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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zu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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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0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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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奇幻] 春天聊齋(全文完)

好些天了，關於那個夢境，我還是釐不清楚是哪個年代，可是連續三個夜晚
作著這樣類似連續劇的夢，終究還是沒個結局，我還是等著，或許會繼續接
著做下去吧，夢境裏我想描述一些人物與場景，有些是記憶裡仍可循的，有
些則是讓我搞不清楚是哪個年代裡的。妙的是，從來沒聽過見過的人物，問
過母親之後，是確定有了這樣的人，不但有，而且在四十幾年前跟家裡的長
輩還牽扯著一些微妙但也平凡的關係。

停了幾天，我靜靜著去思考那些情節，努力的去回想夢境的一些細瑣，歲然
也是斷斷續續，但我還是用拼奏式的將想要紀錄的情節搭個框架，讓文字盡
量不超出與夢境裡的事實與範圍。不過第二次夜裡的夢及第三次夜裡的夢，
顯然讓我陷入情緒的低潮，雖然是連續劇般的做著夢，可也牽扯著一些讓我
極度迷惑的事，因為等不到接續下去的夢境，此篇寫寫也就作罷了。

夢境的開端

在世上打牌，總會碰著三缺一。說真的，我不會打牌，就連撲克牌撿紅點，
也會輸給還在讀小一的姪兒，不過妙的是，前些日裡晚上夢見了自己在打牌
，呵~~夢裡也現實的樣，就三缺一的打著。

打著就覺得怪，怎地老是一個人在胡，不服的往那人盯著去。哎！你啥時回
來啊？我問著，那人抬起頭悠悠的說：「你不是要人給頂著不無聊麼？特挪
了攤子閑著陪你摸幾圈。」

耶？我騷著後腦勺，摳著腳ㄚㄚ。
您，不是蘇州老鄉嗎？怎回啊？
老鄉歎了口氣說：「你老爸捎了口訊要我回來一趟，告訴你說，我們那
兒的幣值貶啦！鴨蛋生意不好，盡賠著，希望你燒些過去給他應急。」
喔！我應了一聲，順手丟了一張東風。還沒去摸牌咧，就聽一聲，胡！
老鄉好像就等著似的，我才打一支牌，他就胡了。
我老爸，他怎啦？怎會盡賠錢呢？我一邊洗牌問著。
他要娶第八個老婆啦！另一個不答腔的突然也是悠悠的吐出幾個字來。
那聲音雖然陰冷，但出自一個女子的口中，著實讓我也筋骨都酥軟了。
他還要娶老婆啊？不是都已經百多歲了，就不找零也都一百一十了，不是麼？
我既驚奇又驚訝還透著許些佩服的語氣說著。
然後又問著：「妳，又是誰啊？」
「我就是你八姨啊！我叫小倩，你爸要我跟老鄉先回來一趟見過你。」
我一聽，心亂了手也叉了，疊好的骨牌嘩啦啦的就塌了一半。
妳該不會是聶小倩吧？那我老爸不就是寧采臣了麼？
我心裡滴咕著，可我沒說出來。
骨牌砌好啦，可誰抓龍頭？我問著，然後說：「我在川位。」
蘇州老鄉沒答腔，想也知道，缺一那一位是抓龍頭，就在我對面位置。
小倩八姨也沒開口，就這樣靜默默的坐著。
空氣中透著一股有騷味的寒氣。(感覺是自己尿急)
約半盞茶時間，小倩八姨起身子走到門旁，靠著門框吟吟有聲。

小倩八姨轉身對著我說，那兒根本沒有下雨，也沒有虛無縹緲的蒼天，溢出的雨水
驚蟄，有點鹹有點涼，你看哪，是一座小小的墳呢！刨盡了隨葬品和心酸只遺下的
月光堅白縱橫嶙峋一點點一滴滴沉到底了。。。

我想細看小倩八姨的長相再怎看還是糊糊的，好像臉上貼了馬賽克似的。我轉頭過
去看看蘇州老鄉，也是那個樣。不過我沒問這事兒，我問蘇州老鄉說這我老爸缺銀
兩跟要娶八姨有啥關係啊？不待老鄉回答，我突然看見老鄉的臉孔，竟然是以前家
裡的食客長工，是只剩單臂的寬叔。寬叔突然起身，同時發出了很大的聲響，碰！
的一聲讓我驚醒。。。

我呆坐在床沿，全身冒著冷汗，腦子裡是清晰的，好像就從那地方剛回來一樣，可
我全身冷得發抖，尤其是這樣冷的夜裡，直覺得頭皮已經發麻了。我點燃一根菸試
圖讓自己鎮靜的去回想那細細的過程，記憶是有些清晰，也有很多是模糊的，人的
影像是清晰的，那背景與其他物卻很模糊又難以描述。不過有一段記憶卻是從醒來
之後，彷彿依然身置其中那般的經驗，讓我不得不有想將它寫下的欲望。

夢醒之後

在那條我已忘記了或是根本不存在的路盡頭，我點燃一根煙同時點燃自己，我竭力
把自己放置在蘇州城暗淡而興奮的夜裡最深處，在煙草釀成的清醒如幻覺裡，我一
次又一次地進行著關於的逃亡的想像，一隻手拉著另一隻手，在「蘇州」這個詞語
的空隙裡奔跑。那一刻眼前的街道和街道上的陌生面孔，以及遙遠的回憶裡無數熟
悉的面孔，一齊向我高傲的心搥打著。煙蒂灼燒手指的痛並依然等待著，計算了千
萬遍的細節，失控地在腦海裡反覆排演，我清楚地知道從此我將與這座夢裡城市訣
別，永不再回來。蘇州的春月在那一個夜晚的等待裡成為我一生的永恆。一隻手拉
著另一隻手，不斷地走而此刻在另一個城市同樣暗淡而興奮的夜裡，我因在夢裡也
失眠著，同時也在一根煙的燃燒裡，讓思緒汨汨如湧泉流出般，不停的向前。跟著
我也想去等待另一個可以解開一些迷霧的夢境，可以隨著夜的降臨而入到夢裡，那
些有關於春天的聊齋及種種情事。。。

kazuga 庚寅小滿於淡淡小竹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