被岳父收買,要老爸不要老公了。」

「哈哈──好女婿,你怎麼吃起爸爸的醋來了。」瘋魔聞言不由得大笑開來。

御空一家子看著他,心中浮起另一種幸福的感覺。

宓淇雅在旁則一把搶過丈夫的豬腿道:「魔神又出現了你還吃。」

傲畾威憨然道:「他們又不是要打我們,有什麼好緊張的?」

宓淇雅道:「就算不是要攻打我們,既然知道了也得先回報上去,才能提前商討如何應對。」

「小雅說的對,我們快去回報。」傲畾威連跟御空說聲都省了,一手拉起老婆就往外跑,一手還抓回豬腿啃,食物可不能浪費了。

「真是的,又不是只有我們才能感應到,忙什麼呀!」

御空說話時二人都已跑遠了去,他也無所謂的繼續閒扯,瘋魔更不用講,只要風鈴沒事他便天塌不驚。


十天前的失敗無疑是平合城帶給荼獍的最大屈辱,他深切的想要立刻回去報仇,可是,他卻不得不暫且擱下。

因為那一戰後他便不知瘋魔下落,另兩名逃走的魔神必定是覓地療傷,無需再去尋找,剩下的只有十八名魔將及五萬不到的魔兵,這點實力再挑上平合城,可以斷定只有找死的份,所以他便把一肚子氣出到其他地方。

經過重重跋涉,魔兵終於轉移到「巖崇」境內,為防提前吸引來神級高手,又回想起十日前的敗戰,本已殘虐的荼獍更是噬血狂性大發,竟是隱歛起魔氣殺進一個鎮子,散發的氣息不超出百里,但實力仍是不弱於初等魔神。

在無高手阻礙下,荼獍一個小時內便瘋狂的屠殺五千人以上,當巖崇副城「琛凈城」收到求救信號,正要整軍馳援時,荼獍在無數鮮血的浸淫下已將殺性提至極限,功力完全爆發,本就在琛凈城數十里外待命的魔將登時吹響戰爭號角,領著五萬魔兵殺向琛凈城。

一開始魔兵還感到心驚膽顫,在平合城的慘敗餘悸猶存,想忘也忘不掉,只要琛凈的士兵有平合一半厲害,他們就等於死定了。

然而──與琛凈士兵一交手,魔兵的信心頓時全都回來,十八名魔將爆發出完全力量,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將,不是琛凈城沒超級高手,而是只有四名,在見著魔將後他們很理智的執行戰略性撤退,其中兩個還是尋著魔族足跡而來的火神使者。

其實火神使者在發覺魔族大舉移動方位時便覺不對勁,不但有提醒過琛凈城,甚至還到平合城求助,希望能派些高手過去以防有變,可是平合眾高手只有一段話:「我們曾主動要求與『炎國』結盟,而且還是御空親自前往炎城,他們拒絕了。」

火神使者對這些利害關係並不瞭解,可也知道平合國不可能派出人手,今日她們見到琛凈的局勢,最終也只有黯然離去,琛凈的戰敗已是注定,她們沒必要去犧牲。

不說荼獍馬上就來到,光是十八名魔將,在炎國大概就只有與塞唯國臨近的「吉阜城」有能力戰勝,因為炎國已受提醒,魔族若由塞唯國方向打過來,八成會是吉阜城受到衝擊,而「刃山」、「越鴻」兩城因有平合城打前鋒,原先的高手都已轉移陣地到吉阜城。

在魔族強悍至極的實力面前,琛凈城的兵力雖在魔兵之上,卻是只能選擇投降,雖然結果便是得生活在恐懼與痛苦之中,但至少不用立即面臨死亡,只有一些死硬派毫無疑問的被消滅掉,魔族可懶得跟你囉嗦。


「開會?好呀!到哪兒開?」瘋魔一臉從容道。

因琛凈的淪陷,傲畾威特來通知御空,然後御空又問了瘋魔。

御空邪邪地笑道:「那好,傲畾威就麻煩你們帶我岳父去開會了,我才不去呢!」這什麼世道,瘋子想去開會,正常人卻是不去。

「啊──那我也不去。」瘋魔吃驚的看看大家,然後一腳踹向御空道:「居然想騙爸爸去開會,真是欠揍。」

「嗚──嗚──我本來就沒說我要去呀!」

看到御空一臉癟樣,諸女不由玉手掩著小嘴,清脆的嬌笑聲不絕於耳,傲畾威也跟著笑,沒再多說,大家都明白御空對會議沒興趣,只是基於尊重和禮節才來通知。


在平合城的皇府內,為數眾多的高手、參謀齊聚一堂,火神使者從琛凈離開後亦來到此,她們清楚只有平合城才具有擊退魔族的能力。

丁天陽站在高位詢問道:「對於此番魔族轉移陣地,各位有何想法?」

雖然在場的人沒幾個有上戰場統率萬軍的經驗,但畢竟都是人老成精的傢伙,只是片刻的沉默,層出不窮的想法便一一被提了出來。在將各種可能整理好後,便是對魔族侵佔琛凈城要如何應對。

一龍神族人覺得如今平合城是夠各族生活,可資源卻是不足,以後子孫卻會愈來愈多,絕對需要多餘土地的開發,平合、琛凈二城間土地肥沃又含有富礦,為了將來能自給自足,不受制於他國,最好是能趁機奪下琛凈城。

也有人駁回道:「話雖如此,但我們立足之地本是炎國領土,占了平合一地已與炎國有了芥蒂,若再占領琛凈城,恐怕我們二國將無緩和的餘地。」

又有強硬派的道:「哼──我國冒著生命危險由魔族手下奪下城池,難不成要白白送回?搞清楚,是他們不願與我國聯盟,我們又不是軟弱到需要去討好他們,怪也只能怪他們自以為是而斷送江山。」

「可是我們將來總要與炎國有所往來,鬧翻臉實在不太妥當,還有我們與白夏鶴靂的關係不差,再次攻占炎國領地,對他也不好交待,是吧!」

「白夏鶴靂與我國是有交情,但如今只稱得上是朋友而非盟友,別忘了,他在炎國已無半點實權,甚至還要召他回城受罪,為什麼御空希望白夏鶴靂為皇,就是想讓我國未來更好發展,避免將來有明盟暗戰之事發生,可是炎國高層擺明就是將我國小瞧,哼──御空提出的條件竟全都拒絕,也太不給面子了,這次有機會,我國正該表現出最強勢的態度,好好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此會議就這樣分成兩方各訴其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火神使者在旁叫道:「喂──你們也別總想著土地,再讓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族囂張下去,那裡的人就要全死光了。」

「又不是我們平合國的人民,死了就死了。」大部分人都是回了類似的話。

火神使者還能說什麼,雖然她們自己也不是太在意人死不死啦,畢竟她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只是有一種使命感讓她們不願見到人類遭魔族屠殺。

爭論半天也沒個結果,一人站起來道:「大家說的都有理,就算有所定議,其他人也不見得服氣,這件事不如請御空來裁決,也省得大家在此浪費時間。」

「好。」吵了半天,唯一一個全體通過的提案終於產生。

此時還沒有人發覺到御空的存在有多重要,畢竟平合國目前還不是由皇帝說了算,大多的決策者都是當世高手,雖是融洽、齊心協力,內在的自尊卻是誰也不輸誰,理念有了異差更是會爭取到底,就算有了決議,遭到反對的一方,心情鬱結恐怕是在所難免,多幾次的話,甚至可能產生芥蒂隔閡,可若有一個絕對強者做為橋樑就完全不同了,由一個在實力上無人能夠逾越的人來做最後裁定,任誰也不會感到尊嚴受損。

尤其御空還有一個特點──「孩子氣」,行事作風只隨自己高興,被他同意的人當然樂意,被否決的只能算是不對御空口味,並不代表意見是錯的,這一來便不會有人因意見未被採納而不滿,產生分歧,可謂皆大歡喜,誰又想得到,御空的個性竟會造成這種良好的後果。


御空聽了眾人各訴攻與不攻的利害關係,沒有太多思索就興致勃勃的同意。

有了火神使者帶來魔族的準確情報,眾人都知攻占琛凈城的便是敗逃的魔族,但仍不知魔族是否會有增援,或是想趁平合國派出高手後來個突襲,因此在決定出動的高手數量上便謹慎許多。

御空不讓妻子、弟弟出去,風鈴想了下便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埋伏,讓爸爸跟你去好不好?爸爸,我在城裡很安全,不用你多加操心,你這麼厲害,跟御空一起去我也比較放心,好不好?」

瘋魔的精神狀況穩定下來後,已不會再時時刻刻要看著風鈴,一副生怕她消失的模樣,所以風鈴才敢做此要求。

「這個嘛……」瘋魔摸著下巴一陣沉思。

御空搖頭道:「不,不用讓岳父去,現在岳父可算是我們的秘密武器,還是留在城裡的好,不一定魔族是調虎離山之計,平合城一定要留有足夠的實力。」

火神使者道:「城裡的實力只要能支持上一個小時,大致上就沒問題了,不單御空可以趕回,我們主人也是在吉阜城附近,其實上次主人也要趕來,只是不想讓魔神警覺才隱住氣息,可是戰鬥太快結束,所以主人就又返回,還有其他主神應該都在『天柱山脈』周圍,以期在有需要時迅速趕赴各國戰場,以免再被魔族各個擊破,平合城若有危機,一個小時內必定會有支援的。」

聽了她的話,平合城眾人心裡哪還不樂開了花,當初占了這位置還真是前景看好,卻不知,若平合城眾高手全被殲滅,少了這股龐大的力量,諸神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丁天陽謹慎的分析道:「逃走的魔神共有三名,但有一名受傷不輕,短時間內該不可能再動手,在琛凈城出現的卻只一人,另一個的動向我們應多加小心,因此我建議前往琛凈城的戰力以御空為主,昊翌風帶領龍神族高手應付其餘魔將,底下魔族就不用太過理會,只要魔神、魔將一敗,他們便無太大作為。」

昊翌風點道:「嗯──御空的靈物已有鬥神級力量,加上我,就算他們有伏兵也不用擔心,留在城裡的力量也足夠支持等同前次魔族的攻勢,我就不信他們在塞唯國分兵後還能吃定我們,真有這份力量,我們戰敗也不冤枉。」

「好──就這麼決定,等一下城門外集合,我先走了。」

不待御空離開,諸女當然是一陣鶯聲燕語的細細叮嚀,精靈們則沒好氣的一陣嘟囔。

正值戰備期間,大部分的戰士都是一召即至,城門外很快就聚集一百五十名龍神族戰將、戰皇,個個都有飛龍為伴,超級高手十人(包括火神使者)、五真龍、四巨龍,加上昊翌風及小黃,相信對付琛凈城的魔族已然足夠。

城外湧現為數眾多的人民歡送、祝福這支遠征軍,這次可是人類第一次發兵進攻魔族,意義重大絕不能敗,雖然上次進攻鴻山也是人類主動,但人家早就決定撤退都沒高手,算不得真正的進攻。

站在準備出征的高手前,御空意氣風發道:「琛凈城的魔族上次已被我們消滅大半,但他們不一定會有支援,所以大家千萬不要大意了,一定要互相掩護,只找自己能夠應付的人,我要大家一個不少的回來,聽懂了沒?」

「懂了!」眾人氣勢如虹一聲大喝,大地都為之顫動,這些人最弱的都是戰將,運勁大吼的聲勢著實駭人之極。

「走。」御空氣勢凜然騰空飛起,頓時一片翻天氣浪吹上雲霄,百多隻飛龍同時升空,壯盛浩瀚令人嘆為觀止。


2008-1-15 09: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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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再敗魔神∼


在離琛凈城約五百里處休息一夜,第二日上午眾人已到了目標附近,御空銳利的眼睛還看到底下有一大群人,初步估計不會少於千人,他一時好奇便飛下去,後頭唯其馬首是瞻的大票飛龍也都下降,拍著雙翼停在空中,地面那些已如驚弓之鳥的人們頓時亂成一團。

「安靜。」御空運勁大喝,上千人只覺耳膜劇震,一陣驚顫都定住了身子,心臟不爭氣的怦怦亂跳。

那帶領人民逃難的為首者,看到御空飛下來,雖然已看出上方都是龍神族的人,可這聲勢仍讓他膽顫心驚,哆嗦道:「晚輩『青原幫』分堂堂主『褚乙拄』,見過前輩,請問前輩有何指教?」

「別緊張,你知道琛凈城現在的情況嗎?」御空笑嘻嘻道。

褚乙拄不敢怠慢,極為恭敬道:「攻打琛凈城的魔族實力太強,戰事初起就有前輩高人的聲音傳遍滿城,要人民儘快逃離,所以在城裡的大小宗門都立刻疏導人民,青原幫分堂駐地就離城門不遠,晚輩便攏聚附近的人出城,另外應該還有不少分散的隊伍,能上千人已經算很多了。」

「還好,能逃出來總是安全些,那魔族有再追殺你們嗎?」昊翌風嘆了口氣詢問。

「我們並未再遇上,但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

昊翌風點頭道:「看來他們只是想占據琛凈城,否則只要魔將出來尋覓,要避開就難了。」

御空撇了撇嘴道:「上次在我們那兒傷了元氣,他們總得找地方恢復一下嘛!」

「嗯──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若讓他們在琛凈城站穩腳步,恐怕會成為與塞唯國同樣的局面,我們要再反擊就難了。」昊翌風肅然道。

褚乙拄小心翼翼道:「請問前輩,你們是要去與魔族對抗嗎?他們至少也有好幾萬人,請前輩不要小覷了。」他的話大家都很清楚,是不認為憑龍神族這點人就能勝過魔族。

御空傲然笑道:「呵呵──你們等著看吧!我們平合國還不將這點魔族放在眼裡,走了。」

揮了揮手,御空帶著眾人繼續前往琛凈城,昊翌風則在空中調整戰鬥隊形,他們這樣的大隊,魔族當然不會忽略,人尚未到,魔族的陣勢已擺了出來。

琛凈城的城牆映入眾人眼簾,御空清楚看到荼獍一人傲然佇立於城口牆上,兩旁弓箭兵蓄勢待發,幾個魔將也飄在附近,但卻沒有一人至高空迎戰。

御空藝高人膽大,手腕一振拿上「日靈神劍」,一人俯衝而下的同時金芒連閃,數十道日靈劍氣呼嘯破空。

荼獍不慌不忙、屏氣凝神,臂揚刀現氣勢凜冽,乍現一道巨大刀氣劃破長空,轟隆一聲爆裂震響,荼獍勢重如山不動分毫,只有週遭魔氣波動浩蕩,嘴角冷冷地翹上一邊。

「好。」

御空大喝聲中,一股不祥的預感驀然湧上心頭,若在以前,御空雖會留上心,但八成會再繼續衝下去,畢竟荼獍功力比己遜色一籌有餘,就算加上魔將,若有異狀,相信自己還是可以殺出一條通路,可是有了塞唯國三神的前車之鑑,御空自忖實力頂多與一神相若,人家連三個神都能困住,自己可不能自大到去冒這份險。

他馬上停下身來道:「不要躁進,有問題。」

見到御空停下,荼獍臉上冷笑倏地僵化,要知道,在魔界只要是中等魔神以上的強者,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明知有危險也只有興奮而非畏懼,打不過難道還逃不過嗎?總之嘗試了再說,更別說以御空之實力都足以在魔界為所欲為,因此他料定御空會主動出擊,見他半途停下,也難怪會感到不可思議。

「怎麼回事?」昊翌風盯著城頭上的荼獍道。

御空神情凝重道:「不曉得,但我有一種危機感,魔神在空中才能發揮完全的實力,他居然站在城牆上等我,一定有埋伏。」

昊翌風點頭附和,沈聲道:「嗯──他上次明明看到你的絕招,竟還站在城上當靶子,必然有所倚仗。」

荼獍看到他們又飛退一段距離討論起來,心裡真是鬱悶到了極點,他是有布下陷阱,但威力比起埋伏三神的陣勢卻有天壤之別,他自己的功力又弱上一籌,要致御空於死地幾乎是不可能,頂多能令他重傷。

若非為雪前恥,以荼獍之謹慎也不會使出這招,畢竟上次生死一線的情景仍猶在目,他這次可是要憑著神刀抵禦再反擊,準備拼著自身受傷再以陣勢匯聚力量重創御空,但人算不如天算,他怎會知道上次埋伏神的事會令御空不敢冒然動手。

經過一陣討論,御空又飛向城頭,保持兩百丈的距離,洪亮的聲音遠傳數里道:「你們魔神、魔將在空中才能發揮十成戰力,本聖皇不欺弱小,上來一決死戰吧!」

荼獍聞言差點吐血,明明是怕底下有埋伏,說起來卻變成他氣度恢宏。

荼獍也不甘示弱,豪氣萬丈、聲震穹蒼道:「本座已得守城之利,豈能再占便宜,我等就在此候教。」

龍神族人愈看愈覺好笑,氣勢洶洶的趕來,結果竟是搞得雙方不上不下,不過原本因己方人數稀少的緊張感倒是逐漸消弭於無形。

聽到二人的聲音,那些沒逃出城而被魔族趕到城市一角的人民更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已,期待來人能打敗魔族,可見識過魔族力量,他們又端的沒有信心,在臨時住所裡抱成一團,一些膽大的軍官則聚集士兵準備見機行事。

他們被趕到城邊後倒沒太多人管制,反正別搗亂就能活命,只是兵器已被搜走,四方城門又被關上,魔族高手更是厲害非凡,就算沒人管,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御空囂張萬分地吼道:「放你的狗臭屁,本聖皇需要你們讓嗎?別忘了十天前你們碰上我後死的死、逃的逃,不敢上來就給我明說好了,告訴你,這個琛凈城是我們平合國的了,不敢打就給我滾。」

一向陰沉冷靜的荼獍快被氣炸,死死瞪著御空,眼神兇惡到了極點,渾身魔氣如焰,神刀高揚,一道數丈長的墨光刀影一閃,空間竟是出現一道扭曲斜道,刀芒瞬間就到了御空面前。

御空身形不動,日靈豎斬、銀華如潮,狠狠的轟在刀芒上,硬是將爆發的無匹氣浪逆轉回去,他雖是占了以實擊虛的優勢,但功力更勝荼獍一籌無可置疑。

排山倒海般的氣勁逆返,大地飛沙走石,甚至連城牆上的魔兵都有人站不住腳,後面點的還慘遭氣浪吹下城頭。

「哈哈哈──聖皇之力誰能匹敵,你們還不投降?」昊翌風振聲大喝,紅槍斜指、氣吞山河,將眾人刺激得熱血沸騰。

「還不投降……還不投降……」龍神族人士氣大受鼓舞,撼天動地的聲波壓得眾魔族幾乎喘不過氣,在御空的強橫實力之下,兩百人不到竟是令數萬人不敢出聲,在以前誰敢想像。

荼獍一生何曾受到此等羞辱,不禁氣到渾身劇顫,整張臉青筋密布、牙齒咬得喀喀作響,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飛快地凝聚,手中神刀墨光愈來愈盛。

「不對,不止有他的力量,哼──難怪要我下去。」御空首先發覺不對勁,地面有好幾股力量正循著某種痕跡從荼獍腳下融入其身,只要爆發開來絕非自己一人所能抵禦。

御空忙道:「大家退後,他要出絕招了。」他這是不得不接,否則荼獍一出招,那些飛龍絕對避不過。

他一出聲,戰皇級以下毫不遲疑命飛龍退後,他們很有自知之明,連御空都顧忌的招式,他們靠近只是找死。

御空手中金芒閃逝,驟然換上黑白雙芒化弓於前,整個人由頭到腳皆變成水銀般的形態,昊翌風一看也緊張起來,隨時準備出手,他認定御空這招是傷人傷己的。

不過御空現在可理智的很,只用了八成不到的功力,這也是他身體能安然承受的極限,隨著他雙手作勢虛拉弓弦,「獨鐘弓」的彎度逐漸加大,一支光箭憑空成形。

「怎……怎麼會是獨鐘弓?」正在蓄力的荼獍心下狂震,都快不知是要攻好還是守好,但那絲遲疑只是一閃而過,他使勁一咬牙,刀勢虛刺,一道丈長刀芒爆出劇烈破空聲脫刀而出。

然其刀勢不止,隨著神刀回縮,在荼獍腳下的魔氣驟然一分為二,一大半猶如黑瀑逆流湧向神刀,間不容緩,與前行刀芒相距不足二十丈,又是一道刀芒緊接其後,只見荼獍臉色青黑轉換,渾身魔氣貫入神刀,急劇反手再揮出第三道刀芒。

此時只要仔細觀察,便可看見荼獍腳下的魔氣正是來自兩旁八名魔將,依照陣勢彙集至他身上,雖因功法、性質、力量等等的不同而令八股魔氣耗損極巨,但這股力量若於中心運轉,仍足以一口氣將入陣之人重創,可惜,御空卻是不肯上當,逼得荼獍得主動出擊。

御空渾身流光凝集手心,在手中化成一條光流融入獨鐘弓箭,所有人彷彿是自己準備出招,聚精會神緊盯著獨鐘弓不放。就在荼獍刀芒出手的一瞬,一道流光剎那延伸,箭光瞬間拉長穿進刀芒,沒人看的出那一箭到底是射出去還是變長。

當場只有三人發覺,荼獍那三道刀芒幾是同時閃了一下,一箭獨鐘已是由第三刀芒的尾端射出,後發先至攻向荼獍。

荼獍早知一箭獨鐘穿透性太強,三道刀芒只能與箭光互耗一些力量而不會產生震爆,腳下魔氣聚合不絕,手臂繃直、刀尖直指箭光,「叮──」一聲極脆極細的撞擊聲,荼獍手腕驀地劇震差點就握不住刀柄。

一箭獨鐘箭勢受阻便不再具有尾勁,停在神刀之尖自旋化成無數光刺,荼獍腳下雖有魔氣加速補充,此刻卻也是力有未逮,護身魔氣擋不住眾多光刺,一時間魔氣扎上光刺點點。

御空射出一箭後立即收回獨鐘弓,手中金芒再現,可刀芒速度太疾,還不待日靈神劍完全凝形,空氣一陣模糊扭曲,第一道刀芒已帶著劈山開天之勢攻來。

一條黃色光獅及時從御空胸口衝出,小巧的身軀卻蘊含巨大能量,衝擊在刀芒之上激發震天巨爆,然而刀芒畢竟非同凡響,略為一頓後仍具無匹之力。

在雙方出招之際,昊翌風也已將真氣提至極限,金紅纏繞氣焰滔天,炎槍恍如在燒灼空氣般嘶嘶作響,一見刀芒未散,凝聚他畢身功力與火靈能量的一槍嘶嘶烈嘯,以雷霆萬鈞之勢硬撼神刀氣芒。

接連衝擊終讓刀芒無力凝形,剎那間風雲變色,翻天覆地的氣浪暴湧四方,昊翌風全力一擊後亦無力穩定身體,猶如大海孤舟遭氣浪衝飛百丈,轉得他頭暈目眩搞不清東南西北。

猛烈的氣血錯亂更令他駭然心顫:「好可怕的威力,若非御空的靈物先行一擊,接這一下不死也要廢了。」

短暫的時間,飛龍根本無法遠避,幸虧十名超級高手反應敏迅,各個鬥氣、魔法傾力盡出,氣壁連結密布將眾飛龍護於後方。

經過他們這一層抵禦,四溢的氣流已無法對飛龍造成傷害,倒是那幾隻真龍、巨龍飛得更上面,反應慢了一點,在空中滾了好幾圈,巨龍還差點失去平衡掉下去呢!

昊翌風與小黃的攻擊已為御空取得一口喘息,日靈神劍光華大放,雖然只來得及提起七成功力,卻是占了實體優勢,神劍一劃劈開凌厲刀芒,氣浪添勢猶如怒濤震翻蒼穹。

對於緊接而來的第三刀,御空已是無以為繼,只能聊勝於無的橫劍擋架,但沒有深厚的真氣為底,刀芒當即突破劍體衝向御空胸口,無匹巨力震得他氣血翻湧,仰天吐出一口鮮血飛出里許,比昊翌風更慘更遠。

這一切說來雖長卻只不過盡起一瞬,根本沒人看得清楚經過、結果,眼裡只有各色光芒閃爍、眩目異常,耳邊在第一聲暴響後就是轟鳴不止,就連殷光介也只能看到昊翌風拼了一招飛出老遠,然後御空也被轟飛出去,如果不是為了後面族人、飛龍,他馬上就衝過去救人了。

御空沒有特意去穩住身形,而是立刻運轉真氣、調息氣血,雖然荼獍一刀比一刀弱,但最後一刀可也比上次劈在背後的那一下還強,自己的護身真氣卻幾乎虛空,一來一往,御空的身體也是難以承受。

他畫出一個巨大的拋物線後便直往下掉,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媽的,他是怎麼辦到的,厲害的變態。」

昊翌風此時還是一陣眼花,不知道御空已被轟至後方,當然也不可能去接人了,過了十幾秒,昊翌風總算是穩定下來,急忙看向那一大群龍的前方,卻是只有眾高手嚴陣以待,飛龍們還飛得搖搖晃晃,大概也是被震得腦袋發昏吧!有幾隻更誇張,竟是人以御氣飛行死力扛著巨大的飛龍,令人為之莞爾。

殷光介在氣勁減弱後便扭頭尋找飛到後方的二人,見御空已在往下急落,趕忙衝過去救人,虧他速度夠快,終於趕在離地不足百丈時將人接住,看到他整張臉都是血(吐出血後反被氣勁吹到臉上),心臟差點就被嚇停了,焦急地叫喚道:「御空振作……」

「安……安啦,再一下就好,咳──」御空想笑一笑,臉頰卻因為胸口疼痛而一抖一抖,呼吸不太順暢又咳了一下,臉上還有血漬,真是鬼才相信他沒事。

不過,實際上御空是真的沒有大礙,自己飛行也沒問題,但發覺殷光介過來,為了抓緊時間緩和傷勢,乾脆就繼續任身體掉,讓人來接了,無後顧之憂後更是吸引密集的能量來療傷,也能分一半讓小黃補充能量,可殷光介感覺到能量匯聚後卻是更為恐慌,還以為御空是像上次,傷重到要用異法療傷。

昊翌風下來一看也是駭然色變,轉頭看向荼獍,虧他視力極佳看得清楚,荼獍身體、臉上已帶上數道細緻傷痕,似乎只是皮肉之傷,一雙魔眼厲光如炬也看過來。

殷光介抱著御空回到空中,眾人心急如焚、滿臉焦慮,雖然平合國高手如雲,但御空幾次展露出一身超凡絕世的功力,早已成為平合國人們心目中不敗的精神象徵,若連御空都被打敗,這場仗也不用再打下去了。

原本士氣低下的魔族一下子又囂張起來,轟然雷動的歡呼聲響徹雲霄,但荼獍及魔將卻仍未有出城之意,只是神氣活現的看著天空,張揚大笑充滿挑釁。

昊翌風與眾高手面面相覷,沒想到局勢馬上就被逆轉,過了半晌,昊翌風正想下令先行撤退,荼獍驟然一聲厲嘯,十數名魔將和五十幾名生有翅膀的魔族聞聲而動,在荼獍的率領下衝向昊翌風等人。

先前荼獍調集八魔將功力,全力揮出三刀,然後又硬抗一箭獨鐘,他們九人的魔氣幾乎將竭,誰知見到御空受創,龍神族人竟在上面發起呆來,剛好給了他們調息的時間,魔氣恢復後哪有不乘勝追擊之理,立刻下令出擊。

然而──勝利就在眼前,荼獍很要不得地忽略掉「白銀聖衣」的防禦,也不知道御空的身體有多強悍,眨眼間,荼獍已在五十丈外一刀劈向後面的飛龍,破空厲嘯漫捲天雲,無堅不摧的一刀足以造成數十個生命的消逝。

昊翌風心下大駭,不管擋不擋得下,他都得出手抗拒刀氣,御空經過一分鐘的調息,不單傷勢無礙,真氣更是盡復,發覺荼獍殺來正合己意,握著日靈神劍的手掌一緊。

殷光介只覺懷中一鬆,御空後發先至趕到昊翌風身前,怒容加上血漬更顯猙獰,吼道:「王八蛋,你敢陰我。」

荼獍已無外力支援,以虛擊實,刀芒毫無疑問地爆開四散,御空身不停,劍勢接連而出,荼獍雖驚不亂,凌空橫移避開劍勢,神刀欲刺之際,恢復七成能量的小黃隨之撲出,御空背後銀流如瀑、絲縷如刺,光流舖天蓋地。

荼獍遽然間舞刀化盾、身形疾退,御空連環劍芒層層轟在刀上,巨力震盪硬是將他虎口撕裂。

荼獍陰鷙的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不能相信御空還有這般強悍的力量,看到絲毫未損的白銀聖衣才恍然:「它的防禦力竟然不輸海芒移,不──他臉上的血代表他受傷……」恍然之後他又是浮起另一層疑惑,但現實已沒有空暇讓他多想。

「納命來。」御空暴喝一聲,渾身銀芒劍流幻化萬千,狂妄至極的攻向所有飛上來的魔族。

荼獍當即還以顏色,趁御空舊力將盡之時,刀芒劃成圓輪似欲將他絞成粉碎,御空不退反進,披風糾合身前擋下部分刀芒,真氣毫無衰竭之象,劍舞方圓硬撼刀輪。

「殺。」昊翌風略微一愣便振聲下令。

眾高手幾是下意識的衝出,正好趕上魔將分心抵抗銀光劍流,每個人都將功力提至極限,迅捷強橫的招式就猛往魔將身上轟,赫赫氣流迸發四爆。

雙方急切間都忘了一件事,人實在太密集了,各種氣勁錯亂漫射,殺聲掩蓋在氣爆之聲下,雙方一觸即分,混亂間竟然有好幾個人受傷,而且還不一定是傷在敵人手中。

御空是在亂戰中唯一沒退的,憑著白銀聖衣卸去大部分氣勁,光華歛集再化銀身,雖然他已控制好真氣量,可荼獍根本不知道這點,還以為他跟上次一樣厲害,頓時魂飛天外不敢再留。

「走。」荼獍反應能力卓絕,一聲大喝疾退閃入眾魔將中。

在魔界的戰爭中有一慣例,雙方兵力相若,主帥戰幾乎就能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因為主帥的實力就足以逆轉整個戰局,此刻便是完全符合這一條件,別說底下還有四萬魔族,他們又不能飛,算什麼兵力,若在魔界要他們也跟魔神、魔將打,那魔族大概早成稀有動物了。

眼見御空還生龍活虎大發神威,眾魔將心感忐忑已無心再戰,二話不說緊隨荼獍撤退,殊不知,這卑鄙無恥的上司是拿他們當擋箭牌,只要後面能阻礙御空一下,荼獍相信自己絕對有能力避開。

如此情勢御空也不敢狂妄的衝過去打,銀光轉而聚流至日靈神劍,迸發出兩道金靈燦爛的劍芒,荼獍與魔將分出魔氣聯合抵禦,震天價響的氣勁奔流中,他們的身形已愈加遠離。

轉眼間局勢驟變,城頭上的魔兵各個呆若木雞,一部分還定格在高舉兵器、嘴巴大大,一副歡呼的模樣。

那五十幾名魔族的飛行部隊同樣愣在空中,怎麼也沒想到突擊會變逃亡,他們速度又遠遜於魔將,連逃都不敢逃。

御空正欲將目標轉至剩餘的魔族身上,一名魔族卻先迎上去,低下頭表示臣服道:「我們投降。」然後才再抬頭補充道:「這城裡的人類投降後,我們只是將他們聚集到城邊,並未趕盡殺絕。」

他的用意很明顯,是在說「我們都沒濫殺了,你們若是不允投降就太沒道理了」。

御空轉頭看去,眾高手也都看向他,在欣喜與遵從中還有一絲古怪。

御空未想太多,回過頭道:「可以,以後只要安份守己,我也不會為難你們,等魔界平定後,你們隨時都能回去。」

隨著御空的決定,也代表戰事告一段落,後頭勝利的呼嘯聲迴蕩不絕、高亢遠揚,雖然魔神、魔將全都逃離,但能不損一兵一卒的攻下琛凈,這是眾人皆樂於見到的。

昊翌風飛近御空,輕聲道:「御空,你真的沒事?」

「只是有點內傷,小事一件啦!」御空意氣風發的笑道。

「那……你還是先將臉上的血跡洗掉,這樣太嚇人了。」

昊翌風聚集一顆水球給御空,擦拭一番後御空才知臉上都是血,不由赧然的吐吐舌頭,眾人莞爾一笑也鬆了口氣,原來御空臉上是真的沒傷。

「你們去把所有魔族聚集起來,記住,逃跑的話就死定了。」御空朝魔族一陣恐嚇,並令人去通知琛凈城居民集合。

眾人入城一探,除了城門附近,其餘建築倒是都沒有什麼破壞,不一會兒,四萬魔族人已戰戰競競的趕來集合,好一陣子後才是琛凈城的軍隊、居民有些惶恐的姍姍來到,人數已是少得可憐,軍士剩七、八萬,平民也是八萬左右。


2008-1-15 09: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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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盟約終立∼

第四章 ∼盟約終立∼


御空站在屋頂上,直接宣佈魔族已經投降,從今天起琛凈城納入平合國版圖,原有居民任憑去留,但只要留下就得遵守平合國律法。

底下的人聞言還不炸開了鍋,尤其是軍隊將領更不能接受,立刻叫囂起來:「你們這是侵略、趁人之危,炎國大軍絕不會屈服。」

「殺了邪惡殘暴的魔族,炎國子民不會向侵略者低頭。」

「炎國領土不容外族侵犯,滾出我們的土地。」

此起彼伏的叫罵聲不斷,甚至有人還揮著拳想衝向另一邊的魔族,昊翌風等人臉色難看的面面相覷,一時作聲不得。

「閉嘴。」御空冷然一喝道:「我們是侵犯炎國嗎?你們自己把琛凈城讓給魔族,如今我平合國降伏魔族,你們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說我們侵略炎國,還要不要臉呀!」

一名將領橫眉豎目,滿臉憤慨、聲音遠揚道:「強詞奪理,你們分明是早有預謀,假著驅趕魔族之大義,實則趁機占我炎國領地,狼子野心一看便知。」

「呸──魔族屠戮我國人民,竟不加以剷除,還任他們苟留於世,你們是何居心,本城戰事初起怎麼又不見你們來援,就為了有藉口占我國領土,為了一己私心徒令無數軍士、人民死於非命,你們真是該死。」

接連而起的聲音立刻獲得十數名領導者附和,受到鼓動的眾人亦再次叫嚷起來。

「哼──」一聲冷哼,御空身影倏消,「碰──碰──碰──」的鈍音接連響起。

「啊……」領頭的那十數人頓時慘叫著飛上丈餘高,再狠狠的落地摔個頭破血流,突如其來的狀況令所有人都怔愣不敢再語。

御空再次將開頭的將領提起揍了一頓道:「靠──你真有種呀!怎麼不去找魔族理論,以為安全了才來跟我展現骨氣嗎?王八蛋,要表現出為炎國盡忠的模樣嗎?要討回琛凈城嗎?那你先去問過上司,重整軍隊後再來講,因為你們只是魔族的俘虜,是我們救出來的,憑什麼來跟我談,還敢罵我,你這就叫忘恩負義,我最討厭這種人了。」說完,他又使勁的一腳把人踹進人群裡去。

御空雙目精光綻放,霸道無比的利芒掃過那些已是噤若寒蟬的眾人,傲然不可一世地道:「搞清楚,我不是在徵求你們同意,要嘛乖乖留下,原本是屬於你們的東西一樣都不會少;要嘛離開,屬於你們自己的東西全都帶走,沒人會強留,不識實務想造反的,我就叫人照三餐揍。」

「我順便解釋一下那幾個混蛋不知所謂的話,第一,魔族進攻琛凈城,才多久就被攻下你們自己清楚,沒人趕得及來救,怪就怪你們自己沒用。」

「第二,我天閃御空,平合國第一高手,親自代表平合國去炎城尋求結盟,遭到徹底的拒絕,我平合國沒有義務幫助琛凈城,既然琛凈城是由我國收復,歸屬於我國,又有何不對?」

「第三,平合國與愛好和平的魔族也有結盟,就像各國打仗,對俘虜不會濫殺,我們也不會殺魔族俘虜。」

「最後,告訴大家一件事,來琛凈城的魔族只是從平合城逃走的殘兵敗將,魔族會不會再進攻其他城市?炎國有沒有能力保護人民的安全?你們會不會再次落入魔族手中?一切由你們自己去想,如今去留任憑自由,留下,多出來的土地還會適當分配給需要的人;離去,你們仍能帶著自己的財產安然離開。」

琛凈城的人民驚魂初定又聞變故,心裡不太能接受是理所當然,若說要抗爭倒也不至於,其實炎國之前也有疏散琛凈人民,留在城裡的人大多是中下階層的人,遷移他處恐怕連生存都有問題,有些錢的,連在巖崇城的人都早搬了,更別說是琛凈城,剛才鼓譟的人大都是軍隊將領、士兵。

昊翌風看著拍拍屁股就走的御空,哭笑不得地站上前安撫人民,最終只有軍隊無奈的離開,人民根本沒幾個願意走,雖說要跟以前所認為的卑劣種族生活有點彆扭,但也得努力去適應才行。

魔族中較厲害的都由高手看管、指揮,其餘的則被統一帶著去勞動,乖乖的去農耕、挖礦……他們對強者的服從性確實是在人類之上。


琛凈城連續易主的事再次於大陸上掀起一番動盪,炎國高層更是坐不安穩、睡不安枕,怎麼也想不到平合城輕易退敵,結果琛凈城卻輕易淪陷,然後平合國又輕易將它攻下,朝堂會議立刻召開。

琛凈城留下龍神族人管理,並準備調來部分人馬,御空就又回到平合城去,乾脆請未來岳母去管那些魔族,她們可是魔將頂尖高手,把所有魔族管得服服貼貼。

第二天,刃山城的炎虎軍團長風塵僕僕地親自趕至平合,與鶴靂一同會見御空。

鶴靂百感交集的看著御空,臉色多彩多姿,嘴巴開了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講。

炎虎軍團長就沒太多顧忌,直言道:「御空,你們怎麼會突然又占領了琛凈城,這一來,我們兩國還要怎麼合作呢?」

御空聳了聳肩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該看著琛凈城的人民生活在魔族的陰影之下囉!」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該將琛凈城占為己有。」

「不占城,那我們為什麼要千里迢迢的趕過去,鶴靂既非太子,我們又非盟友,憑什麼要我們做白工,只要炎國還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如果魔族再占他城,我們雖然不需要,但我仍會將其占下,哼──你難道忘記自己的承諾嗎?需要你去給予壓力的是你們炎國重臣才對。」

鶴靂無奈地道:「御空,可是你若繼續占領我國土地,諸臣就算願意答應,也拉不下炎國顏面呀!」

御空笑道:「放心,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平合城至琛凈城間的土地已足夠平合國千年發展所需,若再有其他城池淪陷,只要你能當上太子,我們就立刻歸還,而且,塞唯國失去的領土恐怕已無力收回,將來魔族一退必被各國瓜分,我們絕對能攻下遠比平合、琛凈廣大的土地,到時會用來與你交換這兩城,你們炎國毫不吃虧。」

真是好大的口氣呀!可是他們二人卻無法懷疑這點,畢竟人家憑著一百多人就收復琛凈城,實力擺在眼前。

炎虎軍團長謂然嘆道:「難道沒有轉圜的餘地嗎?」

「沒有。」御空斬釘截鐵的道:「你最好儘快再告訴他們一點,不要把家裡遭小偷的事牽連到我頭上,要不是最近魔族攪局,我保證會去把他們的房子全給拆了。」

「然後搶光他們,再搶光炎國國庫,哈哈──」小火聲音尖銳,囂張至極的吼著。

諸女掩著小嘴偷笑,御空卻是正經八百的點頭道:「對──我什麼實力,搶的不比偷的快速、容易。」

炎虎軍團長小心地道:「但據說他們是在你去炎城時家中遭竊的。」

「證據呢?沒證據他們就沒資格亂說,憑恃身分地位就能不為自己的話負責嗎?」御空怒氣沖沖,猛一拍桌道:「我進皇宮時還不見了三件神兵咧,一定是那些混蛋偷走的,你叫他們給我還來。」

炎虎軍團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知道他是胡說八道卻又無從辯解。

鶴靂趕忙打圓場道:「御空算了吧,軍團長會提醒他們的,現在還是……唉──怎麼會搞成這樣?」

看他唉聲嘆氣的好玩模樣,御空怒容頓消,笑道:「別嘆了啦,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那些白癡官,讓你老子立你為太子吧!不然倒楣的可是炎國子民喔!」

鶴靂真是頭都大了,苦笑道:「你就不能先派兵守護有可能遭到攻擊的城池嗎?你就忍心見無辜人民白白送命?」

「他們無辜,那平合國人民又該如何,分了兵力,平合國的防衛力量就得減弱,你為了不相干的人,有可能犧牲自己人民去成全別人嗎?我們是需要互助,而不是我們單一付出,就算平合國願意派出兵力,炎國能配合我們嗎?還是要我們聽命呢?在戰爭後我們又該如何?毫無盟約的我們要共同作戰根本不實際,你說,每一仗要死多少人,是人命重要,還是那些大臣所謂的炎國顏面重要?」

御空頓了一下又道:「好──算我退讓一步,你可以不當太子,只要盟約條款能保證我國將來的利益也就足夠了。」

一時間眾人皆默,終於,一股氣勢從鶴靂身上散發出來,一拍桌毅然道:「御空,讓我回炎城,我就親自看看在諸臣眼中是百姓重要,還是顏面重要,百姓身處水深火熱,還要這點顏面何用?」

「罷了,我先通知陳軍團長準備,這就與皇子殿下赴皇城進諫。」形勢不由人,人家平合國擁有強橫的戰力無需妥協,炎虎軍團長也只好去勸那些王公大臣,畢竟能幫炎國的高手有限,此時國土遼闊反成了一大致命傷,沒高手去守呀!

鶴靂一有決定,皇子的氣勢完全提了上來,果斷地道:「御空,我還要借你幾隻『雷電狩獵隊』(雷鷲、電鴨)一用,好儘快回到皇城。」

「啊──什麼隊?」那些魔獸被人冠上的稱呼反倒是御空還不清楚,愕然疑問,令人不禁莞爾。

經過解釋,御空便讓鶴靂帶走了二十隻雷鷲,並叫一個跟著照料魔獸的獸人同去炎城,吩咐他若有意外就立刻回來,到時自己殺上炎城。


鶴靂回去後確實不太順利,大部分王公大臣仍是不贊同,若非有炎虎軍團長在旁,恐怕更沒人會聽他說話,但不知是決心影響,還是被御空的流氓作風傳染,他這一次的語氣可是又硬又衝,咬定結盟毫不退讓,另外「炎狼」、「炎刀」兩大軍團長也發表聯合聲明,表明支持二皇子的決定。

在雙方火氣愈來愈大之際,戰報又來,竟是巖崇城遭遇魔族,城門破、城牆倒,迎戰的炎獅軍團長當場陣亡,底下將領死傷無數,可是魔族卻未占領巖崇城,殺了上萬人後又消失無蹤。

這一場殺戮的罪魁禍首,不用猜,就是荼獍和逃走的十八魔將了,接連被御空打得抱頭鼠竄,荼獍內心的暴躁已臻極限,他對平合國、炎國的關係又不明瞭,只知道他們都是人類,於是,安份個兩天,沒發現御空這些高手出來追蹤,他便將目標轉至巖崇城。

雖然屠戮一般士兵對他毫無意義,可他就是忿恨、不爽,殘暴的他就是想藉由殺戮來消怒火,十九個高手是何等力量,巖崇城三十萬大軍根本來不及整編,炎獅軍團長出現後親兵一堆,又急著下命令,目標更是顯眼,結果被荼獍看上,出師未捷身先死,另外一些上位者也是同樣,在魔神、魔將面前,護衛愈多是死得愈快。

一陣廝殺後,荼獍未加停留,囂狂的厲嘯聲後便杳然無蹤,僅只一刻鐘,城門破、城牆毀,徒留上萬具殘破不全的屍首。

接下去,荼獍似已殺上了癮,也自認為是對御空的報復,十九個高手一路胡亂殺過去,遭到攻擊的城鎮、鄉村不計其數,三天後,他們都已打到「鋼奇國」了還不自知,鋼奇國若知原由,必要大喊「關我屁事呀」。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在一次移動中,他們與光神及三名光神使者碰頭了,十九比四,荼獍立刻發動猛烈攻勢,打得光神難以招架。

然而──荼獍無疑是帶衰的,第一次意氣風發攻打平合城是狼狽而逃,第二次占領琛凈城成竹在胸卻是緊急撤退,這次前二十分鐘都由他主宰,光神和使者可說只有逃命一途,但二十多分後,天空突然電元素急聚,眾魔才覺不對,漫天雷爆聲、電光刃已如驟雨狂落,竟是十級魔法「雷震電刃」。

光神亦在此刻傾全力牽制住眾魔,如烈日般的光芒刺中眼中,一時間眾魔將不禁手忙腳亂,不知要擋哪一邊好,出乎意料的有效,一招雷震電刃竟就令七名魔將灰飛煙滅。

荼獍實力畢竟非凡,一眨眼就飛出數里,渾身哆嗦,嚇得魂飛魄散,能瞬間使出十級電系魔法,除了電神、精靈神外再無他人,但不管是誰,都注定他再無勝算,連手下也顧不了,如喪家之犬的落荒而逃,風光出發只餘自身一人回,若說他不帶衰都沒人信呀!

天際電刃未竭,一道紫光又穿梭在魔將之中,來的正是電神,荼獍死命要逃,連神也很難追殺成功,不如先將剩餘的魔將消滅,兩個神聯手外加三個神使,魔將的命運已然無法改變。


在荼獍濫殺期間,平合國正在大力整頓,哪有閒情去管他,而且他的動向毫無規律,想提前去攔阻都辦不到,只有炎國急到快發瘋,人民更是恐慌,御空在琛凈城講的話亦被傳了開去,更多的人懷疑起炎國軍力。

琛凈城在戰時緊急撤走的人民,在接下來幾天竟有近半數回歸,這也多虧平合國皇帝仍是人族,所以他們的心理反抗會大幅減弱,當然,他們的房子、土地都在這裡也是一個理由,離開此地實無謀生能力呀!

炎國各城鎮對魔神、魔將毫無抗力,這些戰報已令諸多重臣警惕起來,十日後,他們終於派出特使來談判,但結果卻是不歡而散,誰叫御空太惡劣了,提出一堆條件,指揮官由平合國擔任,戰事過後不得有侵犯平合國的舉動,不得再有補捉平合國人的舉動,而且必需大力促進各行業與平合國的交流。

這些也就算了,御空居然還說:「最重要的是以後,盟約一定要有一條『若炎國有違盟約,天閃御空將有制裁炎國帝王與大臣的權利』。」

這一條有誰能夠同意,不是說炎國現在就想違背,而是盟約加上這一條,炎國的尊嚴將被人踩在腳底,任誰都不可能認同的。

雖然荼獍走後暫時安定下來,平合國仍是加派大隊人馬在魔界各通道巡視,不知魔族是否放棄這邊,之後就沒再發現過他們。

經過近一個月,塞唯國境內的魔族已占領了通道至皇城的所有城池,對其他地域又開始蠢蠢欲動,整頓一番後便轉向炎國的方向,一路上塞唯國軍隊幾乎都沒怎麼反抗,城鎮飛快的落入魔族的掌控。

炎國的吉阜城亦第一次對上了魔族,憑著四十幾名超級高手,毫無懸念的將魔族試探性攻擊殲滅,但第二次魔族似已認真,不單派出五十名魔將,還有一個中等魔神出手,最終逼得火神親自迎戰才解去吉阜之危,事後火神使者也再次來平合國請求支援。

平合國這次未再一口拒絕,既不想看人遭屠殺,也是趁機展現一下實力,御空很乾脆的找了十個超級高手,還有老婆、瘋魔一起去吉阜城,畢竟瘋魔的精神狀態很難評定,沒在旁看著,御空可不放心。

在吉阜城將人安頓下來,火神使者便帶著御空先去拜訪火神,火神不在其他地方,就直接坐在吉阜城高空的雲端,令人有些意外,火神外表竟跟使者一模一樣。

「哇哇──三胞胎,呵呵──火神姊姊好,我就是天閃御空了,請多多指教。」因兄姊的提及和使者的關係,御空對火神觀感極佳,一見面便笑嘻嘻地打招呼,毫無他人見到神時的敬重,反而像是早已與她熟識一般。

火神悄悄打量著御空,嘴角柔美的微翹輕笑,聲如銀鈴道:「聞名不如見面,果真不愧天地三絕聖皇之名,率性豁達、豪放不羈,香語妹妹可是把你誇上了天呢!」

御空理所當然的笑道:「那當然,姊姊不誇弟弟要誇誰去。」

火神莞爾一笑道:「不過我一開始還不太相信,尤其呀!你居然當眾不給迷飄箏的使者面子,可比百霆還囂張,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個目中無人的自大狂呢!」

御空撇撇嘴道:「誰叫他們看了就討人厭,一副自大傲慢的模樣,像妳與使者就很親切,我就會很給妳們面子囉!」

「呵呵──我們真是榮幸呢!」火神掩口嬌笑道。

御空毫不謙虛,還一副理所當然道:「這倒是,不過我對妳印象好是好,可仍要說一句,妳呀!真是不夠意思。」

「?」火神一臉問號。

「就是天靈谷呀!雖然結界若先被破,我大概也不會成為天靈族聖皇,可妳跟百霆二哥也算舊識,不幫他們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這……」

火神臉上紅艷艷,吞吞吐吐地道:「其實在大戰結束後我有去天靈谷,可當時結界太強進不去,我還以為是我受傷才能量不足,過了百年我恢復後又去一趟,可仍是不行,所以我只好對天靈雙聖避之不見,然後又過千年,結界雖弱了些,可我還是進不去,實在很氣人,後來我乾脆不去了,省得每次生氣。」

說到後來,她倒是很理直氣壯,不過御空也能瞭解,一個神居然被結界難倒,難怪不敢見人,又幻想著火神在結界外氣得跳腳,御空更是覺得好笑。

「笑,有什麼好笑的,哼──所以我不想說嘛!」

御空雙手拍了拍臉頰,故作正經道:「笑──誰在笑了,沒有呀!」

火神也不跟他再鬧,正顏道:「還是先說吉阜城吧!你帶來的高手似乎太少了點。」

御空聳肩道:「這可不是我不給面子,而是炎國……」

經過一陣解說,火神也是莫可奈何,只能暫時以此力量來對抗魔族,接下來的日子也讓御空更加瞭解了火神,她的性情就像是二使的綜合,平時冷靜溫柔,但有時會耍點刁蠻(只對御空),戰時更是厲害,分明是狂烈暴躁到極點,可是腦子裡卻無比冷靜,絕對可怕的人物。

有御空等人的加入,戰局頓時對吉阜城有利起來,只不過有一點很不好,御空逢人就發牢騷:「都是你們炎國不肯跟我國結盟,基於道義仁愛,我們總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但我們畢竟不是盟友,若有危險,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抽離,可不會為你們死戰,唉──要是在我們平合城,五十個魔將來也只有全軍覆沒的份呀!」

等這些話傳到炎城,那些王公大臣真差點被他氣死,竟把過錯全推到炎國頭上,而不明前因後果的人民,談論的當然不會是好話,鶴靂在得知後也真不知該氣還是該哭。

除吉阜城外,鋼奇國也時不時有魔族出現,只是量不多,高手亦少,不怎麼引人注意,平合國如今卻真是名副其實的和平,完全沒有魔族。

一個月過去,魔族趕來的魔兵愈來愈多,可是最慘的卻不是炎國,也不是鋼奇國,而是沒啥魔族出現的「萬流國」。

因為前段日子萬流國出現兩隻恐怖至極的魔獸(其實是一超魔獸、一神獸),兩隻魔獸從山上打到山下,森林打到原野,城鎮、農田、湖泊處處可見牠們行蹤,直打了三千多里才停戰,不知去向也不知勝負。

一次打到城牆邊,竟把城牆轟垮了數十丈寬,接著一隻被打到城裡,一下子大地崩裂、一下子氣勁漫天席捲,頓時無數房宅成為廢墟,此一例子在三千多里長的戰場上屢見不鮮,甚至還把一條極為重要的江河給阻斷,直接、間接受害的人無可計數。

途中也有許多高手想阻止二獸肆虐,萬流國是「七性劍宗」大本營,更是出動眾多高手,可是,無論是誰,能保住性命就算運氣好的了。

吉阜城又一次面臨魔族的攻勢,本來魔將只有五十,這次卻突然暴增至七十,甚至還有兩個魔神,戰況激烈萬分,雖然瘋魔陪著諸女在後觀戰並未出手,御空、火神卻也感到對方還有高手暗中窺視。

此番大戰終在魔族倉皇撤退中結束,因為,戰神和精靈神也來了,雙方實力頓時變得懸殊,他們豈有可能再留下等死。

雖然最後獲勝,御空卻是極為不爽,毅然召集十名高手就要回平合城,甚至還想拉走火神,這可真是把城主及在此的「炎龍」、「炎劍」兩大軍團長急死,馬上來找他協商。

御空忿忿道:「塞唯國差不多被搞定了,看看今天的戰況,魔族那一堆高手都趕過來了,我說過,我們不會為你們死戰,哼──我來一個月,結盟的事仍沒個消息,你們當我平合國的人都是白癡呀!」

炎龍軍團長明白御空等人一走,吉阜城絕對守不住,一咬牙道:「我立刻與皇城聯繫,請再給我三天時間,一定給你一個答覆。」

御空想了一下道:「好──就再等你三天。」

為防意外,御空也再請平合國派十名超級高手過來,這次共有六個軍團長發飆了,把炎國的王公大臣逼上枝頭,終於,炎國在三天後決定結盟,不過盟約條件要改動。

因為皇帝策立鶴靂為太子,由他去談判,既然是鶴靂出面就有話好說了,御空未加留難,條約東改西改,儘量不損及炎國顏面。

其實御空對盟約內容本就不太在意,反正以後炎國的官員若敢亂搞,御空只要有盟約在手就能義正詞嚴的去討公道,先前的刁難都是為了鶴靂。


2008-1-15 10: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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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轉戰魔界∼


與炎國簽下盟約後,平合國便分出大半高手前往吉阜城,刃山、越鴻兩城的大軍則開往平合城,大量士兵湧入山林巡視,心羽諸女也都留在平合城,有小白、精靈們在,可以防備強者突襲。

御空在一天夜晚準備到魔界去,看看他們有沒有在通往平合城的通道屯積兵力,只要能預防魔族進攻平合城,那就真無後顧之憂了,當然,若能把強者戰場轉往魔界更好。

瘋魔也被風鈴慫恿跟著御空,有個道道地地的魔族高手在,他們可以更順利的四處調查。

「岳父要走囉!」御空第一次走通道,有點緊張的拉著瘋魔,將靈識融入通道口,三丈高處的空間一陣模糊,二人便被一股吸力引入其中。

眼前先是一片黑暗寸縷不視,好像在轉著圈圈,全身動盪著奇怪的撕扯之力,有點麻癢卻又不傷人分毫,黑暗過後眼前景色驟轉,二人已站在一面刀削般的山壁附近。

「哦哦──頭暈暈,咦──天亮了,日夜顛倒,真有趣。」御空晃晃腦袋看向瘋魔,倒是一點異樣也沒有。

四周有一股奇特的力場,空氣分外稀薄、凝重,並不適合生物生存,附近連草木都很難見到,據聞在魔界的通道附近都會有這種現象,至於其他地方嘛!就跟人界一樣,藍天、白雲、太陽,嗯──藍天好像有點霧氣感,但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

二人站立之地顯然是由人力開闢出來,將半邊山都給剷平了,地面還有許多圖騰刻痕,連結出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一般魔兵無法如高手般來去空間通道,只能依靠魔法陣傳送。

「先毀了這玩意兒。」御空雙手一分,兩道巨大的銀色驚浪如推土機般將大地刮起了一層。

「女婿,你在發什麼瘋呀!」瘋魔不解的問。

御空翻下白眼道:「這是魔法陣,把它弄掉,可以給他們添些麻煩。」

「這還不簡單。」瘋魔頓時爆發猶如颶風過境,沒過幾秒,近里範圍的魔法陣再也看不出分毫。

「哇哩──全天下都知道我們來了啦!」御空大叫一聲,向遠處疾馳道:「算了,先把他們的高手幹掉再說。」

駐紮在十里外的魔族真倒了大霉,才剛有人發覺變故,御空和瘋魔已殺了過來,這還有什麼懸念,不一下子,只要站出來指揮的人全都掛了,瘋魔更是沒有節制,不管好歹,魔氣席捲過去便一堆人沒命。

「真沒意思。」魔兵根本不敢反抗瘋魔,他轟了幾個有點實力之人後就懶得再動手。

解決完那些隊長級人物,御空抓起一魔兵道:「哪裡還有相同的魔法陣,魔將都哪去了?」

魔兵一陣猶豫,瘋魔已暴躁吼道:「拖拖拉拉,我宰了你再說。」

宰了還怎麼說?御空忙擋下瘋魔,那魔兵卻是誠惶誠恐的向瘋魔道:「回稟大人,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附近還有不少營地,小的最近也沒見過魔將大人。」

御空這才想起魔族人對魔族強者一向唯命是從,便讓瘋魔叫所有魔兵馬上回家去,他們亦是聽話無比,速度發揮到極限,逃難似的離開。


「又是一個營地完蛋囉!」通往平合城的通道在魔界都相臨不遠,只是兩天就有四個大型魔法陣被毀,更多的營地失去長官,所有魔兵都被趕回家去,不過魔將級高手卻是不多,只遇上五個,當然全幹掉了。

御空道:「看來他們真的不想進攻平合城呢!岳父,你說我們現在該去哪兒好?」

瘋魔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有哪裡可以去,這個叫魔界的地方還真差勁,連個城市也沒有。」

「誰叫你都忘光光了。」御空暗自咕噥著,接著道:「我們到其他地方看看吧!」


魔界當然不會沒有城市,這不,御空和瘋魔就大咧咧的在一座大城酒樓裡用餐,一切與人界差不了多少,就是有些人長得比較醜,看不太習慣。

「大人您的飯菜來了,請慢用。」有一點倒是很爽,魔族中像御空和瘋魔這樣俊逸的人極為稀罕,不管到哪兒都很受尊敬,因為愈帥的人就愈可能是中、高級魔族。

瘋魔瞪著御空,很不高興道:「死小子,你還要在外面混多久,這麼久沒看到小鈴,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欺負。」他愈說愈氣,愈氣卻又愈擔心。

御空哭笑不得道:「岳父,有小白和小傢伙在,只有她們欺負人的份啦,而且我們才出來八天,哪有很久。」

「八天,八天還不久,說──你是不是想對我的小鈴始亂終棄?」不說還好,愈說瘋魔就愈不可理喻,掐著御空脖子責問起來。

「冷靜點啦,掐死我,你的小鈴就守寡了啦!」御空揮著手亂叫,瘋魔下手不知輕重,不小心還真可能被他掐死。

「哼──唉──我的乖女兒。」瘋魔鬆開手,瞪了一眼又嘆起氣來,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

御空二人吃飽喝足走上街去,各種與人界相異的物品琳瑯滿目,東瞧西玩倒也愜意,想他前幾天第一次進城就跟鄉巴佬沒啥兩樣。

「岳父,你有沒有感覺到怪怪的?」御空感到氣氛有點異樣,附近似有高手存在,但又好像與己無關。

「有嗎?」瘋魔左顧右盼後搖搖頭,似乎若有所思,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再走了一陣,二人到了一個寬敝的十字路口,中央一座噴泉竟還冒著蒸騰熱氣,御空有趣的靠過去,心靈突地一跳。

「危險。」

念頭才起,地面一陣能量竄動,御空周邊的空氣驟然凝固,彷彿要禁錮他的身體,在他爆發鬥氣震散能量的一瞬,待在旁邊房裡之人已抓住那一頓的時間,灰影如霧、墨光似電,一道熟悉的刀影剎那映入御空眼中。

日靈金芒瞬間綻放,千鈞一髮間,「叮──」一聲刺耳的脆響,刀劍相交、四目相對,御空眼神凌厲、荼獍目光狠辣,在空中迸出一陣火花。

戰事初起,四方氣機迸發,六個中等以上的魔將同時盯住御空,荼獍知道他們避不開靈覺,根本沒告訴他們目標,只要他們隨自己攻擊,好將御空的感應力降至最低。

荼獍刀勢滑動、閃爍連環,眨眼間二十道刀光盡取御空要害。

失去先機的御空力量未能運足,不得不稍加退步閃避,每退一步,真氣再提一分,振劍欲反之際,六道強悍的力量已罩向御空,荼獍不等招式用老,身形一頓,回氣又是連環殺招。

他這一布置不可謂不妙,先以魔法陣凝滯御空,再接以連續攻勢,任御空再厲害也得窮於應對緩不過氣,可惜,他忘了一人,瘋魔渾身驟然轉黑,澎湃洶湧的魔氣已為御空擋下六魔將。

御空功力盡情發揮無需顧慮六魔將,劍氣連閃盡封刀芒。

荼獍攻勢受阻,再見瘋魔的轉變,不由大驚失色,心神一分更是招架不住,疾退數步失聲道:「瘋……瘋魔。」

荼獍原是知道瘋魔的真面目,但那已是極為久遠的歲月,因為瘋魔自瘋了後便是渾身魔氣纏繞,再也沒人見過他的樣貌,三千多年過去,荼獍早已忘記他的模樣,先前見到御空又不敢多觀察,看其面生,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認為他頂多是魔將程度,哪想到……

荼獍不喊也就算了,一喊出口,六名魔將同樣心駭驚懼,見過瘋魔的人不多,但絕不能沒聽過他,任誰都知他「平時瘋癲不能惹,若是瘋狂快快躲」,而他一動手就表示瘋狂,六魔將煞時忘記荼獍吩咐,退得比誰都快,只剩荼獍留在這兩大高手旁邊。

御空心神皆放在荼獍身上,不管他的叫聲,一劍疾刺,「碰──」一聲氣流迸發,最近的地熱噴泉首先成了犧牲者,泉座裂成了數塊,這一擊是荼獍特意為之,煙塵瀰漫中已飛身疾退。

看向欲擇魔將而追的瘋魔,御空沒時間慢慢講,直接扯著他就衝向荼獍道:「別管小蝦米了,先宰這條大魚。」

此刻,附近的人們在煙塵中灰頭土臉,還搞不清發生何事,雙方的動作實在太快了,良久才有人回過神來:「魔將,我看到魔將了。」

「笨蛋,什麼魔將,是魔神大人……」有人邊叫邊跑,語氣飽含興奮之意,急著向人吹噓去。

「哈哈──好──好對手。」來魔界後的對手對瘋魔而言太弱了,輕輕一下都接不住,此時一見高手,魔氣立刻不受控制的爆發,頓時全魔界的魔神都知道瘋魔又發瘋了。

狂亂的魔氣橫掃荼獍,御空劍勢緊跟其後,兩個當世最強者聯手,荼獍不由嚇得魂飛魄散,速度提升至極限閃躲。

逃,他現在只想著要逃,連瘋魔為何會跟御空在一起都無暇深思,看到六魔將就在另一邊,他連續幾折急衝過去。

六魔將散開後又聚攏,面面相覷,臉色皆是不佳,一人遲疑道:「要再動手嗎?」

「跟瘋魔動手,你要找死我可不奉陪。」

「可是荼獍大人……」

「他又沒說目標是瘋魔,他跟瘋魔比算什麼東西,還有那一個人類也不是好惹的。」

「荼獍大人過來了。」

同時間,一人怒罵道:「卑鄙,他想拖我們下水。」

隨著他最後一字說出,他的人已在數十丈外,馬上又有三人分三方全力飛離。

另二人相視一眼也跟著撤退,心裡自我安慰:「荼獍大人,不是我無義,是你沒說清楚,我沒必要白白犧牲。」

人的名、樹的影,堂堂六個魔將,竟是與瘋魔一戰都不敢,荼獍如今必定萬分後悔自己脫口叫出瘋魔之名。

不,他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瘋魔數百道如刺般的魔氣即將臨身,荼獍對六魔將只能暗恨於心,若能活下去定要他們生死兩難。

大喝聲中,他轉身擋下魔氣,接著日靈劍氣又震得他氣血翻騰,顧不了一切,保持退後之勢御氣急馳,雙臂疾揮,刀芒、魔氣阻撓二人的追殺順帶借力,一下子就衝出二十里遠。

「可惡,我們追到他前面再打。」御空終於反應過來,大吼著全力追逐。

瘋魔打得無比過癮,停手後速度比御空還更快一籌,又三十里後便追上荼獍,雙手交錯揮動黑絲,猶如魚網大張再猛的一縮,小魚即刻入網。

荼獍神刀疾速舞動,刀身卻愈感黏稠,他不敢怠慢,身上冒出一團魔氣,身體隨之疾旋,魔絲在魔氣團中轉眼消逝,他還不及高興,瘋魔已鑽入氣團,雙手高揚,十指銳氣罩向荼獍。

瘋魔的瘋病顯然有些改善,十道魔氣並非全射身體,卻封住他閃躲的空間,比起憑直覺亂打一通好多了。

荼獍除了退還是退,神刀連斬破去五道魔氣,怕死的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一咬牙爆發出本元之力脫逃,可是,帶衰的他這次終將要命的霉運帶給自己。

御空稍慢一點趕到,看準荼獍退路深吸了口氣,身前驟然浮出一道光壁,無數劍芒從光壁處射出,那光壁卻是他高速揮舞手臂所形成的,他本意是要與瘋魔前後夾攻,恰巧罩住荼獍逃亡路線。

荼獍犧牲元力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倏地一閃就越過大半劍芒,但就在即將脫出之際,好死不死在後心位置迎來一劍,好吧!挨一劍芒還可以,離最外層只剩三丈,偏偏最外面還有兩劍,準之又準接連刺在後心,轟得他皮開肉綻、逆血貫頂,頓時傾斜疾衝,一頭栽進土裡。

見他速度暴增逃出手去,瘋魔勃然大怒,面前卻突然劍落如雨,殺氣騰騰的眼神霍地瞪向御空,似在怪他幫倒忙,然後情勢驟變,他又大樂長嘯,也一頭衝進底下密林。

御空急追下去,入目便是荼獍血淋淋的背部衝向自己,瘋魔雄厚至極的魔氣也一同砸過來,御空不及思考,渾身銀芒宛如颶風掃出。

「天呀!」荼獍心下慘嚎,自知若被夾擊準成肉泥,整個身子硬是扭轉側閃,魔氣急歛罩住身軀。

「轟隆隆……」三力互撼,震天巨爆衝破雲霄,煙塵彌天開出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日月無光、山搖地動,轉眼間百丈內盡成平地,還有個十丈大洞,百丈外亦木斷石飛再無一完好之物。

御空也受不住衝擊力飛出老遠,耳邊還傳來瘋魔的吼叫聲:「死女婿你個混球,我要小鈴把你休了。」

今天絕對是熱鬧的一日,不知是感到荼獍垂危,或是被御空、瘋魔挑起戰意,千里外突然冒出一股狂暴之氣往此衝來。

劃出兩道二十丈長的溝痕,御空終於站定,腳下一頓又迎著塵囂衝過去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呵──岳父你也沒啥事嘛!」

看到瘋魔只有衣服被氣勁刮破幾處,御空頑皮地一笑,腳步一旋轉向荼獍。

臨近一看,荼獍可是慘極了,受到兩股比他更強更盛的力量衝擊,他半邊身體血淋淋的好不驚悚,左臂甚至已經不見,絕望、恐懼布滿了臉,正強撐著身體想逃。

勝利垂手可得,御空大笑一劍劈去道:「哈哈──你這卑鄙小人,看你還陰我,就只會用些見不得人的招術,砍死你。」聽這話就知他多沒自覺。

荼獍勉強舉刀抵擋,卻連刀都難以掌握,脫手飛出,御空劍勢旋曳正待再補一劍,側面瘋魔又一道撕風破空的魔氣轟來,御空只得忙避,不然又要飛了。

「轟……」連受重擊,軀體被炸得四分五裂,荼獍再不死就太沒天理了。

御空連查看都省下,而是尋著靈識的感覺飛出十數丈,在混亂的土裡挖出一個幽黑的戒指,那便是荼獍的神兵,主人一死它便化成戒指。

御空以銀芒將它包覆拿起,心下嘀咕著:「搞什麼呀!碰一下就想認主,真麻煩。」天下大概也就這混小子會嫌神兵麻煩。

瘋魔意氣風發大笑不已,看往另一股強悍的氣息方向,鬥志昂揚更是亢奮的大叫道:「好,再來。」說著,就要衝過去。

御空忙過去拉住他道:「岳父,這傢伙的神兵我沒用,你拿去吧!」

瘋魔毫不在意的一把抓起戒指,它馬上就自行套上瘋魔手指,御空高興的一笑,他猜測功力夠高就很容易讓神兵認主,果然沒錯。

瘋魔看看手指笑道:「這玩意兒還真有趣。」然後抬頭道:「哈哈──好女婿,又有人向我們挑戰,真不知死活。」

「是呀!不知……啊──等我啦!」御空笑著回應,瘋魔卻是說完就自顧飛走,御空也只有騰身急追。


御空三人在半途相遇,對方是個黑臉怒目,極為粗獷的二米大漢,眼神銳利精亮恍若劍刃,肩寬臂長充滿了爆發力,驚心動魄的魔氣如黑焰般張揚,陽光灑落卻在魔氣外圍產生一層陰影,似乎是拒絕光線的進入,更顯其無匹霸氣,給人震撼入心的壓力。

「魔皇。」御空心中有數,銀芒凝實如盔。

魔皇有一特徵,就是他黑光閃耀的頭髮並非實體,而是由魔氣所化,加上他那強大至極的魔氣,任誰都一見便知。

魔皇對先前三人的氣息有些疑惑,此時一見更是眉頭深皺,沉著他那本已粗厚的嗓音道:「瘋魔,這是怎麼回事,荼獍呢?他又是誰?」

「瘋魔?那是誰,你又是誰?」瘋魔奇怪的反問,氣勢一提再提,不願被魔皇壓下。

可不能讓他多話再把瘋魔的精神攪亂,御空大叫道:「岳父,他是敵人就對了,打死他。」

「好,這傢伙也太囂張了,老子不爽。」瘋魔說打就打,雙手一揚,數百道指粗黑刺便舖天蓋地的射向魔皇。

「岳父?」聽聞御空的稱呼,魔皇不禁為之愕然,見瘋魔真向自己動手,更是怒不可抑地吼道:「你瘋了,居然聽他的話……吼……你本來就是瘋的。」

魔皇反應過來,更是臉色鐵青、仰天厲嘯,旋身飄開十丈,看似緩慢卻比瘋魔攻擊更快三分,腰間暗紫色光芒如絲糾纏,剎那間在他手中化成一支柄長二米,刃長一米的暗紫砍刀,黑暗氣焰頭尾游曳,紫色刃部一閃一閃懾人心魂。

魔皇手持「闇電刀」,身如疾風虛渺閃動,瞬間二十九刀鎖定御空,還有餘裕道:「你是誰,竟能唆使瘋魔?」

「嘿──他是我岳父,一起打你有何不對?」御空自知功力稍遜不敢硬拚,將速度運至極限,左右飄忽,每每一擊便退,冷笑道:「誰叫你要挑起殺戮,戰爭也沒什麼,但你亂殺一通,任誰都不能同意。」

三人動作肉眼難視,魔皇攻勢卻是招招直取御空,一邊避開瘋魔的氣勁衝擊,一邊憑其更勝御空一籌以上的速度迴旋,把瘋魔擋在御空後面再攻擊,好避免自己雙面受敵。

他滿是鄙夷、不屑道:「脆弱的人類不配奢侈的活在肥沃大地,除了死就只有當奴隸的資格。」

瘋魔似不知要用神兵,出了無數招還是打不到人,竟直接貼近魔皇,指甲如刃,寒芒閃爍駭人,分攻上中二路抓向他頭與胸。

御空身體向下倒旋,配合瘋魔由下往上,日靈劍影密布如網削向魔皇腳底,怒罵道:「靠──像你這種混球,除了死沒有其他選擇。」

「哼──」魔皇面冷如冰不再言語。

在御空與瘋魔這等強者的圍攻下,儘管強悍如他也無法再分心說話,心中更是怒火熾烈,人類出了這樣一個絕世高手,瘋魔又莫名其妙的認他為女婿,無異是對魔皇勢力的重大打擊。


2008-1-15 10: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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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落荒而逃∼


不知不覺間,御空發覺四周布起了淡淡黑霧,快速的濃密起來,一眼便知是魔皇搞的鬼,奇怪的是身處其中卻無半點異樣。

御空留上了心,劍招、真氣、速度猛的全力提升:「管他是什麼,宰了他就什麼都解決。」

隨著二人急攻,魔皇亦是只能採取守勢,以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全神應對,身上魔氣更有種奇異波動,大部分氣勁一臨身就被偏卸開去,令這邊一個經驗不足,一個知識已失的二人雖大占上風卻也難以傷他。

激戰未止、戰事又起,離此約莫三、四千里遠,三道魔氣升騰暴起,再一股魔氣慢一步出現,立刻似受傷般衰減,御空可以感覺出前三個中有銀錫天縱。

離那四股力量一段距離外又是兩股魔氣接連出現,似乎兩者間也打了起來,自魔皇打敗銀錫天縱一方後,魔界再一次大幅動盪。

當然,御空這邊沒人有心情去理會其他,在魔霧濃厚至一定程度後異變驟生,魔皇身影神奇的分化成三人,一人擋下瘋魔,二人交相移動夾擊御空。

魔霧對視線影響不大,御空氣凝雙眼、靈識外放,竟是分不出孰真孰假,腳步虛踏搶先一步迎向左面,「鏘──」刀劍相接一聲脆鳴,右面刀芒未至,寒氣先臨,御空警覺地又一劍側封。

「鏘──」兩個人竟都是實體,而且力量之強僅稍遜自己一些,感覺上更與小白的分身不同,絕對不是能量體,二打一轉眼間變成了二打三。

見到御空急退不止,瘋魔的對手毫不遲疑轉換目標,魔皇三人的身影幾乎重疊,只見一人三影三刀落。

此等威勢御空敢接才怪,雖驚不亂,鎖定右邊一刀,神劍靈巧的搭上去,借力使力震身而避,險之又險的躲開另二刀,忙再與瘋魔會合。

一道黃芒鑽出,小黃凌空化形,三對三,魔皇神情兇厲,氣勢驚天,刀影中透發出一絲絲淡灰色,不過身處黑色魔霧,速度又快勝疾電,不仔細看就忽略過去了。

瘋魔好似有所感覺的微一遲疑,可惜,他早已忘記該有的知識,只是出於本能感到不對勁,下一秒就又氣勢滔天的衝向魔皇。

魔皇三身攻守間不留半點空隙,招式連環巧奪天工,三身錯影難辨間卻只餘二身,一身刀斬小黃旋又轉向劈往瘋魔,瘋魔和小黃哪還客氣,聯手打得他連連退後。

御空分心四顧卻找不到消失的一身,見對方衝來攔腰狂斬,御空旋身,步踏銀光一劍出,閃躲、出招一氣呵成。

魔皇冷笑,身形一轉又是霸氣一刀,不同的是一道身影突然由其頭頂竄出,一刀由上劈落,彷彿是他騰空後還留下殘影。

御空清楚二者皆是實體,急退間刀招難避,當機立斷將日靈橫頂擋下一刀,身體雖退,攔腰一刀卻已無法盡避。

御空反應靈敏,披風飄盪拂過刀刃先卸其兩成力,刀尖狠狠的在腰上劃過去,一股氣勁當即鑽入腰骨,錐心之疼令御空不禁哇哇大叫,幸虧有白銀聖衣護體,痛是痛了點,倒沒大礙。

二身急追避開腰斬之危的御空,另一分身也丟下瘋魔趕來,彷彿三身間有一條隱形的線綁著。

魔皇不愧是魔族第一高手,分化三身後馬上就挽回頹勢,不過顯然有所限制,五分鐘後三身互觸又成一人,週遭黑霧也快速散去,想來魔霧是分身的必備。

「哈哈──敢砍我,看你還囂張。」見他回復一人,御空就像小人得志般張狂大笑,劍影連綿看不出虛實,猶如驚濤駭浪湧向魔皇。

瘋魔狂悍搶攻,小黃靈巧干擾,再次把魔皇逼入絕境,適才分身的力量消耗大概不輕,他身如飄風輕巧躲避不出半招,抓緊時間調息。

「奇怪,感覺不太對勁。」雖然再次占了上風,御空卻是有些不安,分神四顧又未有所得,只好加倍留心四周。

然而──意外並非來自其他,魔皇似已被打出火氣,完全守勢的他突然加速衝向御空,瞬間繞過瘋魔,刀揚勁起,魔氣驚天風雲變,摧枯拉朽的一擊當者披靡。

「鏘──」御空手臂一陣麻痺,竟是整個人飛出上百丈,日靈神劍差點脫手,右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急忙提功化去入侵的魔氣,氣血又是一陣劇烈翻騰,這時他終於發覺哪裡有異,是瘋魔,瘋魔的速度太慢了,竟比小黃還慢了一點。

御空心覺異處不止於此,駭然急思:「還有不對,是哪?」

魔皇攻勢驀然暫停,闇電刀消失,他的雙掌魔氣一漲,將手掌放大數倍,緩慢而沉重的互擊,嘴巴同時一張。

「咳……」一聲異響,魔皇渾身暗光透發,在空氣中蕩漾出一圈漣漪,如一顆黑色透明的氣泡急遽擴散。

正要再衝過去的御空只覺腦海一震,耳膜轟鳴,有點頭暈,可是並沒造成什麼傷害,心下不解:「就這樣……」

疑問才起,透明氣泡已掠過身體,四周同時出現一股詭異的氣勁,無孔不入的由全身融進體內。御空急忙看向瘋魔,只見他身上也有一顆氣泡,不過魔皇是放,他的氣泡卻是急遽收縮,轉念一想,自己的情況也是如此吧!

一圈黑氣融入體內,御空爆發出全身鬥氣也難以驅逐,那層氣勁一在體內會合,劇烈的震盪驟然在胸腔炸開,以他深厚的功力竟都鎮壓不住。

「哇……」五臟六腑一陣撼盪,一股力量突破御空的壓制衝上喉嚨,他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大喝,口中噴出一片血霧。

「啊……」另一聲驚天動地的暴吼從瘋魔口中傳出,吐出大量血沫,臉色蒼白一陣失穩,搖搖晃晃。

小黃看起來倒是最沒事的,身體光芒一閃一閃,能量減了兩、三成,再補充就好。

「瘋魔,你還要幫人類與我為敵?」魔皇狂霸喝問,怒氣沖牛斗,闇電刀再次上手。

「可惡……該死……吼──」瘋魔卻是不知好歹,胡亂叫著,連身體都飛不穩了還直往魔皇衝。

「喝──」御空傾全力聚集起能量融入真氣鎮壓傷勢,他終於明白還有哪兒不對,是自己的力量減弱了,接連兩招竟無抗衡之力,自己的功力絕沒差魔皇這麼多,一個名稱浮上腦海──「質變」。

在天靈古書上記載,那是一種極為稀少難得的奇毒,色澤呈灰,毒起如霧,可透鬥氣,只對生物體有效,對神的能量體完全沒用,作用是減弱真氣的質,片刻後真氣的質大概只會剩下一半,若沒注意,中毒後也不自覺,唯一預防方法便是「避」,是鬥神、魔神最為畏懼的毒,雖然神級高手不難將毒逼出,可也得花上一個小時左右,戰鬥時中毒就玩完了。

「不要呀!」看到瘋魔又衝過去,御空心膽俱裂大吼急衝,相處兩、三個月,不止風鈴真將他當成父親,御空叫他岳父也已非敷衍。

御空趕不及,還好小黃也已衝過去,硬是擋在瘋魔身前挨了一刀,能量體瞬間被劈成兩半,再次聚合又失去半數能量,但魔皇對這昔日同伴卻不再留手,刀落勢不止,凌空翻騰轉了一圈,腳勁如刀劈在衝來的瘋魔右肩上,對魔皇而言,瘋魔已失去利用價值又與己為敵,只有死路一條。

「呃──喀……」瘋魔悶哼中夾帶著肩骨碎裂聲,身體更是直直往下墜落,嘴中血沫亂飛。

「去死。」御空日靈神劍狂亂揮舞,無數劍氣密如狂浪驚濤,排山倒海湧向魔皇。

魔皇不得不放棄瘋魔來抵擋劍浪,瞇眼鎖眉對御空有些看不透,瘋魔降低真氣質度後力量只剩五成,但他估計御空真氣質度卻仍有八成,這是史無前例的情況。

虧得御空速度快,搶在瘋魔落地前將他接下,不敢再與魔皇一戰,才正想逃,突然感到背後一股唯我獨尊、藐視蒼生的無上霸氣直逼而來,竟是魔皇在胸口詭異的發出一道半月魔刃,視劍氣為無物的穿透過去劈向御空。

御空只覺其霸氣所指空氣為之凝結,身形一滯已來不及閃躲,硬是運勁於背受它一擊,嘴角的血絲又粗了許多,氣機浮動身形急墜。

御空強提真氣在墜勢中踏在樹頂枝上,渾身銀芒收歛,天光一閃、御劍橫空,抱著還在吐血的瘋魔眨眼逸出五里,接著腳踏樹枝一躍,每一步都在百丈以上。

魔皇豈能容他們逃得生天,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御空才奔出二十里,倏地感到背後刀氣將臨,忙在枝上一點側轉險避,兔起鶻落危機接連,就像個活動靶,刀芒如附骨之蛆。連閃了四道,御空動作一慢已躲不過最後一刀,反手一劍,全力封擋,「砰──」氣勁四爆掃過大片林木。

「天啊──只不過界域不同,為什麼不能召喚精靈,沒天理呀!」御空借勁再逃,慌不擇路、心不擇理,亂跑亂想間魔皇已飛到前面。

御空足下一頓,去勢逆轉再奔,功力、飛行技巧本已不如,又因中毒、受傷拖慢速度,急如喪家之犬卻仍遭虎逐,已陷入九死一生之局。

抬頭看去,小黃迎面而來直接鑽進御空體內,御空不禁苦笑,竟被追了回來,腳下一轉向側躍去,「轟──」後面已多了個大洞。

「痛死了,女婿,行不行呀!」瘋魔虛弱的問道。

但御空已沒能力回答,舉劍向後一刺再次擋下刀芒,雙方動作實在太快,被魔皇追上後一分鐘不到,一路上已有十數個塵囂瀰漫的點。

御空又一次閃過刀芒,懷裡的瘋魔卻突然向側面飛去,帶動御空衝向三里外的山壁銀帶,可受傷的瘋魔速度太慢,御空急忙抱緊他加速。

瘋魔雙眼死瞪著山壁上水流怒瀉、壯闊洶湧的宏偉瀑布,激動地道:「進去。」

雖是不解,無暇思索的御空毫不遲疑衝向瀑布,靈識先一步發動,發現裡面竟有個兩丈寬高的深穴,這洞口在巨大的瀑布中委實渺小如蟻:「拼了,頂多弄出山崩跟他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御空腳步虛踏挪移閃開連續兩道刀芒,直接就撞進瀑內洞穴十數丈,右邊還有通道,急速奔入左轉右彎過了數折,卻是死路一條的深褐土壁,御空愕然一愣,放下瘋魔轉身準備死拼到底。

瘋魔揚手揮出一道魔氣,盡頭岩石竟突兀的消失,感到魔皇已至,御空不及細想又抱起瘋魔衝進去,左、前、右各一通道映入眼簾,他直覺式的探出靈識卻是毫無所得,就像眼前的通道不存在一般,第一次靈識感應有此異狀,御空又是一陣錯愕。

「右邊。」

耳聞瘋魔之言,御空立刻執行,感覺上瘋魔一定與此地有關,為讓他更好指示,御空改抱為揹,讓瘋魔下巴掛在自己肩上看路。瘋魔也精明起來,手伸前方輕鬆指出方向,在他手指不停的晃動下,御空已迂迴轉了三十幾個彎,不知跑出幾里遠,地面還斷斷續續的傳來震盪。

魔皇在迷宮外也無法以靈識探勘,但他是何許人也,毫不考慮就衝進去,在引發兩個陷阱後不禁怒火中燒,一處是連魔神也要忌憚的劇毒,一處是個錯亂魔法陣,整條通道都是魔法亂竄。

可以肯定這裡是高手所布置,魔皇退回入口,瞥過已消失的通道,他不在意地大放靈識罩住整座山,緊繃的臉龐轉為鐵青,整座山都感覺不出異樣,若非親眼所見,誰也感應不出山脈裡別有洞天,這情境根本無法繼續追殺二人,氣得他一掌劈向前方通道。

出人意料的,以魔皇強悍的功力,一擊卻只是轟垮了幾面牆,波及距離不足十丈,但就這點毀損竟引起連鎖反應,轟隆隆的響聲不絕,整個洞穴都崩塌下來,魔皇不由得看傻了眼,如今就算他想慢慢來都沒路走了。

「豈有此理。」魔皇心中大恨,他又不能開啟通道,只得提起功力硬是轟出一條路出去,神奇的是在他出去後不久,通便又自行封閉起來,用魔法改造成的通道就是厲害,看似土塊卻堅如鋼巖,也就魔皇才能輕易打出通道。

外面魔皇咬牙切齒,怒形於色的瞪著牆,在他自認勝券在握時讓人給逃掉,沒氣死已算是心裡素質不錯了,誰都明白這次機會有多難得,像御空、瘋魔這等高手,除非御空也是瘋的,否則同樣的手段對他絕對沒效,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呀!

相對起御空的狼狽,銀錫天縱早已除掉最先那一人,趕往百里外的另一戰場,十個魔將、五個魔神還有一堆小嘍囉展開一場大亂戰,銀錫天縱這邊就有四魔神、四魔將,根本沒有懸念,五分鐘不到就將敵方高手剷除一空。

感覺到又一個屬下魔神的氣息消失,魔皇真差點被氣瘋,不禁自問:「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空感覺的出自己是在往下跑,三十幾彎後停在一面牆前,左右各有通道,瘋魔的手指卻仍指前不變。

「前進。」

聽到瘋魔之言,御空疑惑的踏出一腳,竟是直接穿過牆壁,他不禁再嘆:「靈識失效還真麻煩呀!」

過牆後下坡更陡,幾乎呈四十五度角,又轉了幾彎遇上叉口,看瘋魔還指前方,御空腳步不停,臨近之際才發覺氣流有異,前面絕對是實體,但剎那間已是止不住身。

「碰──」御空直接撞上牆,砸出一個人形凹痕。

「岳父,我被你害死了。」御空整個人反彈出數丈摔在地上,受傷之軀不堪一撞,鼻頭血流如柱,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瘋魔本來就傷得重,反彈後也被摔在地上,但他只有手指撞了一下,摔倒後還爬得起來,忙道:「好女婿,你怎麼了?」

御空嚴重暈眩差點就昏了過去,深吸了兩口氣狼狽的坐起身,氣憤地道:「怎麼沒通道?」

「有呀!」瘋魔抬手揮出魔氣道。

眼見牆壁奇妙的消失不見,御空又翻白眼倒了下去。

兩個傷者相互攙扶的走進通道,不多久後方牆壁又現。

御空收起了日靈神劍,拿出「百靈還魄液」與瘋魔各服一滴道:「先療傷再說吧!媽的,魔皇若追來就跟他同歸於盡。」

看著陰暗的遠端,御空決定先回復戰力再言其他,不然僥倖逃出魔皇追殺卻因大意而走入另一險地,那就太冤了。

「那該死的傢伙……」瘋魔罵罵咧咧的盤腿坐下運功,渾身魔氣將他包覆起來。

御空聚集能量吸收入體,凝實真氣也將毒素排出,約三分鐘就將質變奇毒消除一空,速度之快亦是駭人聽聞,只是在戰鬥時別說三分鐘,三秒都足以被殺幾十次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接著療傷也得分神留意洞口,為防前面有所意外,必需加緊恢復應付其他情況,想到魔皇更是一肚子鬱悶,他和瘋魔都是當世最頂尖的高手,兩人加小黃本該讓魔皇連逃都困難,結果反被打得亡命而逃,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經過數小時的調息,御空傷勢已好了許多,瘋魔看起來還有點虛弱,但奇毒已逼出,碎裂的肩骨亦已復合,應付危險綽綽有餘。

瘋魔站起身後就像在自家一般往前走去,御空以鬥氣為燈,跟著走到盡頭,見瘋魔在旁一按,前門便側向移開。前方一亮,光明卻不刺眼,入目竟是一間臥室,那個門便是梳妝台,房頂嵌著一顆日源石,床舖絲綢襯底、羽絨流蘇圍繞,旁邊還有小水潭,種著不知名的花朵,整個房間散發出淡淡的怡人香氣,微塵不染極為清雅,有誰能夠想像,這裡居然已數千年沒人居住。

瘋魔走向旁邊的三幅畫,呆呆的看著,御空打量著房間,瞥過瘋魔與畫像,不禁也是一愣,一幅是瘋魔與一美麗女子,那女子滿臉幸福、甜蜜地倚在瘋魔身上,她的頭髮是魔族人中極罕見的青色。

另一幅才真讓御空吃驚,那是與風鈴一模一樣的女子,活潑、嬌俏的歡笑著,可以肯定她是瘋魔的女兒,若非時間上不符,御空幾要認為風鈴真是他親生女兒了,第三幅畫則是他們一家的全家福。

「潔兒……潔兒……吼──迷飄箏……風神……該死……殺……」瘋魔死死盯著畫中嬌妻,神情卻是愈來愈瘋狂,嘴上不清不楚的唸叼,顯然是發瘋的前兆。

「慘了,岳父,冷靜點呀岳父。」御空被他的模樣嚇得半死,搭著他左肩猛搖急呼。

可瘋魔卻絲毫不理,眼神轉紅又轉青,身體莫名喀喀響,眼見他狂暴的氣息不斷攀升,驚慌的御空幾乎已要絕望。

忽地,急得跳腳的御空靈光一閃,忙將他女兒的畫像拿下,擋在他與妻子的畫前道:「岳父,你女兒,我老婆還等著我們回去呢!你看,小鈴在叫你快回去喲!」

看到瘋魔停止了唸叼,御空又加把勁道:「不止小鈴,還有心羽、冰雲、月楓都在等你呢!而且你的女婿我就在這裡,別只顧著看畫嘛!」

終於,瘋魔神情逐漸緩和、冷靜下來,一滴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良久,伸手捧著女兒的畫像,接著又取下與妻子的畫,帶著傷感,緬懷地道:「好女婿你看,這是你岳母,很漂亮是不是?可是,她卻先我而去……」

御空道:「是呀!岳母真的好漂亮,雖然岳母不能陪伴你的身邊,但你還有小鈴,也有我,還有心羽她們都認你為父親,你並不孤獨呀!」

「嗯──是呀!我還有小鈴,還有你們……」瘋魔有點像夢囈般的喃喃自語,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溫柔的將畫掛回去,左顧右盼的轉了幾圈,徑自走出房門。

御空當然緊跟不放,順便參觀這寬廣的山腹奇境,玉石浮雕處處,桌椅擺設極具美感,古書、美酒、名器各有所列,不顯金碧輝煌卻是高貴典雅。

走出房屋格局仍是位於山腹,頂部竟是高達五十丈,嵌有無數日源石,長五百丈、寬三百丈,當中花草樹木、小橋流水、湖中游魚、鳥兒鳴唱,御空幾疑自己身處夢中,竟然有人可以在山腹之中開闢出如此美景,卻不知,瘋魔可是與魔皇同一時期的人物,少說也有個八千歲,花個幾百年布置住家當然能建設得美輪美奐,只是數千年時光過去,此地幾乎未變,真不知瘋魔當年是怎麼建造的。

回到屋中,御空道:「不知道魔皇還在不在外面,我們還是先把傷勢治好再出去較為保險,岳父你說是吧!」

「也好,我的肩膀還不太舒服,吼──真不爽,我一定要殺了他。」瘋魔吼叫兩句,然後走向他的臥室,盤坐在畫像前傻笑著療傷。

御空哭笑不得在旁坐下,調息五個小時才完全復原,瘋魔更久,大概用了二十小時,不過以他的傷勢而言,這麼快恢復確實是夠怪物的了。


2008-1-15 10: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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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岳父有難∼

第七章 ∼岳父有難∼


這段時間,外面亦有了重大變故,魔神遭受伏擊之事令魔皇心緒不寧,一回去便發出了總召集令,所有魔神、魔將都得放下手邊事向他回覆,只有在塞唯國的魔將他個別下令不需回轉。

魔皇被御空、瘋魔事件搞得心情極差,這一集結,他的火氣更是到了暴動邊緣,除了他自己,來集合的魔神只有十二個,一堆魔神居然都失蹤了,據他所知是死了幾個,但被找去打平合城的,荼獍之前說是受了傷各自回去療養,此刻卻一個也不見蛋,還有魔將竟也消失幾十個,荼獍如今又死了,想問都問不到。

「贔鋼呢!他到底跑哪裡去了?」

魔皇怒目掃過眾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雖然贔鋼已消失許久,但沒人認為他會無聲無息的死了,要知道他海芒移從不卸下,就算魔皇暗算他都不可能不讓人察覺,更遑論別人想殺死他,唉──誰能猜到贔鋼會跑到人家結界內讓人殺,他們當然毫無所覺。


「岳父,我們傷都好了,也該走囉!」

「嗯──快點回去看我的小鈴有沒有被人欺負。」瘋魔邊說還邊拿起與妻子的畫像,要將它帶走。

「岳父,不要拿走畫啦,要是路上遇上敵人弄壞了怎麼辦,反正我們還會回來。」

「還會回來呀!」

「當然,這麼幽靜美麗的地方,敗家子才會捨棄不再回來。」

「對對──呵呵──我還要帶小鈴回來呢!」

瘋魔將畫掛回去,臉上洋溢著舒心的笑容,高高興興的帶著御空向外走到另一邊去,在旁邊的凸起按下,眼前石門自行打開,二人走入通道再無錯綜複雜的迷宮,直直行過百丈幽暗再打開一座石門,眼前驟然大放光明。

「這樣就出來了?」一下就走出山腹,御空無比詫異。

三方山勢險峻,只留中間幾里空間,前方無數奇石林立、巨樹頂天,大地似土非土跌宕起伏,心靈深處似有某種感觸與危機感,可卻又看不出任何危險,不過靈識仍無法窺測週遭。

瘋魔自然而然的向前邁開步伐,御空搞不清楚狀況的跟著,看到旁邊怪石柱竟會發光,好奇的碰了下。

忽地,一股巨力憑空出現,御空全身頓如泰山壓頂,差點就直接趴下,突如其來的變化,御空一下就懵了,本能的瘋狂提升功力,竟是傾盡全力才能撐住。

瘋魔一轉頭便脫口道:「用頭去撞它……快。」

「啥?當我白癡呀!」御空聞言幾乎傻了,不過在此地聽他的應該不會錯,見他催促,也只有很白癡的用力去撞石柱,卻是不痛,只覺一股奇特的能量由頭頂傳入身體,瞬間抵消掉身上壓力,能量又直線地流至腳底宣洩而出,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御空身子一輕,心中餘悸猶存的拍拍胸口,跑到瘋魔旁邊道:「岳父,這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瘋魔搖搖頭,還理直氣壯地道:「笨女婿可別瞎攪和,不然會很慘。」

「有多慘。」

「不知道。」

御空翻著白眼,心想:「岳父沒瘋前可真不簡單,竟能布置這麼神奇的境地。」

他這卻是猜錯了,此地並非瘋魔所造,而是自然形成的,他當年還曾被困在此地數年,脫困後又花了四百年研究才能自由進出,於是他就在裡面開闢出住所,除了他一家誰也進不去,那個迷宮則是為防萬一的阻敵暗道,因為此山的質地特殊,從來就沒人發覺此處竟有人居住。

看瘋魔有時踢一下、摸一下石頭,不然就浮起幾尺飄了一段,轉來轉去或是原地踏步,御空心下暗道:「好像傻子喔!」想是這樣想,他卻也緊跟著做出傻子動作,實在鬱悶極了。

走出數里,御空問道:「岳父,我們以後要怎樣才能進去呀!」

瘋魔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搖頭道:「笨蛋,反向照做不就能進去了?」

「呃──真麻煩,飛進去行不行呀!」

「不知道,你去試試,我也想看看。」

「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吧!」御空腦子可轉得快,若隨便就能進去,山腹通道絕不會只有百丈,而且什麼陷阱都沒有,心中也慶幸瘋魔對這裡的一切就像舉手投足般自然反應,不然光那股奇特的壓力就能讓自己用爬的出來。


「御空……」

一回到平合城家中,諸女就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月楓自御空給出承諾後亦不再故作矜持,俏生生地跟著三女對御空拉扯不放。

「拜託,我要被妳們壓死了啦!」

「哼──人家才沒那麼重呢!」心羽嘟起小嘴嗔道。

「可是妳們有四個呀!」四女好不容易肯下來了,御空搖頭取笑道:「真是的,我也不過才離開十天,妳們也太飢渴了吧!」

四女聞言不禁紅透了小臉,羞赧不已卻又風情萬種的瞪他一眼,心羽跺下玉足道:「你還說呢!月楓的父親還不知道爸爸的事,說感覺到你遇上好幾個魔神,還被追殺,雖然我們跟叔叔解釋好了,但叔叔說最後是爸爸的氣息變很弱,魔皇卻仍然強大,我們擔心死了。」

風鈴已轉至旁邊,拉著瘋魔的手道:「是呀!爸爸沒受傷吧!」

瘋魔笑道:「沒事,爸爸的傷已經治好了,改天爸爸帶妳回家,我們家還是一點都沒變,一樣漂亮喔!」

風鈴雖是聽的迷糊,但仍乖巧的點頭應是。

月楓道:「爸爸才剛走不久,你再慢點回來,小火她們就要到魔界去了呢!」

「對對對──殺到魔界去……」一說起精靈,她們又開始吵了起來,直叫無聊要到魔界大開殺戒。

「妳們別吵啦,說起那時候呀!呵呵──老實講真是滿危險的,那個混蛋魔皇……」

聽御空說起打鬥經過,心羽亦嬌聲漫罵道:「什麼,那個魔皇太無恥了,居然用毒,還是魔皇咧,不要臉……」

諸女點頭不迭,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妻,只准自己卑鄙不准別人無恥,人家是魔皇,妳老公不也是聖皇,都是皇字輩的。

然後,御空又笑著將山腹奇境的事略加形容,眾人的懼駭頓轉為驚嘆,都說以後要一起去觀光。

說完御空的事便換問及平合城是否有異,心羽露出一臉怒顏道:「說來就有氣,萬流國又來了個特使,他好像是跟萬宸逸那垃圾還有點關係的皇室中人,氣勢洶洶地要我們立刻釋放那個變態,否則就要開戰,囂張到無以復加像個白癡似的。」

「確實是白癡,想攻打我們,也得看炎國肯不肯讓他們的軍隊進入領土吧!呵呵──結果妳怎麼回答呀!」

「哼──當然是用拳頭回答囉!」

笑英補充道:「嫂嫂把他們打出家裡,我和小風她們繼續打到城門外。」接著,一副自己很好心的模樣道:「後來還是我去找來治療師,不然他們就沒命回去稟報了。」

御空笑道:「算了,這種跳樑小丑不用多去理會,還有沒有其他事?」

「沒了,就塞唯國亂成一團,我們的人還主動出擊,可給了魔族一個下馬威呢!」心羽得意地道。


魔界

魔皇一方本來有二十幾名魔神,還有百多名魔將,又聞人類沒有鬥神,他自忖足以爭戰人界,對銀錫天縱這些小輩本是不太在乎,可現在失蹤一堆高手,魔皇已然無力再兩面爭戰,決定先暫停爭霸人界的舉動,而將目標指向銀錫天縱,最好能將他們收歸麾下,好補充損失的高手。

可是,先決條件是得找到人才行,魔皇命人大舉探索銀錫天縱等人的行跡,也不知是幸或不幸,三天不到就有人回報。

話要說回三天前,銀錫天縱圍剿敵方魔神,對方有一奇招能留下無人可覺的記號,包括他自己都查不到,只有依靠他所豢養、訓練的異禽「汲香」才能發覺,而且感應可達千里這恐怖的距離。

那魔神死前在銀錫天縱身上留下此招,如麻雀大小的汲香深具靈性,竟自行找到主人的一名下屬,接著那魔將又帶牠去稟報魔皇,而此時,銀錫天縱等人還不知自己的藏身處已將曝露。

魔界大陸最長的兩端也才五千里,汲香感應範圍千里,要找人還不容易,一日後,魔皇等人已在汲香的感應範圍內準備完畢,一聲令下就衝向銀錫天縱等人的所在地。

這一戰沒有懸念,包含魔皇共有十三魔神,銀錫天縱自知沒有勝算,當機立斷放棄此處,在自己的地盤,一些應敵準備還是有的。

魔皇等人才剛包圍並放話要他們投降,形容出一堆魔族強盛、獨霸天下的光榮願景,當地就像火山爆發般噴出融金化鐵的熾烈紅芒,趁此亂象,四魔神、十三魔將已全力突危。

銀錫天縱等人的力量不可小覷,魔皇一方卻更勝數籌,眾人難以逃脫,若分散,那更是給人各個擊破的機會,幾過一番評估,銀錫天縱終於決定求救。


「砰──」一朵煙花射上半空炸開,平合城在外巡視的超級高手神經頓時拉緊,全速飛向煙花來處。

一下就有三名超級高手看到一魔將凝立半空,底下士兵張弓架弩緊張兮兮,一堆人的臉全白了,沒辦法,層次差太多,要一般士兵牽制魔將,不害怕才怪。

那魔將一看主事者來到,忙放低姿態道:「在下沒有惡意,在下奉陛下銀錫天縱之命前來求見天閃御空大人,請大人代為通報。」

平合高手倒是聽過銀錫天縱之名,他們又到下方詢問,證實那魔將一出現就飛上高空,並淳和誠懇地陳述來意,三名高手又飛上去想知道魔將有何事,不過魔將堅決的搖頭,一定要見御空。

三人交頭接耳談了幾句,決定帶他回城去,反正他也傷不了御空,但仍警惕的分成三方圍住他,杜絕他暴起傷人的可能。

好在今天御空一家沒有到處亂逛,他們馬上就找到人,經通報進入,那魔將不用介紹便上前幾步,恭敬的單膝跪地道:「末將『重棟桐』參見鑫妃、琳妃、小公主。」

銀錫天縱幾日前才剛來過,再次派來下屬,眾人心中都隱約感到不太妙,于荷琳更是直接道:「重將軍,你怎麼會突然來到人界,是否陛下有所吩咐?」

因為時間緊迫,銀錫天縱不及仔細交待,僅有告知他魔皇一行有十三魔神,光這一樣也確實夠令人擔心的了,重棟桐雖是心性沉穩,回稟時仍掩不住憂慮之色。

于荷琳三女聽的愁雲鎖眉,月楓忍不住美眸浮起一層水氣,扯著御空道:「怎麼辦,御空,你快點去救爸爸好不好?」

還是她母親穩重,勉強壓抑急切芳心,安撫道:「別慌,魔皇勢力龐大,冒然前往有害無益。」

重棟桐附和道:「鑫妃說的是,陛下亦有強調,請天閃御空大人不要衝動行事,至少得有能招架魔皇一方的實力才能出手。」

「嗯──我找姊姊和哥哥來。」

這情況御空當然先想起大靠山,轉身就到房內,雙手抓上兩顆光色各異、閃爍不定的能量珠,那是精靈神與戰神所留下,一經激發,他們就會察覺趕來,平合城裡的超級高手都知道有這東西,以防萬一之用。

隨後御空又請在吉阜城的丁天陽尋找火神,看她能不能也來幫忙,畢竟魔皇、步天涯的厲害已深植心中,而且不知他們其餘魔神的實力,另外又有幾個魔將,救人是一定要的,但可不能把自己也賠上去。

二小時不到,火神最先來到平合城道:「你要到魔界去救誰呢?」

「呵呵──我未來的岳父啦,而且魔皇他們只有十三個魔神,以我們的實力,除了救人,運氣好的話不一定還能宰掉幾個,那可就賺囉!」

火神饒有興致地笑道:「十三個?他們的實力損失的不輕呢!」

御空得意洋洋道:「當然,我宰了好幾個,叔叔他們又宰了好幾個,他魔神再多也不能這樣玩嘛!」

火神苦笑道:「這一次與當年的差別可真大呢!人類、魔族消滅的魔神最多,反倒是怒克恰他們先給人收拾掉,唉──」

「哈──誰叫人類有我在咩!」御空抬頭挺胸大言不慚,下巴都快頂天了。

又過了一小時,戰神、精靈神也都來到,經過御空講述,他們當然沒有反對,立刻就要出發。

丁天陽、寒飛霜也都趕回來,不過御空沒讓他們夫妻去,這邊還是需要高手提防魔族進攻,而且這是去救人,說不好聽點,他們的速度太慢了。

精靈們也沒得去,誰叫御空把老婆看得比什麼都重,沒有貼身保鑣可不行,最後便是御空、戰神、精靈神、火神、小白、瘋魔及重棟桐帶路,于荷琳和苗杳鳳鑫雖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多一魔將反是多一累贅,很明事理的待在家裡。


到了魔界,眾人感覺不到魔神的氣息,御空疑惑的轉過頭,重棟桐忙取出一顆通訊水晶,對方馬上就有了反應。

御空將大頭湊過去道:「叔叔,你們逃出來了吧!」

銀錫天縱看起來尚有精神,苦笑道:「還沒,我們躲到『神魔禁地』來了,魔皇怕我們拚個魚死網破,守在外面不敢進來。」

「那他們有多少人?」

「魔神十三個,魔將大概有二十二個,但還在增加。」

「瞭解,你們撐著,我們馬上就趕過去。」

「御空……」

銀錫天縱還待再說,御空卻已風風火火的道:「重將軍,你在這等著就好。」

「末將明白。」或許是明白御空與銀錫天縱的關係,重棟桐完全是把御空當成長官看待。

御空飛起來道:「姊姊,妳知道神魔禁地在哪兒嗎?」

戰神已飛到前面道:「跟我走。」

跟上去後,精靈神俏皮中帶絲凝重道:「弟弟,等一下就看你大展威風囉!」

「呵呵──有姊姊和哥哥在,哪輪得到我。」御空笑嘻嘻地道:「對了,這神魔禁地的名字可取得真有氣勢,該不會像『天武絕地』一樣吧!」

精靈神道:「天武絕地的危險還是可以預知的,但神魔禁地可是神魔都不敢進去的地方。」

「啊──」

見御空大吃一驚,精靈神也不跟他開玩笑,鄭重的解釋道:「神只要一走入禁地,能量就會受到侵蝕,入得愈深愈嚴重,甚至會傷及靈識體,魔族進入則會感到吸力,入愈深吸力愈強,連魔神也無法抵抗,神是不用講了,沒神敢深入,魔神則不管是被吸入或自恃功力主動探索,由古至今還沒一個能走出來。」

「不……不是吧!」御空的臉已垮了下來道:「叔叔怎麼會跑到這鬼地方去呀!」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他只要保持在自己還能抗拒的吸力地點,敵人也不敢跟他一戰呀!否則被吸進去誰也救不了,呵呵──這也是我說要你大展威風的原因,人類在神魔禁地裡是不受影響的,除非你太深入才會感到難受,到那地步你也不會再笨得跑進去吧!」

「哈哈──那我在那裡不就是無敵的了?」御空興奮的手舞足蹈,然後臉一僵,問道:「那小白會不會被吸進去?」

「嗚嗚──」小白可憐的低吼著,表示自己怕怕,實在逗。

「魔獸倒是有點奇怪,有些會,有些不會,但我還沒見聖獸、神獸被吸進去過。」

「這樣呀!那小白自己小心點,若沒吸力才可以放手打,不然就躲遠點。」

「吼──」

聰明的小白一點也不讓人擔心,御空苦著臉對瘋魔道:「岳父,你可聽清楚了,你別跑到那裡面哦!」

「放心啦,我又不是笨蛋。」

「唉──可你打起架來就沒理性,要記住喔,如果不小心,那你以後可就見不到小鈴了。」

瘋魔一聽馬上認真起來道:「嗯──我會記住的。」

御空這才放心一點,又請大家多照看著瘋魔。

戰神吩咐道:「小弟,魔皇他們的高手恐怕都在,你就對付一名功力最高的女人吧!」

精靈神聞言一哂道:「哥──『律冶魂』功力不在弟弟之下,這……」

戰神笑道:「放心,妳忘了,小弟靈識之強比我們都尚有過之,是對付律冶魂的最佳人選。」

精靈神一想也安下心來,當初御空和戰神切磋,那股聚集濃郁能量的靈識確實強得誇張,沒道理會輸人。

戰神轉而叮嚀道:「小弟,律冶魂的絕招是靈識攻擊,受招時你一定感覺得出,記住,別傻傻的想運用真氣,要用靈識反擊,跟律冶魂硬碰硬,她絕對不敢在靈識裡跟你糾纏,否則被她纏在意識空間,你的身體遭到偷襲可就不妙。」

「嗯──我會留意的,反正別讓我打魔皇和步天涯就好,這兩個我都還打不贏。」御空吐著舌頭調皮笑道。

說到這,他便想起倪電濤的意識攻擊,現在他已知道,當年若非自己靈識特別強大,不死也要成了白癡,但那也是自己不會運用靈識,否則以他媲美超級高手的靈識強度根本不會受傷。

戰神點頭道:「風鈴的爸,你負責在外圍牽制魔將,不要深入了,畢竟我們不會被吸進去。」

御空想起了一件事,忙道:「岳父,你把神兵拿出來呀!雖然你那絲絲縷縷的招式也很厲害,但神兵的威力還是大多了,你拿著亂劈也好,反正拿把短刀也用不著兩隻手。」

「喔──」瘋魔很聽話的拿出神刀,真是夠了,當世頂尖的魔神打架居然還得別人教。

眾人隱歛著力量已近神魔禁地,還有兩百里遠便升得高高謹慎觀察,所謂的神魔禁地就是一團黑氣,誰也不知那是什麼,距離黑氣百里內則都是黑土平原,不見半株草木植物,只有少數的黑色小山岡分落各處,給人濃濃的陰鬱之感,百里之天卻又不見半點雲朵,月光照射大地形成一種奇異的光與暗,很是詭譎。

「找到了,魔皇、步天涯都在那裡,嗯──他們前面有座小山,叔叔可能就在裡面,後面有些間距外還有二十幾人,應該是魔將。」御空嘴角輕揚道,他的雙眼竟微微閃動著黃色,隨著對小黃的熟悉度加深,幾百里在他眼中也如咫尺。

百多里的距離對戰神同樣不在話下,他看著遠方沈吟半晌道:「看來並無陷阱埋伏。」

火神道:「他們的距離對魔將應該已有不小影響,又不知我們會前來,埋伏的可能性應該不高。」

有了暗神他們的教訓,此時魔神人數亦較多,大家都是萬分謹慎。

精靈神最後提醒一番,下達突擊令道:「弟弟別忘了,不用硬要下殺招,儘量把人往禁地裡打就好,我們過去吧!」

「放心,我一定把他們全打進去。」御空神采飛揚地笑道,日靈神劍一振衝向魔皇等人,心中卻嘀咕道:「真可惜,附近都沒掩蔽物,不然靠近點或許還能搞偷襲。」

其他人可就沒他這花花腸子,戰意都已提至極限,百多里在他們的極速下不用一分便至。最厲害的戰神氣機一變,渾身能量光芒驀然凝結成一件炫目光甲,巨劍也在同時爆出耀眼幻光,異彩流轉散發出浩瀚無匹的氣勢。


2008-1-15 11: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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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靈識大勝∼


魔皇諸人一感到這些氣息皆是臉色微變,怎麼也沒想到戰神會在這時領人來攻,待發覺連御空、瘋魔也在,魔皇神色更是顯得難看至極,神、魔、人怎麼全攪和在一起了。

瘋魔謹記御空的話,首先下降殺向魔將,神刀刀氣亂劈、黑絲如鞭飄舞,魔將人數雖多卻也難以近身。

戰神雙手一分,巨劍驟然分化,形成兩柄寬厚大劍,身如旋風劍似幻,在瞬間爆發出最高速度捲向步天涯,無數身影將其圍繞。

步天涯速度毫不遜色,眨眼閃過百劍,身形卻似未移動半分,發覺魔皇已要加入戰局,戰神當即雙劍轉向,舖天蓋地的氣浪盡數罩擊魔皇,猛然將他轟退數十丈,雙腕振轉、雙劍又變,在他急追魔皇的身影旁竟還有兩道劍影伴隨,再看他雙劍已然又變細了,一劍化四體。

遭戰神一輪猛攻,步天涯突然發覺身體凝滯,四周已聚集濃密的火系能量,火神在單挑中可比精靈神強上一些,就由她對付步天涯了,也是為怕他速度過快才由戰神干擾他一下,讓火神能從容的運用凝力,在凝力外還布下結界,步天涯要出去也得費點功夫。

小黃已被放出去自己挑選對手,小白發覺自己未受吸力影響,更是大樂嚎叫,氣勢比之魔神還要囂狂萬分。

前方里許的山腳下有個洞窟,御空的氣息出現後便有一人出來探視,見到開戰,他向後吩咐幾句後就一個人衝出來,接著洞口又出現三個人抬頭打量。

出來的便是銀錫天縱,其他人不是不肯動手,而是無法動手,銀錫天縱因不願放棄魔將級下屬,逃到這裡已有些勉強,只有功力最高的他傷勢較輕,另三個魔神都受創較重,魔將也死了四個,剩下的九人亦個個帶傷,現在只能尋隙逃走了。

不過,要逃好像也有點難度,因為九個有傷在身的魔將都背貼壁上,若非有巖壁擋著,他們恐怕已被吸入禁地。

銀錫天縱雖有傷在身,但對功力的影響似乎不大,長槍疾閃幻化萬千、星星點點罩向影蹤,逼得影蹤幾乎只有閃躲之力。一時間銀錫天縱還略占上風,可在另一魔神加入戰局後,他立刻變得險象環生。

底下洞口一人見狀亦不顧傷軀,嘴巴張合間已飛身而上共抗敵人,這人便是東狂獅口中的老潛,年齡比銀錫天縱還多上千餘歲,功力只比他稍遜一籌,可惜此時卻因傷而有心無力,堪堪抗住另一魔神。

御空一來就馬上放眼尋找女人,呃──說起來雖不太好聽,但事實也是如此沒錯。

女魔神只有兩個,穿著美艷光彩更是容易引人目光,御空很輕易就看出一女功力只屬中等,另一個魔氣強盛的才是目標,立刻劍化滔天劍浪撲了過去。

津冶魂亦看出御空實力不凡,心神貫注,表面卻反是放蕩起來:「喲喲──公子可真兇呢!唉──你怎麼捨得打人家呢?何不化干戈為玉帛,好好疼惜奴家的嬌嫩,噢──一想起來奴家就忍不住渾身火熱……」

御空攻勢雖急,然津冶魂身影飄忽,一時亦奈她不何,況且魔神並不止她一個,一名魔神已由後逼近,御空察覺異樣心念一轉,披風飄盪驟化千百銳利光流,宛如無數刀刃絞向後方,以攻代守更顯神威赫赫。

魔神自忖功力大為不如,見狀不敢再行靠近,刀起刀落間,宏大氣勁已斬向御空。

御空在同時凌空翻滾,放射出一圈金銀交纏的劍輪,分山排海的劍勢猛然劈開刀勁魔氣,其勢不滅直取其身。

「砰──」一聲巨爆,那魔神及時橫刀抵擋,卻仍止不住劍氣衝勁飛出數十丈。

津冶魂舞動一條不知多長的尺寬絲帶,輕輕柔柔將日靈神劍的氣勁偏卸開去,絲帶卻又毫不受損,想必也是一件神兵。

隨著絲帶愈舞愈疾,她身上衣物竟是開始顯得有些透明,玲瓏剔透的嬌軀若隱若現引人遐思,清脆悅耳卻又淫靡勾魂的言語婉轉如絲,挑起人心中的重重情慾。

御空冷眼注視不為所動,只是眉頭蹙起,劍舞一波急過一波,腳步虛踏、劍封絕塵,每見她意圖脫離便搶先一步阻擋,津冶魂在此還得邊抗拒禁地吸力,速度竟快不過御空,若想脫出神魔禁地的範圍,不受他幾劍也難以辦到。

津冶魂心知日靈乃是神兵,她身上的綵衣雖非凡物,可也是抗它不起,見御空眉頭蹙起,她身上薄衣竟又更顯透明,淫聲浪語一波波攻向御空耳朵。

「俊公子,奴家又非與您有何深仇大恨,您怎能下得了手,請您饒過奴家一命,奴家願以身相報、全心侍奉,讓公子覆雨翻雲享盡世間極樂,您瞧,奴家的身體不美嗎?您不願將奴家徹底征服嗎?噢──喔──奴家正等著公子愛憐,等候公子在奴家身上盡情馳騁、發洩。」

津冶魂媚眼如絲,櫻唇呢喃還帶著陣陣喘息呻吟,似乎擁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字字勾動人心深處的慾火,嬌軀扭擺挑逗更是充滿誘惑,任誰看了,不被吸引也要血氣上湧,連御空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產生的並不是慾火。

津冶魂美艷無比絕不輸心羽諸女,其妖嬈嫵媚更是勝過諸女數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具有勾魂奪魄的魅惑力,足令天下男人為之瘋狂,但就是不包括御空。

御空也是有男人的通病,喜歡美麗的女人,可跟別人不一樣的是他若對那女人沒好感,那再美麗他也不想看一眼,現在就是這樣,概觀御空的妻子,她們性情皆是純真、溫柔、嬌憨、活潑,顯見御空心之所愛為何。

所以啦,看到津冶魂這與心目中好女人完全相反,淫蕩、妖媚、騷浪到極點,尤其是她居然還想勾引自己,御空是愈看愈氣,怒火也是愈升愈高,日靈神劍彷彿也鍍上一層怒火,削、挑、刺、攪,一劍強過一劍。

他大罵道:「靠──劈死妳這爛女人。」

律冶魂愈打愈驚,畢竟在神魔禁地的範圍內無法全力應敵,加上她並不擅長近身交戰,神兵又比不上人,根本不是御空對手。

御空不為其奼魂之力所迷,更令她逐步險關,幾乎雙方每硬碰一下就得往禁地深入幾丈,還好幾千招才會拼一招,不過看御空怒色迸發,這也算是心靈擾動了。

但若仔細觀察,能發覺御空也沒占到便宜,為了對付律冶魂而讓另一魔神有機可乘、殺招連連,御空又不能毫無顧忌的挨打,律冶魂只要一抓到機會便能打退御空搶回距離。

認真說起來,御空是三人中唯一被打中過身體的,若非占了地利,御空縱有神兵、聖衣也是必敗無疑,因此他更不敢讓律冶魂脫出,寧願挨一下也要纏住她。

打了三分鐘,御空也不再管那爛魔神,反正他沒神兵又不能出全力,以白銀聖衣擋他幾下也無大礙,一劍換他一刀一掌再將他劈出老遠,一點疼痛根本阻不住御空,日靈倒返一劍疾斬律冶魂。

律冶魂突然不再閃躲,彩絲旋曳迎上日靈絞盤劍身,一道紅芒剎那間由絲帶借由日靈傳向御空,御空心靈一悸,炫銀鬥氣驟然爆發護住全身。

這一剎那,劍與絲驟然靜止,御空感到四周激戰的人都消失不見,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漆黑幽深的情境當中,氣氛卻顯得極不平靜,御空才感到地域有異,身體就像是掉入泥沼之中,沉重的壓力彷彿要將自己禁錮,變化還不止於此,抬頭看去,律冶魂就出現在頭頂十丈處,彩絲僵直如刃,豎劈御空頭顱。

「意識空間。」心中已有準備的御空立刻明瞭,靈識驀然提升,在律冶魂匪夷所思的驚訝表情中,御空身上一輪銀暈倏現倏消,悄無聲息化去週身異力。

御空空無一物的手中再現日靈劍,當然,這是用靈識形成的,身上聖衣也沒該有的防護力,在意識空間,拼的就是靈識強度,衣物只是好看而已,若用出鬥氣更是浪費靈識的舉動。

雖然意識中的時間感跟外界相差甚大,但御空深知就算外界過上一秒,對自己都是一場災難,打定主意速戰速決,翻天而上劍起猶如蛟龍,匹練劍芒乍然將律冶魂的絲刃絞住,身轉如漩渦,在律冶魂不能置信的眼神下將絲刃粉碎,化成點點異光飄向御空,卻非是傷害,而是融入其身。

「你……你是什麼人?」見及此,律冶魂更是嚇的心膽俱裂、駭然失聲。

要知道,她的絲帶是靈識所化,被絞碎沒什麼,但破碎後回復靈識之光應該返回本體才是,只有靈識更強一籌的對手才能強搶對手靈識之光,造成強者愈強的狀態,以前這可是律冶魂的專利,今日竟是情勢舛逆,也難怪她驚慌了。

御空不懂這麼多,只是本能的將靈識運用到極限,並像在外界一樣想聚集能量,雖然無法作用到外界,卻是意外的吸收她粉碎的靈識。

看她不敢再賣弄風騷,御空心中更是得意,得勢不饒人,劍勢如狂風駭浪般席捲而上,調侃道:「我呀!就是專門治妳的剋星。」

「哼──誇口。」律冶魂揚眉嬌喝,雙手詭異的旋轉宛如幻化千百,招招直封劍鋒。

「喝──」御空一聲暴吼,劍勢再提,狂如電閃風雷鳴,浩瀚凌厲的力量硬是劈出點點星光,那是律冶魂受創的靈識之光。

律冶魂既已發覺自己不如御空,當然不會笨到再跟他糾纏,看似拚命卻已心存逃念,就在下一股劍濤湧至時,她突然傾全力出招,咬牙拼著損失一片靈光,身影反向竄出。

御空凝神看去,發覺她逃走的地方在黑暗中似有一圈陰影,心念一轉突有所悟:「出口?」這一想還得了,急得左手直向旁揮,亂罵道:「靠──妳在那裡做什麼?」

隨著他的吼叫,卻神奇的感到出口向左邊移動,御空福至心靈,又急道:「到我後面去,愈遠遠好。」

心思才起,那陰影便詭奇地消失無蹤,同時在御空背後不知多遠出現,樂的御空差點忘記危機仍未解除。

律冶魂一見出口移位,更是倉皇心亂、手足無措,自她練成靈識攻擊,憑她勝人一籌的靈識,已不知有多少功力與其相若,甚至更強一籌的高手亡其手中,豈會想到終日打雁、終被雁啄,遇上御空這個怪胎,連逃都逃不了。

就這麼一遲疑,御空已從後一劍刺來,劍身竟已長達十丈,簡直就跟山崩土石流差不了多少,速度更如電光石火一閃即至。

律冶魂不是不想躲,身心卻像是墜落無盡深淵,一股強烈到幾乎將其撕碎的殺氣籠罩上下四方,令她連移動都辦不到,眼睜睜看著巨劍臨身,她唯有再次以身相抗。

「不要──」意識空間只有律冶魂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劍鋒已然無聲無息地刺穿律冶魂,萬道靈光迸閃四散。

律冶魂本也非如此不濟,可她深知在靈識戰中,除非對手不會運用靈識,否則靈識弱者根本沒有勝算,所以一覺失利便失鬥志只想逃走,靈識強度自然也隨之衰減,快速戰敗可說是她自己造成。

御空不敢怠慢,也是不放心它們留在意識中,猶如長鯨吸水般將靈光納入,身影一閃已出意識空間,經此一戰,他已發覺一點意識奧妙,只要敵人的靈識別比自己強大,那在自己意識空間,自己就是主宰。

雙方在意識中的戰鬥也算過了點時間,一回歸才發覺只是剎那,先前迸發的氣勁仍在擴散,另一個魔神也還沒回來,唯一有異的便是律冶魂,雙眼精光神采已然渙散,由一股迷惘所取代,但其身體本能卻仍頑強反抗,魔氣狂湧擊出。

御空發覺她的攻擊力弱了不少,鬥氣頓時盡數爆發震散魔氣,日靈神劍更是金芒四射硬將纏身絲帶撐開,神劍不待脫身,劍鋒銳氣加一把勁直衝律冶魂胸口。

「砰──」一聲爆響,律冶魂本能運用魔氣護體卻難抵巨力,胸前衣衫粉碎翻滾著飛出百丈,劇疼下她的目光又凝聚起來,她的靈識畢竟強大,就算大幅受損也不至於意識全失。

不過她已沒有回復的機會,就如同她以前趁敵人靈識受損時趕盡殺絕,御空絲毫不理側邊滿臉驚駭、急切搶攻的魔神,硬是運勁於肩連挨三擊,身形不偏忍痛緊追其後,日靈劍氣、銀芒劍氣盡數奔騰,磅礡澎湃的氣浪絲毫不減,御空已橫了心要一擊將她除去。

靈識受損的律冶魂魔氣難凝,區區三秒便已被打飛出數里,就離神魔禁地近了這麼一點,強大的引力竟是將受創的她定住,不──她還以著緩慢的速度退後,臉上的驚慌恐懼表露無遺。

御空敏銳的發覺這一情況,隨手幾道劍氣旋曳射出,又讓律冶魂陷入數十丈,被吸進去的速度更快了。

轉看另一糾纏不休的魔神卻已不敢再靠近,御空只有自己靠上去了,對方見狀不進反退,神情肅殺地連揮上千道刀氣。

「哼──」重重的一個鼻音充滿挑釁,魔神卻毫不戀戰地衝向魔皇,這才是聰明之舉,要打就打混戰,否則他根本勝不了御空。

御空追逐間,首先看向遠處的瘋魔,在魔將的包圍下仍是刀芒、魔氣飛竄,攻勢凌厲愈打愈強。

並非他真能一個打二十幾個,而是有十一個魔將在瘋魔外圍飛來飛去,魔氣衝擊卻只在外面掃過去,沒一個會落到瘋魔身上,直正攻擊瘋魔的本來是十三個,但一開始瘋魔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兩個直接分屍,就只剩十一個。

魔將的性情大略分成兩種,一種是力量至上,喜好是殺戮、血腥、侵略,有極強的統治慾,這種人最是附和魔皇,攻打人界也最積極。

另一種也是最注重力量,但卻是喜好自由、權力、享受,有了力量,很自然就能擁有領地,銀錫天縱平時也不管他們,只要別太亂來就行,將領地城市發展好,有了大量人力、物力就能逍遙自在的享受,他們很喜歡這種生活。

所以換成魔皇統治後他們很是感冒,以前有個城,有一堆子民,修練之餘便好好享樂或去找朋友切磋一番,可不愜意萬分,現在卻整天得聽從命令打這打那,他們不覺得打下人界有什麼用,就像以前到別人的城市,仍是沒人敢對其無禮,屬不屬於自己又有何關係,因此他們對魔皇的命令一直都是敷衍了事,心中也很無奈,可又不能反抗,當初銀錫天縱不知死活,後來與魔皇的勢力仍是相差極大,魔神數四比二十幾,怎麼打。

直到此刻,魔皇一方莫名其妙少了一半魔神,又有一堆高手來支援銀錫天縱,他們這次敷衍的更過份,光作勢卻毫無用處,瘋魔的瘋病還真好了不少,見他們沒威脅便也不去攻擊。

「真奇怪,這是什麼情況,呵──管他的,岳父沒事就好。」看到瘋魔應付的來,御空這才安心。

另外戰神那邊可是誇張,御空、瘋魔聯手還難以重創的魔皇,此時卻是與另一魔神合攻戰神,角色換了過來,戰神雖然難支,但仍是死死將魔皇牽制住,戰神凝力強力籠罩,誓不讓他脫出禁地,不過魔皇也無意脫出,反正雙方實力都有受制,照正常情況打下去,不用多久,戰神必敗無疑。

精靈神與小白、小黃可就是一場大亂戰,五(加小白分身)比六打得五光十色亂七八糟,不過精靈神一方仍未落下風,這六魔神只有一個功力可比影蹤,另五個都是中等以下的魔神。

小白大部分力氣都用來對付一魔神,寧願挨別人一下也要傷他,實力的差距讓牠短短時間已撕下對方一臂、半邊翅膀,那人就是差點害死御空的厲殺恭,但小白自己也第一次受到外傷,側腹多了一道尺長傷口,是被最厲害那個砍傷的。

「魔皇,我來報仇啦!」御空仰天長嘯,在那魔神加入魔皇後,他也衝進戰圈。

此時對方臉色都是萬分鐵青,誰也料不到律冶魂會輸,愈吸愈進去,可說是沒人能救她了。

因為聽到御空的吼叫,瘋魔那邊也出現變化,演戲般的十一魔將反是攻擊起另十一魔將,以完好之軀對上那幾乎個個帶傷的對手,還有瘋魔那無可匹敵的刀芒,對方立刻勢如山倒、慘叫連連。

他們也很討厭這些整天亂殺的傢伙,以前就結下不少仇隙,有機會除掉也好,省得以後又到自己的領地搞破壞。

御空主要目標仍是先前那魔神,打法比瘋魔還瘋根本就是不要命,對他的攻擊完全置之度外,嚇得他急忙閃躲不敢進攻,魔皇只好出手為其解危,不然再少一個,他自己的情境也將更加艱難。

御空對魔皇的攻擊可就不敢小覷,換自己步踏虛幻、急速退閃,唯有右臂晃動不休,劍氣呈現一整片的形態揮灑而出。

那魔神閃躲間只遭餘波衝擊也不由得氣血震盪,然而──他的注意力大都放在御空身上,一時也沒發覺背後一劍僅離他丈餘。

魔皇與另一魔神也同樣疏忽了,戰神本來在二人聯手下只能防守,誰能想到魔皇將矛頭轉向御空,他也將欲防守的飛劍轉向,眼見戰神手中雙劍封住一魔神那近丈長的巨型狼牙棒,同時間……

躲過御空劍芒的魔神驚駭低頭,胸口竟已透出一截劍身,再抬起頭難以名狀的看向戰神,他本是想與魔皇一起聯合才有勝算,不料一來就死,真是命運不可違呀!

除了戰神,三人都不由一愣,魔皇回過神來更是怒上心頭,明明已壓制住戰神,屬下卻又在眼前被他所殺,實在是一莫大羞辱,刀上氣焰猛然升騰。

還留著一口氣的魔神突然渾身腫脹,魔氣歛收入體。

有覺及此,正待出刀的魔皇憤然轉向,破口大罵:「混蛋。」

聲揚間,二魔神立往禁地反向衝去,另一魔神順利移位,魔皇卻是被戰神搶先一步擋住,御空還搞不清是怎麼回事,神劍穿胸的魔神魔氣驟然爆炸,媲美御空全力一擊的力量放射開來,雷霆萬鈞的魔氣撼天動地、掃蕩八方,這傢伙自知必死竟是搞起自爆,詭異的是他碎散的血肉也都被吸入禁地。

御空及時運勁護體,飛出百丈只覺氣血有些浮動,急看過去,魔皇、戰神都是側向飛出,頓覺一陣可惜:「怎麼沒把他轟往禁地?」

另一魔神避後又來,御空立馬迎上,劍、棒交接竟是擦出點點火花,他不禁瞪大了眼,不知對方兵器是何材質,不像神兵卻又能硬接日靈,頂多留下一絲無傷大雅的劃痕。

那魔神先天力勝萬鈞,雖然功力不如仍無懼御空劍威,狼牙巨棒虎虎生風,融合魔氣更有一番凜冽氣勢,速度亦未因其巨大而減緩,式式封住日靈。

御空身影虛化三方進擊,劍影如幻、點點似星,將其頭、肩、胸、腰、腿、脛都籠罩在金星劍光下。

「叮叮叮──」連番清響,在魔神猶如旋風的身影下,御空劍劍無功,深吸了口氣後翻三丈,大喝道:「接我『極道破』。」

御空渾身一陣銀色光流湧往日靈神劍,身劍化成一線衝向對手,魔神昂然不懼,揚起狼牙棒,寬厚的棒頭直撼劍鋒。

以他的功力自是奈何不了御空,日靈神劍直破魔氣刺入棒頭近寸,浩瀚無匹的氣勁直貫而入,可御空卻也感到自己像是刺上鋼鐵一般,萬鈞巨力震臂欲斷,腕、肘、肩的關節一陣衝擊喀喀乍響,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被反彈出去,五指幾乎連劍柄都抓之不住,內外功的逆差感觸令御空胸口一悶幾乎嘔血。

那魔神更慘,龐大的氣勁沿著棒體貫入手臂欲侵身體,只聞他一聲暴喝,狂運真氣硬將御空之力阻在臂內,然其手臂又豈能承受那份氣勁衝擊,猛的爆碎成血肉泥漿同樣被吸往禁地,他自己亦因氣勁飛出百丈,不過他也確實悍勇,不哼一聲以左手拍向右肩止住血流,反身又衝過去。

御空還以為他要搶攻,卻是見他飛向地面撈起狼牙棒,怨恨的瞥了御空一眼後轉身就逃。


2008-1-15 11: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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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魔皇自爆∼


御空怔愣一下,忙又看向戰神,那邊已變成戰神、銀錫天縱對上三魔神,老潛因傷勢加重,不得不下去休息。

這時候底下眾傷患也已能逃離,可見到御空戰勝律冶魂,一消一長情勢拉平,他們已改了初衷,反是虎視眈眈的看著魔皇,打定主意蓄勢以待,儘管只剩一擊之力也欲伺機將魔皇誅殺。

實際上,戰神對這一局面也覺匪夷所思,他本是認定律冶魂發覺御空的靈識強度後會立刻返回本體,然後御空在神魔禁地內多纏住一魔神也該能辦到,但神算不如天算,御空竟是大勝律冶魂,把她打往禁地倒著飛,魔將那邊的變故也是大益己方,因此令原本的救援變質,大家都拼上命了。

戰神主力仍放在魔皇身上,他清楚如今其餘魔神不是不想脫出神魔禁地,可是魔皇已被纏住,他們才會跟著留下,何況讓他們離開也沒關係,只要最強的魔皇一死,那魔界局勢便要重新翻盤了。

御空又舉起劍,這才發覺虎口竟已撕裂,心下罵道:「靠──這傢伙的力氣還真大。」

不過血已止住,他也不甚在意,手一揮,光芒流轉換上獨鐘弓,對準戰神那邊最弱的一名魔神,運勁十成,一箭獨鐘。

「小心。」魔皇有感轉視,御空箭未出手便已大聲提醒。

但若提醒有效,一箭獨鐘也不配叫一箭獨鐘了,那魔神發覺自己就是目標,神情遽變,傾盡全力的左右移動,可就是這種速度下,他清楚地看見一線流光從弓身射出,急切欲避,卻又偏偏像自己故意去迎接一般,在他恐懼萬分的神色下,眾人只見流光瞬間接駁起他的胸口與弓身。

「啊──」一聲蘊含惶恐、畏怯、不甘等種種情緒的慘嚎響徹神魔禁地,他胸口一陣光旋萬絲,猛然開出一個大洞,一箭斃命,屍體也是飛往禁地。

御空沒有半點延宕,獨鐘弓又換成日靈劍,人如電光石火一閃即逝,口中促狹地大叫:「魔皇,我又來了。」

看到御空過去劍氣如雨搶攻魔皇,遭火神纏住的步天涯魔氣急凝已有了決定,虛攻幾招便全力向外衝去。

以其極速欲逃,縱使身處火神凝力之中,火神亦難以企及,但結界可也不是布好看的,就在他一招打在結界上衝出時,整個結界能量竟是猛然收縮射向其背,速度之快連步天涯都避不及。

步天涯早已料到此一情形,也沒想要避,硬是運勁挨了一擊再借力而遁,火神無意追殺,馬上轉至精靈神那邊。

加入一大高手,小白攻勢又更顯凌厲,轉眼就一爪將重傷的厲殺恭頭顱撕爛,屍體也被吸往禁地,可惜御空沒看見。

魔皇臉上青筋暴凸,怒氣已達極限,再下去就要爆血管了,他實在想不透,律冶魂怎麼會敗給御空,可已沒時間多想,一個失神,戰神的飛劍便從後腰削過去,噴灑出一片腥血,再下去絕無倖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大勢將去,怒氣填胸地瞪向銀錫天縱,若不是他跑來神魔禁地,自己也不會淪落至此地步,搞得連逃走都辦不到。

「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再活。」

魔皇在神魔禁地內遭到圍攻,難以分力穩定身形,不由自主的被吸進去,殺意、狂性一發,竟是一手抓向戰神攻來的飛劍,不理手破血流,全力一刀掃向銀錫天縱,將他擊往禁地內,接著又是連刀狂殺,只憑從銀錫天縱反擊時的衝力來讓自己不被吸入,不過銀錫天縱受此強力打擊,一下就深入了里許,當然,魔皇也是一樣。

這一來魔皇幾乎等同恢復力量,戰神因能量受到侵蝕,四劍齊上竟只是與其打成平手,再進個一里,戰神恐怕就非其敵手了,而且戰神若硬要將他轟進去,他又會與銀錫天縱對轟,最終他們二人只會一起被吸進去。

眼見銀錫天縱一出來就又被魔皇打得更深一些,御空瞧得是心驚膽顫,忙叫道:「哥哥,我來對付他。」

戰神聞言便是連劍劈向魔皇,本身立刻飛出接下影蹤,這一交接不免出現一點間隔,魔皇心中大喜,抓住時機反手一刀劈向銀錫天縱,魔氣狂提,欲以最快速度離開。

銀錫天縱也是久經戰場之輩,一眼就看出魔皇意圖,雖然他不見得真能逃走,可銀錫天縱卻不願賭一回,長槍化成兩段,交叉迎上刀身,就在氣勁相觸的一瞬,立刻爆發全力衝上去,硬是令雙方兵器交接。

只見他雙槍一攏,竟是以槍夾住刀,整個身體急速旋轉起來,帶動魔皇也跟著旋轉,本來魔皇只要捨棄闇電刀便能借勁彈出,可他縱橫天下數千年,何曾讓刀離過手,更別說放棄它,魔皇下意識地強勢逆轉,硬是遏止銀錫天縱的力量。

銀錫天縱本就有傷在身,加上硬拚幾擊,最後更是豁盡全力顧不得穩定傷勢,攻招一止就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臉上閃過一層紫青又轉為漆黑,最終定在蒼白晦暗,顯然是傷上加傷。

經此一阻御空也已趕到,見到未來岳父吐血,登時氣沖九霄殺意騰,銀芒大放幾是掩去身形,日靈劍神光盡歛藏於其中,它才是真正殺招。

魔皇眼透精光,彷彿洞悉銀芒中的一切,揚手射出一束兩指寬的魔氣,「嗤──」一聲短促異響,魔氣束竟是不偏不倚的正中日靈劍尖,接著又像被劍切開一般,變成兩道刺向御空胸口。

御空衝力受阻一頓,右劍左掌分道擊散魔氣,此招威力不強,可待他欲再出招,魔皇卻已連人帶刀向前壓去,銀錫天縱勉強夾住刀身,無力再抗其衝力,跟著快速向神魔禁地墜入。

御空被這一變化嚇的半死,心知魔皇是要拖銀錫天縱陪葬,自己又不能運勁出招,否則只是加快其速,念頭一動,御空渾身銀流乍現,天光一閃直接衝出四里反超過二人。

魔皇仍不放棄一絲半點的機會,刀身一震抖開雙槍,衝勢半途抑止,轉身欲退,此時又換銀錫天縱要拚命,雙槍一勾,詭異的攔在魔皇大腿前,槍化萬千如流光瞬息,魔皇下刀格擋爆出連響,受其衝擊力及禁地吸力,身形不由得快速飛退。

銀錫天縱也不好受,這一番攻擊已是豁盡殘力,攻擊時不但沒能借衝力向外飛,反而愈打愈裡面,力竭後更是沒能再抵抗吸力,身不由己跟著一起飛向禁地,一下就追上魔皇。

所幸御空還來得及救援,在危急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可向後一看,竟還有拖油瓶,魔皇一手抓著銀錫天縱的腳脛。

「靠──你給我放手。」御空見狀不由怒罵,日靈神劍連劈而出。

魔皇也非易與之輩,闇電刀揮舞如盾擋的密不透風,砰砰作響反是銀錫天縱倒楣,傷重之軀再受衝擊,再打就要掛了,感覺敏銳的御空不得不停下攻擊。

三人這時也發覺到已經很難前進了,一秒還前進不到半丈,其實這是魔皇的吸力也落在御空身上,若他願意出力,要出去仍是沒問題。

御空無奈地想先出去再言其他,沒注意魔皇臉上浮起一抹兇殘決絕的冷笑,不過銀錫天縱看到了,而且感覺到他體內魔氣凝歛、身軀腫脹,銀錫天縱立知其意,他要與二人同歸於盡。

銀錫天縱軟弱的左臂突地一動,沒有半絲猶豫,槍尖就像風一般的飄過小腿,剛毅的臉龐閃過一絲焦急,看向御空的眼中還有寸寸悲哀心痛,他不怕死,只是不願御空陪葬,可現在他連說話的時間也沒有。

魔皇尚沒來得及反應,手中就只剩下一截斷足,更因他只將力量用於手上,雙方身體瞬間就分開了數丈。

突來變故,御空猛的一看,差點就被魔皇的模樣嚇暈,那中下等魔神重創後自爆都可比自己一擊,魔皇自爆的威力他哪接得起,更別說已無力自保的銀錫天縱了。

沒有多餘的動作,御空瞬間將銀錫天縱拉至胸前,整個人前竄時亦捲縮起來,背上披風化絲成團蓋住腦勺,日靈神劍劍芒大漲,竟是化成一巨大虛影罩定全身。

御空的反應不可謂快極,可魔皇自爆的速度亦是快絕,五分之一秒間雙方僅分開十丈,「砰──」一聲撼天動地的巨響直貫心靈,氣吞山河的黑潮瞬間淹沒御空,粉碎了金芒劍影。

一波波的撼盪巨力激衝背脊,雖有日靈劍氣、白銀聖衣分擔抵禦,御空仍是感到脊骨差點斷裂,猶如驚濤駭浪亦似漫天風雪,陣陣痛楚、縷縷寒意,無可抵禦的魔氣直侵入體、絞動內腑。

一點銀光在黑潮中飄盪,轉眼間飛出里許。

御空臉上一片潮紅,血氣反衝噴出一片片參雜黑氣的血沫,心中慘嚎:「天啊──這是什麼威力,變態。」可又有另一想法:「大地之神那王八蛋是怎麼搞的,自爆居然只殺了兩個魔神,他白癡呀!」

受魔氣衝擊而渾身巨痛的御空一不小心便使銀錫天縱從他胸前甩了出去,雖然氣勁威力已弱,可銀錫天縱在空中翻了幾圈後卻又向禁地內飛去,沒辦法,用盡力量護體的他已沒力量去飛了。

御空自知不逼出體內魔氣便難控身軀,真氣凝聚氣海,內息一轉衝向全身筋脈,猶如怒江逐浪般排除魔氣,只見他身軀忽地緊繃僵硬,頃刻間銀光竄流,肌肉一陣扭曲後仰首噴出一大片隱含魔氣的血霧。

這一耽擱銀錫天縱已飛出老遠,御空急得目眥欲裂,忙追去再次將他擋在胸口,可強大力量從他身上傳來,竟推的御空也逐向後退,而他自己卻已昏迷,倒是舒服,呃──雖然看他扭曲的表情一點也不像舒服。

感到魔皇自爆,戰神不由大驚失色,攻勢一緩給了影蹤空檔,影蹤不敢再攻,抓準良機化成一道黑影急竄而去,戰神心繫御空,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精靈神在火神加入後亦無懸念,厲殺恭和另一魔神已亡,但攻勢亦為魔皇的自爆而斷,一魔神竟以比影蹤還快的速度脫出。

這傢伙實力雖不比影蹤差,卻有一魔神中沒人有的特點,膽子超級小,其實在御空打敗律冶魂後就想逃了,只是苦於沒機會又怕魔皇怪罪,此刻把握的比影蹤還好,一溜煙地就不見,另三個也不敢怠慢,趁機死命的逃。

小白頓了一下,好似知道御空的慘況,馬上就衝了出去,小黃緊追其後,只是能量剩一半的牠慢上許多,但至少比小白的分身好,因為它們都被打散了。

瘋魔也已滅掉魔將過來,橫衝直撞就要去找女婿。

戰神忙將他攔住道:「別衝動,小弟不會有事的,你過去也是於事無補,若回不來,小鈴一定會傷心的。」

瘋魔一聽就冷靜下來,他的性子大家都瞭解,只要提起風鈴就凡事好商量。

也好在小白、小黃來的快,如今已落在地面,正雙雙抵著御空的背,剛好止住退勢,讓御空有餘力來給銀錫天縱止血、餵藥,當然,他自己也得服藥。

戰神他們看到御空時便是這一情形,亦想去助他一臂之力,可到離他百丈時能量已所剩無幾,再下去連靈識都得受損,根本幫不到御空,大家只好就這麼等下去,魔族諸人亦懷著憂心退出去先行療傷,十一個棄暗投明的魔將戰戰兢兢地過去,看到三魔神並無怪罪才真正鬆了口氣。

三小時後銀錫天縱總算醒了過來,只覺身體受到巨大無比的吸力擠向御空,五臟六腑亦有嚴重壓迫的感受。

他轉頭打量一下,見到御空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乾涸的血漬,心知他也受傷不輕,如今又不能靜下來療傷,深覺是自己害了他,虛弱的嘆了口氣道:「御空,不用管我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御空此刻也不太好受,已開始感覺到神魔禁地的詭異,似乎有一種沉甸甸的東西壓在胸口,可到底是什麼感覺又難以言喻,小黃的能量不增反減,這還是牠夠強大,要是其他靈物可能就直接玩完。

雖是情況有異,御空仍是很有信心道:「大叔,別開玩笑了,好不容易救下你,再把你丟下,我還不被月楓打死,而且等我真氣再恢復一些或你也恢復一些,那不就能出去了?放心啦,我的身體可強悍的很,現在也能照樣療傷的。」

「御空,大恩不言謝……」銀錫天縱既感激又感動道。

御空才不讓他說,笑著插口道:「什麼恩不恩,誰叫你是月楓的父親,也是我未來岳父……咦──我好像還沒提親耶,呵呵──叔叔,我現在正式向你提親,把月楓嫁給我吧!」

真是夠了,都還沒脫離險境就來提親,銀錫天縱也不知是該哭該笑,但先前早已聽妻子說過御空與月楓的關係,這麼一個厲害的女婿更是打燈籠也找不到,他豈有反對之理:「好──好──楓兒能找到一個好歸宿,我也能放心,以後就請你好好照顧楓兒了。」

御空聞言卻是蹙額鎖眉,令銀錫天縱怔然思索自己說錯什麼,然後就聽御空嘟囔道:「又不是死定了,怎麼好像在留遺言呀!」這番話真搞得銀錫天縱差點又要吐血。

又過了兩個小時,小黃能量銳減,不得不回到御空體內,還好御空和小白的傷勢、力量也在恢復,仍是保持個不上不下,銀錫天縱則受巨大引力影響,殘餘魔氣幾連護體都辦不到,還是靠御空分出功力才勉強護住他的身體。

這麼一待就是十幾個小時過去,御空也終於有能力一步步走出去,喔──還有小白在後面頂著,無奈呀!扛著強大的推力療傷實在太慢太痛苦了,到現在御空的臉色仍不太自然,一看便知負傷未癒。

「哇──終於活過來了。」好不容易才將銀錫天縱交給戰神,御空直接就跳起來振臂歡呼,在那邊撐了一天,實在難受。

戰神接過人後便飛出神魔禁地的引力範圍,他知道引力對傷重的銀錫天縱也是一股負擔。

東狂獅他們調息一天已是精神許多,一迎來銀錫天縱便立刻將人接過,搞得像接力賽跑似的,三人各分出一股魔氣緩緩注入他體內,原本傷最輕的他如今反變得都快掛掉,委實令人心憂。

眾魔將也都趕忙拿出各自的靈丹妙藥由三魔神來挑選使用,在戰後又有好些魔將趕來,已經多達三十人,魔皇既亡,他們自然服從強勢的一方。

銀錫天縱身上一鬆,隨之魔氣的補充更令他通體舒暢,在經過近一天神經緊繃的全力求生後,無論精神或身體都已支持不住,很乾脆的頭一垂……閉目熟睡。

他的反應雖是引人驚心,不過諸人都能感覺到他已無性命之憂,只是傷勢頗重,但東狂獅三人也傷得不輕,亦是無能為力,御空、戰神他們又因力量性質差距過大,要運功幫他也無甚大用。

御空不管旁邊有多少人,很失體面的就直接趴在地上,無賴地叫道:「真是累死了,嗚──我好想我老婆,我要按摩……」

眾人見狀不禁呆滯,張嘴結舌雙目發直,甚至有人還揉了揉眼睛,這傢伙真是撂倒律冶魂的絕世強者嗎?簡直像個街頭無賴。

戰神搖頭苦笑,連話都不跟他講(大概是怕開口會沒面子吧),一道力量就由地面將他彈起來,揮掌在他身上拍了兩下。

「哇──」御空不由得吐出一口瘀血,嘴噘得半天高道:「哥哥,我是傷患耶,你太粗魯了啦!」

精靈神婀娜移位,一拳從他頭上敲下去,沒好氣的教訓道:「你還知道受傷呀!別以為自己體魄強悍就能放任傷勢不管,要是留下隱患怎麼辦,還不給我乖乖調息。」

「是。」御空尷尬地搔搔腦袋,像個挨罵的小孩趕忙坐下,肅容挺身,正經八百的模樣卻又讓人怎麼看怎麼不習慣。

「呵呵──活該,看你還頑皮。」瘋魔幸禍樂災的呵呵笑道,又令一堆人目凸欲出,他對御空時與對他人的態度差太多了。

御空看看瘋魔又看看銀錫天縱道:「岳父,叔叔傷得太重了,你幫他一下吧!」

瘋魔不屑的瞥了銀錫天縱一眼道:「我為什麼要幫他?」

御空靈機一動,當即漫天牽扯道:「因為他是你乾女兒月楓的爸爸呀!他受重傷,那月楓就會難過,那身為她好姊妹的風鈴也會不高興,你說怎麼可以讓風鈴不高興嘛!對不對?」

「對。」瘋魔點頭不迭。

看他好像直接蹲下,卻已至銀錫天縱身旁將其扶起,一股黑氣頓時罩住二人,餘人連反應都來不及,只能緊張兮兮的看著,誰叫他是史上最出名的瘋子,大家能放心才怪。

御空倒是放心的很,馬上也跟著調息起來,大家一看真不知是要謝他還是怪他。

幾個小時過後,御空已恢復個八成,事實也證明大家都是瞎操心了。

瘋魔的魔氣散去,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道:「沒辦法了,他傷勢太重,剩下的要靠他自己。」

「喔──還很嚴重嗎?」

東狂獅略一檢查道:「不,大哥已好了許多,剩下的暗傷只能休眠療傷了。」

「還是得休眠呀!」

「其實我們幾個也都得找時間休眠一陣才行,因為魔族人受傷太重就會留下暗傷,對身體及功力都會大有影響,不休眠不行,只是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大勝一場,卻又沒餘力乘勝追擊,實在太可惜了。」

「也是,逃走的那幾個好像都不弱,尤其還有步天涯那傢伙,唉──」

戰神朗笑道:「這倒不用太過介懷,只剩下七個又失去魔皇,量他們也玩不出多少花樣。」

火神亦嬌笑道:「嗯──能在人數上占優勢,我們還是第一次呢!」

正當眾人談論間,御空突然收到小風、小水的心訊:「老大,你們怎樣了,她們一會叫爸爸一會要老公,我們都快受不了了啦!」

原來是諸女等太久,她們兩個只好自己到魔界問一下,這些小傢伙最愛吵卻又怕人吵,也真怪。

「這個……」御空想了一下道:「都還活著就是了,我們休息幾天就會回去,叫她們不用擔心。」

「嗯──那快點回來喔,她們沒看到人哪放心得下……」兩小又嘀咕了一堆才又回去。

東狂獅這邊商量一番,便決定要先去將魔界穩定下來,兵權不能繼續落在步天涯等人手中。

御空直到此時抱起變小的小白,才發覺牠腹部多了條粗糙傷痕,雖然牠傷口早已結痂,御空仍是大為關切道:「小白怎麼受傷了,還痛不痛?」

「嗷吼──吼……」小白卻是得意洋洋的揮著爪子吼吼叫叫,看也知道沒事,可愛又張揚的模樣更令眾人為之莞爾。

「小白說牠也給了對方一爪子,還有厲殺恭也是牠殺掉的。」精靈神笑著道,神存世界已數萬年,區區獸語豈會聽不懂。

「呵呵──小白果然是最厲害的。」御空開心的誇讚,小白更是興奮的跳到他肩上昂首挺胸吼吼叫叫。


眾人來到魔界原本的皇宮,魔神雖都功力受損,但有御空他們的相助,亦是受傷的步天涯等人哪敢隨便出現,很容易就收回部分兵權,魔族的情況就是如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更何況魔族人在銀錫天縱的統治下已過了三千年,也更習慣這種生活方式。

銀錫天縱醒來後也不急於休眠療養,總得把事情處理好才行,他的腳亦不成問題,反正本來就是飛來飛去的,他注重的也非腿功,將來在實力方面不會有啥影響。

三天後一件令人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敵方傷勢最輕的步天涯傷復而出,卻非再挑起爭端,而是宣布歸順銀錫天縱,這傢伙可聰明的很,清楚自己雖有超絕的速度,但失去龐大的勢力,如今實力最強的他反將成為眾矢之的,若被人圍剿,他再厲害也逃不掉呀!

隱居過起淡泊的生活或是去殺敵報復再被人追殺,這都不是他想要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靜思了三天,終於決定投降。

以他強悍的實力,銀錫天縱也不想有此一敵人,沒啥猶豫便決定受降,不過他知道管不動步天涯,所以也不要求太多,只是叮嚀他不得濫殺。

步天涯對他雖然不服氣,但也沒有反彈,冷冷地道:「我既然選擇歸順於你,自然會遵循規矩辦事,若沒事我要走了。」

御空在一邊撇著嘴道:「真臭屁,有本事我們再打一場。」見步天涯冷眼瞪來,又板起臉甩頭道:「哼──我若打不贏就叫哥哥跟你打。」

步天涯已知他哥哥是誰,悶不吭聲地扭頭就走,他是不怕御空這手下敗將,可也自知殺不了他,更何況這傢伙還理直氣壯的說打不贏就要搬家長來,他才沒傻到跟御空起衝突咧!

因為步天涯的歸降,銀錫天縱最憂心的一件事也終於放下,魔界的事也大概告一段落,其他事交給兄弟去辦就行,可以和御空一起去人界和家人會面了。

不過令人驚喜的還在後面,其他幾名魔神傷勢回復後得知步天涯已降,他們亦不願再多做無謂的抗爭,畢竟銀錫天縱已拉攏瘋魔又與神聯合,這份實力遠在他們之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能修練到魔神境界的人絕不會白癡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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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5 11: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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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流氓聖皇∼


「爸爸……你的腳……嗚──嗚──」在平合城裡,月楓發覺父親的腳斷一截,情不自禁地淚灑如珠。

她的母親倚在丈夫懷裡強忍著淚,至少,人還活著就好。

在一番溫暖的團聚,享受過甜蜜時光後,一大堆人便前往塞唯國監督。魔族已在魔將的指揮下一批批回轉魔界,至於塞唯國的城池嘛……呵呵──在御空命人宣布已將魔族侵略一派瓦解後,各國馬上就派人過來探勘,發覺魔族人已在撤退,各國對塞唯國原本的領土自然都是野心勃勃、萬分覬覦,當然,這裡面也是少不了一些投機份子。

御空更是直接劃下地域,將兩座大城間超過四百萬平方里的範圍歸入掌握,然後又告訴鶴靂,用那些土地跟他換平合國的領土,換來換去都不是他自己的,真令人好氣又好笑。

雖然各大帝國都想分一杯羹,不過在魔族尚未全數退走前,他們仍是不敢輕舉妄動,只有塞唯國名正言順的收回部分土地,包括他們自己的皇城,可是另外超過千萬平方里的土地卻毅然放棄,那都是受戰火破壞最嚴重的地區,人民的傷亡亦是極為嚴重。

塞唯國皇帝的頭腦倒是很清醒,明白自己國力大損,不說自己有沒有能力再行建設,同樣得防範那些虎視眈眈的野心家,與其到時戰火再起,不如自己先讓出部分領地,別人總不好現成的不要而去打硬仗。

這一來與其相連的炎國與萬流國都占了大便宜,尤其是炎國更簡單,直接從吉阜城延伸下去就行。

可在這段期間,大陸上卻有一則謠言傳出,指御空與魔族勾結,一切就是為了挑起大陸戰亂,乘機建立起平合國,然後再令魔族退走,促使各國慾令智昏瓜分塞唯領土,挑起各國衝突,等到各國元氣大傷,他將會再率領魔族攻下整個大陸。

當謠言被閔今輿收到之時,御空正回到天靈谷去找師父,雷飛勝則是在谷外的小湖邊愜意地曬太陽,這個湖還是族人引溪水匯流而成的呢!

御空跑過去叫道:「師父走啦,我準備在平合城辦個大婚禮,你可不能缺席。」

雷飛勝蹦地跳起,大樂笑道:「這好,我以前老得搞神秘,還真沒參加過婚禮咧!」

「對了,你那些鐵哥們呢?」御空是問百里明那些人。

雷飛勝撇撇嘴道:「他們呀!一回來就叫嚷無聊,又都跑出去玩了。」

「那算了,去平合城再叫帥帥通知,我們走吧!」

御空到了谷內再與族人聊聊,吩咐說三級戰士以上的人只要有戰將級高手陪同都可以出去歷練,然後又要不適合練功的人學習經商什麼的,只要有能力後就和武藝有成的族人一起到外發展,相互配合、安全第一。

誰也料不到,他這一次回來隨便吩咐的話竟成了天靈族的傳統,所有族人都得在這兒學習,經過幾次歷練方能出外闖蕩,終令天靈族成為名副其實的高手雲集,不但有眾多武技高手,還有許多經商高手。


「什麼?」回轉平合突聞謠言蜚語,御空兩眼不禁怒火狂燃,轉念一想道:「七性劍宗,王八蛋,居然想陰我。」

閔今輿搖頭道:「還不確定是他們……」

「哼──就他們與我苦大仇深,除了他們還有誰?」

「雖有可能,但還是得詳加調查一番才好,否則讓真兇逍遙法外,我想你也絕對不肯吧!」

「嗯──也對,走,我非要揪出幕後指使者不可。」

御空帶著人一股腦兒全到了塞唯國,據說謠言最先就是從這附近傳出的。

經過近十天的暗中調查,人們已將此事傳得沸沸揚揚,炎國那些大臣收到情報,也開始在嚷嚷一些有的沒的,再繼續下去恐怕後果難料。

不過調查也有了結果,首先七性劍宗就遭到排除,因為他們只有少數弟子在談此事,甚至長輩知道後還會禁止討論,這一點連御空都覺得奇怪。

最後還是閔今輿這情報頭子厲害,每每有一地在謠傳,他就先行趕到附近城鎮,發覺謠言看似幅射般散布,實際上卻是有人早就等著,時機一到便至酒樓飯館散謠,監視幾天後幾乎可以確定,幕後黑手很可能就是萬流國高層。

「豈有此理,又是萬流國,這個混蛋國就專搞陰謀,嘿嘿──真是不揍不行呀!」御空說著反笑了起來。

其實萬流國本來針對炎國的侵略布置就很完善,可都是被御空所破壞,後來又抓人家公爵又打人家特使,他們不恨才怪。

可愛握著粉拳笑道:「人家早說要教訓他們了嘛!為了萬宸逸那傢伙,他們老是放話亂攪和,哼──」

「沒錯,我們一定要拆了他的破爛皇宮。」帥帥唯恐天下不亂道。

沒有疑問的,一行人又飛到了萬流國皇城,但他們並未立刻殺進皇宮,而是略加化裝後住下來,也沒人出去調查,只是在防守森嚴的皇宮卻無人發覺多了一白一粉紅的小小貓如風般飄渺來去,在各重臣的附近也有一個個小光點隨前跟後。

三天後,這件事可大條了,粉粉高興的報告道:「老大,就是那個皇帝下令散布謠言的,他昨天還一直罵七性劍宗懦弱沒種,因為七性劍宗派人去跟他說老大卑鄙無恥、做事不擇手段……」

看到御空瞪大了眼,粉粉歡容頓變,委屈地道:「這是他們說的。」

眼見旁邊諸女捂嘴偷笑,御空不禁鼓起臉,無奈道:「我知道,妳再繼續說。」

「總之就是說老大太厲害,事情若被老大知道,那他們就完蛋了,可是那皇帝笨蛋沒聽,還說要老大成為大陸公敵。」

「很好,大家出發。」

御空冷然一笑,除了閔今輿夫婦不願過多露面,大家都出去了。


「刺客,有刺客。」

御空這一行人根本沒有隱匿身形,而是光明正大的飛進皇宮內院,小白鼻子輕輕抖了兩下,彷彿已聞出皇帝的味道帶頭衝出,見及此,禁衛軍哪還能安然靜默。

聞及外頭叫嚷,身處三樓書房的皇帝皺起眉來,不等他叫人去問,屋頂竟是突然破開,一群人直接從上落下。

不等他開口,來人便嘲諷地道:「亂散布謠言可是很不好的喔,給你個機會,立刻作出彌補。」

「你是誰,竟敢入侵皇宮還胡說八道,來人呀……」

「欠揍。」

「啊──」

御空一掌輕揮,皇帝就感到一股勁風襲身,本身也有頂級戰士實力的他連緩一下也辦不到,慘叫著飛出去,虧是房間大,沒讓他撞上牆壁,一旁的侍從更慘,還搞不清楚是啥事就昏過去。

「哈哈──都給我滾下去。」門外禁衛才想衝進來,帥帥已在門口,雙掌翻飛發出一層層金色氣浪。

可愛走出去對著廊道,纖手翩翩翻舞,看似美麗卻殺傷力非凡,無人再能寸進,但皇宮也非無能人,一名戰皇飛速趕至,口中大喝威脅,可惜卻碰上硬果子,沒過三招,話說一半就被轟入禁衛群中。

皇帝強忍身上痛楚,仔細一看來人,這些人的特徵實在太明顯了,只要聽說過他們大概都認得出來,他心臟不禁猛的一顫,色厲內荏道:「天閃御空是你們,你等竟敢偷襲朕,難道真要挑起二國戰爭?」

御空一臉無辜道:「誰跟你戰爭,我是來問你,謠言的事要怎麼處理?」又小聲嘀咕道:「哼──戰爭前就先宰了你,看誰來跟我戰爭。」

皇帝臉色微變,演技也是高明,一副茫然道:「什麼謠言?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聞否認之言,心羽笑笑無語轉身出去,「紫虹神霞」上手華光四射,道道紫氣如霞光灑落,看準外廳的精雕石柱,「轟隆隆──」兩根頂樑柱立刻斷倒,帥帥、可愛同時加力,金華爆射又是連番巨響,外頭頓時牆倒頂塌幾成廢墟。

「你……」不知是氣或是怕,皇帝不禁渾身顫抖,橫眉怒目地手指御空。

「喂──我們在你宮中和幾個大臣身邊等了三天,你做的好事我們清清楚楚,別想耍賴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

這次笑英也學嫂嫂走出去,看塵沙瀰漫、喊殺不斷,他連「噬血刀」都不用,跑到帥帥旁跟著大展拳腳,打個不亦樂乎。

「爸爸,我們也出去打。」風鈴拉著瘋魔道。

「小鈴想打呀?那還不簡單,看爸爸打。」瘋魔不知輕重,言畢便是一掌擊破房牆,氣勢恢宏奔湧百丈,幸好是在三樓,百丈距離倒沒打到太多人,只是很巧的把一棟五層樓塔攔腰轟斷。

風鈴心肝「撲通──」一下,忙加以制止,要他用跟帥帥一樣的力量就好,可那一招已把眾禁衛嚇得半死,魔氣如黑蛟龍,看上去好似連空氣都為之扭曲,百丈距離竟還輕易轟垮石樓,簡直是匪夷所思。

「你……」皇帝心膽驚駭欲裂,臉色刷地血色盡褪無比蒼白,渾身顫慄著半天才吐出一字。

小白突地向他旁邊衝去,撞出兩個大洞後又傳來幾聲慘叫,原來是有人爬到後面想從窗戶救人,粉粉側首一想,自以為聰明的把另兩面牆也打個洞,這樣就四方空空、一覽無遺了。

「如何,想起是什麼謠言了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

又是你字才出口,精靈們就飛了出去,在禁衛軍的叫喊中,「轟──轟──」又接連傳來樓宇崩塌的撞擊聲音,萬流國軍隊素質倒是不差,外頭禁衛軍一下子就超過萬人。

可惜,能殺到三樓的卻是有限,他們又怕被轟破大半的宮殿會垮,皇帝就在房內,連弓箭也不敢亂射,憑他們的實力根本就是上來討打。

「你有什麼證據,你……」

御空冷笑打斷皇帝的話道:「嘿──我已經確定是你幹的好事,還需要什麼證據?別把我當成『無雙刀宗』的義理持宗,或是七性劍宗的偽君子,要嘛你承認並解決;要嘛我滅了你,你可以看看我能不能拆掉你的皇城。」

外頭氣爆聲、慘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旁邊的牆壁都已破損,皇帝隨便一看就能看到一棟棟的宮殿倒塌,石木砸起漫天塵埃,他想再硬撐,想要反抗,可心靈卻是那麼的無力。

御空又進一步一掌劈下,輕易將他一隻大腿骨打斷,甩手道:「現在你還有機會治好腿,下一掌我就讓它灰飛煙滅,你可以試試。媽的,我以前就常讓人叫成流氓,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沒道理講、拳頭大的說話,你萬流國就算士兵千萬又能奈我何,這就表示你只有聽我說話的份。」

威脅完,他又振聲道:「萬流國士兵聽著,全都放下兵器退開百丈,否則你們皇帝小兒立刻沒命。」

禁衛軍聞聲都定下動作,是呀!皇帝都落入敵手,他們還打個屁,只能投鼠忌器了,再說,若非職責在身,也真是沒人想打,瘋魔那一掌幾乎把他們的膽嚇破了。

在御空連番打擊下,皇帝終於明白七性劍宗為何不願打擊這個敵人,他根本無法以常理忖度,而且實力更是強得誇張,這麼一下子,那邊又塌好幾棟樓宇,其中還包括了朝堂大殿,他第一次發覺禁衛軍跟廢物沒有兩樣。

因為腿疼,因為心顫,皇帝冷汗直冒、哆嗦地道:「你……你要朕怎麼解決?」

「簡單,立刻下令不得再散布謠言,不管是誰再談,我就再來找你一次。」

皇帝的汗水已浸濕了帝袍,謠言都已傳開,他想制止,要花費的金錢、人力絕對是在散布的數倍之上呀!

御空接著笑道:「然後這次事件對我已造成損害,你該賠償。」

看到雄偉的皇宮已成廢墟,皇帝不由得惶惶無措,下意識道:「怎麼賠償?」

其實沒那麼慘,雖然入目皆塵囂,但只是近處而已,幾十座樓宇在擁有上千樓宇的皇宮實不足為道,雖然被轟掉的都是雄偉壯觀的主要大殿。

「廢話,賠錢咩,十萬寶石幣,呃──不對,要二十萬。」御空想了一下就直接動手在桌上找出紙筆,立下賠償條款,強迫皇帝壓印簽字,然後再問他國庫在哪兒。

堂堂一國之皇至此終於忍不住痛哭失聲。

事後御空又補充道:「對了,叫那萬宸逸的老子拿四萬寶石幣來換回兒子,本來是兩萬,但加上利息又是我親來通知,所以多加一點點,記得呀!不來贖我就再來找你算帳。」

此刻,皇帝臉上落淚,心下卻是狂罵,血管都快氣爆了,兩萬寶石幣叫一點點?而且要人家贖兒子關他皇帝屁事呀!

一群跟強盜沒兩樣的求償者浩浩蕩蕩的衝向國庫,衛兵職責在身自是不願開門,結果不用說,御空直接破門而入扛走兩大箱寶石幣,雖然沒有數,不過只會多不會少啦!

眾人回途接了閔今輿夫婦,大家開開心心的辦婚禮,人家送了這份大禮,就權當婚禮花銷了,天啊──哪一家婚禮會用上二十萬寶石幣?

在這事件後,謠傳亦在萬流國努力下快速平息,可也讓天下都知道誰是始作俑者,令萬流國成了天下人抨擊的目標,同樣的,御空的霸道又進一步深入人心,而且功力超高、勢力超強,真正成為無人敢惹的超級流氓。


一個月後,整個平合國皆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中央廣場附近擺滿了流水席,正是要舉辦一個超級盛大的婚禮,本來是不該這麼急的,但身懷傷勢的銀錫天縱心知自己一休眠必定數年,所以硬要撐著身體參加女兒婚禮,御空諸人剛從萬流國回來時他的傷勢還發作了一次。

御空一看不行,反正又不是沒錢,立刻花大錢加快張羅速度,終於在一個月後準備完畢,四女穿起漂亮大方的禮服,美艷不可方物、嫵媚誘人心醉,還好新娘不止她們,連丁天陽、寒飛霜這一對都被御空硬拉來湊熱鬧,更別說是別人了。

管他老少新舊各族齊聚,認真算起來,新婚夫妻反是較少,武斷憂、柳曉靳就是其中一對,柳曉靳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幾十年,在婚禮前好幾天都興奮的睡不著,讓人好一陣笑話。

另外還有一個,就是御空的「曾孫子」倪伸鏈,厲害的是他還一次娶兩個,一個是爺爺為他定下的,一個是「千水宗」的女弟子,在刃山城表演了一次英雄救美,兩個人就漸漸好上了。

當然,婚禮可少不了唯一一對「聖神配」,就是小白與粉粉啦,粉粉身上也披了件彩紗,真是漂亮可愛極了。

作為此一婚禮的產生者「月楓」,三女很貼心的將第一個位子讓給她,月楓既是歡喜又是感動,在婚禮進行時終於忍不住落下晶瑩珠淚,滴滴代表她與三女的姊妹情誼。

銀錫天縱、苗杳鳳鑫、于荷琳與月楓的諸位叔叔,皆是洋溢著滿臉欣慰歡愉,最令人疼惜的小公主終於有了好歸宿。

只是,月楓看著他們卻再一次淚流滿面,之前還不覺得,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出嫁代表了什麼,雖然她知道御空會疼她,知道還是能常常去看父母,但她仍是感到萬分不捨、熱淚盈眶。

濃郁的歡樂氣氛、深深的感動心情、淡淡的淚霧飄盪,這聚集了上千對夫妻的婚禮終於圓滿落幕。

二日後,在交待御空有時間去魔界看看,交待下屬有事來找御空後,銀錫天縱四大魔神全都要去療傷了,當然,不是一起休眠療養,而是傷最重的銀錫天縱先休眠,另三人屬於閉關,等他恢復後再換他守護三人。


「海耶,真的是海耶,好大好藍好……好舒服……」心羽赤著玉足在美麗的沙灘上歡快地奔跑,吹著海風大呼小叫。

御空早已跳到海裡和小白、粉粉打起水仗。

冰雲三女和笑英堆起了一個大沙堡,心羽跑回來正自高興,卻有不識趣的人影走過來,衣著華麗、後有八衛,一看便知非常人也,不用說,是過來搭訕的。

坐在一旁的瘋魔瞪了那人一眼,雙手是沙的笑英站起來,酷酷地道:「不要來煩我嫂嫂。」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啊……」

笑英突如其來就一拳將他打飛出去,不等其侍衛反應,金紅氣芒一閃,二話不說連八個侍衛也一起打倒較乾脆。

笑英很酷地道:「我哥哥是流氓。」話落,人已至十丈開外,在灘上打了九個大洞,一一把人給丟下去,嘴巴以下全給埋了。

「天呀──你才是流氓吧!」

這是御空等人離開平合城後的第一站,天下或許暫時平靜,但未來仍是多采多姿……

                           《全書完》


2008-1-15 11: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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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rosue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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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感謝板大的辛苦

分享好的文章^^


2008-1-16 12:1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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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mzb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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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ly posted by 闇星辰 at 2008-1-13 15:17:
第四章 ∼師父來到∼

數日後,武斷憂、云淘廣千夫婦先後離去,在心羽三女的堅持下,傲畾威夫婦在五日後亦跟師父回去修練,他們也要更加努力的練功,將來好跟三女一同去報仇。

西特羅翔夫婦則早就跟著鶴靂 ...

第十一集第三章哪去了?第十一集集名是什么?

不過還是要謝謝您的發帖!謝謝了!


2008-1-16 12: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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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    馬上補上  第十一集 鬥神現世

第三章 ∼勢不可擋∼

武斷憂二人無視袁令魁忿恨的眼神,甚至可以說是不屑一顧的走了回去,同樣的傲然風采讓人由衷敬服,絲毫不覺他們此一舉動有何不對。

「好極了、好極了,可惜他們沒有魔法師出來比試,否則小女子也要出手訓訓人才更開心呢!」任絮菁輕靈的飄在牆上,高興的拍手笑言,密集的元素圍繞身周,衣袖飛舞恍如焰火鼓動,又是另一種耀眼的氣度風采。

眾多高手見此陣仗亦是心驚,對神兵的企圖心幾乎打掉了一半,以他們四大高手的實力,除非其他宗門聯合,否則恐怕是應付不了了。

「武斷憂你太過分了,柏邰賀蒙與你何仇,你竟然下此毒手。」袁令魁將柏邰賀蒙交給弟子照料,雙眼紅凸的瞪著武斷憂,如果不是他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早已衝上前了。

武斷憂蔑視之極的冷笑道:「天閃御空是我的老弟,你們欲奪我弟遺物,逼我弟妹,這不算是仇嗎?既然你等敢來奪物,那就得有失敗時該付代價的準備,更何況他既然敢對我動手,那我武斷憂又豈能容他在面前撒野。」

「好……好……好……你武斷憂是欺我七性劍宗無人是吧!」袁令魁低聲自語,一手緊緊握住已無劍身的劍柄輕輕抖動著,心中不斷提醒自己不可妄動,他明白這次真是大勢全去了。

可是他的那些門人卻是沒有自知之明,立時就有數百人踏前數步,似要展現他們有的是人。

武斷憂不理他們,抬頭看向天空,還有超級高手愈來愈近了,雖然已少了一個七性劍宗,可是高手若來太多,就算他和云淘廣千的力量再強,恐怕也鎮不住吧!

神殿武士的首領更是不知死活的指責道:「魔族將至,你竟然還胡亂傷害人界高手,難道不知一個人就是一分力量,本人奉勸你等將神兵交給風神神殿,以贖罪過。」

云淘廣千斜睨著他,語氣凜冽道:「你昨日還說袁令魁這傢伙的實力匹配得起神兵,所以你們要幫他取得神兵,怎麼,你們今日還認為天武排名前十的人物不如他嗎,為何依然為他出頭,你風神神殿到底有何居心?」

神殿武士只覺全身一冷,話哽喉中無從辯解。

袁令魁卻是怒極反笑,是不甘亦是懊惱的吼道:「哈哈──若我昨日將他們一網打盡,又豈會有今日之恥,哈哈──」

云淘廣千冷然不屑的笑道:「就憑你一人有何能為,昨日你至少需要五百招才能勝得過我徒弟,其餘那幾個嘛,我若願意像你今日這般不要臉的偷襲,那他們沒一人能活到今天。」

「你……」袁令魁氣得全身顫抖,而且聽他之意,似乎昨日他就已經來了,那他怎麼沒有出面呢?卻不知云淘廣千是真的準備丟下所有顏面,要在心羽、孟甸竹等人有危難時再去偷襲敵人,否則他再厲害也難以對付那麼多人呀!

後來的情況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又有誰能想到御空、心羽會認識這麼多高手,現在真是隨便施個下馬威都能鎮住所有人呢!

云淘廣千當然不會跟他說出事實,略一揮手道:「哼,回去告訴尹儒衣那個小人,有本事就給我出來一決生死,不要再繼續躲下去了,否則長河門將會全心全意對付你七性劍宗。」

隨著他的話落,長河門立刻有五個戰皇級高手躍了出來,而且還有兩個大魔導師沒出來,比起七性劍宗也差不到哪兒。

包括孟甸竹師兄妹在內,所有人今日的震撼實在太大了,沒想到長河門傳說中的門主竟是云淘廣千,這下子擁有二名超級高手的長河門聲勢立時漲到了最高點。

袁令魁知道云淘廣千和尹儒衣早有舊怨,不願在這點上多加觸怒他,也不解釋尹儒衣為何數年不見,只是一聲冷哼不再言語。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卻沒他這層認知,無數醜惡的漫罵沖天而起,他們還不知道七性劍宗將從今日起開始走下坡了。

天空中一團黑點已極靠近莊園了,如果仔細一看就會發覺,那裡面竟然有著三人,一個氣勢威猛至極的壯漢很不符合形象的扛著另一個大漢,上面的大漢又背著一個女人,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呀,表演空中疊羅漢嗎?

空中飛行的大漢憑著之前感應到武斷憂他們的力量,幾乎沒有怎麼尋覓就已來到莊園上空,在降到離地近十丈時就把背上的人丟了下去,在數千人眼中表演自由落體。

幸好那二人的功力不差,高大的身形卻是極為靈巧,「砰──砰──」兩聲,四腳落地,他們就像沒事人一般的扭頭找人。

他們二人便是傲畾威和宓淇雅。心羽輕輕的舉手揮著彰顯自己,宓淇雅立刻就衝了過去,諸人都看出她們認識,沒有人去阻擋她的去路。

她一把將心羽、冰雲和風鈴全都抱住,略有遲疑的道:「傳言……是真的嗎?」

心羽知道傳言是怎麼說的,難過的點頭,哽咽道:「宓淇雅,謝謝你們……」此時御空所認識的朋友來了一大半,聲勢之大實在嚇人。

宓淇雅後面的傲畾威本還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聞言大慟,全身骨骼劈里啪啦連聲脆響,身形頓長一尺以上。

「啊──」傲畾威震天狂嘯,蘊含無限悲痛,聲波甚至讓大地都為之顫抖,附近功力較弱之人全都雙手摀耳,幾乎就要昏了過去。

「阿威別傷心了,看看這些人還想欺壓我們朋友,你沒時間悲傷。」說話的是「霸刃豹神──黃天馳」,獸人族對朋友的定義便是一人之友即眾人之友,他身為傲畾威的師父,那便會將她們都當成朋友。

傲畾威才剛怒目一睜看向四周人群,天空突然傳來震耳欲聾之聲道:「哈哈──『一嘯天雷動』,我獸人族又出新一代強者啦!」

無與倫比的霸道壓力由天直撲而下,聲音震心弦,氣勢使人伏,傲畾威適才的聲音完全無法與其並論。所有人都有一種霸皇臨前的感觸,腳步不由自主的想要退後,眼睜睜看著一個至少二米六、七的巨漢降下,沒有人敢大力的喘上一口氣。

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呀,居然連獸人族第一高手「勢不可擋──烈沐河」都來了,看樣子似乎都是心羽這一方的幫手。這種情況根本已不用再爭了,天武十強來其三,再想跟他們鬥,除非是瘋了。

黃天馳看向從天而降的人吼道:「烈沐河,你追了我大半天,到底想做什麼?」

「我發覺你全力飛行經過我的感知範圍,以為你碰上麻煩了,我當然要跟來看看,誰叫你明知我飛行速度比較慢,還一點都不肯停一下。」烈沐河顯得很無辜的說道,不過就算如此,他那霸道的氣息依然未曾稍減。

「誰要你多管閒事?」黃天馳故作不屑的轉過頭去,烈沐河一點也不在意的笑笑,這就是他們獸人族的友情,做朋友是真正的交心,而非言語的敷衍。

烈沐河驚奇的看著傲畾威和宓淇雅,在他們身旁繞了兩圈道:「好根骨、好資質,還有『獸化突變體』,你們叫什麼名字,我要收你們當徒弟。」

他還不知道宓淇雅有「獸化能量體」,不過既然有好根骨就一起收了嘛,說實話,他現在的動作、語氣都很難與其氣勢匹配,但沒人敢對此提出疑問,因為只要你惹他生氣,馬上就會見識到什麼叫做霸道、勢不可擋了。

黃天馳聽了差點就一拳揮了過去,猛地跳腳道:「你胡說什麼東西,他們是我徒弟,你別想搶。」

烈沐河開心的拍著他肩膀笑道:「哈哈──好兄弟,徒弟分我一半吧,你的武學,論力量還是比不上我的,為了你徒弟好,分我一半,如何?」

天啊,居然還有這樣要徒弟的,至少也得考慮一下他們是不是能同時學兩種武功吧!

沒想到黃天馳想了一會兒,還真的答應道:「你說的也對,好,傲畾威、宓淇雅,過來,這傢伙是獅族的烈沐河,以後他也算是你們師父了。」

傲畾威、宓淇雅聞言就馬上跪下一拜道:「徒兒拜見師父。」

這對他們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在以前他們怎麼能想像的到自己居然能拜獸人族三強中的二人為師,可是在此時他們卻是笑不出來,只有以淚水來表示他們的高興與悲慟。

烈沐河樂呵呵的將二人扶起來。

黃天馳指著心羽三女道:「她們都是徒弟的朋友,看她們被這麼多人欺壓,你說怎麼辦?」

烈沐河的雙眼從武斷憂、云淘廣千等人一一掃過,接著又看看圍在外面的人,大笑道:「怎麼看都是我們這邊比較強,除非武斷憂、云淘廣千不是我們這邊的。」他說的當然不會是指人數,那些蝦兵蟹將完全被忽略了。

現在各大宗門的人都有一種感覺,他們今天根本就是來看戲的,一開始他們對神兵有幾成把握,後來武斷憂、云淘廣千和任絮菁出現,他們便開始考慮是否要聯合起來,不過為防這些高手報復,他們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後連獸人族三大高手都來了兩個,他們簡直連想都不敢了,這幾個強者若是聯合起來,幾乎可以毀掉他們任何一宗一門,實在沒必要為了兩件不知名的神兵惹上這些人。

武斷憂看向周遭,凌厲的眼神宛如利箭直射入所有人心中,功力較弱的人兩腳甚至開始打顫,涼爽的微風似乎變得寒冷刺骨,就連數名超級高手亦是不言不動。

「你們來此不就是想奪神兵嗎?怎麼還不出手,難道還要等替死鬼出來嗎?」武斷憂一字一字俱是含蘊強大的真氣,重重的在人們耳中爆裂,傲然絕世的身形令萬物低頭自慚,所有人都見識到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傲」,那不是自認高人一等,而是讓別人比自己矮上一截。

太武宗的副宗主沈冬嘯突然站了出來,一副大義凜然的道:「沒錯,我們是為了神兵來到此處,但這一切都是因為七性劍宗散佈神兵被奪的消息,我等又怎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宗竟是如此不要臉,憑著神兵無人識,硬將他人之物說成己有。」

「後來吉貝冰雲小姐想必是委屈萬分的同意以比試來決定神兵所屬,誰又能想得到七性劍宗又在比試中意圖偷襲。今日我太武宗來此確實是錯了,錯在我們相信七性劍宗之言,如今已然得知一切都是七性劍宗的污蔑,太武宗對神兵當然不敢再存非分之想。」

他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彷彿正義之神的化身,各大宗門之人一愣之後,不分正道邪派全都加入數落七性劍宗的行列。

雖然也有人覺得把錯都推給七性劍宗太過分了,畢竟他們會來此都是探子打聽到的情報,心中的貪婪要自己來到此地,根本不關七性劍宗個屁事,甚至七性劍宗還不願他們前來呢,但沒人肯出來為他們說話,自己的小命還是比較重要的。

七性劍宗的人完全被罵懵了,一群弟子本就是聽命前來,怎麼弄得清到底是誰的錯。

一向高高在上的袁令魁何曾受過此等屈辱,聞言更是氣機大亂,加上之前受的內傷,頓時又連嘔二口鮮血,強挺起滿是傷痕的狼狽之軀道:「沈冬嘯,你今日之情,七性劍宗記住了,走──」語帶抖音的他讓任一人都能感覺得出他心中的顫慄與忿怒。

袁令魁一聲大喝轉身就走,和昨日一樣走得匆匆,只是今日他太過淒慘了,七性劍宗的弟子也不敢如昨日那風一般的退去,每個人都是防備的慢慢離去,生怕武斷憂這些高手想要趕盡殺絕。

沈冬嘯無視袁令魁最後瞥向自己的那一道充滿憤恨陰狠的眼神,又向著他的背影沉聲喝道:「我太武宗實事求是,由你七性劍宗今日作為,何能稱為天下第一宗?論『正』之一字,無雙刀宗比你七性劍宗匹配萬分。」

他也聰明的很,並不將正名掛在太武宗的身上,完全表現出實事求是的精神,不讓別人認為是他故意毀謗七性劍宗來自抬身價,這也更加突顯他之前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天武聯盟是最想趁機痛打落水狗的,不過現在可不是戰鬥的好時機,還是先避開這群強人再做打算吧!

云淘廣千才懶得看他們狗咬狗,氣凝其聲,將聲音遠遠傳開道:「今後誰敢再行傷害到吉貝冰雲等人,那我云淘廣千與長河門定將不饒,各位切記。」

接著武斷憂和任絮菁也做出了聲明,烈沐河及黃天馳更是連獸人族都拉進來,不過以他們的聲望確實是有資格動員獸人族,也沒有人會去懷疑他們的話。

各宗門或個人都快速的訕訕離去,任絮菁揚聲又怒道:「千水宗的都給我滾過來。」

「砰──砰──砰──」的腳步聲快速的跑了過來,一行約有近百人,以千水宗的勢力,只來這些可說是少了一點,領頭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當然,以他戰皇級的功力不會如外貌般年輕。

任絮菁見人就罵道:「『岳擇壤』,你這混球竟然帶人來搶我徒弟的東西,豈有此理。」說話間,她的手上已凝出一顆尺寬的火球,飄呀飄的就快要砸下去了。

岳擇壤忙解釋道:「師叔明查,弟子們只是在旁觀看,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眼巴巴的看著大火球,生怕它等一下就飛到頭上來,旁邊的弟子不管認不認得任絮菁,看到岳擇壤的態度也知不妙,每個人都是死命點頭證明他的話。

任絮菁還不滿意的吼道:「這話你還敢說,難道你就不會向無雙刀宗學習嗎,你們就是沒人懂得什麼叫仗義,難怪千水宗會被說成正邪不分。」

「是,擇壤知錯。」岳擇壤恭敬的點頭認錯,他也明白任絮菁脾氣,把最重要的一件事解釋好,其他的認錯就是,等她氣消一些那就好說話了。

冰雲上前輕聲安撫著師父,任絮菁又罵了幾句才把火球給散掉,底下的弟子這才鬆了口氣,總算不用變成烤乳豬了。

事情告一段落,長河門的人颼地一下就全離開了,他們門主就在這裡,不用太過客套,轉眼間只剩下了一個美麗的少婦。

映霞見到她馬上就跑了過去,抱著她撒嬌道:「師父果然也來了。」

少婦正是云淘廣千之妻「韋雨欣」,本身已有大魔導師級的實力。另外就是無雙刀宗的朋友,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先回炎城去了,留下的符獨行、刀正天等幾名高手都很恭敬的向云淘廣千等人見禮,能夠一下認識這麼多強者,他們這次仗義出手的報酬可算是濃厚了。

莊園熱鬧了大半天,符獨行幾人在黃昏時分才意猶未盡的緩緩離去,烈沐河、黃天馳則丟下徒弟自行到處看看,獸人族果然是很難靜得下來。

云淘廣千這一家子在廳中坐著,孟甸竹終於問出他最疑惑的事,道:「師父,您怎麼突然變成長河門的門主了,徒兒怎麼都想不透。」

藍天和映霞跟著好奇的看向他,他們也都搞不懂呢!

韋雨欣輕輕的點頭道:「夫君,我們和尹儒衣的恩怨,也該是讓孩子們知道了。」

云淘廣千嘆了口氣,狀似陷入了回憶之中,好半晌才有點失神的嘆道:「唉──這已是快八十年前的事了,當初我和尹儒衣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也相同的眼界甚高,都五十幾歲了還未成親,可說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直到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女子,那女子也就是雨兒的姐姐『韋華欣』,最後她選擇了尹儒衣。」

孟甸竹三人依然靜靜的聽著,他們知道一定還有下情,絕不可能是因此而結下要一決生死的仇恨。

韋雨欣輕輕倚著有些苦惱的云淘廣千,他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又續道:「那時候我曾痛苦了好一陣子,只剩下雨兒細心的鼓勵我,呵呵──我也真是遲鈍,過了好幾個月才知道最好的妻子一直就在我身邊。」

韋雨欣聞言,頓似個少女一般的紅起了俏臉,嬌嗔無限地白了他一眼。看到他們夫妻情深愛濃的模樣,誰能相信他們已是成親七十幾年的老夫老妻了。

云淘廣千欣然接受白眼道:「然而華欣在嫁給尹儒衣後一直不孕,從前信誓旦旦說會疼愛華欣的他開始冷落她了,直到八年後他又娶了另一個妻子並生下一子,那後幾年,華欣幾乎是完全看不到他的人影,在他再娶一妻後不久便鬱鬱而終。」

「我和雨兒當時為此曾多次與他爭吵,直到華欣身亡,我更是震怒的向他挑戰,可是我當時太過生氣了,招式狂亂無章,怎能與同等高手一戰,最終落了狼狽而逃的下場。然而在戰前我們卻已立下約定,我自此而後不得出現在他面前,並不得攻擊跟他有關的人,除非我的子嗣或弟子能獨立至『蔽天林』取得『鐵立草』,此約才算破除,呵呵──想起來我當時也沒算完全失控,至少還有立下解除的契機。」

孟甸竹一副恍然的神情道:「原來如此呀,不過尹儒衣竟沒在我出道時取我性命,這還算他有良心。」

云淘廣千冷笑道:「他會這麼好心,是因為當初約定他也不得對我的傳人下手,否則你哪有這麼輕鬆的?嘿嘿──我也是為了要跟他作對才創立長河門,只是沒想到後來竟發展成一大宗門,想想也真有點好笑。」


2008-1-16 06: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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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rdbird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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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果然是流氓阿!!!
酷弊了∼∼∼
hahahahaha

謝謝版大分享
好看!


2008-1-17 04: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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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L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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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  

看起來應該不錯看..感謝大大分享

2012-4-22 03: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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