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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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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長篇】鬼話

第一章 樓道裡的不速之客
  今天是讓我鬱悶的一天,明明乾了件好事卻挨了領導一頓批,(也許只是我自己認為的好事)。本來今天公司到吉林北山去滑雪,同事們分到票後都各自分散去玩了,我初次滑雪,便和許多初學者到比較平緩的初級滑雪區,我這人天生膽子比較大,沒滑幾次我便坐著上山的纜車,到了滑雪場的最高點。

  滑了下來的時候,因為我技術根本不行,滑到山腰時突然跌倒了,我在山腰滾了十多米,滑雪板掉了一支,眼鏡也飛了出去。其實我早知道會如此,只是我想不虛此行,不管怎麼樣,失敗還是成功我至少嘗試了。或許這就是我膽大的根源吧!

  滑雪之後我又來到了滑雪圈的地方,人很多。同事們都三五一群在玩著,只有單位的老會計在一旁奢望的看著。

  “王姨你怎麼不去玩啊?”

  “他們不帶我!”

  “為什麼?”

  “他們說我有心臟病,說太刺激怕我受不了”。她一邊說,一邊望著那些年輕人。我看出了她很想玩,但是又恐懼的樣子。那種奢望的眼神,彷彿就像一個5歲的小姑娘看別人吃東西一樣。

  她又對我說,你說我上去沒事吧?“

  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我看到她充滿渴望的眼神之後,便決定要帶她去玩。我不想讓她後悔,我想我該給她勇氣。

  我說:“沒事!王姨,來吧!跟我來!”

  我和她到滑雪圈的門口每人領了一個雪圈,便上了去。我們用繩子把雪圈聯在了一起,我告訴她說“你坐後面抱住我的腰把腿伸到前面來……我們下去了……雪道蜿蜒曲折正好能通過一個雪圈,下去的時候很刺激。我們一路飛速的向下滑,我在前面尖叫著,她也在後面尖叫著,我著實很高興,因為我今天看到了一個50多歲的老玩童玩的不亦樂乎。到山下的時候,同事們早已在看著我……

  老李把我拽到一邊,焦急的對我說“你不知道她有心臟病啊?你等著吧!一會領導準找你。”

  我說:“沒事!”

  不管怎樣王姨這次沒有後悔。事後她還對我說,真好玩!多虧你了,要不我就白來了!你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這種機會很少了。真是太謝謝你了。

  我說:不用客氣,有些東西就得嘗試一下嘛!

  事後,領導真的把我叫到了辦公室,告訴我以後再不可犯同樣的錯誤了。我心裡很不服氣,老會計都感謝我,你們卻說我犯錯誤。我這人脾氣很大,可是多年的社會閱歷,早已把我磨的像被用過的香皂一樣光滑扭曲了,我只得說:“是!是!雖然這次她沒犯病,可也挺後怕的,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下班後,我照例回家。偏好想起女兒熒熒要我給她買變形金剛。我的寶貝女兒熒熒是我的最大領導,她的話那就是聖旨啊。不過我想,因為現在她小我可以慣著她,再大點可不能在這樣寵著了。到百貨商店時已經是七點多了,在商場正巧碰見老宋,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說她媳婦陶陶好久沒見我了,非要我去他家吃飯,我很高興,一天的鬱悶也算是清了。

  我到了老宋家。一進門,老宋七歲的兒子就跑了過來喊到“小傲叔叔!好!”

  “這孩子這跟誰學的,小傲是你叫的嗎?混小子!叔叔給你買了個變形金剛,去玩吧。陶陶是老宋的妻子,我們也曾相識多年。

  我打趣的說:怎麼想我了?“

  她也笑著說:“是啊!”

  我說:風韻猶存嘛!

  老宋也哈哈笑了起來,“想你?我看她是又想讓你給她照相了”

  陶子笑著說:別撤了!我去廚房了,今天你倆好好喝兩盅。“

  我和老宋幾杯酒下了肚聊起了家常。我們都對現實有些不要滿,不過有些事還好早已經看開了,與其說看開了,到不如說妥協了,反正不再像年輕的時候了。

  飯後,老宋叫兒子蛋蛋進屋去了。

  老宋突然神秘的對我說:“你說這世界有鬼嗎?”我一下愣了“怎麼說起這個了?”

  我看到老宋一臉的迷惑,讓人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我說:“咱們倆年輕的時候基本上把話題都快說盡了,好象就沒談到鬼神什麼的啊?

  老宋說:我問你呢,只要說有還是沒有?

  我說:你這個混蛋怎麼還和當年一樣,總是給人兩個選擇。要麼一;要麼二。我跟你說,其實我也不知道。

  老宋說: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快說你到底相不相信這世界有鬼?

  我說:我真的不知道!我保持中立行不?什麼時候我碰到了我就承認有神鬼。

  老宋說:不行!你就得選擇一個。

  他這老毛病真是難改,就喜歡讓別人選擇。

  我只好敷衍他說:沒有!沒有!

  老宋如獲眾望的喝了一口酒,疑身疑鬼的探過頭來“沒有?還真就有!

  我笑著說:你看見了?

  老宋說:我沒看見,可蛋蛋看見了。

  “啊!你兒子他看見鬼了。你好像沒喝多啊?”

  這時陶子走了出來,她靠著臥室的門嚴肅的對我說“老宋說的是真的,其實我們讓你來也是想看看你的想法。”

  我原本好奇,如今這怪事又發生在我好朋友家裡,我自然得詳細的問問。“怎麼了?你們慢慢說,陶陶便坐了下來”。

  陶陶說:前天晚上,我和老宋都已經睡著了,蛋蛋在他的房間睡。大約12點多的時候,我就聽老宋喊道“誰?”這一聲把我也驚醒了,我看見蛋蛋站在我們的床邊,正用手摸著老宋的臉。

  老宋低著頭說:“當時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是來賊了呢?”我一看是蛋蛋,忙想問他“你不睡覺怎麼跑這屋來了呢?”你猜怎麼樣?

  我好奇的問:怎麼了?

  老宋說:他眼睛是閉著的,完全是睡覺時候的樣子,我感到就象有陣刺骨的涼風裹著我全身。說道此時,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太詭異了!

  “莫非蛋蛋鬼上身了?”我說

  陶陶說:我當時也這麼想!我告訴老宋,你別碰他,他把兒子的小手從臉上拿開了,可蛋蛋依然舉著小手。我們把蛋蛋抱回了房間,就在我們剛想離開房間的時候,就聽蛋蛋喊到“你別抱著我!我不認識你!我要找我媽媽去!”我當時差點暈過去,我走到床前一看,蛋蛋分明還是在閉著眼睛睡覺。我和老宋那天晚上一夜沒睡。我猜蛋蛋八成是鬼上身了。

  我和老宋真想給蛋蛋找個算命的看看,你說咱們這也沒有捉鬼的道士啊。你說這怎麼回事呢?“

  陶子和老宋都用期盼的目光看著我。

  我安慰他們說:“你們別擔心了,其實這件事很正常,蛋蛋平時不是沒什麼異常嗎?

  “是啊!”老宋和陶子異口同聲。

  “那就對了!他這叫夜遊症。”

  “那他為什麼還說話啊?

  “那就是說夢話啊!”陶陶還是很疑惑。

  “可是他說的話怎麼那麼奇怪?”

  老宋疑惑的說:不是!不是!原來他沒有這毛病啊!

  我說:什麼事還不得有個第一次啊。我和老宋犟了幾十年,還是老樣子。

  陶陶說:也許吧,那我明天真應該帶蛋蛋到醫院去看看!

  陶陶說:都十點了,你給桐菲打電話了嗎?

  我說:打了,我告訴她我來你這了。

  陶陶說:走吧,不留你了。

  我說:好!不早了,我忘記告訴她別等我了,我得趕緊回去。你們這幾天要好好看住蛋蛋。我還是又囑咐了一遍。

  他們夫妻二人把我送上出租車,就回去了。我想他們碰上這事也真是夠倒霉的了。

  出租車司機長的很老,一路上我沒怎麼和他說話,我只顧想著發生在蛋蛋身上的怪事。雖然,我對他們說這可能是夜遊症和說夢話,實際上我自己也不確信。因為沒看見的東西,就不能夠說它不存在。而且,有許多傳說都說的跟真的似的。就像幾百年前,我們根本不相信兩個人會千里傳話,更不相信會有電視這個東西一樣。都是不敢想象的。

  出租車上正在播交通台的一個夜間節目是“青雪講鬼故事”。真是夠寒的了。

  我隨口問那出租車司機“師傅你相信這世界有鬼嗎?”司機師傅道:“當然有了!”

  我的耳邊突然“嗡”的一聲,實在出乎意料。我原本以為他會給出“摸稜兩可的答案,卻沒想到他如此肯定。

  我以為現代人多半不會相信神鬼的存在。這時我才注意到他已經有五十多歲了。這就比較合乎邏輯了。

  我笑著說道:“老師傅怎麼這麼肯定?誰也沒見過鬼!怎麼證明啊?

  “證明?”他邊開車邊對我說:“為啥非要證明哩?”我心想這人真怪,說話能把我頂個跟頭。我說老師傅你看見過嗎?“

  他笑著說:誰都看見過,只是沒注意了,他又強調一句“人小的時候都看見過”只是長大了就忘記了。

  我疑惑的問道:真的?莫非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他說: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我感覺從車窗外吹了一陣怪異的冷風進來,便把車窗搖上了。

  我說:我小時侯怎麼就沒看見呢?

  他又笑著說:可能是你忘記了。

  我說:我記性特好,不會忘記的。

  老師傅又說:你記性再好也沒我記性好。

  我這才懷疑他之所以說相信有鬼是如此的肯定。看來他小時侯真的看見過。或許他是聽廣播裡的鬼故事聽多了吧。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十二點多了,附近的小吃店早已關門了。我家離市中心較遠,所以夜晚很安靜。我付了車錢,臨走時那老師傅對我說“你小時候要是真沒看見就壞了,因為,你長大有可能會看見!”說罷,他的一溜煙的消失在深夜裡。

  呸!呸!呸!這老傢伙說話比我們領導還臭。

  我想菲兒可能等我好久了。菲兒有個毛病,我不回家她從來不睡。除非我告訴她我今晚有事不回家。

  樓道裡黑的不比往日。我摸索著往上走,我家住七樓,每天上下樓,對樓道的地形我十分熟悉,幾層有酸菜缸我都知道。什麼東西?我聽道“!沙!沙!”兩聲,便覺得腳下踩到了軟軟的東西。藉著樓道裡窗子透過的月光我才看清楚,原來是隻耗子。

  人啊!總是自己嚇自己,才生出了鬼話。這世界哪有什麼神鬼?全都是騙人的!我的心裡還在想今天的事,蛋蛋和那老司機的話;還有老宋夫妻倆焦急的樣子。我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卻在腦海里浮現的更清晰。並且還像電影一樣,有些特寫的鏡頭,我開始害怕了!我想反正沒人看見我害怕的樣子。得趕緊爬上七樓,打開門,進屋去!我忽然間覺得;這樓道裡仿佛隱藏著無數的青面獠牙的厲鬼。他們吐著舌頭,伸著爪子在等我落網。我越想越怕……便加快腳步……一步四個台階。

  是什麼?上到五樓時,我分明看見,一團白乎乎的東西。我嘎然停住腳步。是什麼東西?啊!是鬼?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褂子的長頭髮的女鬼,她坐在五樓的台階上。我的腿開始軟了,劭衾鎘星城車睦崴豻G蜃B脾哏音Y涌床磺濉0蠢砦銥床磺寰筒揮Ω煤ε攏眶薣p矍耙丫Q黃扣╲僰}墒悄橋詣洬s褳蝗豢拷^宋搖?    我閉上眼睛,猜想這不可能,都是假像。可能是我喝多了吧!我內心掙扎了好半天,身子蹲了下去。過了好長時間,我的心跳也開始平靜,眼睛也開始清晰了。我從四樓走了上去,並特意的“咳嗦”兩聲。

  那怎麼會是鬼呢?那是個人,而且應該是個病人。我不知道是該上,還是該下。我是不是該返回,在外面找個旅店住一宿算了。不!我一定要弄明白那到底是鬼是人?死了!就算是我命中註定。我對那白色的人形叫了一聲。喂!你是誰?幹什麼呢?我的聲音不太大,因為我不能驚動她。我又向前邁了兩個台階。

  此時,窗外的月光如鏡。那個人坐在最上面的台階上,兩手抱著頭。一身白衣服,看不到臉,但能看到一頭白髮在月光下閃著寒氣。或許那是假發?你是誰啊?我又上了兩個台階,離她只有一步距離。

  她抬起那滿頭的白髮,露出了她的臉,是個女人。不!她真的不像人,她的臉是晱捰漶A眼神是呆滯的。應該說沒有眼神,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白眼球。她從上到下,除了眼睛還有嘴脣是黑色的以外,渾身上下全是白色的。

  你好恐怖!我顫慄的說道。心已經到了嗓子。她沒說話,只是側了側身子,仿佛在給我讓道。她的臉沒有表情。

  謝謝!我特意的客氣道。因為我怕極了。我走了過去,本想繼續馬上跑上樓去,卻還想看清她是不是化裝專門搞惡作劇的人。

  樓道裡靜的就像太平間。 我走到和她並齊的樓道的拐角處。她始終一言不發,不過還好她沒有做出什麼可怕的動作。我再次看了她一眼,後腦勺就像插進了冰箱涼的發痛。我對她擠出了我生平最難看的笑容。我想,如果誰能拍攝到我此時的表情,一定會在攝影大賽上獲獎,作品名字就叫《恐怖與微笑》。可是,當時我腦子混亂極了。跟本沒時間想其他東西,除了恐怖!

  她始終是面無表情,讓我不敢在她那黑色的瞳孔上停留一秒。就匆忙的邁上了六樓的台階。我想她會繼續停留在那裡。走到六樓拐角處時,我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天呀!她跟了上來,動作緩慢……

  我停住了腳步,她也停住了腳步。她用那雙黑黑的瞳孔在盯著我;突然的衝著我笑。笑的我身上的汗毛就像針一樣的倒豎起來。我這才發現她的牙也是黑色的…………




2006-11-8 07: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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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奇怪的木偶
  我飛快的往七樓跑,到門口時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這鑰匙也怪就找不門鎖的孔,樓道裡傳出一陣急促的金屬的撞擊聲,呼啦……呼啦……仿佛手掌拍在心臟上。一陣陣涼嗖嗖的冷風吹過來,我濕透的脊背感覺有些淡淡的麻木。

  鑰匙終於插進去了,聲音停止了。我真想有穿棖N,穿進屋子。可門怎麼打不開了…………?怎麼可能,難道是……她,是她用了什麼手段,她就要上來了……

  果然我聽見了腳步聲,七樓的拐角處開始閃現出她雪白的衣服;晱晡漱漶A花白的頭,和那身白色的褂子。她慢慢的轉過那沉重的頭,用那兩個黑色的小窟窿死死的盯著我看。

  那黑色的瞳孔,麻木的表情……她就要上七樓了,我的腿軟了。心臟就像馬達砰砰加速……此時我全身以在無力氣喊出“救命”兩字了。我意識漸漸模糊,那白色的影子飛身到了我身前,沒有一絲聲音。

  她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頓時感覺呼吸困難了。那雙耗子般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她張開了大嘴,那口鋒利的黑色牙齒露了出來。然後她雪白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用那鋒利的牙齒在我的脖子上叨開一大片肉來。鮮血頓時噴出,一股血腥的液體噴滿我的面夾。她如餓鷹一般,瘋狂的用牙齒撕扯著我的身子。我的身子就像被繩子捆綁住了動彈不得,認猶她分割。我只能哼出蚊子般的聲音,卻說不出話。

  她用那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看著我,我失去了知覺,可能我快死了吧!什麼東西撞了我兩下。唰——!全部消失了。

  你怎麼了?菲兒焦急的扶起我。“在老宋家喝多了吧?”我身子軟的早已如同橡皮了,菲兒把我背到屋子裡,隨手關上了門,家裡的燈今天格外的亮。菲兒把我扶到沙發上,就去了廚房。我躺在沙發上,朦朧的天花板上,強烈的燈光。我猛的站了起來,用手摸了摸脖子,一個冷顫……怎麼?脖子完好無損。我忙衝到洗手間的鏡子前,鏡子中的我什麼事也沒有,臉上一點血跡也沒有。不對啊!這是誰啊?這……這……這不是我的臉!

  “菲兒!”我大喊到!她從廚房匆匆跑過來,喊什麼啊?醉鬼!我撲倒菲兒懷裡,閉上眼睛。慢慢的我感覺到菲兒身上的溫暖。大約10分鐘後心才漸漸平靜下來,菲兒就這樣抱著我,如同兩棵靜靜矗立的樹。

  菲兒說:你小聲點,熒熒睡著了。

  我鬆開菲兒說:我撞鬼了!

  “我看出來了!”菲兒露出焦急的表情。

  我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菲兒說:你看你的臉色都什麼樣了?“我再次照了鏡子,那是我的臉,只是很難看,鐵青色。

  我泡了個熱水澡,菲兒又給我做了一頓美餐,我的氣色才好了過來。菲兒在客廳裡焦急的等了我好久。我出來後仰坐在沙發上,菲兒知道我會慢慢講述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說:“太可怕了!”

  菲兒說:你總能逢凶化吉,這次也沒例外。

  是啊!想想我長這麼大,其實早就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看來我還是有神靈保佑啊。可是,這次真的是太恐怖了。

  菲兒衝我微笑了一下。我詳細的向菲兒講解了我見鬼的經過。她的神情突然很凝重……菲兒躺在了我的懷裡。這讓我感受到愛人的身體給我一種依附感。

  她說:“你不會是喝多了吧?

  我說:沒有!

  她又說:那是不是誰家的瘋子啊?;那你怎麼回來的?“。此後她又問了我許多問題,都被我否決了!

  最後,菲兒一臉嚴肅的說道“你真的是撞鬼了!

  我說:你也相信真的有鬼?

  菲兒說:我當然相信。我那次去泰國聽到很奇怪的傳說,也看到許多怪事。對了!按理說你不會遇到鬼啊?菲兒好像想起了什麼。

  我問道:為什麼?

  菲兒說:你手上的戒指。

  我說:手上的戒指怎麼了?

  菲兒說:這個是我上次從泰國朋友那裡帶回來的。那個泰國朋友說,這個戒指是降頭師施過法術的,是可以避邪的。

  我看自己手上的綠翡翠戒指,說,沒準就它招來的呢?

  菲兒說:怎麼會呢?泰國的法術很靈的啊!

  我說:就是因為靈!我才懷疑是它招來的。

  “早知道這東西這麼邪門我就不會讓你帶了”。菲兒開始自責。

  我說:我實在太累了“睡覺吧”。

  菲兒說:好吧!我和菲兒這才上床躺下來。

  熄燈之後,我展轉反側一點睡意沒有,卻只感到身心疲憊。

  菲兒突然說:對了!

  我問她,“怎麼了?一驚一詐的。菲兒說,你等會!說罷,她走到書櫃下面拿出了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來。我腦子也”嗡“的一聲,就像耳鳴。菲兒說,我好象記起什麼了。

  菲兒把盒子拿到了床上,臥室裡只有檯燈惶惶忽忽的。菲兒打開盒子,裡面是用黃布包裹著的。我問,是什麼名貴的東西啊?“菲兒說:你看,她迅速的把那黃布拿開。

  隨後,我就感覺從臥室外擠進一陣風邪風。啊!就是她,我大聲喊到!

  菲兒嚎的一聲!鑽進我懷裡,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我抱著菲兒,順手揀起她扔在床上的小人偶,笑了起來。哈哈哈!怕什麼她又不會咬你的手。菲兒不出聲了,頭扎在我的懷裡,我感到她身子冰涼,像抱著一具死屍。我猜測菲兒是被我剛才那一嗓子嚇壞了。過了好一會,她仍撲在我懷裡,一聲不發,我突然感覺菲兒好象沒了呼吸,便小聲的叫道:“菲兒!一連幾聲她都沒答應。

  我推開她的身子……燈光下,她臉色很嚇人。她突然陰森恐怖的慢慢吐出幾個字:真……的……不……會咬你手?“菲兒!你怎麼了?隨後,她”撲哧“一聲笑了。叫你嚇我,說罷,還用拳頭打我。我說別鬧了,我剛才看到的”那個“就是這個木偶。

  燈光下,我看清那個木製的人偶,是褐色的,長長的頭髮。凸出的雙眼和一件褂子。腳下一雙高跟鞋。你是不是因為看到她,才使你的聯想引發了幻覺呢?菲兒問我。

  我說:你這破玩意我從沒看見過。也是你從泰國帶回來的?“她見我發了脾氣,便可憐巴巴的說到”是的!那戒指原來就是這小木身上的項鏈,用一根紅繩栓在脖子上的。我看很漂亮,便摘下來給了你。

  我說:一定是她了!你觸動了她的靈魂了,所以她才找到這戒指,找到了我。

  終於找到根源了,我把那戒指用紅繩穿上,戴在了那小木偶的脖子上。這下可以睡個好覺了。果真如此,那一晚還真就睡著了。不過那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那個小木偶或者說那個女鬼在夢中告訴我;她沒想到會嚇到我。她還說,她遇見我都是冥冥中的註定。只有我可以幫她。那戒指是媒介的靈符,戴在她身上,她就出不來了。要我拿回去繼續帶上……“我說”我可不敢再帶了“她說”沒關係的!你一定要帶,這幾天你會有禍上身的,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提醒你的,沒想到卻把你嚇到。我還問她,那你為什麼還咬我?她說,她根本沒傷害我,我香香到也是啊!我還在夢中說道,這麼說我們可以做朋友了。我都覺得可笑,怎麼在夢裡我膽子就這麼大。

  第二天一早,陽光射進窗內。我起身打開窗子,特意大喊了一聲,真是一夜驚魂啊!這時熒熒已經起床了。寶貝今起這麼早?熒熒說:還不是被你們昨晚鬧的。我很驚訝,“你昨晚聽到了什麼?

  熒熒說:沒聽到什麼,就聽到你們兩個在說話。

  吃飯了!菲兒已經在廚房喊我們了。

  走!寶貝!我親了熒熒一口抱起她進了廚房。

  今早上菜不錯啊!燉小雞,給你壓壓驚。哈哈!我笑著說“好老婆”。

  “我要吃雞腿”熒熒拿起那雙小筷子望著我。好!好!小饞貓。

  我們一家人吃的正香,鈴~!鈴~!電話想起來,喂!誰呀!小傲!老宋上氣不接下氣的喊到,你快來啊…!蛋蛋……蛋蛋……他出事了?怎麼了?我忙問,別說了,你快來吧!好的,你等我,我就到。

  誰啊?菲兒問道。老宋!他家蛋蛋出事了。

  菲兒問:怎麼了啊?

  我說:我昨晚忘了和你說,等我回來的吧,我匆忙的穿上衣服。

  臨出門時,我對菲兒道:把那小木偶擺在咱們家最醒目的地方啊!再買點香供上,說罷我走了出去…………




2006-11-8 07: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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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是否巧合
  到了老宋家,我看見陶子正坐在沙發上,我進門就問怎麼拉?蛋蛋哪裡呢?老宋神情衰弱,陶子更是目光呆滯。老宋唉聲嘆氣的說道:“蛋蛋剛剛睡下了,陶陶沒讓他去幼兒園,說到此時,陶陶眼裡掉下了淚水。

  老宋慢慢向我講起昨晚的事情。如果說我前天晚上是驚魂;那蛋蛋昨晚真的是叫詭異。我本想向老宋說我的遭遇,卻也只好先不作聲。

  昨晚我走後,老宋和陶子把蛋蛋叫到了他們的房間和他們一起睡。老宋昨晚喝了不少的酒,不一會,就進入了夢想。陶子可能是因為疲勞也睡的很死。睡到半夜時,可能是肚子裡的啤酒在做怪,一潑尿把老宋憋醒了。他起身迷迷糊糊的向廁所走去,當時大約是兩點多吧。

  我又突然想起……昨天兩點多我正在恐懼中呢。老宋說著,眼裡閃過一絲恐懼和迷惑。

  老宋說:我進了廁所,舒服的撒了一潑尿就回到了床上。剛閉了燈,我感覺渾身一陣發冷。蛋蛋呢?我忙又打開燈。不對啊!蛋蛋昨天是和我們睡在一起睡下的。人怎麼沒了?“可能是回到自己的房間了?”不可能!我心裡突然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但沒敢叫醒陶陶。

  我打開了椈擦O,因為燈光暗,不至於把陶陶弄醒。我輕輕走到蛋蛋的房間。蛋蛋的房間靠著門口。就那個!說著老宋指給我,其實我早注意到了。蛋蛋從小就很孤僻,不喜歡和我們睡在一起,五歲時他就說要自己睡,我們也就同意了。

  當時我推開門,不敢弄出一點聲響,那種莫名其妙的預感,早讓我喘不過氣來。屋子很黑,我沒敢開燈,怕嚇到蛋蛋。我躡手躡腳的走到蛋蛋的床前,伸手摸去……啊~!蛋蛋真的不在,我馬上走到開關那裡打開燈。蛋蛋真的不在房間。我當時急得六神無主。

  我本來想叫醒陶陶的,就當我剛走出蛋蛋房間時,就聽到門外的樓道裡有“嗒!嗒!”的腳步聲,仿佛就在門口來回盤旋。

  我現在一聽到“樓道”兩字就渾身不自在。

  老宋繼續說:我馬上意識到可能是蛋蛋,但我又一想,怎麼可能呢?這大半夜的,樓道裡這麼黑,怎麼可能會有人?何況蛋蛋根本不敢這麼晚出去啊?難道蛋蛋會被綁架了,可是人是怎麼進來的呢?我的心裡亂極了!我將門輕輕的推了個小縫,鋁合金的防盜門,打開時總會發出那種“吱!吱!”的聲音,儘管聲音很小,我想要是有賊的話,肯定會轉身就跑。然而,那聲音依舊在。並且越來越清楚……嗒!……嗒!……嗒!我一點點的將頭伸出了門外……

  樓道裡一片漆黑,我的眼睛根本什麼也看不清,但那奇怪的聲音,仿佛就在我身旁,還有喘氣的聲音。我索性將門敞開,高聲道:“誰啊?沒人回答,但那……嗒……嗒聲依然徘徊著。房間裡的幾絲光線射進了樓道裡……我看見一個小黑影,正在上下竄動,那是什麼?難道是鬼?我又一想不會是蛋蛋吧?這時,我突然想起了手邊的樓道燈。我打開了,真的是蛋蛋,他雙腳合攏,正一階一階向上蹦呢。

  我插話道:大半夜的他去樓道裡玩去了?

  老宋焦急的說:玩什麼玩啊!我當時都傻了,蛋蛋小臉唰白,正在台階上向上蹦。他蹦到我面前,我剛想抱起他,誰知道他轉身又向下蹦了去。就像機器人似的,不對!是像僵屍似的。

  說道這時,陶子哭的更嚴重了……

  老宋轉身對陶子喊道:“哭什麼哭?別哭了!

  老宋說:後來,我追過去抓住了蛋蛋。當時他是閉著眼睛的,就像前天晚上一樣,我剛把他抱上床,他又開口說話了。

  我正在聚精會神的聽老宋說話,只聽見屋裡傳出喊聲。那喊聲仿佛是在怒斥,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蛋蛋的,一個小孩的聲調。

  “還有那個女的!那個女的!”蛋蛋在屋裡大喊

  我們三個人忙衝進蛋蛋的房間。

  蛋蛋一臉猙獰的對著我們說:“還有那個女的!那個女的!

  他咬著牙,狠狠的盯著我們三個。陶子趕緊撲上前去,蛋蛋!你怎麼了?媽媽在這呢!媽媽在這呢!說罷,蛋蛋撲通一下!又躺了下去。

  雖然是白天,但我感覺屋子裡卻充滿著詭異的味道,還有點冷意。我們三個人相互看了看

  我感到很迷惑,那分明不是孩子的面孔,直覺告訴我讓老宋帶蛋蛋去看醫生是無濟於事的。

  我把老宋拽出了房間,沒等我開口。

  老宋便無奈的說道:“你看到了吧!這回你相不相信了?

  我嘆了口氣!

  老宋看著我足足有五分鐘,房間裡壓抑的如澡堂一般。老宋突然湊到我跟前。你知道蛋蛋昨天晚上說什麼了?

  我忙問道:什麼?

  老宋說:昨晚,我把蛋蛋抱在床上,蛋蛋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差點被他嚇死!他雙眼直直的盯著天棚,然後說:“熒熒!熒熒!你快跑!他來了……快跑……。

  說完老宋就直直的看著我。

  我說:怎麼了?發現了什麼線索?老宋沒出聲,還是用眼睛神秘的盯著我,仿佛在等我回話。

  我問:怎麼了?

  老宋說:你想到什麼了?

  老宋探過頭來,緩慢的說道:“你女兒是不是叫”熒熒“嗎?所以我才叫你過來的啊!

  啊!我心裡一陣翻滾。

  我說:不會吧!老宋?“這和我女兒根本撤不上邊啊!

  老宋說:那蛋蛋怎麼會喊到你女兒的名字呢?

  我說:他們在一個幼兒園當然認識了。所以,就會喊到熒熒的名字了。這和蛋蛋“鬼上身”沒什麼關係吧?再說了,名字叫熒熒的很多啊。

  老宋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我們家親屬裡,再沒有叫熒熒的了。

  我有點不滿意了……。

  這是巧合,肯定是巧合。我從內心裡不希望女兒牽扯進來。更不希望她像蛋蛋那樣子。我會受不了的。說實話,我從心裡佩服老宋的沉穩,和他年輕時一樣。話說回來,老宋也是沒有其他辦法啊!

  老宋說讓我找找看有沒有精通神鬼之術的人。另一方面;他還要到醫院再看看……他還是老樣子,辦事沉穩有條理。難怪當年陶陶那麼喜歡她,不喜歡我。

  我在回家的路上反覆的想著。但願這事不要和熒熒有什麼關聯。可是,一條事實又打碎了我的希望……熒熒和蛋蛋是一天生日,且是同歲,莫非這裡面有什麼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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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四章 古怪作家
  快到中午時,我回到報社。同事告訴我趕緊去個凶殺現場,要不主編就要收拾你了。

  在樓梯裡,正好碰見一個朋友,我們閒聊了起來。

  他說:這年頭,長春市的報業競爭真是激烈。就這麼大個廣告市場,都快搶瘋了。報社的工作更是緊張。可偏偏出版業不太好,盜版卻是很有名。就這世道了,關鍵看路子,他XX的噁心。

  我說:“就快有變化了,市場需要啊。

  他說:可法制也得健全啊?他憤憤不平的說。

  我說:那也得看執法啊!

  電梯到了一樓。

  他說:得!“又說回來了,還是有市場啊!

  我匆匆感到現場,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把那裡圍得水泄不通。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人們都這麼喜歡看熱鬧。在一個小區的二樓,取證的驗屍官正在忙碌著。我出示了證件,走了進去。同事已在那裡等我了。

  一個胖胖的警官走過來,告訴我們攝影記者集合,並給我們三分鐘照相時間。然後撤離凶案現場。

  死者是一個八歲的兒童,死在了他自己的小床上。頭部後方被菜刀劈開;流出了白色的液體;渾身血跡斑斑,兩隻眼睛輕微的閉著;仿佛睡著了一般。驗屍官判斷:死者死前沒有掙扎的痕跡。據說他的母親已經心臟病突發,送往醫院了。父親幾年前死於高壓電下。

  整個狹小的房間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在天棚上有零星點點的血滴,可能是中刀後血濺上去的。我見那房屋的天棚,足足有兩米高。

  這時,一位帶著橡膠手套的驗屍官,對另一個驗屍官講道:“看見了嗎?

  另一個說:什麼?

  “那血跡!天棚上的血跡!按道理,砍到腦部換嶠ζ鵡敲錘叩難T巍:慰鏊勒唚曇禿苄☉p共換嵊心敲錘摺T趺純贍苣亍?/P>

  另一個又說:除非當時砍下去的速度極快!

  “還能像子彈那麼快啊?你以為菜刀自己會飛啊!”

  我聽罷,只覺的毛骨悚然,拍完照就撤離了現場。

  可能是因為聽到他們的對話,我還特意把天棚上的血跡拍了下來。

  出了凶案現場,我看見外面有幾位年歲較大的人在議論著發生的事。我想那可能是他們的鄰居吧。我剛上車,只聽一個大媽嘆了口氣!她說:“或許這都是債吧!準是老輩沒幹什麼好事,連累這一代啊!都好的孩子啊。

  我那天心情很煩躁。把照片送到照相館就直接回家了。菲兒見我回來,忙問道老宋那怎麼了?我把蛋蛋的事和他徹底的說了一便。聽完之後,她第一句話就是:“那個蛋蛋說的……不會真的是咱們家熒熒吧?”

  我這才發現熒熒不在,熒熒呢?

  還沒放學呢?

  我又囑咐了一句,你今天早點去接她。

  菲兒聽我這麼一說,也很著急了,那可怎麼辦啊?要是真的怎麼辦啊?“我感到迷惑的很,一頭倒在了沙發上。

  我正在想這一切莫明奇妙的事情,當我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又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說:你把那個小木偶擺在我的書桌上了啊?

  菲兒說:是啊!不是你今天早上吩咐的嗎?菲兒疑惑的看著我。

  我閉著眼睛,然後把那個夢告訴了菲兒。菲兒用半信半疑的樣子看著我。

  我說:“那個白姑娘(指小人偶)他託夢告訴我說我將有災禍。可是,目前看來我沒有什麼災禍啊。

  菲兒急了!“那熒熒有事還不是你有災禍嗎?”

  我忙捂住菲兒的嘴,別瞎說!菲兒傻傻的看著我……

  菲兒說:老宋不是讓你找個法師嗎?你快想想辦法啊?菲兒推著我……

  我說:上哪去找法師啊?這年頭,找法師比重彩票還難,找恐怖小說家倒是一抓一把。“

  菲兒突然瞪大眼睛說,有了!不如咱們請教請教寫恐怖小說的人?“說不定他們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我倒也算信服了,找誰呢?長春不是有個很有名的作家嗎?誰啊?高倉啊!高倉?”我怎麼沒聽說過,你也不看鬼故事,當然不知道。我們還是網友呢?菲兒望著我,眼神裡充滿著希望。

  我倒是感覺太渺茫,那些寫鬼故事的作家,又不是道士他們能知道什麼呢?“知道也沒用啊!

  下午,菲兒早早的把熒熒接回了家,就開始上網,據菲兒講:那個寫鬼故事的作家是個十足的網蟲,果不其然,真的遇到了。他答應與我一見,我想也好,興許能有什麼收穫呢?

  次日,我見到了高倉,一個帶著眼鏡的白面書生,一看就是那種坐辦公室的白領。一點也沒有作家的滄桑感。後來,事實告訴我,我以前所認為的作家的外型都是謬論。

  他人倒是乾脆,我把事情經過告訴了他。他對我笑笑,說:“其實,這種現象就是我們常說的”鬼上身“但奇怪的是那個蛋蛋說”熒熒!你快跑!“這又讓人百思不解。

  為什麼?

  看情況來說,這個蛋蛋應該是被鬼上身,所以說當時他所說的話,其實是通過鬼的意念,也就是鬼魂所說……可是他說“熒熒!你快跑!他來了。”又似乎不是那個鬼說的,看來他與那熒熒應該是有什麼瓜葛的。

  那個熒熒到底說的是不是我的女兒呢?

  他推了推那寬大的眼鏡說:我也不清楚。

  我說:可是我搞不懂,這麼小的孩子又怎麼會惹到鬼魂呢?他們又沒有什麼恩怨。

  高倉笑了笑說:或許是前世呢……

  我突然感覺,這個人有點讓人難以猜測起來。完全不像個作家嘛。

  我對他的回答很驚訝!然而,最另我驚訝的遠不指他所說的,而是眼前這個寫鬼故事的作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話到了嘴邊,豈有不說之理?

  我問:你所說的是真的?

  他反問我:你說呢?

  現在問題是,我自己已經確信有鬼了。顯然,問他這個問題是沒有必要的。因為,他似乎比我的經歷的要多的多。

  我們分手的時候。高倉告訴我有事情可以打電話給他,他隨叫隨到。我又問你會驅鬼嗎?他神秘的一笑沒有做答,我開始弄不清,他是到底是想幫我還是要搜集素材了……這種事誰願意搭上呢。況且,也沒什麼交情。

  我總感覺這些天,上帝像是在和我開玩笑,除了鬼之外還有人,難道那些鬼故事都是他經歷過的?都是真的?……

  老宋再次打來電話,說醫生檢查蛋蛋沒有什麼事,就是有點缺鈣。去他XX的吧!你說這可咋整?老宋說只好靜觀其變了。然後,老宋又叮囑起我來,讓我看好熒熒,這下我反倒更是擔心了……

  經過市場時我買了個佛龕。到家後,我把木偶放裡進去,前面又放了個香爐。希望那天木偶託夢說是保護我來的,是真的。就算不是,供個木偶倒也不算荒唐丟人。

  我嘴裡念叨:白姑娘啊!白姑娘(這是我給那女鬼取的名字)希望你顯顯神威,保護我一家老小。我這時,方才想起她的樣子到也沒有什麼可怕。那天她並未傷我,只是我自己害怕過度了。

  電話響了。是菲兒在泰國的同學。我把電話交給菲兒,過了好長一會電話才接聽完畢。我問:什麼事啊?菲兒恍惚的說,我告訴他們幫我查那個小木偶的出處了。

  我說:怎麼樣?

  菲兒說:我同學告訴我,那是一個叫枷龍的降頭師的木偶。那個降頭師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同學說不如把木偶運回給他,他要研究。

  我說:研究個屁啊!這個白姑娘我們得留著……

  “白姑娘?”菲兒被我整的一頭霧水。對!就這個!她看著我,不屑一顧的進了廚房。怎麼著?你和鬼吃醋啊?“哈哈哈!鬼稀罕你,你留著吧。菲兒冷言冷語道。

  這些天似乎如夢出醒,仿佛對這個世界又看清一層。

  不知道那個古怪的作家能否幫我們摘穿真相。我真的不想讓小孩過早的有這樣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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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死去的靈魂
  我把高倉的事,告訴老宋後,他十分驚喜。便要了高倉的電話。之後,老宋給我打電話說,要我和他一起去把蛋蛋帶到了高倉家。我和老宋、蛋蛋,三人來到了高倉家,高倉還是那樣的熱情,他似乎對任何事情都十分關心。高倉說,要蛋蛋在他家睡一晚,我和老宋答應了;但前提是我們一起陪蛋蛋。高倉說,好!正好他自己住。

  我和老宋住一個房間,高倉建議和蛋蛋住一個房間,這這樣便於他觀察。我和老宋同意了。頭半夜老宋輾轉反側弄的我也沒睡好。

  我說:“別擔心了,蛋蛋會好的。”老宋“恩”了一聲。

  我還是沒能睡著。畢竟我現在是睡在一個陌生人家裡。透過昏暗的月光,我發現高倉家有一種神秘的氣息在彌漫著。

  高倉家沒有什麼高級的傢具,都是以前那種老式的箱子和櫃子。一台老式的書桌和一個大書櫃。我開始猜想是不是作家都有點懷舊呢?我和老宋也算是亂投醫了,不帶蛋蛋去醫院卻帶到一個作家這來。

  頭半夜睡的很不踏實,不知道是不是夢中,我想我和老宋的童年。那時候我們經常睡在一張床上,他家或是我家。我們談論女人,談論世界上許許多多的事情,一切彷彿是在昨天。而此刻,我們彼此都已經身為人父。時間是偷偷的溜走,一點不讓人察覺。從前我們總是有滿腔的激情,渴望去冒險,去征服。現在的我們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賺錢養家。

  我剛要入睡,就聽到蛋蛋和高倉的房間有喃喃的說話聲。我悄悄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推開他們的房門。我感到詭異極了,高倉正盤腿坐在蛋蛋的身前,雙目緊閉一動不動。更讓我奇怪的是蛋蛋分明在和他對話。不應該說是傾訴,因為,高倉一句話都沒有說。那是蛋蛋嗎?我真的不敢相信。

  蛋蛋平躺在床上,高倉像和尚般的坐姿讓我很不舒服,這簡直就是在做法。我忽然感到很氣憤,高倉在搞什麼鬼?如果,他會法術為什麼提前沒和我們說?如果他不會,那他極有可能是個不正常的人,也就是說,他可能是瘋子!我覺得太可怕了,我和老宋是不是有太愚昧了,怎麼能如此迷信呢。蛋蛋只不過是得了一場怪病,我們居然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太荒唐了。

  我當時好想上前去質問高倉,好好問問他在搞什麼鬼。但是我沒有,我想不管怎麼樣現在不能驚動他們,要先靜觀其變。我要在這保護蛋蛋的安全。老宋還是那樣,一趟下就起不來,和小時候一樣一點沒變。

  我回頭看了看老宋,他的背影彷彿一下子縮小了許多。那好像是他小時候的背影,我柔了柔眼睛,腦袋突然劇烈的疼了一下,時間好像逆轉了,我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的迷糊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高倉走過來把我和老宋叫醒。我們四個人到附近的飯店吃了早餐。高倉彷彿看出了我和老宋滿肚子的疑問。

  他說:回去說!

  我和老宋也很贊同,因為在這裡說,別人還不把我們當瘋子才怪。讓老宋高興的是,蛋蛋早上吃了很東西,還有笑有鬧的。

  我們把蛋蛋送到了幼兒園,老師問蛋蛋到底怎麼了?我們只好說,帶他出去玩了。送完蛋蛋,我們開始往高倉的家走去,在路上我就很急切了,老宋更是心急。

  老宋說:“蛋蛋到底是怎麼樣?昨晚我睡著了,他有沒有犯病啊。

  高倉微笑了一下,說,別急!沒事的。

  到了高倉家,他給我和老宋倒了兩杯茶,我們哪裡有心思喝啊!高倉看出來了。他坐在沙發上,頭仰了兩下。我和老宋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我昨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看到高倉在蛋蛋旁邊坐著,就像在做法的樣子,然後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就亮了。

  高倉說:“蛋蛋昨天沒有犯病,怎麼說呢?高倉好像似乎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他說:”對了,昨天晚上小傲一定看到了。我說:“我什麼也沒看到啊。高倉繼續將下去:”是這樣的,我在蛋蛋熟睡的時候,催眠了他的大腦。

  什麼?我和老宋一臉的莫明。高倉看到我們的表情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

  高倉提了提眼鏡說:我直接說了吧,我是有特異功能的人。

  我和老宋心裡也沒底了。我心裡早有了提防高倉的準備了。我不會讓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不管他真也好,還是假也好,想騙我們的錢是沒門的。但目前我們只能求助於他,自然表面上要相信人家。

  我和老宋只是默許。高倉繼續講到,這一點我感覺很特別,按理他會強調自己的特意功能是怎麼怎麼樣的,是真的。但是沒有,高倉好像對我們信與不信並不關心。他繼續的講到:“蛋蛋的腦袋裡,有另一種信號,尤其在蛋蛋的熟睡的時候,我發現有另一種特別的信號,在蛋蛋的腦袋裡。

  信號?我和老宋全然的不明白,高倉接著說:“按理,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只有一種信號,就像脾氣一樣,這個比喻不恰當。這麼說吧,”每個人的大腦都有自己的工作模式,也就是固定的思維活動方式,也可以說習慣的思維方式,大腦會出現一種波動,如我們常看到的腦電波。我說:“那就是腦電波了?

  高倉說:“不是,這個信號,不是大腦的化學反映,而是如一種基因碼一樣。是沒有相同的,也不是繼承的。也就是說我們除了生理上是父母給的,唯一屬於自己的就是靈魂。

  也就是說,在生理上,這個信號不是父母任何一方給的。

  老宋似乎想盡快聽到正題。“高兄,你就說蛋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高倉也看出老宋愛子心切了。

  “別急先要聽明白才能解決問題。”

  我昨晚在蛋蛋的腦袋裡,發現了另一種信號的波動,很奇怪。說完之後,高倉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老宋自然又問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高倉說:也就是說,蛋蛋的腦袋裡還有一個人。

  老宋好像有點激了:這叫什麼話。我看你是有點不正常了。

  高倉看了看老宋,笑了笑表示很無奈的樣子。我拽了老宋的衣服一下。老宋這才明白自己這麼說,實在是很不高明了。

  老宋馬上說:“對不起,你原諒我剛才說過的話,其實我應該相信你,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高倉又笑了笑,他的笑容裡總相似有什麼神秘的東西,我開始有點留意了。

  高倉拍了拍老宋的肩膀說:說的沒錯,但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每個人都是要留一手的,都是要提防別人的。

  聽了這句話,我的心裡震動了一下,那句話似乎在說我。但是我不需要你們相信,你們只需要知道,我幫你們不是為了掙錢,我和你們也無仇怨,也不會害你們。我的目的只是為了了解一些不被人們所知的東西。

  我和老宋連聯點頭。我說:你別多心,老宋這人比較實在,你繼續說蛋蛋的情況,他就急著想知道蛋蛋的事情。

  高倉說:好的!我現在開始懷疑,有一個鬼在纏著蛋蛋。

  這一次我們又丈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剛才還是很科學化的分析,怎麼一下冒出鬼來了。

  高倉說:其實人的大腦有兩種信號,一個是生理上的信號,另一個就是我們所說的靈魂信號。其實靈魂也是應該是科學上的,我們的思維方式就是說理解方式不一樣,有科學性的思維和宗教性的思維,也就是整體思維。但是我們卻把科學和宗教分開了,其實那原本就是一個宇宙裡的未知。但是因為靈魂目前不被科學認證,所以只能說是一個虛詞。蛋蛋的生理信號和靈魂信號都沒問題,但是我在他的腦袋裡發現了另一個靈魂信號,也可以說是另一個人。當然那一定是一個死人。因為只有死人,自己的靈魂才能飛出自己的腦袋。而活著的人,靈魂信號是飛不出去的。

  飛?我插了一句,飛是什麼意思。

  高倉笑了笑說:問的好,靈魂可以說是生物特有的,靈魂永遠是動的,但是當一個生命體誕生的時候,也就是說一個承載靈魂的房間誕生的時候。靈魂就會依附在特定的肉體上運轉,並和生理產生反映,靈魂就是這樣進化和發展的。等到一個人死後,那個承載靈魂的房間廢棄的時候,靈魂就飛出了那個肉身,繼續尋找載體,也就是我們俗稱的投胎。所以,對於靈魂來說,每換一次房間就證明新的開始,和另一個結束。

  靈魂之間有很多區別,比如有些靈魂很強大,有些很弱小。從一個靈魂飛行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他的力量有多大了。

  老宋好像要哭了,聽的他直迷糊,到現在還不知道蛋蛋的問題應該怎麼解決。

  我問:那些死去的人,也就是沒有投胎的靈魂難道可以隨便進入別人的大腦?高倉似乎看出我已經明白了,他很高興。

  他說:問題就在這裡,正常情況下是不能的。

  我說:那麼只要把蛋蛋腦袋裡的靈魂趕出去就沒問題了。

  高倉點了點頭。

  老宋也聽懂了我比擬似的說法,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忙說:“高倉那你快把那個靈魂趕出去吧,我一定報答你的,給多少錢都行。

  我看了看老宋,這些天他顯的蒼老許多。我記得他小時候決不是這個樣子,他從不會求別人,他是個寧可達不到目的,也不會求別人的人。所以,我通常都主動幫他做一些事。但是現在明顯他變了許多。是啊,我們已經是父親了,怎麼我還感覺彷彿就是昨天,我們還在一起打架呢。

  高倉擺了擺手:我目前也沒辦法。而且你要明白,我不是為了錢!

  老宋說:你不是有特意功能嗎?

  高倉說:是的,但是這個我做不來,通常被其他靈魂纏住的人,都是天生的弱體。我的意思是說天生的靈力不強的人才會這樣,而且,那個可以進入別人腦袋裡的靈魂通常又都是強大的靈魂。不過還有一種,就是他的靈魂與另一個靈魂有著許多淵源。

  老宋問:那是什麼意思?

  高倉這一次說的很直白“他們……可能……認識。

  老宋說:那可不可以想想辦法,把蛋蛋腦袋裡的那個靈魂弄死。

  我和高倉同時愣了一下。高倉猶豫了半天說:我不知道!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奇特的解釋。可能高倉那裡還有許多更奇妙的說法。我暫時不能猜測真與假,只能按照高倉的話為基礎繼續推測。照高倉的話說,如果蛋蛋的靈魂和原來那個靈魂認識的話,那麼為什麼那個靈魂不去投胎,而要來找蛋蛋。

  “有沒有可能?”我和高倉幾乎同時開口,老宋腦袋在這時顯然已經麻木了,看見我們更是感到很吃驚。“怎麼了”

  高倉說:是的,我們懷疑如果蛋蛋是和那個靈魂認識的話,那個靈魂能找到蛋蛋一定是有什麼緣故。可是,目前蛋蛋已經是一個新的生命了,他不在有過去的記憶了。

  老宋這回到說了句經典的“喝孟波湯了?”我們三個人頓時都哈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似乎輕鬆了許多。所以,目前我們只需要找到那靈魂的企圖。

  我說:“那也就是說要完成那鬼的心願了。其實我們都明白事情還沒那麼簡單。因為要了解一個死去靈魂的意圖是很難的。不過至少找到了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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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六章 蛋蛋行凶
  晚上,菲兒要宴請老宋一家還有高倉,這幾天給高倉帶來許多麻煩,而且,蛋蛋的事情最終可能還需要高倉解決。高倉是菲兒的網友,又是菲兒的偶像。菲兒看見高倉時候的高興勁,著實讓我嫉妒。蛋蛋到了後就和熒熒去房間玩了。我和老宋高倉閒聊著。菲兒和陶陶在一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閒聊中才知道高倉原來和我們是一個小學畢業的。我們就開始講學校的一些怪事。

  我說:“你倆還記不記的那個跳樓自殺的學生?

  老宋問:哪個啊?

  我說:“你什麼記性啊,就是那個我們上界的那個,當時,那個人是在五年六班,我和你在四年三班啊!老宋搖搖頭說不記得了。我至今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在白天,當時我們在草場上打口袋,就聽撲通一聲,操場上一片尖叫和混亂。然後我們都看見,在一樓的窗戶地下賤起一片血跡,當時好像還有個女生被嚇暈了呢?

  高倉臉色有點不對!

  我問:怎麼了?你也想起來了?

  高倉說:當然!他是我們班的,有人說是他父母管教太嚴了,也有的說他喜歡上一個女生,對了!高倉提了提鼻梁上的鏡子,就是那個嚇暈的女生。

  老宋說:你倆記性可真好!

  我說:他那時候才多大啊,就知道喜歡女生了?“

  菲兒看了我一眼,你啊!可能更早啊。

  我笑了笑說:“那我也是隻喜歡你一個啊!”

  飯後我們又談到了蛋蛋,當時蛋蛋和熒熒還在屋裡玩。客廳裡就我們幾個大人。

  高倉說:蛋蛋目前還得觀察,只要他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我們就從他夢遊時的舉動和說話,來分析那個靈魂的目的。

  陶陶問:那蛋蛋總這樣下去,腦子會不會受影響啊?

  高倉說:從根本上說,是不會受到影響的,但是腦子可能會過度疲勞,不過可以給他吃藥來治療。

  陶子還是比較擔心,菲兒就安慰她說:沒事的!只要把根本的問題找到,就可以解決了。

  老宋把蛋蛋前幾次夢遊時說的話告訴了高倉,蛋蛋一次說“還有那個女的,還說熒熒,熒熒快跑。”我們幾個人就開始圍著桌子,猜測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高倉的分析和我一樣,蛋蛋的腦袋裡的另一個靈魂,是要找那個叫熒熒的,當然看來熒熒是個女人。可是,每當提到“熒熒”兩個字的時候,我和菲兒,老宋和陶陶都像感覺有點不舒服,只有高倉不知道我女兒就叫熒熒。

  菲兒好像很疲倦了,我以為可能是剛才在廚房忙的。她說,她要去看看蛋蛋和熒熒玩什麼呢?陶子也跟了去。我和老宋高倉繼續推測。老宋看著我和高倉,好像有話要說。

  我說:怎麼?想什麼就說什麼,大家一起分析。

  老宋說:你們看會不會是這樣?蛋蛋腦袋裡的那個人,是在找熒熒,而熒熒當時很危險,所以,他才說“熒熒快跑!快跑!”

  高倉說:沒錯,你分析的很正確,如果說是這樣的話,那也正好證明,那個靈魂當時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老宋被這個字眼嚇的臉色的都變了。

  高倉說:通常人死的時候都會閉上眼睛,只有慘死的人才會那樣,我目前也不敢下決斷,是不是靈魂的力量和速度與某些東西有關係。

  我問:除了你就沒有別的人再懂了嗎?

  高倉好像不願意回答我的樣子,向兩邊不自然的看了看,又像是在想該不該對我說。

  高倉還是告訴了我們,他說:我的家族的人都有特意功能,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們都是意外死亡的,最多的壽命也活不到50歲,現在只剩我和我的一個堂兄了,他是我們家族中活的壽命最長的。

  老宋忙問:那可不可以去找他幫忙啊?

  高倉說:他這人很古怪,從來不喜歡幫助別人,外界的事也不太過問。

  老宋又問:他住那裡啊?

  高倉說:他住在四平郊區。

  當天晚上,我讓他們都留了下來。老宋說不方便。我說,有什麼不方便的,又不是沒地方,而且還要觀察蛋蛋呢。

  我和高倉聊的很晚才睡。老宋和高倉還有蛋蛋,睡一個房間,菲兒陶子和熒熒睡一個房間。我睡在客廳。睡覺前一切都還很好,蛋蛋和熒熒在擺積木玩,臨睡覺的時候,兩個孩子還不願意分開,可能是玩瘋了。

  午夜,我們都睡的正香。我這幾天特疲倦,在單位和老宋之間來回跑。更主要的是和高倉的相遇,讓我了解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新事物,那些是我過去想都沒想過的,也可以說是我極力排斥的東西,卻突然吸引我了。從前我自認為是一個純知識分子。而今,我明白,其實我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大約在一點的時候,我聽見“啊!”的一聲。把我從夢中驚醒。我的身體還沒舒緩過來,但是,我知道那是菲兒的聲音,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我一下子精神了許多,和我第一個反應快的是高倉。我們倆忙進了菲兒的房間。

  我和高倉同時驚呆了。菲兒的手在流血,蛋蛋躺在地上好像是昏過去了。陶陶嚇的幾乎虛脫了,她還在呼喚著蛋蛋。

  我問:怎麼了?

  菲兒也不顧自己的手上流著的血,情緒好像有些失控,快把熒熒抱到客廳去。菲兒一向是個很有定力的人。怎麼這一次情緒變了。我也沒來得及問她,便把熒熒抱到了客廳。熒熒看起來好像沒感覺到害怕,只是被她媽媽這麼一聲給弄醒了,有點耍小脾氣了。

  我找到紗布給菲兒把手上的傷口包了起來。老宋這時候也醒了。菲兒鎮定一會,開始給我們講剛才發生的一切。我給菲兒倒了杯熱水。

  菲兒說“太可怕了,剛才我一睜眼,就看見蛋蛋正舉著菜刀要砍熒熒。幸虧我忙伸手擋住,要不……

  菲兒眼淚都下來了。我走上前去,摟住她的肩安慰她說,沒事的,都過去了。我知道這句話很牽強,老宋和陶陶顯然感到給我們添了麻煩,甚至還帶來了危險,而感到很愧疚。

  待菲兒平靜後我們才把事情弄明白。蛋蛋的夜遊症又犯了,那不該叫夜遊症,但暫時只能這麼叫。要知道那是和夜遊症是完全的兩回事。蛋蛋的身子小,走路的聲音也小。所以他起來的時候,高倉和老宋都沒注意。就連他走過客廳去熒熒的房間,我都沒察覺到。

  他何時進的廚房更沒人知曉。可是,就當他舉刀要砍熒熒的時候,菲兒卻突然醒了。每想到這裡,都值得我打了一個冷顫。幸好……幸好菲兒醒了。菲兒說,她也不知道怎麼醒的,是突然一下就醒的。然後正好看見蛋蛋拿著刀向熒熒砍來。

  高倉說:那可能是因為熒熒的腦電波影響了菲兒?這讓我迷惑不解,但當時我沒有在問下去。

  那實在是怪異可怕的,一個七歲的小孩舉刀行凶。蛋蛋也就是在菲兒喊的那聲,一下昏睡了過去。可是,蛋蛋為什麼要砍熒熒呢?屋子裡沒開燈,他是怎麼找到廚房和菜刀的呢?他又為什麼偏偏要砍熒熒呢?而不是砍菲兒或者陶子呢?這幾個問題,我和老宋還有高倉都很清楚。可是當時我們沒討論。

  高倉說:先把蛋蛋送去醫院打幾針養腦的藥物。然後他們就都去了醫院。這次老宋沒讓我去,讓我留在家照顧菲兒,她剛才可能受到了驚嚇。陶陶也連連的說不好意思,給我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我說,沒事的,熒熒不是還好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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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研究靈魂學的博士
  我和菲兒陪在熒熒身邊,一夜沒睡。菲兒開始沉默,後來她突然開口問我:“你說,那個熒熒真的是我們的女兒嗎?”我被她這一問,開始弄蒙了,後來我才反映過來,菲兒是懷疑那個靈魂要找的人可能就是我們的女兒。

  我說:不是的,如果我們的女兒是熒熒,蛋蛋怎麼會害她呢?那個人和熒熒應該是朋友的。我這麼回答當然是為了不讓菲兒擔心。可是,菲兒偏偏卻又反問道:“既然,不是,那為什麼要害她呢?我腦袋裡一片混亂,這都是什麼問題啊?

  我說:他夜遊的時候,誰都可能害的。菲兒沒說話,但是我知道她對我的解釋不滿意。我說:“別多想了,蛋蛋再怎麼失去控制,他也沒有傷害力,他的身體只是個小孩不用怕。

  我到醫院的時候,蛋蛋已經醒過來了,而且又開始活崩亂跳了。陶陶這次見我表情很不自然,很尷尬的樣子。

  我對她笑了笑說:“沒關係,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和老宋、高倉到了醫院附近的餐廳,進了一個包房。這幾天的飯怎麼吃都不香。還沒吃完我和老宋就都不想吃了。高倉也索性放下了筷子。

  高倉開口就說:首先,我可以猜測蛋蛋昨晚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他開始惡化了。那個靈魂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其次,至於小傲的女兒是不是蛋蛋口中喊的“熒熒”我不確定。因為,我們目前仍然不知道,那個靈魂到底是不是和蛋蛋的靈魂有什麼關係,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那兩個靈魂,曾在什麼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就這樣,我們知道的太少了。所以,我提議去找我堂兄,只能找他幫忙了。

  我和老宋,都表示同意。就這樣我和高倉、陶陶、老宋還有蛋蛋匆忙的上路了……

  臨行前我請了假,領導批准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很慶遙垓F徽廡┨旄U爬纖我謊rP模s擃N揖醯帽壬習喔p幸饉肌?/P>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想,那是否說明我很卑鄙?我到底是在擔心蛋蛋呢?還是喜歡在這個迷一樣的事情裡得到刺激。後來,我告訴自己,我是為了幫助老宋,沒有別的!因為我們是朋友。但又總覺得不那麼純粹似的。

  菲兒臨行前只說了一句:不管什麼,小心為好!要知道我們現在是為了熒熒而活,多保重。

  我說:別擔心,沒什麼危險,我只希望在老宋有困難的時候,我能在他身邊。

  菲兒說:但是,一切都是有尺度的,你該明白!

  我說:知道了,放心吧。

  從長春到四平,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然後,我們打車到了四平的一個叫“八旦”的村子。那個村子只有幾乎人家,多數以種葡萄為生計。高倉的堂兄家住在離山腳比較近的地方。走到那裡時,我們看見一座普通的小二樓。

  我說:你堂兄還很富啊,在農村能蓋個小二樓。高倉笑了笑。

  我們敲了敲大鐵門,出來一個年紀大約在五十歲左右的老頭,頭髮已經白了大片。但是從眼睛和他的步伐可以看出,他是個有活力的人。

  當他看見我們的時候,眼睛了充滿了疑惑。然後他認出了高倉。他開口說:小倉,你怎麼來了?說話的時候,他還沒有開門的意思,老宋和陶子彷彿感到很緊張。

  高倉說:“平哥,給你帶來了一個驚喜。

  這時候那人才意識到該讓客人進去。高倉給我們介紹“這位就是我的堂兄高平。然後,高倉把我們的事情對高平敘述了一遍。在高倉敘述的過程中,我在想另外的事情,因為事情的經過我是經歷過的了,沒必要再聽一次。

  此時,讓我感到不安的是剛才高倉竟然說“給高平帶來一個驚喜”難道他不知道這麼說,有幸災樂禍的意思。我想可能是因為老宋有求於人才沒有顯示出不滿吧,也或者剛才他們很緊張,沒注意到高倉說的話。

  高平在聽完後思考了許久後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接著他就去給我們倒茶了。

  高平看了看我們說:我這些年一直在做靈魂學說的研究,更確切的說,是分析靈魂的本質,如果我幫不了你們那麼沒人能幫你們了。

  老宋連連說:“拜託了。

  高平說:所有的經過,我已經清楚了。蛋蛋的房間多了一個人。這麼說你們一定不會明白。那麼我解釋給你們。首先,我們要知道,蛋蛋是一個肉體,請先把他是你兒子關係忘掉。通常一個新生命誕生,就會有一個靈魂進入這個肉體。但是目前,我還沒能證明是先有了靈魂,才使肉體形成,還是先有肉體,靈魂才進入的。如果是按照力學說,應該是先有靈魂,因為,我們可以把靈魂看做為肉體的“第一推動力”

  目前,蛋蛋的房間,也可以說蛋蛋的肉體進入了兩個靈魂,他受另一個靈魂的控制,做出了反常舉動,而且,我們還知道那個靈魂可能有他上一世或者說某一世的記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蛋蛋原本的靈魂沒有甦醒。但事實每一個靈魂都是沉睡狀態的,而且只有在特定的時間才會甦醒。

  我問道:那怎麼可以正常活動呢?

  高倉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許輕視的意思。

  高倉說:“人的大腦思維,是生理部分的化學反映。和靈魂無關。

  高平又接著說:現在蛋蛋的情況有兩種假設。

  一:蛋蛋的身體裡,有兩個靈魂,而其中的一個有以前的記憶,而蛋蛋本身的靈魂還沒有甦醒,也不可能甦醒,因為蛋蛋的生理還為成熟。生理和靈魂是會相互干擾的。

  二:蛋蛋體內,只有一個靈魂,靈魂已經甦醒,但是他有以前的記憶。所以說,到底哪個才是蛋蛋本身的靈魂?當然我們也可能永遠找不到答案,因為肉體只是暫時的。

  再聽完高平的講解後,我一頭霧水,老宋和陶陶更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高倉說:“平哥,沒想到你現在對靈魂研究這麼深了?

  高平笑了笑:沒有,只前進了一小步。你知道我們家族是有特殊功能的,我們對別人的心裡是有感應的。

  如果說聽到了高平說了這麼多聞所未聞的知識,而讓我感到迷糊的話;當聽到他們可以感應到別人的心裡,則讓我冒了一身冷汗。而當高平說出來之後,高倉開始感覺有點不好意思。還給我們解釋到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只不過能感覺到攻擊、善意、謊言等一些東西,並不是很具體的。比如我就不知道你的存摺密碼。

  我笑了笑說:沒事,我存摺裡就一塊錢了。然後老宋和陶陶也都笑了。可是我卻覺得沒那麼好笑。

  我問道:平哥,你的家人呢?看樣子,你該當爺爺了吧!

  高平說:我就一個人,沒結婚。

  我本想問為什麼?但是我沒開口。

  我說:一個人不錯,不像我們成家有這麼多負擔,他沒有回答,這時我才想到高倉也是沒有結婚,而且也沒聽到他有女朋友之類的話。

  老宋急著問:高先生,你看蛋蛋這情況該怎麼辦呢?

  高平說:你們先別急,我今天晚上好好想想,對了先讓你們參觀一個地方。

  高平在帶我們去了他的臥室,臥室很大。他在檯燈的旁邊開動了一個機關。於是我們看到了在紅地毯下的暗門。在我發現這個暗門的時候,我就猜想到底下一定別有風景,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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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第一次實驗
  過了兩層台階。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古怪的實驗室。就像在看科幻片一樣。

  當高平把實驗室的燈都打開時,我們把一切看的更清楚了。但是,那種慘白的燈光總是讓我想起手術室那種地方。實驗室很大,大約有兩百多平。

  高倉說:看!這就是我的實驗室,怎麼樣?很先進吧。

  實驗室的兩邊有幾排透明的箱子,箱子大約有一人多高,是透明的。而且上面有許多電子按鈕。箱子是金屬的白色,就像豎著的棺材。讓我感覺怪怪的,很難受。

  在對面是一個大型機器,類似醫院拍X光的機器。旁邊還有一張金屬的椅子。在實驗室的一角有一張大桌子,上面是凌亂的書籍,還有許多高平的照片。

  蛋蛋似乎對那張椅子特別的喜歡,跑了幾步坐到了椅子上。陶陶忙喊道:蛋蛋,快回來!

  高平笑著說:沒事,開關都關閉了。

  我走到高平的辦公桌附近,看那些照片。很多照片是高平年輕時候的,椈壑W幾乎都是他自己的照片,沒有其他人的。我看的出高平很會照相,每張相片的姿勢都很好。沒有一張是隨便照的。但是也有點刻意的感覺。

  我說:“你年輕的時候很帥啊。

  他說:謝謝,可惜現在老了啊!

  我打趣的說:老了,也那麼帥。

  我們走出實驗室的時候,我在暀W的一塊白板上看到了幾個字“靈魂本質學”只是那幾個字上面卻打了一個紅色的差。隨後,高平也發現了。

  他笑著說:一切還沒得到證明,還要努力啊!於是他把那幾個字擦掉了。

  晚上,高平親自下廚房,給我們做了幾個小菜。陶陶也幫著他忙了半天。

  高平說:大家今天多吃點。我這裡一向太清淨了沒意思。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好熱鬧,我就喜歡熱鬧。

  老宋客氣了一番,我們就開始吃了。高平突然站了起來說:對了!然後就轉身到廚房去了,不一會他拿出來一瓶汽水,給了蛋蛋“給寶寶喝!”

  高平從那之後,一直和蛋蛋聊天,哄蛋蛋玩。蛋蛋也和高平混熟了。還要高平給他講故事。

  高平說:好!爺爺就給你講個真理的故事。說從前有三個和尚去尋找真理,傳說真理在一座山裡,只是山路特別的難走,一路上有兩個和尚都要回去了,於是另一個和尚就鼓勵他們。當他們到了真理寶殿的時候,大門上寫著只有一個人能進去看真理。於是他們三個就商量到底誰該進去呢。後來他們選舉出來一個和尚,讓他進去看真理,然後出來的時候再告訴另外的兩個人,後來那個人進去了。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那兩個和尚就問他真理是什麼?他說“你問的是哪個真理?”後來那個人瘋了,他天天拉著要給人講故事。

  當我們知道故事已經講完了的時候,我們突然意識到很尷尬。蛋蛋卻繼續問:爺爺,真理是什麼啊?

  高平沉思了一會就說:真理就是有好多真理啊。所以,你長大了要好好學習啊,將來學到知識就知道真理是什麼了。

  我這才緩下了一口氣,還好邏輯算對。可能高平總也不接觸小孩子,他不知道不該給小孩子講太深刻的故事,他根本就聽不懂,那樣的故事彷彿是講給他自己的,也或許是講給我們的。事實上,我也不知道他講的是什麼意思。

  吃完飯後,高平開始給我們講治療的蛋蛋的計劃。老宋終於舒緩了一口氣,在這看來,陶陶彷彿比老宋更會調節自己的心態。

  高平看著高倉到:“小倉,你給蛋蛋催眠了嗎?

  高倉說:有是有,但是我好久沒給別人催眠了,而且我…………我……

  你怎麼了?高平問。

  高倉停頓了一下說:我最近發現我的特異功能快要消失了。

  高平說:不可能,除非你基因改變,我們高家從沒出現過變異的先例,你的特意功能不是要消失,可能只是你最近身體不舒服。

  高平接著說:“催眠也是老辦法了,用我的靈魂波動感應器吧。這個感應器,可以直接將大腦的活動,變成畫面和聲音。他可以感應腦部的任何活動。只要把蛋蛋體內的另一個靈魂的所想挖掘出來,或許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我看見老宋的眼神,很詫異,又似很歡喜。然後他問高平:不會吧,這發明太厲害了。高平笑笑,沒什麼!我五年前就製造出來了。比起靈魂本質的探索只是一小步。

  陶陶也說:是啊,有高老先生的幫助,我想蛋蛋一定會好的。

  大約到了晚上十點鐘左右,蛋蛋睡著了。我們一起下了實驗室,陶陶抱著蛋蛋。到了實驗室後,高平吩咐陶陶將蛋蛋放在那張金屬椅子上。然後我們看見,高平麻利的將許多電線分別接到蛋蛋的十個手指,和十個腳趾,然後在頭上拉下一個罩子,罩在蛋蛋的頭上。那個金屬的罩子,從遠處看就像一個人的鋼盔。罩子的上有許多的電線,在電線頭的端口處是許多吸盤,高平將那些吸盤按在了蛋蛋的頭部的四周。

  然後,有將許多電線接到了他辦公桌上的顯示器和一台播放聲音的裝置。一切準備完畢後,高平囑咐我們,一會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千萬不要出聲。我們都點了點頭,雖然一切都還沒發生,但是我們似乎都已經緊張起來了。緊張中還有一點點興奮,就像平時看恐怖電影一樣。

  高平將開關打開後,我們這才發現,那些連接到蛋蛋身上的電線都是透明的,裡面好像有許多小燈。一閃一閃,綠燈和紅燈相間。那個金屬罩子上更是有很多的小燈在不停的閃爍。

  但是,我們從顯示器上沒看到任何畫面,聲音也沒有。

  高平說:別急,要等一等,那個靈魂的波動,看來不是經常出現。否則的話蛋蛋早就精神失常了。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什麼跡象,顯示器依舊是雪花一片。

  高平仍然目不轉睛的看著畫面。突然,我們在畫面上似乎看到了幾個灰白色的人影,但是很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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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實驗失敗
  不知道是出於本能的反映,還是來自靈魂深處所引發的共鳴。我在瞬間猛的張大了雙眼,以極快的速度環視了周圍的每一個人,然後目不轉睛的死盯住畫面。

  畫面上的灰白色人影好像游戈在另一個空間,很飄渺。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畫面上的人影開始變大,併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此刻,實驗室裡死一般的沉寂。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跳聲,空氣流動的聲音,感應器運作的聲音夾雜在緊張的氛圍裡,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開始有點喘不過來氣。

  高平舉手警告我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因為這一刻,我們都意識到蛋蛋身體裡進駐的另一個靈魂終於浮出水面了!

  “熒熒,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畫面中的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雖然看不到兩個人的面目表情,但通過那聲嘶力竭的呵斥,可以感受到這個男人,哦,不!應該說這個靈魂的憤怒與痛心。

  “熒熒?”怎麼又是熒熒?

  我的心忽然一緊,腦中飛快的閃現蛋蛋手拿菜刀企圖砍殺熟睡中的女兒的畫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虛汗剎時滲滿了額頭。難道這個靈魂苦苦糾纏不休的對象真的是女兒嗎?想到這,我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老宋兩口子。

  陶陶顯然崩潰了,就這一句話足以讓她看清,進入蛋蛋體內的不速之客是個仇恨,報復心極強的靈魂,長此下去,它必將“引領”兒子走向深淵!相比陶陶的失態,老宋就顯得鎮定了許多,他先是用力的將陶陶攬在懷中,然後小心翼翼地瞟了我一眼,最終將目光集中在蛋蛋身上,定了格…………

  大約過了十分櫻湃鼢疑粉擉d暗巴蝗豢i頰踉僰△颿∈趾@業淖コ蹲派砩系牡縵摺=鶚餱惕琱R⒊穌鴝繶捍jyB嬉菜嬤ぉV業幕味d鵠矗y野咨褅]笆庇惺蔽蕖?/P>

  陶子一時按耐不住,掙脫了老宋飛似的奔向蛋蛋,卻被一旁衝出的高倉一把抓住。我和老宋幾乎同時望向高平,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擔憂……

  高平仍舊做了個靜觀其變的手勢,好像此時的蛋蛋不再是個鮮活的孩子,而是僅共試驗的一隻小白鼠。

  這種漠視顯然激怒了老宋,當他看到兒子瘋狂的撕扯著纏在手腕上的電線,並且金屬線已經由於用力過猛,漸漸陷入了蛋蛋白嫩的胳膊而導致鮮血涌出時,老宋一個健步衝到高平面前,扯著他的衣領勒令他停止這一切!

  畫面消失了,蛋蛋也恢復了平靜,所有的開關統統關閉了。陶陶瘋狂了似的一邊高喊蛋蛋,一邊手忙腳亂的拔接在蛋蛋身上的接線頭。而蛋蛋則像沉睡過去的睡美人一樣,對於陶陶的呼喊沒有絲毫的反映。

  老宋抱起蛋蛋頭也不回的走出實驗室。我看到高平無奈的對高倉擺擺頭,臉上寫滿了對這次靈魂實驗失敗的遺憾。一時間,我開始懷疑高平幫助我們救蛋蛋的動機不純。心中頓生反感。

  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一想到那句可怕的話,我忽然開始擔心熒熒,害怕女兒會出事。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很意外,只響了兩聲就聽到了菲兒的聲音,而且聽得出這聲音中並沒有睡意。

  “熒熒睡了嗎?她還好吧?”

  我迫不及待的尋問寶貝女兒的狀況,當聽到菲兒肯定的答覆時,我懸著的心才落了地。“菲兒,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我關切的尋問。“沒有,我睡不著,在上網。”菲兒幽幽地說。我在電話這端和她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並囑咐她看好女兒,照顧好自己,等我回去,奇怪的是菲兒聽過後好像很平靜,沒有我料想中的不安,好像已經有人告訴她這件事情,而且她也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似的。我想再囑咐她幾句時,電話斷了,八旦這地方信號太不好了!

  我拿起手機起身走到院子裡,天開始泛亮了,忽然想起一個朋友說過的一句詭異的話:

  “白天是屬於人類的,而夜晚是屬於另一個空間的靈魂的,我們和這些靈魂共享一個世界!”

  以往對此我都嗤之以鼻,此時此刻我卻覺得這句話有點意思。撥了幾次都失敗後,我悻悻的返回房間。經過高倉房間時,隱約看到裡面有微弱的燈光並伴有清晰地,敲擊鍵盤的聲音……

  吃早飯的時候,氣氛怪怪的,蛋蛋連蹦帶跳的跟在高平身後,儼然是高平的小尾巴。孩子的心門是很容易被打開的,一旦得到了他的信任和好感,通常對那個人他是不設防的。很明顯蛋蛋喜歡高平。可陶陶似乎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生怕蛋蛋再受到什麼傷害,緊張的寸步不離跟在兒子身後,我突然覺得他們三個很好笑。一旁的老宋始終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昨晚的事…………”

  “小傲,忘了告訴你,我和陶陶已經決定帶蛋蛋回去了。”

  高平剛一開口,就被老宋的話給噎住了。我聽出老宋的話裡充滿了對高平的敵意和不信任。於是我順應的說:“好啊,我也準備回去了。”我能理解老宋現在的心情,蛋蛋就是他的命,他不允許兒子出一丁點的狀況!

  準備離開的時候,蛋蛋顯得很不情願,陶子叫了他三次,他才慢慢騰騰的走到我們中間。

  “等等!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但我要告訴你們,一次實驗失敗說明不了什麼,況且蛋蛋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已經被激活,它隨時可能支配蛋蛋的意識,做出危險的事情!”

  高平的話像一聲炸雷回響在我們身後,老宋像被電擊了一般僵在門口。是啊!昨晚靈魂出殼是我們每一個人都親眼所見的事實,帶蛋蛋離開這裡也並不等於他就可以安然無恙了,相反,也許更危險了。

  有的時候,我很佩服我這個好朋友的理性和沉穩。老宋意識到了離開只不過是一種治標不治本的逃避,但我看得出他一時間仍然無法說服自己再相信高平兄弟倆。於是,我趁時機的勸老宋:

  “既然問題已經出現了,為了蛋蛋能正常的生活,我們姑且再試一次吧!”

  老宋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瞟了一眼高平。然後無奈的俯下身,專注的看著蛋蛋,那眼神好像要將兒子嵌入自己的身體裡,讓自己的痛來換兒子的平安…………

  我們最終沒有走出高倉家的門。但基於蛋蛋的安全問題,我和老宋還是和高平進行一番約法三章。高平同意短時間內不再給蛋蛋上靈魂波動感應器,而是改由高倉採用保守的催眠辦法來還原蛋蛋體內另一個靈魂的所思所想,這樣對蛋蛋的大腦不會產生過強的刺激。而高平對老宋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陶陶離開,理由是他認為女人太衝動,容易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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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 熒熒出意外
  陶陶回去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她幾乎每天都要打一個電話尋問蛋蛋的情況,其實也沒什麼,白天蛋蛋總是黏著高平山上山下的瘋。要說八旦這地方雖然地處偏僻,人丁稀少,而且常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但就風景來說確實有陶淵明筆下世外桃源的恬淡靜美。難怪蛋蛋在這樂不思蜀,也從沒提想陶陶。 晚上,蛋蛋也出奇的安靜,沒有任何奇異的舉動,好像那個靈魂暫時消失了一樣。

  倒是我,想熒熒和菲兒之餘,心裡也埋怨菲兒最近對我關心甚少,雖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轉念一想,也許蛋蛋的事例刺激到了菲兒,讓她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熒熒的安危上而忽視了我。

  週末玩上,我們剛吃過晚飯,高平就拉著蛋蛋出去散步了,客廳裡只剩下我,老宋和高倉三個人。我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恍惚意識到了高倉要宣布關於蛋蛋的第二次靈魂實驗,突然間,我有點熱血沸騰,居然還有期待的成分,因為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我都已經厭倦了這一周的平淡,此機的道來與我來說可謂恰到好處…………

  不出所料,高倉認為一周的調理對於蛋蛋來說已經很充分,下一步的催眠治療已經準備就緒,而且時機也很成熟。老宋聽後什麼也沒說,但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對這次試驗的成功抱有很大的希望。

  高平帶蛋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看這蛋蛋滿身的土和一臉倦意就知道這孩子是瘋累了。高平看了高倉一眼,高倉順勢會意的點了點頭。老宋上前抱起蛋蛋,我們跟著高平又一次進入了那個古怪的實驗室。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我們穿過了大廳,繞過了那些金屬質感很強的實驗儀器,走進了實驗室最深處的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工作室。

  與外面的空曠陰森不同,這間小屋布置的很別緻,天藍色的壁紙,一張純白色的皮質躺椅,不遠處是一張古色古香的辦公桌,桌上放著三本書和一些裝訂成冊的案例,最上面是一本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老宋把蛋蛋小心的放躺在白色躺椅上,蛋蛋好像很依賴這張椅子,順從的平躺在上面。

  “啪”,高倉下意識的走到他辦公桌旁,把立在桌角的一個桃木像框倒扣在桌面上,然後走到蛋蛋身邊。就這一個不顯眼的小動作仍然引起了我的好奇。也許是職業病吧,我對一切照片都感興趣,尤其是別人不想展示出來的。於是,我趁他們沒留意,我不動聲色的走到辦公桌旁,瞟了一眼高倉他們,然後飛速的立起相框。當雙眼接觸到畫面的那一剎那,我愣住了。設想了千種萬種照片上的內容,唯獨不曾想到照片上,那個依偎在高倉臂灣裡笑的如此甜蜜的居然是我的菲兒!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我的手開始不停的抖……

  “唉!發什麼愣!走了!”

  老宋一邊說話,一邊用力的拍我的肩膀。

  “蛋蛋呢?這麼快就搞定了?”我稍微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高倉的催眠失敗了,你又不是沒看見!”老宋用詫異的眼神盯著我。

  “哦”!

  我現在滿腦子裡都是那張照片,其他的事情都像過耳雲煙。統統沒有上升到大腦去考慮。回到房間坐在床上,我開始理順菲兒和高倉的關係,菲兒明明說說高倉只是她的網友而已,菲兒去泰國明明是隻身一人,那她和高倉又怎麼會一起出現在泰廟裡,還拍下這麼親密的照片?而且也從沒聽到菲兒提過一支半截。

  “小傲,還沒睡呢吧?”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老宋愁眉苦臉的推門而進。這傢伙還是老樣子,進我的房間從來不敲門,即使我們都已經各自成家多年了,他總解釋說沒那習慣。

  老宋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床上,點燃了一根煙,我們就這樣開始默默無語的對著吞雲吐霧,雖然個懷心事,但我和老宋默契地誰都沒問對方為什麼,也許是心照不宣吧!等一盒煙抽到剩最後一根的時候,老宋突然意味深長的甩了一句話:“小傲,你說,一個靈魂的破壞性真的有這麼大嗎?大到可以毀了一個孩子的童年,毀了一個家庭的幸福嗎?”

  看著老宋起身離去的背影,我知道他只有對高倉這次實驗再次失敗而發出無奈的感慨。至於問題的答案,他似乎並不想知道。

  也許是煙不醉人人自醉吧!我躺在床上努力想理順這一段時間發生在我和老宋兩家的奇怪事,卻沒有想到就這樣睡了過去。夢裡,白姑娘再次懇求我帶上在她脖子上掛著的那枚戒指。她說解鈴還需繫鈴人,只有我幫她出來,她才能替我一一化解將要發生的災禍,尤其是確保熒熒不再受到傷害…………望著她一臉的慘白,和說話時盯著我看的那雙黑洞。雖然寒意還是一陣陣襲來,但我卻被她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我答應了她。

  第二天早晨,我清楚的記得白姑娘的約定,即使我還不明了她所說的“解鈴還需繫鈴人”所指何事。我撥通了菲兒的電話,叫她把木偶脖子上的戒指給我郵過來。她問我:“不是不敢帶了嗎?”我一時間無從解釋,竟鬼使神差地推說高倉想研究,菲兒聽到高倉兩個字立刻語無倫次,聽她的聲音也顯得侷促不安起來。我突然意識到,這次無意中的試探進一步印證了我的猜疑,至少他們不是普通網友關係那麼簡單!難道高倉對蛋蛋的催眠失敗是由於他動了凡心而導致特異功能消失?

  重新帶上戒指是兩天后的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小小的變化,包括高倉,於是我開始懷疑我的猜測也許只是緣於巧合,高平這兩天裡裡外外做足了準備。他要親自出馬,利用催眠引出蛋蛋體內的那個隱藏的靈魂。而老宋似乎是擔心勝過期待,因為此刻他的顧慮太多了。

  在實驗室裡折騰了兩天的高平終於露面了。看到他的樣子,我覺得很好笑。花白的頭髮亂蓬蓬的,遠處看像雜毛狗的屁股;一副大黑框眼睛一隻鏡腿掛在耳朵上,另一隻則自然垂落。;臉上,黑外套上落了一層粉筆灰;手上則死死掐著一個記事本。高平和我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靈魂本質的推論即將被驗證,今晚蛋蛋的催眠一定會成功!”看他那興奮的幾近失態的樣子,我猜他一定是在理論上推測出了什麼,於是好奇心促使我想要看他手上的記事本。這個時候,手機響了,鈴聲是熟悉的《像風一樣的男子》看著老宋慢騰騰的接起電話,我不禁聯想到這個手機鈴聲對於老宋來說是那麼的貼切,難怪用了這麼多年一直不改。在沒和陶陶結婚之前,他一直周旋於形形色色的女人中間,可不就像風一樣的男子嗎!

  “他在,你等一下。”

  正在我啞然失笑的時候,老宋那胳膊頂了我一下,說:“你的,菲兒打來的。”

  我這才想起自己手機沒電了,還沒來得及充呢!

  “菲兒啊!什麼事?我手機沒電了。”

  一聽到我的聲音菲兒居然哭了,而且泣不成聲,無論我問她怎麼了,她都說不出來。這樣一來,我更著急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大約過了2分鐘,菲兒才慢慢平復,她告訴我她在醫院,熒熒出了車禍,讓我快回去,她害怕女兒會有事……我終於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事!

  “小傲!小傲!出什麼事了?”

  也許,我的樣子著實嚇了老宋一跳,他喊我的聲音都變了。

  “熒熒出車禍了,我得馬上趕回去!”我甩下這句話就奪門而出了。

  我連夜從四平趕回了長春,剛到醫院門口,就見菲兒哭著撲過來。擁著她顫抖的身體,我體會得到她此刻的恐懼和無助,作為她的丈夫,我突然覺得和對不住她,女兒出這麼大的事,我卻不在她們身邊。我輕輕拍拍菲兒的脊背,在她耳邊小聲的說:“沒事的,我不是回來了嗎!”

  坐在熒熒的病床邊,看著她此刻慘白的小臉,我的心有說不出的痛。菲兒坐在我旁邊一言不發,雙手緊緊抱著我的胳膊不放,顯然她是驚魂未定。看她這個樣子,我很擔心,也不忍心再問她女兒車禍的經過。就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在病房裡渡過了難熬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交通大隊,我想那的警察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經過。這麼巧,我去的時候,那個肇事司機也在。表明了身份後,肇事司機一臉的歉意和誠懇,並急於向我表示一切後果和損失金由他一人承擔。在談到事情發生的經過時,司機一臉迷惑和詫異。他原本是以正常的車速行駛在快車道上的,可突然發現正前方有一個白色的女人,他以為是眼花了,使勁的揉揉眼睛,卻發現那女人仍然在車前。他害怕撞到她,慌忙之餘為了躲避那白色女人,車子衝到了人行道,結果就是撞到了放學回家的熒熒。司機回憶說撞到熒熒之後,眼前飄忽不定的那個白女人竟神奇般的消失了。

  處理這個案子的交警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酒精測試肇事司機滴酒未沾,而且神志是擊起清醒的,那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衝上人行道呢?況且那麼多的一起走的孩子,不偏不已的只撞到熒熒呢?可如果司機說的那個白色女人真的存在,豈不是太詭異了?難不成大白天就撞到鬼了?

  了解了全過程後,我拋下身後一臉迷惑的肇事司機和交警,什麼都沒說,起身離開了。那個司機匪夷所思的話其實我都相信了,我下意識的摸摸手上的戒指,直覺告訴我是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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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險路重生
  回到醫院的時候熒熒已經醒了,菲兒正小小心翼翼地剝橙子給她吃,看見我回來,兩隻小手立刻摟住我的脖子,高興的不得了。也許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寶貝女兒了,我迫不及待地抱起她使勁的親了個夠,直到菲兒提醒我小心熒熒手上的吊針。

  晚上,陶陶來看熒熒的時候,我們都睡著了,菲兒這兩天提心吊膽的,自然休息不好。

  這個時候躺在我的腿上,雙手環住我的腰,安心的睡著了。而我經過昨晚一路的奔波,此刻坐在沙發上抱著菲兒,上眼皮也開始不聽使喚地打下眼皮。

  “小傲”陶陶一邊輕輕地推我,一邊小聲的叫我的名字。

  “你怎麼來了?老宋告訴你的啊?”

  我揉了揉眼睛,極不忍心的搖醒了懷裡的菲兒。為了不吵醒熒熒,我們三個起身來到了病房處的走廊。陶陶剛一開口問怎麼回事,菲兒的眼淚就不安的流了下來。於是,我斷定她是知道肇事司機口中的那個白色女人的。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在蛋蛋和熒熒兩個孩子身上的怪事,兩個女人開始不無憂慮的哭泣。我這個人生平最怕女人在我面前哭,現在陶陶和菲兒哭的我心煩意亂,一時間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了。我很擔心菲兒經不住接踵而來的打擊,待她們平復後,我讓陶陶帶菲兒回家好好休息。

  天徹底黑下來了,病房裡只剩下我和女兒兩個人,熒熒睡的很熟,所以我沒敢開燈。整個房間一點點被黑暗吞沒,直到我伸出手掌卻看不見自己的手指。我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熒熒的呼吸聲,四周靜的可怕。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走廊深處有高跟鞋擊打地面的“咯噔鄙`旭值氖悄巧晚予s裼澇督O渙耍荐謰t諏硪桓隹占淥頻摹?/P>

  “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不牽伴你……

  很熟悉的手機鈴聲,和我一樣!不對啊,這麼清晰的聲音……我的心跳聲驟然加快,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手機沒電了。關機都兩天都沒顧的充,這會怎麼會有電話打來呢?我的手開始不自覺的抖,手裡的手機今天像一塊巨石一樣那麼沉,好不容易拿到眼前,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有來電,詭異的是來電顯示卻顯示不出號碼…………

  我開始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全身的血液瞬間涌上大腦,騰的從沙發上躍起,我機械地走了出去。走廊裡很靜,昏黃的燈光對於我來說還是很刺眼。當我深吸一口氣,再次將摺疊的手機翻開時,頭上立刻滲出一層冷汗,手心也濕漉漉的,因為顯示屏上什麼都沒有,是黑色的!剛才難道是幻覺?我的意識卻告訴我自己的事情沒這麼簡單。轉身要回房間的時候,突然感覺脊背上有陣陣陰風吹過,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大腦一片空白,腿卻不聽使喚的走向走廊的盡頭的樓梯……

  剛一拐角,就看見樓梯上一團白乎乎的東西,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已經轉過身來,果然是白姑娘,我本想問她引我來這幹嘛?一張口卻是質問她為什麼害熒熒?但她卻否認傷害到了熒熒,相反她是實現我們之間的承諾,幫我化解災禍。

  怎麼回到女兒身邊的我已經記不得了,當女兒把變形金剛頑皮的立在我頭上時,我才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眼。想想昨晚和白姑娘的見面,我仍然心有餘悸。看著女兒穿著小病號服,光著小腳爬在我腿上,我心疼的把她抱起來舉過頭頂,架在脖子上滿屋兜了一圈,然後抱她回到床上,小心的給她蓋好被子。我忽然想起白姑娘的話,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熒熒一辨,果然沒什麼傷痕。這才想到去找熒熒的主治醫生了解一下熒熒的情況。

  沒有想到主治醫生是一個剛畢業沒兩年的黃毛丫頭,我立馬有點泄氣。可能是我眼神中的不屑與懷疑無形中激怒了她,當我自報家門並說明來意的時候,她表現出了一種醫生素有的冷淡,冷淡的近似冷漠。我並不想冒犯和得罪她,於是盡可能的切入主題:

  “我想知道我女兒這次車禍到底傷到哪裡了?”

  “嚴格的說是頭部。”話裡依然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她一邊繼續說,一邊拿出熒熒的腦部CT插在片架上。

  “車禍對於熒熒的腦部產生了極大的震盪,所以導致她輕度昏迷,可奇怪的是,腦CT顯示並沒有任何損害和異端,但我卻發現熒熒的腦組織中出現了另一種有別於常人的腦電波,關於這個只是我個人的意見,而且我無法從醫學角度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突如其來的這一聯串的話,一時間讓我來不及反應。

  “那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啊?”我緊張的問。

  這回輪到她對我不屑了,她輕輕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鏡框,盯著我說:“都說了沒有異端,怎麼會有什麼後遺症?”

  她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白姑娘果然沒有騙我,最起碼目前熒熒還是完好無損的,於是,我說了聲“謝謝”起身準備離開。

  “哦!對了!熒熒這兩天可以辦出院手續了,以後她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沒聽錯吧,進來這麼久,就這一句話還像個人話!“我心裡這麼想,但還是被她這句話感動了一下。

  “謝謝,我會的!”

  出了醫院辦公室,我順路給熒熒買午飯。路過大廳的時候,看到了這個醫院的各科醫生告知欄,碩大的彩照下面都副有一個簡短的個人介紹,諸如哪個大學畢業的,個人年齡,所學專業,職稱什麼的。現在的醫院,有些事情真是透明了許多,這樣一來患者的選擇空間就大了。

  我在第三欄裡找到了那個“黃毛也頭”,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初夏。令我大跌眼鏡的是一付學生氣的她,竟然擁有博士學位的她還是腦科專家,真是人不可冒相啊!

  和女兒吃午飯的時候,菲兒來了,看她那憂鬱的樣子和紅腫的雙眼,我知道昨晚她和陶陶並沒有聽我的話好好休息。菲兒先是把買給熒熒的橙子放在小櫃裡;然後坐在女兒身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後,把熒熒摟在懷裡,眼神幽幽的,不說一句話。我剛要問她怎麼了,急呼是同一時刻,她抬起眼望著我說:

  “老宋來電話了,說蛋蛋的催眠治療成功了。”

  “那是好事啊!幹嘛那麼沮喪?”

  話一出口,我忽然意識到了蛋蛋體內的那個靈魂的所想,所要涉及到了熒熒,否則菲兒不會這麼擔憂。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走到菲兒身後,用力的抱住妻子和女兒。此刻懷裡抱住的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全部!我有責任要保護她們!

  我抽空給老宋打了個電話,尋問一下蛋蛋的情況。和我所想的差不多,那個復仇的靈魂果然在高平的催眠下被激活,還原了它的故事,可奇怪的是我總覺得他在向我講述的時候,總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他越是這樣我越覺得緊張。最後老宋推說電話裡說不清楚,如果熒熒身體可以的話,讓我帶她一起回八旦,到時候見面再細談。

  帶熒熒一起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果蛋蛋體內的那個靈魂要找的真是熒熒,那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我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我對蛋蛋的催眠結果充滿了好奇,儘管我現在有想過要回高平家親自看看,可我從沒想過要把熒熒帶入虎口。她不能再出一次岔子了,否則我和菲兒都會受不了的,即使我的這種想法對於老宋一家來說有點自私,可人生來就是自私的,本性即是如此!我這樣安慰自己。也許如果沒有熒熒,我可以用我的命去救老宋,但是現在不行。

  我向單位續了假,說是帶熒熒去北京看腦外科的專家,單位領導對於孩子出車禍深表同情,說了一大堆我聽來都是廢話的官方慰問後,準了我的假。

  這次去四平之前,我做了一些準備,帶上了我的專業相機和手提電腦。安頓好了菲兒和熒熒後,我準備出門。熒熒很不願意讓我走,哭著求我帶她去玩。“寶貝女兒啊!我哪裡是去玩啊!”我心裡高叫著。

  “等等,帶熒熒一塊去吧!”

  我猛的回頭,一臉驚訝的望著菲兒,根本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你沒聽錯!我要你帶熒熒一起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現在犯的是和當初老宋一樣的錯誤!”

  老宋的錯誤?是啊!他也曾想過帶蛋蛋逃開那個詭異的地方,什麼都不管了。可他最終想通了逃避是沒用的,也許反而會害了蛋蛋。如今,我豈不是在走他的老路?一位不帶熒熒去就可以沒事了?其實此刻,我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和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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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白姑娘的身份
  短短的一個月裡,我第二次坐上了長春到四平的列車,和上次一樣,我的內心深處涌動著新奇和刺激的感覺,對於我來說探詢靈魂的又一次冒險即將開始。不同的是,內心還有一份惶恐,因為坐在我懷裡的女兒熒熒也許升級而成了這次冒險的主角,所以我怕!熒熒則望著沿途一路的農家風景歡呼雀躍,一付天真無邪的可愛樣,絲毫沒有察覺自己也許正一步步走向危險……

  打車到八旦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坐了一下午的車,熒熒由最初的興奮到了現在的厭倦,躲在我懷裡再也懶得睜眼睛了,黃昏籠罩下的八旦這個時候給人一種安逸的美,逃離了都市的喧囂,踏上這與世無爭的淨土……我想如果這不是那麼詭異的話,老了就來以養天年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高平和老宋已經等在門口了,遠遠看見我們來了,趕忙跑出院子來迎。

  “哥們還好吧?”我問老宋

  老宋看我的眼神好像一個落水者在折騰筋疲力盡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塊浮板一樣,充滿了渴望。一時間,我似乎猜到了什麼,我看了一眼熒熒。

  “這是你女兒吧,我來抱吧,你也累了。”高平殷切的邊說邊伸手。

  “沒事,我順勢把手中的旅行袋送到高平伸過來的手中,解釋說:”我怕吵醒她!“

  高平照例親自準備了晚飯,飯桌上我發現高倉不在,於是問她去哪了?

  “回長春了,有一本恐怖小說要出版,出版社讓他回去商量細節。”高平說。

  熒熒和蛋蛋這對久未見面的小夥伴分外親密,從吃飯開始就瘋個不停,銀鈴愕男ιx氐叢諼葑永鐧拿懇桓黿鍬洌咱盈嵷僾e笨湛趵淝宓拇蠓孔佑辛誦┬砩D縈蒻_詡洌~纖味雜詿咼叩墓衩蝔a兩峁萱鴘謚蛔治刺幔恕A材伴Q拿揮形剩眼楬僑禱甇t迷貅崴蛋桑?/P>

  晚上,兩個孩子瘋累了,早早睡下了。我回到房間沏了一杯茶,把手提電腦拿出來準備上網和菲兒報個平安。忽然想起好像從未跟菲兒提過老宋曾經想逃避的事情,她怎麼會知道?而且還在關鍵時刻拿這件事提醒我?奇怪了,雖然菲兒沒來高平家,可這的一切她彷彿了如指掌。是不是我多疑了?或許是陶陶和對她說的。我希望是這樣,因為我知道夫妻需要相互信任,可這段時間我好像變了另外一個人,我說不清楚具體是哪裡變了。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不會是在想女人吧?”不知什麼時候,老宋站在了我身後。

  “你是鬼啊!進門都沒聲音!”

  能開玩笑,證明事情還沒到老宋不能承受的地步,這是我憑藉和他多年交往總結出來的!於是,我松了一口氣。

  老宋照例要了一根煙,一屁股坐在床上。自顧自的點煙,等煙吸到了一半的時候,老宋說他要說個故事給我聽……

  “曾經有一個男人,他一事無成,而且性格上很懦弱,但是上天似乎是公平的,他竟然有一個漂亮、聰明,很有才華的女朋友,並且他們都深愛著對方,於是,這個男人決定此生了他的女人而不再平庸!他們選擇了市內一家港商投資企業,男人做業務員,女人因為形象好,有學識做了經理秘書。從此,男人開始不分晝夜的努力工作,由最初的小業務員做到了後來的市場部經理,三年內連升了三級。他們開始有了錢,有了房子。正當他準備向愛人求婚時,女人竟毫無理由的提出分手,說她已經厭倦了這種”白菜土豆式的清貧生活。無論他怎麼輓留,她還是絕情的離開了。男人的世界幾乎要崩潰了。他不能保證每天上班看見負心的愛人還能正常工作,於是他決定離職,畢竟不見面,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就當他走進經理辦公室的一剎那,他看到了此生他最不該看到的一幕:年輕的總經理把他的女人按倒在碩大的檀木老闆桌上,肆無忌憚的親吻和亂摸………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女人竟沒有一絲反抗的一死!他的身體僵住了,大腦一片混亂,幾秒後直覺告訴他,這就是眼前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提出分手的原因!他想上前去爆打一頓那個總經理,然後質問女人為什麼背叛他,但他竟沒有勇氣去做。

  那個總經理明明意識到他的存在,仍舊堅持旁若無人的完成了他卑瑣的“表演”。這觸怒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一時間熱血沸騰的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隨手抄起暀W的日式軍刀,閉上眼睛朝這對狗男女猛的刺去……他聽到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心裡有了一絲報復的快感!當他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滿身鮮血踉踉蹌蹌從身邊逃走的總經理,還有流著淚看著自己的女人……

  他就這樣從公司一路把女人抱回了他們的家,行人都很詫異的遠遠的看著,議論著,女人的身體已經僵了、冷了,可那雙眼睛還是看著他好像不捨得閉上。男人完成了人生中最“爺們”的一次行動,但他卻發覺自己並不開心,相反痛徹心扉!

  男人緊緊地抱著女人的屍體與房子外面的警察對持著。三天了,沒有人知道房子裡的女人是死是活;也沒有人知道這個所謂喪心病狂的那人想要幹什麼……一切都只是等待。

  房子裡的男人則一時精神恍惚地和女人的屍體憧憬著他們的未來;一時溫柔的給屍體梳頭髮,洗澡、換衣服……充滿了無比的愛意!有時又像換了個人似的,狂暴的拉著女人的屍體的長髮,質問她為什麼背叛他?而女人,哦不!應該說那具硬了的屍體只是張大了那雙眼大眼睛直直地看著男人,瞳孔已經放大了……

  第四天的時候,警察估計人質已經很難生還,採取了主動出擊,衝進了房子。令他們吃驚的是雙人床上,橫著兩具屍體,一具是他們曾經想方設法解救的女室主;另一具是血肉模糊的男人,一隻手輕撫女屍的頭髮,而另一隻手則掐住了她的喉嚨。從男屍胳膊上淌出的血正一滴滴流過女屍的額頭,流進她瞳孔已經放大的眼睛裡……床頭上方掛照片的地方,是鮮紅的幾個字:“向靈魂討債!”警方確認是男死者死前用自己的血寫上去的。

  “向靈魂討債”?這個男人的宿怨深的讓人不寒而慄,當鬼八成也不會快樂!我隨口說了一句。

  老宋看了我一言,起身離開。走到門口背對著我拋下一句:“那個死也不願閉眼的女人叫熒熒。”

  其實我也已經猜到七八分了,老宋不會憑白無故的說故事給我聽,所以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能理解他用這種旁觀者的方式講述原本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的怪事,也許老宋真的是一個冷靜的出奇的人。可聽到“熒熒”的名字,我的心還是下意識的抽了一下,畢竟這個故事太血腥了,蛋蛋體內的那個靈魂和積怨也太深了……

  我最終沒有上網找菲兒,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想到老宋描述的那個女人死時的慘相,就好像眼前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在不遠處盯著我,弄的我渾身不舒服。沒辦法起來喝杯水吧!我從二樓的臥房下到一樓大廳,每一個房間都黑著,走廊裡靜的很,只能聽到自己的拖鞋和地板摩擦的聲音。我來到廚房沒有開燈,摸到了飲水機的位子,準確的按下鈕,就聽見清晰的出水聲。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被一道白光閃了一下,眼前立刻直冒金花,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水已經灑的差不多了。我使勁的眨了眨眼睛,屏住呼吸順著白光向廚房深處走去,越來越接近那白光,我呼吸開始不規律,腦子不停使喚的浮現那雙帶血的大眼睛……

  唉!原來是水池上的那塊鏡子折射出的月光!我松了一口氣,不禁感到真是人嚇人,嚇死人,藉著月光,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心想還好沒有第二個人看見我的窘相。那是什麼?鏡子裡彷彿還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我,我看不清楚了……

  “蛋蛋,你放手!我疼!”

  “爸爸,快來救我!”

  樓上傳來女兒尖利的叫喊聲,我扔下茶杯飛奔上樓,幾乎是同一時刻,老宋和高平和我同時跑進房間。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蛋蛋光著小腳丫,閉著眼睛,一隻手正死死的掐在熒熒細嫩的脖子上,嘴裡還嚷著:“你說!你說這是為什麼?”可憐的女兒小臉憋的通紅,兩隻小手用力的抓住蛋蛋的手,使勁兒掙扎著………

  老宋上前一把拉開了蛋蛋,老宋抱過蛋蛋,卻被蛋蛋的一臉猙獰嚇了一跳。高平恰到好處的開燈。房間亮了可是恐怖的氣氛未減。我抱起熒熒,她開始在我懷裡大聲的痛哭。兩隻小手使勁的摟著我的脖子。大喊著:“我要回家,我要媽媽。”還說再也不要和蛋蛋好了。

  那一夜,我沒敢離開熒熒,老宋也是一樣緊緊的看守著蛋蛋。我試著回想剛才的一幕。我和高平老宋同時跑到樓上,顯然三他們倆也沒睡踏實,或者根本沒睡。而我自己當時竟然被驚嚇到了,第一個拉開蛋蛋的竟然是老宋。而我在做什麼?緊緊是反應慢了嗎?我腦子已經徹底混亂了,我不知道我該想什麼,也不知道明天又會是個什麼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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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靈魂入侵
  我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我試著讓昨晚發生的事盡量變的連貫:聽故事——喝水被盯——女兒出事,我愈發發覺覺得那雙眼睛離我越來越近,熒熒的危險也越來越大!那個死了的熒熒究竟是誰呢?她到底和我女兒是什麼關係呢?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射進房間的時候,新的一天開始了。我輕輕撫了撫熒熒的小臉蛋。像蘋果一樣水嫩。女兒還睡著,可能昨晚的事嚇壞了她了。所以睡的不安穩,我悄悄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洗臉,刷牙,刮鬍子,一轉身看見了老宋,他一臉憔悴的樣子。

  “怎麼?想老婆了?這麼憔悴!”我調侃他

  “昨晚的事……”老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蛋蛋他還好吧?”

  “他沒事,一覺醒了仍然不曉得昨晚做了什麼,倒是我,擔心再出事,一夜都沒睡。

  我們這對難兄難弟此時都相對無奈的搖搖頭,我上前拍了拍老宋的肩膀,他則強擠出了一個笑臉,可我嘗到了那笑容是苦澀的。

  蛋蛋果然什麼都不知道,沒看見熒熒下樓還問我:“小傲叔叔,熒熒怎麼這麼懶啊?”這時,高平拿著他那個筆記本來到我和老宋中間。

  “我想,是時候給蛋蛋和熒熒做靈魂幻象對接試驗了,從昨晚看,那個復仇的靈魂苦苦尋找的熒熒就是小傲的女兒。”

  “你怎麼肯定就是我女兒?”即使我在心想已經這麼想了,但仍舊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這個不必擔心,我只要給她做個靈魂啟波就可以探測出她大腦裡有沒有多餘常人的第二種信號了。”

  “那……”

  “只有這樣做,才有可能徹底驅走蛋蛋體內的那個靈魂,還他正常的生活。”高平恨不得一口氣堵住我的嘴巴。

  看著旁邊一聲不吱,卻又充滿乞求的老宋;再看看一付成竹在胸,勢在必得的高平;最重要的事實擺在眼前,我還能說什麼?

  我不安的和他們來到熒熒的房間,準備抱她去高平的實驗室。剛走到女兒床邊,我就發覺不太對勁。熒熒從小臉蛋到小脖子都紅彤彤的,用手一摸燙得很,我嚇壞了,手忙腳亂的不知怎麼辦才好。高平倒像很有經驗,輕輕拍熒熒的臉蛋,試探她是否有意識。然後下樓去取體溫計了。高燒40度!早上我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

  我們三個男人面對這個鬼地方,由於人口輕也沒有什麼正規醫院,而且也奇怪,這兒的村民從來不生病!我的腦袋一下子大了,混亂中一個名字竟然清晰起來……

  “初夏!對!她一定能救熒熒!”

  “初夏?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老宋試探的問。

  我來不及答覆老宋,只顧著接通了初夏辦公室的電話。很不巧,她正在開會。於是我才想到讓菲兒親自去找初夏,可以的話請她馬上到八旦來。可我這邊急得都火上房了,就是找不到菲兒,單位說她請假了;家裡電話沒人聽;手機又沒開,去哪了呢?

  “你先別急!小孩子發燒沒什麼的,不用那麼緊張。”老宋邊安慰我邊給陶陶打電話。就這樣,本應是菲兒做的事,陶陶幫我們解決了!

  快中午的時候,陶陶帶著初夏風塵僕僕的趕來了,我像見到了救星似的迫不及待的引她上樓到熒熒的房間,慌亂之餘都忘記了幫她提藥箱。看著她專業的給熒熒檢查、吃藥、

  打吊針……我的心竟一下子踏實了,雖然她的臉上仍舊是那副冷淡。

  “初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她衝我在嘴邊豎起食指,我會意的和她走出了熒熒的房間。

  “高燒持續了多久?”她問

  “應該是今天早上開始的。”

  “剛給她打過退燒針,應該很快沒事。可很奇怪,檢查的結果表明熒熒體內,根本沒有炎症和感染,換句話說就是找不到高燒的病因。”

  “關於這個,你也暫時無法從醫學的角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是嗎?”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無名火,話一出口我就意識到失禮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索性沒有觸怒初夏,她只是盯住我的眼睛,從容的回答:“是的。”

  客廳裡,陶陶正坐在沙發上摟著蛋蛋左親右親。看見我過來了,簡單問了熒熒的情況後,開始向我稱讚初夏,說一找到她說明情況後,她就爽快的答應了,還向醫院請了兩天假。

  也許,我應該感激她吧!雖然我不了解她的為人 ,也不清楚她肯接受我求救的真實目的,但這一刻對於我來說,她確實起到了雪中送炭的作用!想到這兒,我心存感激的去飯廳給她到了杯可樂。一轉身剛好看見初夏下樓,我殷勤的遞過去。

  “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呢,希望我剛才的冒失沒有讓你不愉快。”

  初夏好像並沒留心我在說什麼,習慣性的用手指推了一下眼睛框,順勢推過我手中的可樂,忽然一臉神秘的問我:“你相信這個世界存在另一個空間嗎?”

  “…………”我一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準她的意思。

  以後不要再喝可樂了,這種碳酸飲料從醫學的角度說,對人體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初夏說完,笑著離開了。

  “書呆子!什麼都中規中矩,生活豈不失去了樂趣!”我心裡這樣嘲笑她,又不得不感嘆她轉換話題的速度快的驚人。

  是啊!這個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另一個空間呢?要是以前,我想都不會想,簡直就是笑話,可經歷了白姑娘、復仇的靈魂、高平的所謂靈魂本質理論、女兒的離奇車禍……這些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怪事,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一個有神論者,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兩個吊瓶過後,索性熒熒的高燒退了下來,但神智仍然不太清醒。初夏開始也曾懷疑是車禍造成的震盪對腦組織輕微損傷所引起的,當她再次拿出熒熒的腦CT看了又看之後無奈的否決了自己的猜測,因為用她的話說,熒熒的頭骨組織很健康,而且也很完美。

  “很完美”?初夏的話簡直莫名其妙,人的腦袋瓜子不都一樣嗎!難道還有不完美的仿製品啊!我心裡暗笑她的迂,可能書讀多了,人就不可避免的傻了、痴了,尤其是女人!

  “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還沒留意高平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不過聽他的話可以知道我和初夏的談話他都聽到了。

  “什麼可能?”初夏很急切的問。

  “熒熒的大腦正在被另一靈魂入侵……

  “你的意思是說熒熒無緣無故發高燒是她的大腦意識在和所為的另一個靈魂進行控制與反控制?!!初夏幾乎是喊著說出了她的結論。

  看著初夏匪夷所思的樣子,高平現出了一臉的自豪,或者說自滿更恰當一些。他不慌不忙的反問初夏:“你說,靈魂是什麼?”

  “以前的醫學認為,人的心臟停止跳動,呼吸停止,就是死亡。現代醫學認為,當腦細胞停止活動。才判斷成死亡,也就是”腦死亡“。”

  雖然初夏倒背如流般的講出了這一連串的醫學理論,但從她的眼神中我分明讀到了懷疑和猶豫。顯然,這套理論都說服不了她自己!在我看來,醫生應該是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啊!那初夏怎麼還會在“人死了還會不會有靈魂”這個問題上這麼的底氣不足呢?難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離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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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 醫生初夏的加入
  我想了好多好多一連串的問題,想的快沒邊沒沿兒了。可我始終相信自己的直覺,初夏潛意識裡肯定是更願相信這世界上有靈魂的存在。只是迫於她多年所研究的正統醫學理論而不能承認。這麼說複雜,知識學多了好象也挺可憐的!

  高平聽了初夏的理論什麼都沒說,只是笑著離開了,那笑容中多少帶有不屑的成分,似乎感覺話不投機半句多!

  晚上,熒熒的意識終於清醒了,這讓我大大的松了口氣,只是她一直粘在我懷裡嚷著頭痛,還沒等我問一旁的初夏怎麼回事,女兒就奶聲奶氣地說:“爸爸,給熒熒買巧克力,頭就不疼了!”原來是這樣!我無奈的回頭,看到初夏微笑的點頭,於是我抱起女兒帶她去買巧克力。

  晚餐很豐盛,高平說一方面是為了慶祝熒熒的康復;另一方面是歡迎初夏的到訪。看著老宋一家坐在一起,體味著難得的家庭團聚。此刻,我很想菲兒,說來也巧,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菲兒。我感嘆夫妻間的心有靈犀,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她我的思念,但沒辦法,這些甜言蜜語到嘴邊居然羞於出口,即使她是我老婆!非兒照例詢問了女兒的情況和我的近況。我沒敢告訴她熒熒生病的事,怕她擔心。

  當我問非兒為什麼事情向單位請假時,她淡淡的說現在她正和一個朋友在泰國考察,所以我找不到她。我正要問非兒為什麼又去泰國,忽然聽到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催她快走。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想到高倉……

  我不得不承認菲兒這個電話另我很不爽!我現在恨不得飛去泰國證實我的推斷。怎麼會那麼巧?可是,事實是我的確走不開。通常這種時候,我習慣選擇用酒精麻醉自己。我開始一杯一杯的喝悶酒,不理會任何人。直到我杯子裡的酒由黃色變成紅色,最後換成白色的時候,我才發現飯桌上只剩下我和初夏兩個人。她也和我一樣旁若無人,自顧自的喝著,面前是一排排高高低低的酒瓶子。我站起來感覺頭上有一群鳥兒在繞,暈的很。當我費力的挪到初夏身邊時,她已經像爛泥一樣軟在椅子上。我本想扶她回房間,卻發覺自己都自身難保。好不容易托起初夏緋紅的臉頰,不成想她突然睜開眼睛,流著淚問我: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醫學上無法解釋的怪症?”。

  被初夏這麼當頭一問,我倒是瞬間清醒了許多,看著她淚眼迷朦的樣子,我居然有一點心疼。

  “明明一個好好的人,就因為搬了一次家竟然無緣無故的生了病,最後居然頭痛的死掉了,而我號稱腦科專家,卻救不了我最愛的人。不是因為我無能,是他根本就沒病!”

  初夏越說越激動,竟然哭出聲來。我卻被她語無倫次的話弄糊塗了,明明頭疼的死了,那一定是腦癌什麼的,怎麼回說沒病呢?

  “沒病?”那就是說和熒熒一樣。從醫學的角度檢查不到任何異常?“我脫口而出。

  初夏聽了這話拍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稱讚我的聰明,那笑聲卻讓我不寒而傈。接著,她神秘的問我:“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死嗎?原來在他搬的那個新搬的那個家,他房間的那個位置,在他死後居然挖出一副紅色的棺材。有人說是他打擾了棺材中的靈魂,所以才……

  靈魂?又是靈魂!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不相信,我就是不相信有靈魂!可我無論再讀多少醫書都無法解釋為什麼……”

  初夏真的喝多了!看著她無助的樣子,我一把把她摟在懷裡,緊緊的抱著!心想,一個女人本不該承受這麼多痛苦的。初夏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雙手緊緊環住我的腰,哭著低聲說:“我想你!我真的想你!”……

  就這樣抱著初夏在客廳的地板上坐了一個晚上。當第一縷陽光羞澀的照進屋子的時候,我被初夏輕輕的搖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她紅紅的眼中仍然閃著淚,可是她卻微笑著對我說:“天亮了,灰姑娘的夢醒了!謝謝你給了我一次做夢的機會……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微笑——帶淚的微笑。我在瞬間陶醉了,被深深吸引了。卻從未想到這笑容來自於冷淡如冰的初夏!

  “小傲叔叔!小傲叔叔!”

  聽到蛋蛋從樓上下來的急促喊聲,初夏趕忙站起身,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而我則一躍而起,迎向從樓上飛奔下來的蛋蛋。

  “小傲叔叔!熒熒頭痛,我媽叫你快去看看!”

  “頭痛?”聽到這個,我和初夏幾乎同時變了臉色,我更是緊張的連上樓都跌跌撞撞的。等初夏給熒熒做了檢查,打了止痛針後,女兒稍顯得沒那麼難受,安靜了許多。可從初夏的眼神中我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難道熒熒也會步初夏男友的後塵?不!不會的!

  這一下午我沒敢離開女兒半步,生怕有任何閃失。老宋、陶子和高平走馬燈似的來看熒熒,更多的是安慰我。熒熒雖然打了針,但睡的仍舊不安穩,小眉頭皺的緊緊的,讓人看了心疼。

  晚飯的時候,初夏來了。她進門的一剎那走廊的燈光射進黑暗的房間,使這裡的氣氛忽然暖了起來。可和快,她一閃身的關門又恢復了原有的狀況。也許是一種默契,初夏沒有開燈,也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我身旁輕輕的握住我的手。兩隻冰冷的手觸碰在一起無形中泄露了我們此刻的恐懼,真是天涯淪落人啊!

  這個時候,我也理解初夏每說一次“醫學上暫時無法解釋”她的內心的傷口就會多痛一次……我們像兩座雕像一樣無聲的依偎著,仿佛這一刻世界都消失了,只殘留下彼此的脆弱!

  黑暗中我和初夏已經完全看不到彼此。忽然感覺手上的戒指滑了一下,我本能的脫開初夏的手,去摸另一隻手上的戒指還在不在。奇怪的是,戒指紋絲沒動!難道是幻覺?還是……?還是白姑娘的要給我什麼暗示?我開始感覺白姑娘應該還在這個房間,因為我總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一雙冰冷的眼睛……

  我變的不安起來,害怕白姑娘回忽然現身嚇到身旁的初夏。當一道皎潔的月光射進著個原本昏暗的房間時,我在瞬間看清了初夏臉上可怕的表情——慘白的臉上眉頭深鎖,彩框鏡片後的眼睛瞪大到現出一圈眼白,嘴也不由的自主張開……我的心頭一緊,意識到了背後發生了我害怕發生的事情,白姑娘真的嚇到初夏了!我快速轉身,順著初夏的目光看去。

  “熒熒!”

  此時的熒熒好象換了個人似的,齊肩的頭髮胡亂的貼在臉上,兩隻眼睛向上翻著白眼,正冷冷地朝我和初夏著個方向盯著看,嘴角上翹,不經意間出現與年齡及不相符的陰笑,兩隻小手支著床沿,兩條腿懸在地面上不停的蕩……

  “熒熒!你怎麼了?”

  任憑我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可女兒卻都沒有絲毫反應,好象聾了一樣。我慌忙跑到女兒面前按住她不停蕩來蕩去的腿,沒想到費了很大的勁。熒熒的眼睛也很奇怪,一直翻著,居然不眨一下,仍舊倔強的盯著她面前的人……

  我忽然覺得著個恐怖的眼神很熟悉,好象是被她盯了很久!正當我努力回憶這個似曾相識的眼神時,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並伴隨著陶子尖聲喊蛋蛋的聲音。還沒等我反映過來,房間的門被用力的推開了。黑暗中只看清一個小身影徑直朝我和熒熒走來,說時遲那時快,“小影子”在我來不及防備的情況下快速的出手,準確而凶猛的掐住了熒熒的脖子…………接著老宋、陶子一前一後跑進門,當我們從眼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中回過神來時,不約而同的衝上前拉開蛋蛋不斷用力的手!

  突然間,整個房間通亮起來。我看到了呆若木雞的初夏;看到了陶子臉上的淚水;看到了老宋費力按住不停掙扎的蛋蛋;看到了門口臉色凝重的高平;看到了女兒毫無表情的盯著蛋蛋……

  高平的開燈把原本一團糟的局面似乎定格了下來。熒熒反常的表現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被高平召集到客廳商量對策,一個個都驚魂未定,正襟危坐。

  “事情很明顯了,熒熒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復甦了,她完全戰勝了熒熒的意識,而獨立活動了,剛才看到蛋蛋的反映也證明了那個復仇的靈魂要找的就是熒熒!”高平一席話擲地有聲,率先打破了凝重的僵局。

  “你是說現在的熒熒已經不是我女兒了?”現在的我有點語無倫次了。

  高平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話:“也不能這麼說,至少肉體還是你女兒”。老宋似乎股足勇氣問道:“那就是說蛋蛋的病因找到了!可以……”老宋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後半截話硬是吞了回去。

  “對!我的意思也是馬上給蛋蛋和熒熒做靈魂幻象對接實驗。”高平終於把老宋沒說出口的後半截話公之於眾了。

  “靈魂到底是什麼?”坐在角落裡的初夏突然的提問,終於讓我們意識到了她的存在。我不由的回頭看了她遺言,我知道初夏被著個問題苦苦煎熬了好久卻始終過不了她自己那關。

  我們不約而同的望向高平。是啊!這個問題捆擾了老宋;捆擾了陶子;更捆擾了我……究竟靈魂是什麼呢?

  高平看大家已經被他吊定了胃口,於是慢慢的拿出了上衣袋裡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

  “在我看來,靈魂並不是依附肉體而生的,它是宇宙中一種神秘的光束波,而且是永不消逝的!它可以說是宇宙的光源。同時靈魂會在空間穿梭,選擇一個新生的肉體,達到靈魂與肉體的結合。我們可以把它的結合看作是寄居,也或者可以理解成完美的理所當然,我也不明白。但是我相信靈魂是生命的”第一推動力“我把它叫做”生命力學“。當一個肉體死亡後,它的靈魂同時也會離開,選擇下一個肉體……或者不選擇,永遠的在空間穿梭。目前還有個更大的問題就是一個空間問題,靈魂所在的空間,和靈魂在大腦了一的空間,和我們現實生活的空間,是一種什麼關係?人死了之後靈魂會繼續在空間裡穿梭”但那空間卻是我們不得而知的……

  看著大家都聽的膛目結舌,我不禁問高倉:“照你這麼說,靈魂不滅。那空間中穿梭的靈魂應該是屈指可數的了?”

  “可以這麼說!”

  “啊如果一個個靈魂進駐多個肉體,為什麼每個新生肉體的大腦記憶都是空白的,而沒有前一個肉體的記憶?還是靈魂本身就是一種單純的物質,沒有智慧?這好象說不通,我很難理解。初夏若有所思的問。

  “這就是我當初為什麼問你對靈魂和肉體關係的原因,從醫學角度來講也是一樣,人腦只開發不足百分之十,那麼多的未開發的領域對我們來說都是神秘的,也就是無法解釋的”。




2006-11-8 07: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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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菲兒遇難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靈魂在進住一個新的肉體的大腦時,把上一個肉體的記憶隱藏在了,那未開發的大腦領域裡?”看得出初夏已經做出了,最大膽的設想。

  “是這個意思,我一直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但具體是被隱藏還是被轉化了還沒確定。”初夏的思路上了高平的軌道,這便使高平變的很願意和她交流。

  “說來說去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蛋蛋和熒熒的肉體會同時被兩個靈魂選擇進駐,難道靈魂的世界也發生錯亂了?”老宋迫不及待的打斷高平和初夏的推論,發出自己的疑問。

  本來是一句極滑稽的問話卻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共鳴,是啊!沒有人能解釋的清這個問題……

  “也許,靈魂也分三六九等?有些靈魂是沒有權力選擇肉體的?”我這樣荒唐的想。

  我們各懷心事的結束了這場討論,至於高平想要做的靈魂幻象對接試驗,我沒有同意做。也沒反對,老宋走的時候特地過來告訴我,今晚他會看好蛋蛋,也囑咐我照看好熒熒。

  我心事重重的走到熒熒房門前,忽然很怕推開這扇門,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女兒那雙翻的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我感覺自己在瞬間就把那個平日裡天真可愛的熒熒給丟了!這種痛是痛徹心扉的!可沒辦法,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屋子裡漆黑一片,藉著月光我隱約看到熒熒仍舊在床沿上來迴盪著腿。我習慣性的伸手去摸椈壑W燈的開關。

  “請不要開燈……”

  這不是幻覺吧!我可以肯定這幽幽的聲音不是女兒的,難道……?我飛快的轉向熒熒的方向看去,手居然順從的沒有按下開關。

  “你沒聽錯,這不是幻覺。”

  是熒熒在對我說話沒錯!可從她講話的聲音和語氣來看,我能斷定她應該是進駐我女兒大腦的那個靈魂,而不是我女兒。

  “你是誰,為什麼要害我女兒?”我警惕的問。

  “我叫”熒熒“我沒有要害你女兒,我告訴過你,我是來幫她,保護她的。”

  “熒熒?告訴過我?”聽了她的話我很詫異,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跟所謂的靈魂有過任何瓜葛。

  她嘴角上翹,眼睛依舊翻著白眼,不動聲色的伸出食指指著我手上的介指。

  “白姑娘!白姑娘就是熒熒?!”

  這一夜很安靜,熒熒和蛋蛋都沒出任何的狀況。只是我,躺在女兒房間的沙發上輾轉反側。我想,我還需要時間去理順白姑娘說過的話;還需要時間去相信蛋蛋體內那個復仇靈魂要找的居然就是白姑娘!我突然間有種想質問菲兒的衝動,固執的認為是她把白姑娘從泰國帶回家才打破原本和諧美滿的家庭生活,給女兒帶來了原本不該有的災禍。這一刻,我居然有點恨菲兒……我被自己的這種感覺著實嚇了一跳。從我們相識,相知到相愛而組成家庭,我一直對菲兒是愛護有加,信任備至的,怎麼會……?難道她變了?我也變了嗎?我不敢再往下想,睜著眼睛等天亮。

  我第一次主動找了高平,要求他給兩個孩子馬上做靈魂幻象對接實驗。由於我態度的大變,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用吃驚的眼神看著我,尤其是老宋。不過我的這一步決定無疑是件令大家興奮的事。

  不得不佩服高平辦事的效率,早上才同意熒熒做實驗,晚上我們七個人就一起走進了高平的實驗室。我已經是第三次來這了。說老實話我真的痛恨這裡的冰冷,懼怕那張碩大的手術台!初夏顯然是被高倉實驗室的規模和先進的設備震住了,眼睛明顯不夠用了。蛋蛋和熒熒被安排在了實驗中央偏左方向的兩張黃色的金屬椅上。兩張椅子雖然距離不算近,大椅子座底下卻延伸出許多條透明的電線,椅子上面罩著一個冷藍色的罩子,大小像一個倒扣的洗臉盆,緊挨著兩把椅子的左暀W掛著一個四十二寸的屏幕。

  女兒,確切地說是白姑娘,被高平抱到左邊靠近屏幕的那把椅子上的,然後熟練的在她頭上,胳膊上,腿上綁了許多金屬線。老宋照著高平的樣子把蛋蛋抱上另一把椅子,而蛋蛋明顯沒有白姑娘那麼順從,實驗室裡那麼多古靈精怪的東西讓小傢伙剛放下這個有想去摸那個。等好不容易把蛋蛋按到椅子上時,高平剛好給白姑娘插好線走過來,不一會的功夫就準備就序了。

  我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就好像是個無關緊要的旁觀者。這個時候的心情忽然放鬆了許多!急切地想借這次實驗給擔驚受怕的心來一次徹底的釋放,哪怕實驗不能完全成功!

  看得出高平對這次實驗是充滿信心的;陶陶似乎顯得很緊張,怕兒子像第一次實驗那樣出狀況;老宋一如從前,沒有任何的變化表現出來顯得很沉著;而初夏則一臉的期待,也許她太想知道靈魂的秘密了!

  通電以後,熒熒和蛋蛋先後被催眠成功,不同的是熒熒的眼睛始終睜著。我們緊張地盯著左暀W的大屏幕,生怕一眨眼就會錯過什麼,即使現在屏幕上還只是雪花一片。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就在我們緊繃的神經有點松懈的時候,屏幕下方出現了隱隱約約的畫面,高平一下來了精神,壓低聲音衝著我們小聲說:“熒熒體內的那個靈魂已經浮現出來了。”看著他那一臉的興奮,我在心裡不屑地說:“白姑娘早在昨晚就已經現身了!”

  不巧的是蛋蛋體內的那個復仇靈魂今天似乎很難被激活,靈魂幻象對接實驗的特點必須是兩個靈魂同時被激活並活動,才可以還原事情的原委。高平曾這樣解釋靈魂幻象對接試驗的。可以做靈魂幻想對接實驗的兩個靈魂,一定在他們前世的時候是相識的。這樣同時利用,兩個靈魂產生的磁場,相互干擾,使接受器能夠接受兩個靈魂磁場干擾後,產生出來的信號經過處理,合成在屏幕上。兩個靈魂的瓜葛越深,產生的磁場反映越強烈。

  我們剛被提起的興奮點隨著另一個靈魂的遲遲不出現而一點點消逝。又是一段漫長的等待。

  就在我以為這次實驗又要失敗的時候。初夏以極其誇張的表情指著顯示屏幕,我定眼一看才發現,屏幕的右上方隱隱約約的出現了模糊的畫面,而且正在迅速的向中央移動,與左下方的畫面逐漸對接在一起。這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懷著超緊張的心情在迎接這次“盛會”。

  就在這一刻,我的手機卻不合事宜的響了起來,幸好我放在了震動上,我本不想接,可看見高平一臉的怒像,只有轉身跑出實驗室,確保不打擾裡邊的實驗。

  看了一眼來電顯,是菲兒,真的不想接!也許我現在還在生她的氣吧!因為每次我需要她時都找不到她的影子……菲兒很執著,不停的打。我忽然擔心菲兒在國外遇到了什麼難處,於是趕緊接了起來。

  “你是小傲吧?我是高倉,菲兒出事了……!”

  “菲兒出什麼事了?她的電話怎麼會在你那?”一聽到高倉的聲音,我已經感到事情的不妙。

  “如果可以的話,你馬上來一趟泰國,這件事情電話裡說不太方便。”高倉說話的語氣好像很緊張,也很理虧。

  “我為什麼要去泰國?菲兒呢?你叫她和我說話!你沒資格!”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敏感。我以為菲兒是要和我攤派,光明正大的和高倉在一起。

  “菲兒她不能和你說話……”高倉這話說的很猶豫,聲音也有點顫。

  “憑什麼?高倉你別欺人太甚,別忘了菲兒現在還是我老婆!無論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苟且之事,我都不想聽,更不屑去聽!但我要警告你,現在!至少是現在,我還是她合法的丈夫!”我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高倉激怒了。有點語無倫次。也許真正激怒我的是菲兒的背叛;對家庭的背叛;對愛情的背叛!

  “你冷靜點!我並沒有挑釁你的意思,只是菲兒現在……”

  “高倉,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讓菲兒找個合適的時間自己來和我談,我掛了!”我強壓怒火,不想再和高倉糾纏下去。

  “不要掛斷!菲兒她植物了!”

  “植物了?你什麼意思?”聽到植物兩個字,我像被電擊了一般,拿手機的手開始顫抖。

  “菲兒在泰國出車禍了……她現在,情況不太好……”




2006-11-8 07: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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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植物人菲兒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車禍”、“植物”、“不太好”這些詞語不停地在耳邊閃過,猛然間恨不得立刻飛去泰國,飛到菲兒身邊……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是這樣的深愛著菲兒!

  “喂!喂!你在聽嗎?”

  電話那頭高倉還在執著的叫著,我正漫無目的地走在院子裡,既不想掛斷電話,也不想和高倉對話,心裡亂急了。

  “小傲,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抬頭一看,原來是陶子。他們顯然已經做完試驗,三三兩兩的從實驗室出來。我沒心情回答陶陶的問話,只是努力找尋女兒在哪。被初夏抱在懷裡的女兒居然還是圓睜著兩隻翻白的眼睛,呆望著每一個人。就是因為這個眼神使我瞬間有種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凄涼感!

  “小傲,大男人哭什麼!熒熒不是好好的嗎!”老宋拍著我的肩膀說。

  哭?我下意識的用雙手捂住整個臉。濕濕的,原來我真的流淚了——無聲的淚,居然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我害怕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可一次我控制不了。

  當天晚上,準確地說是第二天凌晨,我輕描淡寫的把菲兒在泰國的事說給老宋他們,其實具體的情況就是我也不清楚,然後把女兒託付給陶陶和初夏照顧,趕集似的在天亮時趕到了長春機場,搭最早一班飛機飛望泰國。

  一下飛機,我就迫不及待的撥通了菲兒的手機,想問高倉菲兒在哪家醫院。撥通那一瞬間,我又很怕聽到高倉的聲音,因為我放不下作為男人的尊嚴。

  “你好,我是高倉。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因為你還愛著菲兒,她在第五醫院,快去吧!”

  原來是高倉的電話留言,我忽然有點感激他的細心,這種方式讓我們彼此都很舒服。

  坐在出租車上透過車窗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我很奇怪東南亞這炎熱的氣候下,曼谷的人們居然都穿著黑色的衣服,難道他們喜歡被曬不成?而且這個城市的佛文化很濃重,讓我覺得很神秘和詭異,怪不得菲兒亞洲之行的考察會首選泰國呢!

  大約二十分鐘,我順利到達了高倉說的第五醫院。這是一座建在市郊靠近海邊的醫院,灰白色的外晼A通體的圓式建築,老遠一看像一個個小城堡。要不是那醒目的紅十字,我一定會誤認為是度假村什麼的。第一次來泰國遊覽的地方居然是醫院!我想這都是拜菲兒所茨吧!

  走進正對大門的第一幢“古堡”來到接待處問菲兒住哪個房間。從護士小姐一臉的茫然我忽然意識到在這兒,我成了“聾子”和“啞巴”。

  “小傲,你還是來了。”

  異國他鄉能聽到故鄉的語言真的很親切,我尋聲回頭,是高倉。

  我知道他一定是特意在這等我;我也知道他在細節上很留意我的感受……可我就是討厭他,而且是內心深處的厭惡。所以,我沒有搭他的話,只是冷冷地瞪著他。

  “我知道你恨我,不願意和我說話,這些都不重要,我以後再慢慢和你解釋。現在我帶你去看菲兒吧!”

  我當然不是傻子,我自己清楚這次來的目的,於是我跟在高倉身後朝走廊深處走去,卻始終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忘記拐了幾個彎爬了幾層樓,最後高倉終於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前停住了腳步。也許是慣性的作用,對於高倉的停步我沒有準備,徑直向前超了幾步……等我退回到高倉身邊時,他輕輕的說:“就是這間,進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高倉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我習慣性的抬頭看了看門牌號:626,重症觀察室。此時此刻,我很難想象們裡面我的菲兒會是什麼樣子,應該滿身插著各種輸液管?還是渾身纏滿了紗布,像個木乃伊?植物人和死人往往就差一口氣,而生與死的界限也變得很模糊了。於是,在這扇門前我突然變的懦弱,竟然沒有勇氣去推開它!

  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門裡的世界竟然生機怏然!黃色的壁紙少了醫院那種陰冷的感覺,嫩綠色的被子下躺著我依然美麗的菲兒,睡的是那麼香甜,好像沒事發生一樣的平靜。病房裡沒有任何醫療設備,取而代之的則是滿地的太陽花花籃……現在的菲兒象極了等待白馬王子來親吻的睡美人。我禁不住輕輕走到菲兒床邊俯下身,閉起雙眼,深情而溫柔的把我的脣壓在她那熟悉的脣上,涼涼的,軟軟的。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不能回應我的親吻……我遺憾的睜開眼睛,想再好好看看也許將永遠不會醒來的菲兒。突然,菲兒的眼睛迅速睜開,圓睜睜的瞪著我。眨也不眨一下。我被下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兩步,身體緊靠著晼A後脊梁冒出了冷汗,病房裡的一切,瞬間都變的詭異起來。花朵也彷彿模糊了起來。

  菲兒的突然睜眼,著實嚇到我了。那個眼神很恐怖,一眼望進去好像是一潭深千尺的死水,裡面漆黑、冰冷,有死的絕望和召喚!我貼著棳C慢朝門口移動,索性那眼睛沒有隨我移動。不知過了多久,菲兒的眼睛沒有任何前兆地閉上了。我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上前想看看究竟,剛一邁步卻不小心踢到了棆銂漱荈妒嶊慁x。隨著“啪”的一聲響,菲兒的眼睛像開關一樣迅速的睜開了,直直的盯著眼前的事物,一眨不眨!我腦中飛快閃過了白姑娘的眼神,心想菲兒不是又被浮在另一個空間的哪個靈魂上了身了。想到這兒,我竟瘋了似的奪門而出,不願意再和這詭異的靈魂扯上半點關係!

  逃出病房的門時,正好趕上電梯到六層。我這才留意到這裡是有電梯的。為了盡快逃離這裡,我飛快的跳了進去,我知道自己這是在逃避。

  進了電梯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四面銀灰色的鋼製材料在燈光下泛出刺眼的白光,周圍總像有許多無形的眼睛盯著我看,壓得我喘不上氣來。就在電梯關門下行的那一刻,我伸出雙手擋住了兩扇即將關閉的電梯門……

  高倉在“古堡”門前的草坪上等我,我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自顧自的喘著粗氣。

  “臉色怎麼這麼差?見到菲兒了?這麼快就出來了!”

  “快”?我下意識的抬腕看了一下手錶,從我進病房到現在,居然不到10分鐘,可我感覺卻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菲兒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又怎麼會和她在一起的?”我終於問出了我早就想知道的事情。

  “你看到菲兒奇怪的睜眼閉眼了吧!從你的臉色上就看的出來。是的,你猜的沒錯!從菲兒出事到現在,一切事情都無法用常理解釋。不瞞你說,我並不只是菲兒的網友那麼簡單,我們早就認識,甚至比你認識她還要早。”說到這,高倉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看我聽了這話會有什麼反應。

  其實他怎麼會知道在問他這個問題之前,我已經設想到最壞的局面。

  “不過我們一直很少見面,只保持網上聯絡。也許你並不清楚菲兒為什麼畢業後選擇了考古,那正是受我靈魂學說的影響。她第一次的泰國之行也是我一手包辦的。”我知道事情覺不是這麼簡單。

  “高平實驗室桌上的那張照片就是你和菲兒第一次在泰國拍的了?”這個時候似乎根本不用再問高倉是否對菲兒有什麼企圖了,男人的直覺告訴我,高倉之所以先前給蛋蛋催眠失敗,就是因為他對菲兒起了色心。

  “不錯!那個地方正是菲兒帶木偶回家的那個寺廟,而且是我讓她買的。”

  一聽這話,我不由的火冒三丈。原來害我和老宋一家雞犬不寧的罪魁禍首居然是高倉!那高倉的所謂幫助,高平的適時出現……難道是一場驚天大陰謀?

  “別誤會!雖然我和我哥是帶有目的性的選擇了菲兒和你們的女兒做實驗對象,但那決不是害你們!而且,這也是菲兒自願的。要知道蛋蛋要想恢復常人的生活就必須給木偶裡封住的靈魂,找到一個肉體最合適的就是熒熒。”

  “還說沒害我們!我女兒現在正在你哥家,像白老鼠一樣任你們做實驗,我老婆無緣無故變的不死不活!你是不是要家破人亡才滿意啊!”

  我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跳起來狠狠的抓住高倉的衣領,大聲的衝他吼。

  “小傲,你別這樣!我也沒想到菲兒會出這樣的事,這是意外!你先放手,聽我慢慢和你講。”高倉的無奈讓我忽然害怕了,聽他的意思似乎可怕的靈魂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也許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本來我和我哥商量好,讓你帶熒熒去他那完成對接實驗,進一步研究靈魂本質;而我則負責帶菲兒再次來泰國神廟尋找新的施過咒語的木玩偶,以便於下一次的實驗。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是我們都失敗了。我和菲兒開始來這時很順利,我告訴菲兒此行的目的是找個懂法咒的人解開木偶的咒語,讓熒熒平安無事,所以菲兒發了瘋似的找,最終我們找到了!就在我們再次到達神廟時,還沒等進去,就聽菲兒抱著頭,慘叫著忽然轉身朝馬路上飛奔去。等我反應過來追過去卻來不及了,菲兒被拐彎處一輛速度極快的小汽車撞飛了幾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當時那輛車的擋風玻璃全碎了,奇怪的是菲兒平靜的躺在地上,身體任何一部分都沒流一滴血……我把菲兒抱上救護車的那一刻,她乾乾淨淨的,身上甚至都看不到任何傷痕,只是皮膚白的出奇!也是那一刻,菲兒突然睜開眼睛看我,那種陰森的眼神一度讓我懷疑是某個陌生靈魂在車禍瞬間進駐了她的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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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 夜闖太平間
  我看著高倉的眼睛,木然地接受這個事實,我已經沒有力氣反抗這些突如其來的惡夢了。

  “醫生怎麼說?”我無奈的問。

  “醫生給菲兒做了身體檢查,最終認為導致昏迷的病因在腦部。但這裡所有的腦科專家進行了三次會診,都沒有找到菲兒腦組織哪部分受了傷,所以……

  “那就是說沒有治的必要了!就讓菲兒這樣躺一輩子?”我再無法控制自己,淚水無聲的滑過臉龐,第一次感受到要失去摯愛的那種撕心裂肺!

  “不要絕望,我已經向國內腦科專家權威部門求助了,估計後天就會派兩位腦科專家來給菲兒確診,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讓菲兒好起來的。”

  不知道高倉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其實菲兒的車禍、熒熒的車禍、乃至蛋蛋的離奇“鬼上身”……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這些都是正統醫學無法解釋的病症,更別說治愈了!但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被動的等待這最後的希望,即使這希望的背後可能會是更大的失望……

  來泰國的這兩天是我有生以來最累的,不是別的,是心累!我既擔心國內女兒的情況,又怕眼前這樣睡著的妻子將永遠離開我,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女人居然都也許離我而去,這種感覺真的令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懷著這樣沮喪的心情,我等來了國內的腦科專家。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其中一位居然是初夏。很難想象我看到她的那一刻竟然像個小孩子,而且是一個無助的孩子一樣投入她的懷抱。這個時候也許只有初夏能給我些許的安全感,不知道為什麼,我習慣在她面前釋放脆弱。初夏著實嚇了一跳,直到看見我她才清楚眼下這個病情棘手的病人正是我的妻子。

  一如我所料,初夏他們第一次全面檢查的結果仍然是沒有結果……而對於菲兒無緣無故的睜眼閉眼也依然成了他們口中醫學暫時無法解釋的問題。看著一天要這樣機械地睜眼閉眼好幾次的菲兒,我發覺接受這個醫學事實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最起碼菲兒她還活著,還在我的身邊!況且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試著這樣安慰自己。

  “小傲你過來看!”初夏似乎沒有留意到我的感受,正目不斜視的盯著兩張腦CT叫我過去。

  “你發現什麼了?”我慢慢騰騰的挪了過去。你仔細看這兩張片子。一張是熒熒的,另一張是你太太的。你還記得我曾說過熒熒的腦組織排列的很完美嗎?“初夏睜著一雙閃亮的眼睛興奮的看著我,還沒等我反應她的問題又迫不及待自顧自的說:

  “看來熒熒是遺傳了她媽媽的優良基因,因為我發現你太太的腦組織排列的簡直可以說是一件藝術品,太嚴謹也太完美了!”

  聽了初夏的感嘆,我腦中剎時閃過高倉的那句話“我和我哥是帶有目的性的選擇了菲兒和你們的女二做實驗對象……”難道高倉所謂的目的性就是因為菲兒和熒熒的腦組織比一般人完美?更有利於他們所謂的靈魂進入這些肉體?按這麼推測,那蛋蛋的腦組織豈不是更…………?

  “你看過蛋蛋的腦CT嗎?”

  初夏顯然是被我沒頭沒腦的問話給問呆了,因為她肯定不覺得蛋蛋的腦CT怎麼樣會與菲兒扯上半點關係。

  我一時也顧不上和她解釋那麼多,上前一把拉住初夏的手,把她從“古堡”中徑直拉了出來!

  “小傲,拉我來這幹嗎?”初夏小心翼翼地小聲問我。

  我這才意識到我拉著初夏走出“城堡”穿過了草地,已經走進了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地下通道,而且快走到盡頭了。抬頭四下觀望這個地方,頭上白色的燈光顯得昏暗蒼白,水泥制的四壁,加上晚間的潮氣讓人感覺很壓抑;回頭轉身望向入口才發現這條長長的通道是有坡度的,越往深處走就越看不清入口;而前面“等待”我們的就是一扇大鋼門,金屬質感很強的鋼門,泛著雪亮的銀白光,晃得人心裡直發毛。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這裡,我本來是要找蛋蛋的腦CT給初夏看的,為什麼會來這個陰森恐怖的鬼地方?

  “這是什麼地方?初夏,我不知道為什麼來這兒。我是不是不正常了?”整個通道裡除了我們倆連半個鬼影都沒有,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回聲響蕩在這個空間裡,那是一個男人近乎絕望的聲音。

  初夏突然把近乎狂躁的我拉進她本不寬闊卻很溫柔的懷抱,一隻手在我背上輕輕的拍著,柔聲的在我耳邊說:“不是的,你只是壓力太大了,你太緊張了。沒事的。”

  初夏的懷抱,更準確的說是她的母性讓我恢復了平靜,兩隻抓狂的手此時情不自禁的在初夏的腰際,把頭更深的埋在地的臂灣裡,感受她的心跳,她的體溫……這讓我覺得我還活著;我還是個神志清醒的人!

  “小傲,你好點了嗎?你剛才的樣子嚇壞我了。”初夏輕柔的用雙手托起了我的頭,從她驚惶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她的擔憂。

  “我沒事兒,只是一時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讓你擔心了。”雖然我知道自己的脆弱已經在初夏面前暴露無疑,但這個時候我仍然試圖展現我的堅強——一個男人支離破碎的堅強。

  “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你知道你帶我來的是什麼地方嗎?”

  “老實說我真的不清楚,我本來是想找蛋蛋的腦CT給你看,因為我想證實菲兒、熒熒、蛋蛋他們三個人是不是因為腦組織排列嚴謹而完美,才會被靈魂選擇進駐。可是……”

  “小傲,這裡是這間醫院的太平間……”

  太平間?我居然會來太平間!究竟是什麼力量指引我們來這?我來這想幹什麼呢?我突然間不寒而慄,腦子裡滿是疑問,我越發覺得這個神秘的未知世界難以駕馭,也許冥冥中真的有神秘力量在左右!

  “你怎麼知道這是個太平間?我半夜帶你來這兒,你不怕嗎?”

  看著我一臉的疑問,初夏笑了。

  “雖然我沒來過,憑經驗我足以斷定!話說回來,我接觸的屍體也不比你見過的人少多少,都麻木了,怎麼會害怕?”

  哦,差點忘記了這傢伙是乾哪一行的了!我怕了她都不會怕,我心裡這樣想。不過幸好沒嚇到她,萬一嚇出什麼毛病,這個責任我還擔不起呢!我看了一言面前的大鋼門,一想到裡面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屍體,面目猙獰的,缺鼻子少眼睛的、沒胳膊斷腿的……不禁覺得渾身不自在,腦子像被水泥灌了一樣的沉,呼吸也不協調了。我承認,最近發生在我身邊太多的怪事已經把我的那點冒險精神磨沒了。我拉起初夏的手,她的手很涼,朝出口走去。

  “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等一下,小傲!我原本想明天和何醫生商量一下,選一具適合的屍體用於腦解剖研究,今天既然來了,不如進去看看吧!”而且,你不覺得我們來這,應該不是偶然的吧。

  最後一句話,讓我很不自在。

  “進去?現在?我沒聽錯吧?”我吃驚得的看著初夏,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正是凌晨十二點。也許該是鬼魂活動的高發期吧!

  “怎麼?我們的大攝影記者什麼場面沒見過難不成怕了?”

  面對初夏的挑釁,我不得不承認她的招數又一次奏效了。我這人生來就怕別人使用激將法,況且她還是個小妮子。

  “我會怕?我只是心疼你,這麼晚了怕你休息不好!”話一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心疼”這個字眼似乎太國曖昧。與世我不好意思的偷瞟了一言初夏,希望她對這個字眼並沒有留意……恰恰相反,我看到初夏的臉兒緋紅,極不自然的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

  “況且咱們也沒有鑰匙啊,我趕緊轉移話題,慌亂中注意到了大鋼門上吊著一把黑黑大鎖頭。

  “哦,你擔心這個啊,我可是不打無把握之仗的啊!”說著揚了揚手從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

  我的天,看來是躲不過去了,少不了在這深更半夜和那些僵僵的屍體來一次“親密接觸”了。再看初夏,一臉興奮加得意,絲毫沒有改變注意的意思……橫豎都是死,今天只能捨命陪這個“瘋狂”的小妮子了。

  “那好啊!要是能碰上一個半個的女鬼,我還有艷遇了呢!”說完這句話,我感到很後悔。

  初夏聽了笑著瞪了我一眼,轉身迅速的將鑰匙插進了大鎖頭的鎖眼裡。“咔噔”一聲!鎖開了。因為四周寂靜的要死,所以鎖打開的聲音很大。制冷氣從門縫裡竄了出來撲在臉上和身上,有一種刺骨的感覺。初夏頭一甩,示意我把門推開。

  這丫蛋子,好像故意整我的樣子,但顧及男人的面子我還是得硬著頭皮去做。

  太平間本就是一個很陰冷,很恐怖很沒人氣的地方,而這道陰陰相隔的大鋼門則顯得格外的厚重,似乎想把另一個世界的鬼魂永遠的封閉在它裡面……當我的手與它剛一接觸時,瞬間覺得像一隻貪婪的惡鬼想要吸淨我身上所有的陽氣,一股徹骨的涼意直擊心房。初夏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猶豫,恰到好處的在這個時候幫了我一把,大鋼門在我們二人合力之下緩緩開啟,而我的心跳也隨之加快。

  門裡的“世界”很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安詳。也許,全天下的太平間都大同小異,適合屍體存放的低溫,濃重的福爾馬林的氣味,一個個編著號碼的“抽屜”,還有就是死一般的沉寂……這些場景我在無數的恐怖片中多次看到過,這個時候居然覺得很熟悉,就好像寶玉第一次看見黛玉的感覺一樣,總覺得曾經某個時候自己總“光顧”這裡,恐怖吧!

  初夏則顯得駕輕就熟,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裡的面積,並快速記下了有多少“停屍位”(說的好像停車場一樣)然後從容的轉身去摘掛在暀W的死屍病例,動作熟練的好像每天刷牙、洗臉一樣。

  “怎麼這麼奇怪?小傲,你把右邊靠上的九號抽屜拉開!”

  “我?”

  “哦,對了,差點把你當成我的同事,忘記了你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難道像你們醫生一樣天天和死屍打交道就不普通了?”雖然我盡量壓低聲音,可還是產生了令人都覺得恐怖的回聲,在這樣的環境裡。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呲嘎!一聲金屬和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像一股高壓電流一般直穿耳膜,說話這當,初夏已經拉開了抽屜!

  “奇怪,真是奇怪!病例上明明有……

  “怎麼了啊?大驚小怪的”我刻意的這麼說,不知道初夏看到了什麼。

  “你過來看看,這裡面居然是空的!”

  一聽是空的,我湊上前去,好奇而又仔細的觀摩了一番抽屜的內部構造。比想象中的更寬闊一點,有一人半的寬度;裡面有一層類似“保鮮膜”的白色半透明硬質塑料袋,因為這裡沒有死屍,所以塑料袋的拉鏈是開著的。

  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初夏又拉開了一個抽屜。我想該是下面的滑輪在這樣濕度的環境下生了鏽,才得以發出這刺耳的聲響。

  “奇怪!何醫生明明告訴我這裡放著的都是無人認領的死屍,可以用於醫學解剖,可為什麼都是空的呢?”

  “也許你的同行先你一步,把適合他們用的屍體都提走了呢!”

  “不可能!這裡沒有提屍記錄!”

  “難道有人偷屍不成?”

  聽了我的無心之言,初夏看了我一眼,隨即把手裡的死屍病例一扔,快速的從一號抽屜依次拉開。我對她的行為始料未及,剎時間死寂的太平間裡一片嘈雜的響動,聲音刺耳又連續不斷,深入骨髓直擊心臟,還沒來得及捂耳朵,聲音就嘎然而止了,再一看初夏,茫然的蹲在地上,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溫度這麼低的地方都能出汗,這小妮子的運動量還真不小。我心裡這樣想著,然後依次替她把抽屜推回去。原來這是一具死屍都沒有的太平間。我本該對自己剛才害怕的心情感到失敗,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反而覺得這個沒有死屍的太平間比有死屍的更加恐怖。

  “小傲,你把最後的三十號拉開。

  看來初夏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也好,不差這一個了。關鍵是讓她死心,趕緊回去。

  我想都沒想,一把拉開了三十號的抽屜,拉開的一瞬間,我覺得很怪,因為這把抽屜沒有金屬摩擦的聲響。

  在我毫無戒備的情況下,一雙直勾勾的眼睛盯了一下,頓時渾身汗毛倒豎。那張白紙一樣的臉龐,紫黑的嘴脣……讓我忽然有種下地獄的恐懼,身不由己的向後連退了三步!幸好初夏扶住了我,險些摔倒。

  初夏臉上掠過了一絲驚喜,上前一步從容地將包裹著死屍的透明塑料袋上的拉鏈拉開,掏出口袋裡的口罩和塑料手套,檢查起屍體來。我終於明白她說的“普通人”是什麼概念了。

  “女性,大約20到35歲左右,腹部有明顯的刺傷,而且傷口很深,應該是致死原因。腦部沒有傷痕,應該可以適合我的腦解剖!小傲,麻煩你幫我看一下她的四望病例。”

  我驚魂未定的撿起地上的病例,雙手略微顫抖著翻到最後一頁。

  “念一下啊!看我分析的準確不?”

  我一個健步衝到死屍跟前,退去了剛才的恐懼,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這具女屍——長長的黑髮如瀑布一般,只是少了光澤,慘白的瓜子臉上有著清秀的眉宇,一雙大眼睛圓睜著,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不捨。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試圖讓這具死屍瞑目,卻發覺那只是徒勞……忽然想起老宋曾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那個復仇靈魂的故事!想必那個叫熒熒的女主人公死在自己愛人手裡的情形也和這個屍體一樣吧!

  “小傲!小傲!你想到什麼了?你可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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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 靈魂本質研究協會
  “你自己看吧!她叫潘熒熒,29歲,死於腹部刀傷。”我把病例遞給初夏,仍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屍看,我越看越覺得她很像菲兒

  “熒熒,又是叫熒熒!小傲,你說這具女屍會不會……初夏欲言又止的樣子。

  “咱們想到一塊去了,我猜想這具女屍也一定和蛋蛋體內的那個復仇靈魂有瓜葛。但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泰國,那為什麼復仇的靈魂會捨近求遠的選擇在中國的蛋蛋的肉體呢?

  按這樣推算,那男人的屍體也該在這啊!他們不是一起死的嗎!“

  我突然覺得,在這討論這個,真的不是明智之舉。因為我已經漸漸察覺到了,我和初夏此時此刻來到這裡,實在是太詭異了。

  “看來我們該回醫院資料室,找這屍體的更詳細的資料。

  有的時候我很驚訝我們之間的默契。我們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用力想要把抽屜推回去。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女屍圓睜的眼睛閉上了,驚愕之餘一不留神被用力推回的抽屜夾住了手指。“嘎嘣”一聲!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夾碎了,手指一陣鑽心的疼痛,一滴血不偏不移剛好滴在女屍圓睜的大眼球上……

  “小傲,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聽得出初夏緊張的聲音都變了。

  “沒事,我剛才走神了,對了,你看到剛剛這具女屍閉眼睛了嗎?”

  “又瞎扯!一直睜著呢,要不你的血怎麼會滴到屍體的眼球上!好了,咱們快回去處理你的傷口吧!”

  初夏讓我站在一邊,她快速的推好抽屜,掛好死屍病例本,環視一周沒有異常,然後催我快跟她回辦公室。看她緊張我的那副樣子,讓我忽然想起了菲兒。

  我和初夏出來的時候,幾乎是小跑,道理應該是要盡快包紮傷口。可我總覺得我們像是逃出來的。

  處理完傷口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初夏一個勁的慶幸我的手指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白姑娘的戒指碎成了三節。

  初夏是一個說乾就乾,很有韌勁的姑娘,她催我早點休息,自己卻去了資料室調查潘熒熒這位死者的一些情況。我勸她來日方長,不要急於一時,來日方長。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我被來自手指的一陣巨痛弄醒了,小心的抬起裹滿紗布,紅腫的手,印證了昨晚“夜遊太平間”不是夢境。泰國的天氣真的很難讓人適應,高溫且潮濕,只有躲在這種帶空調的屋子裡才略微好過一點兒。

  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不遠處桌子上的相機,我知道初夏緊張我的原因。回想起我們相識的情形,當時彼此都對對方充滿了不屑與敵意,卻一路到今天的悻悻相惜,還真挺戲劇性的!如果在菲兒之前認識這個小妮子,我們也許……天啊!我是不是發燒了?我怎麼胡思亂想了起來?人家初夏關心你,那是出於純潔的戰友之情!

  結束了胡思亂想,想起了兩天沒去看菲兒了,於是我也沒洗臉,鬍子也沒刮,因為手不好用,就匆匆地往菲兒的病房跑。剛到樓下手機響了,掏了半天,手機在左兜,偏偏傷的是左手。感嘆兩隻手的方便啊。

  “怎麼這麼久才接?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是老宋……!

  老宋首先告訴我一個好消息。他說的很直接。

  他說“那個鬼魂已經離開熒熒了”還說熒熒現在一切都很好,只是整天叫著要找爸爸媽媽。我聽到這個消息,高興的忘記了手上的疼痛。

  我說:蛋蛋怎麼樣了?

  老宋說:還是那樣,經常的發脾氣,白天又像是另一個人。

  我說:你怎麼打算的。

  老宋說:我打算去泰國,一來是我把熒熒給你送過去。二來,我聽說泰國有許多巫師很厲害的,或許能幫助蛋蛋。這也是高平的意思。

  我沒和老宋說太多,但是無論如何,只要老宋能在我身邊我也會很踏實。因為我信任他,再說熒熒雖然好了,蛋蛋卻沒有好。我已經不在畏懼什麼了。隨機應變吧。

  我問:你們什麼時候過來?

  老宋說:就這兩天。

  我坐在菲兒的床前,看著她身上插滿了管子,各種儀器擺滿了屋子。我的腦海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十分厭惡“實驗”這兩個字。我還記得小的時候,我特別不愛打針;我不喜歡冰冷的東西;機械的東西。可是今天我身邊的一切甚至都是這種東西。手機、手錶、眼鏡、汽車甚至吃飯用的碗都有金屬的。我突然間好懷念那些老式的木製品,可能因為它是天然的東西,我想塑料我也很厭惡吧。

  看著菲兒的身影,想想我們多年的婚姻,是多麼的幸福。她是那麼溫柔,體貼,對我對熒熒都是關懷有佳。從某種意義上說,菲兒更是一家之主。可是這平淡而又珍貴的日子,卻在剎那間崩塌。更讓我難以置信的是,菲兒與我結婚,只是為了生個孩子來做實驗。這簡直可以讓我發瘋。

  我不知道菲兒和高倉的過去,我不敢想,我現在已經很煩了。我不知道什麼叫絕望。我未曾體驗過絕望。但是我明白人們所說的“絕望中的平靜”我此時此刻就是那種平靜。我在等待著,等待這一切的答案能夠解開。也許人的生活中,從不曾會這樣波瀾起伏,現在我忽然在問自己。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為了一日三餐,陪老婆上床,掙錢撫養子女嗎?那是多麼可怕的無聊啊。我們到底要什麼呢?生活中相對於我的刺激,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可我從前就是很喜歡那種平靜的,平淡的生活。而今天我不知道我未來的生活該是什麼樣的?我更不知道如果一切再回到從前會是什麼樣的。

  我正在發呆著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正在想著這些事情到底是陰謀還是什麼?思緒很亂從一處遊蕩到另一處,以至於初夏什麼時候進來我都不知道。她示意我出去。我轉身和初夏走了出去。

  我說:怎麼調查出什麼了?“

  初夏說:只知道,她是被自己的男朋友殺死的,其餘的都不知道。

  我說:那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嗎?

  初夏說:屍體運來的時候,是上個月。

  我算了算,那該是我們知道那個故事的時候,可是關於那個故事的來源,還是等老宋來的時候再談更妥。

  我告訴初夏希望她能到警察局,了解更詳細的情況。初夏欣然的點了點頭。我心裡對初夏感到很大的欣慰。這段日子初夏為我們的事情盡了不少力,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報答她。除此之外,我漸漸開始懷疑我自己,是否已經愛上了這個比我大一歲的女人。

  老宋來的那天,我和初夏親自到飛機場去迎接。陶陶抱著熒熒,老宋領著蛋蛋。還有我不太喜歡的高平。高倉也來了,我們一行多人,都保持著沉默。讓人感到尷尬和壓抑。高平似乎已經知道我了解到了他們一直隱瞞的事情。

  一路上,我和老宋寒暄著。熒熒在我懷裡很高興的樣子。再沒有那種可怕的表情。現在完全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的樣子。我抱著熒熒就像抱著一切,心裡很踏實。我怕她問起媽媽。事實正好相反。熒熒第一句話就問我媽媽呢?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心想,我可憐的寶貝,你的媽媽只是拿你當一個試驗的老鼠一樣,一想起這個我的心裡就如倒翻的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

  晚飯,我們在一家泰國的中餐廳吃的。我、熒熒、高平、高倉、老宋一家還有初夏。熒熒和蛋蛋吃的很歡,席間我一句話也沒說。我知道老宋肯定明白我的意思。我們都太了解對方了。老宋特意的連連舉杯。

  飯後,初夏說她已經把老宋一家的住處問題安排好了。然後,她建議我們幾個人該坐下來好好談談了(意思是說我和老宋、高平、高倉)我越來越覺得在沒有菲兒的日子裡,初夏正在扮演著我的女人的角色。

  高倉並沒有異議。於是我們就在醫院的會議室靜靜的坐了下來。高倉是第一個說話的。

  高倉說:有些事,看來我必須交代清楚了,不管小傲會怎麼想,在解決蛋蛋和菲兒的問題之前,這件事我必須得說了。我看見高平點了點頭,表示不反對。

  高倉繼續說:“我和菲兒認識很久了,那時候我剛剛加入”靈魂本質研究協會“。做為世界靈魂本質研究協會的分會——中國分會一直都被國外的同行瞧不起。因為,中國分會根本沒有實質性的研究成果,只有一些零散的論點。得不到任何的科學驗證。後來,菲兒知道了我們這個組織,我開始帶她了解一些關於”靈魂本質研究“的成果,我們在一起探討靈魂的本質,她那時似乎著了迷。於是,我決定讓菲兒加入我們的組織。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在登記的過程中,我們意外的發現,菲兒的腦組織排列的很完美,可以說這樣的例子很少。我也是在無意中告訴菲兒,她自己本身就很適合做為我們研究的對象,同時在研究中,為了進一步證明,像菲兒這種腦組織,可能是靈魂的中轉站。所以,我們為了驗證這種說法是否成立,就需要她所生的孩子也具有這種能力。

  但是,很荒唐,我們竟然未在菲兒身上得到驗證,就渴望有另一個能夠用來研究的試驗品了。請原諒我用這樣的字眼。“

  我好想上前打斷他的話。然而我沒有,我要讓高倉講完,這個曾經和我妻子欺騙我的人,到底還能說出什麼樣的令人莫名其妙的謊言。

  高倉說:我至今仍然有個疑問,那就是做為擁有特殊能力的世家。我們身上的特異功能到底應該是科學的,還是宗教神話的?

  說到這時,我分明看見高平很詫異,他看了看高倉。

  高倉很直接:表哥,你怎麼想的?我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是科學的?科學研究還是……還是什麼?

  高平說:這個我最近也在想,坦白的說,我感覺到了問題所在。昨天英國的法斯特博士在給我的來信中,指出了我在犯一個大錯誤。

  “你們在說什麼?”我憤怒的再控制不住自己。老宋一把把我按到了椅子上。

  高倉表示很歉意。

  “小傲,我想你明白我和菲兒的關係,我不是當她做實驗品,做為朋友我也很擔心她。”

  “你關心她?你憑什麼啊?你是有你的目地的!”

  高平這時也站了起來。

  “大家都平靜一下,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但是對於我們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我已經向”靈魂本質協會“發出求救,希望能來幾位同事幫我們一起解決菲兒和蛋蛋的問題,畢竟他們的研究,要比我們深的多。”

  “是啊,興許他們當中有能解決問題的人,畢竟人多力量大”老宋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老宋一直做著老好人,難道就因為蛋蛋的問題還沒解決,還要求助於這兩個變態的傢伙?

  初夏這時,也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讓我別衝動。

  初夏說:我想大家目前是同舟共濟,都是為了能讓蛋蛋和菲兒康復。

  我說:恐怕是別有用心吧。

  初夏瞪了我一眼繼續說:我想大家都應該坦誠一些,既然高倉說她和菲兒是朋友,我想她也希望菲兒能恢復起來。我想問幾個問題。

  高倉說:你儘管問吧。

  初夏說:剛才你所說的“靈魂本質研究協會”到底是個什麼組織?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高倉說:這是個國際型的組織,目前在世界上五百多位科學家在研究靈魂本質學,但這個組織是地下的組織,因為沒有一個國家的政府,會支持對靈魂的探索和研究的,因為這項研究的出發點,其實是宗教的。所以在這個以科學主導的大時代裡,任何與宗教迷信相靠的東西,都應該避諱的。所以,我們這個組織通常不會拋頭露面的。而且,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這個組織自成立三十年以來,根本沒有任何研究成果。只留下一些零散的學說,一些得不到驗證的學說。

  初夏問:你的意思是說,不能用科學驗證的說法。

  高倉說:是的,因為不被科學驗證,所以就不能算是成立的。

  初夏說:我現在想知道,老宋之前講的故事,是怎麼得到的?這時候高平站了起來。

  高倉說:是我在催眠中,蛋蛋自己說的。雖然當時他所說的話,都是斷斷續續的,並且但是我在幾次反覆的記錄中推測,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初夏問:曾經?

  高倉說:是的,一個叫熒熒的女人,被他的愛人殺死了,原因是這個女人背叛了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死後的靈魂,就是現在蛋蛋的體內的那個人。

  初夏很驚訝。

  初夏說:我現在必須要告訴大家,你們所推理出來的事情,不是發生在過去,而是就發生在上個月的泰國。這是我在警察局了解到的。

  高倉說:不可能,上熒熒身上的那個鬼魂,應該是我和菲兒幾年前從泰國帶回去的,附在那個木偶身上的鬼魂。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白姑娘就是那個鬼魂,就是那個被封在木偶裡的鬼魂“熒熒”而且,現在戒指碎了,我的女兒也好了,更證明那個鬼魂應該是那個木偶裡面的鬼魂。可現在一切都讓人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高平說:高倉,你到底怎麼了?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死的木偶,沒有生命的木偶怎麼可能成為靈魂棲息的媒介呢?荒唐!

  我想,可不是荒唐麼,夠荒唐的了,簡直荒唐死了。

  討論已經僵持住了,我們六個人都沉默了許久。屋子裡壓抑的很,我的心情要比他們都亂。和我有同樣遭遇的老宋卻顯得很平靜。

  最後,高平說了話。

  高平說: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會再和協會通話,希望他們盡快派人來幫忙。還有初夏,你今天說的情況,我覺得很有問題,你和小傲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尤其是那個男人的背景,還有那個男人的屍體!現在到底在哪?其他的我們從長計議吧。

  雖然,高平和高倉可謂是一路貨色,但不管怎樣,也算說了句人話。隨後,我們都離開了會議室,休息去了。




2006-11-8 07: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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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 奇異的交錯
  第二天,我和高平高倉一起來到了菲兒的病房。菲兒依舊像個嬰兒一般的躺在那裡。

  我和高倉在一旁。高平則俯下身子,走到了菲兒的跟前,他看了看菲兒一睜一閉的眼睛似乎,略有所思。

  高平轉過身對高倉意味深長的講到。高倉,你昨天說的,我們所研究的靈魂本質到底是科學的還是宗教的。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兩者都是,你昨天突然問我,我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你忘記了嗎?科學是包含在宗教裡的。

  我們今天所研究的課題,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一個課題,每一個小小的進步,都是輝煌的,舉足輕重的。你知道不知道?俄羅斯分會的那個叫迪科的協會成員。他在俄羅斯的“靈魂本質研究協會”一直是做副手的,他對靈魂的解釋十分獨到。他認為靈魂在身體內是運轉的,也就是說在身體裡,靈魂有一種速度,也有一個隱形開關。為此,俄羅斯的科學家一直尋找了好久,也沒找到這個開關。這個開關可以控制靈魂在肉體的運轉速度,也可以說是能夠關閉人的靈魂運轉,或是說釋放人的靈魂。

  高倉充滿了疑惑的問“那和菲兒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呢?”

  高平說:你知道吧,我們中國人常說的一句話是“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高倉問:那說明什麼了?

  高平說:我忽然想到,俄羅斯人一直尋找的靈魂的開關,會不會就是人的眼睛呢?

  高倉說:但是,眼睛根本無法控制啊。

  高平說:沒錯,這就是問題所在,菲兒的情況,正說明了她體內的靈魂,正在發生變化。她的意識還在,那只是肉體最基礎的本能,而靈魂現在則無法啟動了,我相信是靈魂的運轉速度緩慢了。如果一旦完全停止,她恐怕就徹底…………這就是醫學所說的腦死亡。而靈魂不單單是在腦部的。而眼睛則反映了庖磺小K掘柁捌ぬe靡瞧骷嗍臃貧r難劬Α?/P>

  高倉看了看我,我表示沒有疑異。

  下午的時候,高倉帶我見了這間醫院的院長。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怎麼也感覺不出來他該是一個院長。他四十多歲,身材很魁梧,更像一個健美先生。皮膚生的黝黑。他見我第一個動作,就是雙手合十,我知道那是在有禮貌的問好,我也回敬了他,可我總覺得怪怪的,因為在中國,我們叫它“作揖”只有對神佛的時候,我們才會作揖。

  高倉一邊和那個叫泰龍的院長說話,一邊翻譯給我聽。因為,他們說的是泰國話,我根本聽不懂,所以只好在一旁尷尬的聽著。

  高倉說泰龍院長和他有過生死之交,而且泰龍院長也是“靈魂本質研究協會”的會員。我聽完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很不舒服。我現在再不覺得他們這些人的研究是多麼偉大,相反,我覺得他們是一群瘋子。更讓我意外的是,高倉偷偷的告訴我說,泰龍原本是一位“絳頭師”我雖然不理解絳頭是怎麼回事,但也多少聽說過,就是那些會法術的巫師。

  我對高倉說:我根本不相信,如果絳頭師厲害,幹嘛還來做醫生?

  高倉沒說什麼,用腳碰了我一下。之後高倉對我說:菲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醫藥費用,等等都不用我出一分錢。

  我很高興,但我還是問了高倉一句“為什麼?”

  高倉說:因為泰龍欠他一個人情。

  我聽了這話更不舒服,但沒辦法,如果真的要錢的話,我現在到也真的很棘手,恐怕這些費用也很驚人吧。其實我心裡一直最擔心的是他們只把菲兒當作試驗品,而並非是他們的救助對象。而我如今卻騎虎難下了。

  高倉說他剛才問過泰龍,醫院是否接受過那和熒熒同時死亡的男人的屍體。泰龍說沒有。只有一個女屍體。

  傍晚的時候,忙碌一天的初夏趕了回來。我沒急於問她了解到了什麼,勸她趕緊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初夏衝我笑了一下,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我看得出,她對我的關懷似乎欣然接受。

  初夏來找我的時候,我在菲兒旁邊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夢,那是我來泰國做的第一個夢:

  夢裡,菲兒醒了。她醒來之後,第一句話就對我說“我們離婚吧”。

  我表示不同意,菲兒又說“我們天生就不是一對,我和高倉才是一對,而你和初夏才是一對,你根本就不屬於我,我也根本不屬於你。”

  我問她:那我們的熒熒怎麼辦?

  菲兒說:熒熒代表不了什麼,她有屬於她自己的另一半,她有她自己的靈魂伴侶。不要因為她是我和你所生,你就將她賦有神話色彩的加入到我和你的關係中來。我和任何的男人都能生孩子。

  我很氣憤,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妻子。

  菲兒大笑“所以啊,我選擇離開你,我要去尋找屬於我的令一個靈魂。”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上前緊緊的掐住了菲兒的脖子。我看見菲兒在拼命掙扎著。她已經喘不上來氣了,臉也慘白的,一雙眼睛像似被憋的很大,很大。我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的瞳孔。

  之後,菲兒不再掙扎了,她被我掐死了……

  我開始大笑,笑的頭感覺到暈暈的,然後開始疼痛。我抱住自己的頭,一下從夢中醒了過來。

  我醒來之後看見了菲兒和她身上插滿的管子,感到很恐怖!轉身想離去,卻發現初夏正在一旁靜靜的注視著我。

  “做惡夢了?”

  “恩”

  “夢到什麼了?”

  “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可能最近休息不好吧!”

  “人家可說,夢是潛意識的反映。”

  “不懂!”

  “想難得糊塗吧?”

  “什麼啊,難得糊塗,還不是糊塗不了。”

  初夏拉著我說“走,我們出去說!”

  我很詫異,我猜測她該是要和我說,她調查的結果。可心裡卻被她的這個動作,攪動了一下。我似乎在想,初夏可能會拉我出去表白什麼。

  事實是,初夏告訴我她在警察的幫助下,了解到了一些關於死者潘熒熒的一些情況。

  正如高倉所推理的那個故事一樣,潘熒熒是被他的男朋友趙岳所殺。原因是趙岳當時親眼看見潘熒熒在和她的上司私通。趙岳先殺了和潘熒熒私通的經理,又殺了潘熒熒。隨後,趙岳將潘熒熒帶回了家。據警察講,趙岳在行凶後,精神徹底崩潰,還對著潘熒熒的屍體講話,給死屍梳頭,最後在暀W用血寫下了“向靈魂討債!”

  這簡直和高倉推理出的故事一摸一樣,我突然明白,不該說成是高倉的推理。而是在蛋蛋的身上“原音重現”

  我問初夏:案發的日期是多少號?

  初夏說:是8月21號。

  隨後,我說快,你去找高平。

  我和初夏匆匆忙忙的來到高平的房間。當時,高平正在畫一副畫。他畫的是一個人。是個女人,但是沒有臉。

  高平問:什麼事,這麼慌張?

  我問:你還記不記得,蛋蛋講出那個故事的時候,是多少號?

  高平說:你等等,我查看一下日記本。

  隨後,高平拿出了他那個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日記本。也不知道那上面寫的都是什麼。

  高平翻了翻。

  回答說:是上個月的21號。

  初夏說:8月21號?

  高平說:是的。

  初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平。顯出一副十分迷茫的樣子。

  高平問:怎麼了?是不是和這裡發生的那個凶殺案是同一天啊?

  我說:是的。但是,不能說是這裡發生的凶殺案,因為這兩個事情根本就是一個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我這樣說,高平是否能聽懂。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些詭異的事情了。

  還好,其實高平早已經猜測到了。

  高平說:你們先別急,回去好好休息。先把菲兒照看好,是首要的。

  我分明覺得他的這句話是搪塞,因為菲兒根本就用不著照看。我和初夏,離開了高平的房間。臨走的時候,我特意的看了一眼那幅畫,驚異的發現,畫上面人體的各個部位,做了很多標記。

  我和初夏反覆的在思考這件凶殺案。就案子本身來說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奇怪,就奇怪在。一件在泰國發生的凶殺案,怎麼會在案發的同一時間裡,反映在一個中國小男孩的身上。

  老宋目睹了當天蛋蛋被催眠時的情景。就像在聽一部,現場直播的凶殺案件。只是聲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但還是能了解事情的整個緣由。事情越來越奇怪了。未知的東西真是讓我們既渴望探求,又望而卻步。

  那天老宋一家來看菲兒。熒熒這兩天也總是莫名其妙的哭著,要找媽媽。我知道母愛永遠是父愛無法代替的。於是我把熒熒也領去了。我獨自一人的時候,似乎並不覺得很難過。等老宋一家,尤其是熒熒來的時候。我的心情突然很沉重。老宋勸我保重身體。

  老宋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熒熒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大哭大鬧。她拉著我的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菲兒。

  “爸爸,媽媽是不是生病了?她會好的吧!”

  我的寶貝終於懂事了。她長大了。我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是的,寶貝,媽媽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我們一家去海邊玩。”

  “恩,爸爸說話算數!”

  “爸爸,說話算數!”

  我們在菲兒的房間停留了很久。不一會,高平走了進來。高平到他的瞳孔監測儀旁看了看。隨手,從機器裡退出一盤帶子。隨手他又將另一盤帶子推了進去。

  高平隨後對我們說:大家都出去吧,現在菲兒更需要安靜。我這才留意,高平穿著一身白色的褂子,可我怎麼也看不出他像醫生,倒像個精神病患者。我開始懷疑自己對高平有偏見了。

  我問老宋“蛋蛋最近情況怎麼樣?有什麼反常嗎?”

  老宋笑著對我說“一切都很好,不知道為什麼,蛋蛋一來泰國,一切都正常了。”

  我說:那你打算回去嗎?

  老宋說:我不打算回去,雖然蛋蛋暫時很好,但我怕外一回去了再復發,所以我想再留些日子,而且,菲兒的事你一個人也不行,我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你也有個照應。而且,我還想看看高平他們的研究,到底能有什麼成果呢。

  我說:研究了幾十年都沒成果,這一次就能有成果?

  老宋似乎發現我的態度不太好。他也緩和的說:我和你想法一樣,不過倒也挺有意思的。

  老宋剛說完這句話,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我說:有意思嗎?

  老宋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對,趕緊說:我的意思是說,我想了解,了解。畢竟如果真的能探詢到靈魂的本質,找到靈魂的秘密。那…………可是……

  那可是什麼,老宋沒有說。

  但是他偷偷的將嘴巴探到我的耳旁。

  “你沒聽說過靈魂不滅嗎?”

  我看了看老宋,一時間我們的友誼出現了一道晼A一道能看得見彼此,卻摸不到心的晼C我突然間把老宋這個最要好的朋友也給丟了。

  按照我往常的脾氣,老宋每說那些混帳話的時候,我都會馬上反擊他的。但這一次,我沒有。我敷衍了他幾句,匆匆離開了。




2006-11-8 07: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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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 轉生的討論
  吃完飯後,我到這間“城堡”的四周轉了轉。是的,用城堡來形容它,絕對要比醫院形容的準確,儘管它本是醫院。但是城堡代表著私人性質,而醫院則應該是一個公共的地方,人潮涌動的地方。而這間醫院恰恰是人煙稀少。我在想是不是泰國人都不生病呢;還是這家醫院的地理位置不好;又或者這家醫院的醫療技術落後?

  我上樓的時候,正好碰到菲兒。我們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三樓的一個大陽台。當時正是夕陽西下,此情此景讓我不願意相信自己正身在泰國。

  初夏問我:你不覺得這家醫院的人特別少嗎?

  我說:你是說病人呢?還是工作人員?

  初夏想了想說:病人和工作人員都少,主要還是工作人少。

  我說:醫院本來也不大。

  初夏說:可能是我太多疑了。最近很累。

  我問:你也是個多疑的人嗎?

  初夏說:是的,我從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

  我很詫異。

  初夏接著說:你不要以為,我的家庭是怎麼樣 ,我的家庭和你的一樣,很普通。我父母對我也很好,但我就是跟他們很難以溝通。或許我所說的不信任是不對吧,但我就是無法把心放在他們那裡。

  我說:你開始語無倫次了,哈哈。

  初夏也笑了!

  “人有的時候是那麼的矛盾!”

  “是啊 ,人是最複雜的東西”

  “什麼東西?”初夏故意問。

  我說:不是個東西。

  初夏哈哈大笑,說:你把所有人都罵了。

  我問:對了,那個男人的屍體找到沒有?

  初夏說:還沒找到,警方不願意講太多。

  我問:怎麼難道沒有家屬來認領他們嗎?潘熒熒沒人認領,趙岳也沒人認領?

  初夏說:不是的,趙岳已經被家人土葬了。還有,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其實那個潘熒熒和趙岳都是泰國人。

  我說:不可能,怎麼可能是泰國人,那樣就一切都錯了。

  初夏說:沒錯,我也奇怪,泰國人怎麼會鷚桓鮒泄糪桴G什V闌褂惺裁茨諛宦穡?/P>

  我說:如果說這樣的話,那就是說泰國的這件凶殺案和蛋蛋在中國所呈現的故事,並不是一個。

  初夏說:可以這樣說,但是兩件事的劇情卻是完全一樣的。

  我說:這很正常,天下一樣的事情,太多了,何況凶殺之類的,不都是為了財的,色的。

  初夏說:但,你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時間。

  我無話可說了,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問問大家的意見。我和初夏也沒有心情再欣賞落日。就匆匆的回去找高平,高倉和老宋去了。

  我和初夏,把這些情況告訴了大家。一時間高平和高倉也都迷糊了。

  老宋說:大家先聽我說,你們說的情況是不是這樣的。也就是說,在8月21號,泰國發生了一起凶殺案,一個男人殺死了他自己的愛人。而同時在中國,在蛋蛋身上,有另一個靈魂也講了一個凶殺案,這兩個凶殺案的過程是一樣的。但是卻是兩個國家的人。

  老宋又問:這兩個泰國人是否會說中國話?

  初夏說:據了解,完全不會。

  高平說:這個就很讓人匪夷所思了,不過不知道大家聽沒聽說過。

  高倉問:什麼?

  高平說:“時空穿梭”

  大家都相互看了看。

  初夏:我聽說過,但不知道,“時空穿梭”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倉說:那轉生石,大家一定聽說過吧。

  初夏忙道:當然,看。

  說罷,初夏把袖子輓了起來讓大家看她手腕上的手鏈。

  初夏說:是不是就是這種石頭?

  高倉看了看說:沒錯就是這種石頭。關於這個石頭,曾有一個傳說。

  我問:那和“時空穿梭”又有什麼聯繫呢?

  高倉說:你聽我說完,大家可能都聽過這樣的小報新聞,說一個人開車,本來在自己國家的一條公路上,後來,不知道怎麼,就開到了別的國家。還有人一覺醒來,從自己家睡到了外面。再說“轉生石”說從前有一個老婦人的兒子,去參軍打仗。她每天期盼自己的兒子能早日回來。後來有人告訴她的兒子已經在戰場上死了。她不相信,每天到一個山頭上去等自己的兒子,她每天都跪在山頭上流淚,後來這個老婦人哭瞎了。那個老婦人感動了上天,有一天她的兒子突然回來了。

  初夏問:那和石頭有什麼聯繫?

  高倉又說:那個老婦人的眼淚,掉在了兩塊石頭上,據說這兩塊石頭碰在一起的時候,就能夠穿梭時空。

  我說:高倉你越扯越遠了。說的都是廢話,到底什麼是“時空穿梭”

  高平說:確切的說,應該是時光交錯。

  “時光交錯?”

  高平說:我剛才想了想,整個事情不難解釋。同一件事情能夠時光交錯的。但,理論上靈魂是可以穿梭時間的。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兩個死者的靈魂發生了“時光交錯”和“時空穿梭”

  老宋問:什麼,是兩個嗎?“時光交錯,和時空穿梭?”

  高平說:是這樣的。

  老宋說:對不起,我完全聽不明白。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偏偏要俯在蛋蛋身上。

  高平說:我的意思是說,事情發生了“時光交錯”靈魂發生了“時空穿梭”兩者合在一起,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老宋笑了笑說:高老先生,你們現在的理論恐怕都是空談吧,連你們自己都沒有一個系統的論證,讓我們如何相信?

  高平說:是的,我明白這一點,我不瞞大家,我正在完成我的論文。雖然不能驗證我的靈魂本質學說。但是,我的理論系統就快很精密完整了。

  高倉說道:我現在有一個想法,我們能否親自到趙岳的墳墓去?

  初夏:去幹什麼?

  高倉說:看看屍體。

  初夏說:你瘋了?你想挖墳墓?

  我不知道初夏怎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高倉看了看初夏笑了。

  高倉神秘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初夏說:那好,我一會打電話問問警局趙岳家人的聯繫地址。

  這幾天,陶陶消瘦了許多。我買了很多好吃的,拿去陶陶和熒熒的房間。我一進門看見陶陶正在教熒熒寫字。

  我把水果放下。熒熒看我來了,一下撲到了我懷裡。

  我說:熒熒最近乖不乖啊,聽沒聽陶陶阿姨的話啊?

  “當然聽了”

  陶陶說:熒熒很乖。

  我說:這些天辛苦你了,你瘦了好多。你要照顧蛋蛋還要照顧熒熒。

  陶陶笑了笑說:就當我有兩個孩子唄,再說了,我是熒熒的乾媽,這是應該的啊。

  我說:蛋蛋最近好吧。

  陶陶說:很好,剛才還和熒熒玩了一會。晚上的時候,我就把他們分開。

  說著陶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慮。

  陶陶說:我總有預感,蛋蛋還會像從前那樣,他還會復發的。

  女人就是女人,說著說著就哭了。陶陶哭的很無力,越哭越傷心。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好,就抱住了她的肩膀。

  “別哭了,蛋蛋這回是真的好了,怎麼會在復發呢?”

  真不巧,老宋正好領著蛋蛋進來。陶陶一下從我的臂膀中撤了回去。摸了摸臉上的淚水。

  老宋打趣的說:呀,捉姦了。

  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

  老宋意識到的時候馬上轉移了話題。“這女人真是沒整,太脆弱了。對了,你嫂子這幾天都瘦了,今天晚上你得請客啊!”

  我說:沒問題。

  蛋蛋見到熒熒很開心的樣子,熒熒也是看見蛋蛋就笑。兩個小傢夥看來真的很要好。馬上就玩到一起去了。

  那天晚上,我睡的很香。一個電話鈴聲把我弄醒了。是主編打來的。

  “小傲,怎麼樣了?家裡還好嗎?怎麼去了泰國了。

  我說:一切都好。只是現在還不能回去。

  主編沒在多問,叫我保重身體。趕緊回去工作。我說“好的,完事之後,我馬上趕回去。”




2006-11-8 07: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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