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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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不知道……我沒把阿破學長你當對象想過這種事……」
我一直都是把阿破單純的當做是個很厲害的學長，他對我來說就像哥哥一樣，我壓根沒想過有天我會跟阿破在一起……
「那就對啦！那妳有想過跟那兩個男生其中一個在一起的事嗎？」
「我也沒想過……」
「要是我喜歡一個人啊，我就會想到很多事。」阿破學長笑得很迷人很燦爛，「不只是肢體的接觸或是言語上的親暱，當然喊對方親愛的或是親吻擁抱之類的事也還是會想做，但要是我真正喜歡一個人，我會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跟對方分享。」
我疑惑的看著阿破學長，那種為了喜歡的人終日茶不思飯不想的情況我在小說裡是看了不少，但我還是很難想像阿破學長所形容的狀況。
等不到我回應，阿破又接著說：「今天假如我跟朋友去到好玩的地方，我就會有『要是有帶她一起來就好了』或是『下次我也想帶她來這玩』的念頭，同理可證，吃到好吃的東西也會想讓對方吃到，拿到好東西也會想給對方，所有我覺得好的事物，我都會想讓對方跟我一起分享，我覺得這就是『喜歡』。」
「這樣啊……」
「所以妳對我沒感覺是正常的呀，因為妳還沒遇到能真正讓妳動心的人，不是嗎？」
阿破學長的一番話點醒了我，雖然一時間我有點花痴的以為阿破學長也對我有意思，原來是我想太多了，也對……哪那麼剛好，短時間內有三個男生喜歡上我對我告白，這種情節只有小說裡才會出現的吧……
尤其是阿破學長，這麼優秀的一個人我想都不敢想，我可不想被他的親衛隊追殺呢，只有茶茶這種強勢的女生，或是像小卷這麼溫柔不會有人有意見的女生才適合阿破學長吧。
「阿破學長謝謝你，我想我懂了。」
「了解就好，大學生不只有談戀愛而已，還是有很多事值得妳去分神勞心的，別為了這點小事把自己搞得團團轉的，其實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的話，事情其實沒那麼複雜的，妳會發現是自己多心了。」
「嗯……但是我不懂，啟……啟文為什麼會親了我之後然後答應跟雯靜交往……」一想到今天下午的簡訊，我還是不自覺的鬱悶了起來。
「……為什麼妳不直接問他呢？」阿破學長說：「我不是他，妳也不是他，有些事情是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的，我們是不能隨便去揣測他的想法進而下定論的。」
阿破學長說完便放慢了車速滑進了湖口收費站，車窗一搖下刺骨的冷風灌進車內，我反射性的把手上的圍巾抱緊擋風，看著他把回數票遞出去後向收費人員說了聲謝謝，接著加速駛離收費站，搖起的車窗擋住了不斷灌入的冷風，卻無法將已經變寒冷的車內空氣抽出去，一如我無法當做啟文吻我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阿破學長……」
「嗯？」
「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我問這句話的同時，心裡暗自下了一個決定。
「妳說呀，只要我做得到，我會盡全力幫妳的。」
「我想現在打電話給啟文，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我怕我會哭。」其實我也不確定自己會有什麼反應，但以防萬一還是先宣告一下比較保險。
「妳剛剛已經哭過一次了，我不介意妳再哭一次。」阿破學長依然看著前方說：「而且我在開車，所以妳不用怕我會一直盯著妳哭過的臉看。」
再過不久就要到新竹了，所以我鼓起勇氣，拿起手機找出啟文的名字，然後按了接通鍵將啟文的號碼撥了出去……
從沒想過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會如此漫長如此難熬，即使從撥出到接通的時間不到十秒，但我聽著手機裡傳出的『嘟∼嘟∼』聲時是既緊張又不知所措的。
『喂？』接通後，啟文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低沉的聲音聽來有點疲憊。
「啊……抱歉這麼晚打給你，你……你在睡了嗎？」
『還沒……有事嗎？』
他依然是那慵懶的嗓音，我緊張的看了阿破學長一眼，其實我無法想像他現在是用什麼表情跟什麼心情接我這通電話的。
「我今天下午收到雯靜的簡訊……」
『嗯……』
「為什麼……？」我的聲音開始微微的顫抖。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雯靜告白……你不是不喜歡她嗎？」
『對……我是不喜歡她。』相對於我的緊繃，啟文平穩冷靜的說：『但是這是我喜歡的人的願望，既然她這麼希望，那我就會照她所希望的方式去做，這結果不好嗎？』聽得出來啟文的語氣帶了那麼一點挑釁的意味。
「你這樣做對雯靜不公平……」
『也許吧，那妳們這樣對我就公平嗎？』啟文輕笑出聲，『也許這件事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公不公平的問題吧，雯靜對我、小志對妳，都是單方面的一廂情願不是嗎？』
啟文這麼說，我無言以對。
『連妳也單方面的認為，我應該要跟她在一起的，不是嗎？那妳現在拿什麼來跟我談公平或不公平的問題？嗯？』
啟文說的沒錯，但……我的初吻就活該這樣被奪走嗎？
「那……你為什麼要……吻我？」心底的混亂加上不甘心，讓我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
長長的沉默……我只聽到阿破學長車子引擎的運轉聲，等了許久，我才聽到啟文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我以為昨天晚上我傳給妳的簡訊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啟文慵懶的聲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經嚴肅的語氣，『我心裡住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妳……但是我的好朋友小志跟我一樣瘋狂的喜歡上這個沒有心機對聯誼毫無興趣的妳，而妳也想把我跟妳的好朋友雯靜湊在一起，到了這地步我還能掙扎什麼？我只好退出……』
啟文一字一句都像利刃割劃著我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誰說我沒心機？當初我還想讓小志喜歡上我，然後狠狠的把他甩了讓他傷心，好報復他三番兩次對我耍嘴皮還有搶我東西吃的事……
雖然現在從啟文口中聽到小志的確喜歡我，我不費吹灰之力就達成了一半的目標，只是意外多了個啟文而已，接下來只要我找適當的時機拒絕小志，然後啟文也跟雯靜在一起，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一直在自打嘴巴……
如果因為喜歡而沒有什麼不可以，那麼雯靜一頭熱的追求啟文我都可以視為理所當然，那麼我又為什麼無法將啟文喜歡我所以貿然奪走我初吻的事視為理所當然呢？
原來真的……事不關己就沒關係、別人的孩子死不完……原來我的潛意識裡還是會有這麼糟糕的劣根性……
所以當一切事情反撲到我身上時，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一滴一滴，落在阿破學長親手織的圍巾上，然後我說了一句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
「不要……」
『嗯？什麼不要？』
聽著啟文的聲音，我彷彿又看到了他側臉、耳根還有髮梢後那片我熟悉的宿舍門口的夜間景色……
「不要退出……不要退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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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28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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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把眼淚擦一擦吧……」阿破學長抽了兩張面紙給我。
「嗯。」
我接過面紙，一張拿來擦掉那滿臉的淚水，另一張則是很沒氣質的拿來把鼻涕一股腦的擤了出來，還發出很大的聲音。
「怎麼樣？」阿破學長還是開著車，笑著問我：「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把想問的事問清楚……然後把該發洩的情緒發洩出來後，有沒有覺得心情好一點了？」
「……嗯。」我點點頭。
「那現在呢？妳有沒有想去哪？還是要直接回家？」
我看著車窗外，阿破學長並沒在新竹下交流道，而是繼續開在車少速度快的高速公路上，讓哭得亂七八糟的我不至於因為市區車多或需要停紅綠燈而被人看到，他就這麼繼續開著，直到我停止哭泣。
「我要是說我想回台北，你怎麼辦？」還紅著鼻子的我，故意這麼問著阿破學長。
「那還用說。」阿破看了我一眼，「當然是趕快把哭得醜醜的妳丟到台北去給那混帳傢伙看呀，然後我會代替妳那兩個寶貝學姐將那王八蛋狠狠的揍一頓！」
阿破學長說完，還故意右手握拳在方向盤旁晃了晃。
「我才不要咧。」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牌子，我繼續說：「學長你在下個交流道下吧，我想回家了。」
「沒問題。」
阿破學長過不久後把車開下高速公路，隨即又從北上的閘道開上來，直到新竹之前，我們都沒有再交談，他專心開車，我則是看著窗外其實看不到什麼的景色想著剛剛的事情……
『對不起……』啟文的聲音透過手機，離我好近，但實際上遙不可及……『我已經決定跟雯靜在一起了……吻妳的事很抱歉，但……我是真的喜歡妳……也許往後很多日子妳會看到我跟雯靜在一起時的樣子，不過妳只要記得，其實我喜歡的是妳……這就夠了……』
「這不公平！」我大聲的反駁，「你這樣委屈自己對你自己不公平！你不喜歡雯靜卻跟她在一起對她也不公平！」
但那句『你奪走我初吻又說喜歡我後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跟我的好朋友在一起，對我更是大大的不公平！』卻哽在喉嚨裡，我怎麼也喊不出來……
『我剛說過了……』啟文淡淡的說：『這是妳一開始所希望的，所以妳沒理由來跟我談公不公平，不是嗎？』
說完他便轉了語氣，在我聽來是有點戲謔的輕笑，像是故意向我挑釁的感覺。
『也許這是我小小的報復吧……對雯靜、對小志還有……對妳……』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任由他對我放話。
『昨晚其實我還不能確定妳是否會對我有感覺……但妳這通電話讓我了解到，至少我在妳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存在感的吧……』
「我……」
要是我能早點發現，或是早點迴避……那麼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的糟？
『我喜歡妳……我真的……喜歡妳…………真的…………』
啟文的語氣變得相當認真，我的心口隨著他聲音的起伏停頓而緊縮酥麻，讓我不自覺的左手握拳壓在胸口上……
『啟文，我洗好了，換你去洗澡了！』
電話在十多秒的沉默後，隨著一次開門跟關門聲再次傳過來稍小的聲音是我也熟悉的……小志的聲音……
『好，我電話講完就去。』啟文回答完小志，隨即用平時的語氣說：『就這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晚安掰掰。』
不給我回答的機會……電話就被掛了……
他說他喜歡我，他說他真的喜歡我……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既然喜歡我，為什麼從未對我提起？
既然喜歡我，那他又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聽著我說著雯靜喜歡他的事？
既然喜歡我，那又為什麼希望我跟小志在一起？又可以接受雯靜的感情？
「笨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我討厭你！我討厭你！討∼厭∼∼∼！」
我對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大吼，然後狠狠的將手機闔上，接著放聲大哭。
所以阿破學長以為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該問的都問了，也好好哭過了，他以為這樣就 OK 了，卻不知道其實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接下來要怎麼走？」
這是下新竹交流道時，阿破學長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話。
看著熟悉的光復路，雖然已經有點晚了，不過還是有些人跟有些車在路上，對面的加油站跟檳榔攤一樣燈火通明，我的心情卻跟對面檳榔西施的穿著一樣的涼。
「下交流道後右轉往市區。」
「嗯嗯。」阿破學長依然穩穩的開著車，還一邊跟我說：「妳有我手機號碼對吧，要是心情不好或是有事需要幫忙的話，不論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打給我，知道嗎？」
「阿破學長……」我心裡有點感動，也很高興在這時還有個無條件挺我的人在安慰著我，「謝謝你。」
阿破學長笑著說：「傻瓜，說什麼謝謝，害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他這麼說完我也笑了，因為很難得看到阿破覺得害羞。
依著指示阿破學長將車開到了我家門口，還很貼心的幫我把行李箱跟背包拿下車，本來我媽來幫我開門還叫阿破學長進去坐，喝杯茶吃個宵夜休息一下的，但阿破學長婉拒了。
「阿破學長開慢一點喔，注意安全，到家後打個電話給我，不然我怕我會擔心得睡不著覺。」我對著搖下車窗正發動車子的阿破學長說。
「好啦，妳還是快進去吧，外頭冷，有空來台中我帶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啊！就這樣，阿姨晚安，掰掰囉！」
「謝謝你送她回來，有空來玩喔，開慢一點啊。」我媽對著阿破學長說。
「掰掰。」
阿破學長揮了揮手後便將車駛離，我跟我媽則是看著他的車尾燈消失在路口才進屋裡。
一邊整理著帶回來的東西還一邊被我媽逼問說阿破學長是不是我的男朋友，花了好大一番力氣把東西整理好也跟我媽解釋完後，我就以累了要趕快去洗澡為理由打發我媽去睡覺，然後躲回我自己的房間。
回房沒多久我的手機就有訊息傳來，還嚇了我好大一跳，戰戰兢兢的按開才想起茶茶跟小卷有要我到家後傳個簡訊跟她們報平安，趕緊回傳給小卷，再補傳了一封給茶茶說我已經到家後，我才進浴室準備洗澡。
在宿舍沒有浴缸，所以平常時只能淋浴，不然這麼冷的天以前我在新竹都一定會天天泡澡的。
我先拿蓮蓬頭將浴缸刷洗一遍後，接著把水栓塞上，開始一邊洗澡一邊放著熱水，等我洗頭洗身體完後水也放得差不多了，我便將自己全身浸到整浴缸的熱水裡，看著充滿水蒸氣氤氳的浴室還有順著瀏海落下的水珠，放空思緒……
無奈再怎麼放空……隨著水珠滴落，安靜的浴室裡明顯響著的回聲，一次次傳入我耳中的，卻都是啟文的聲音……
『我喜歡妳……我真的……喜歡妳…………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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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29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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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花了一整個寒假去沈澱……其實沒什麼實質上的效果。
小志的簡訊沒斷過……一如我對啟文的感覺沒停過……
不知道為什麼，小志每傳一封簡訊，我就會想起啟文一次，而且那種感覺與日俱增。
那句認真的『我喜歡妳』就像句咒語，狠狠的將我箍住，讓我動彈不得。
無視我的不安與惶恐，時間依舊照著自己的步調流逝著，很快的又快開學了，我竟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打從心底的反抗著，很想鬧脾氣拒絕上學。
把我從這種窘境拉出來的人是小卷，在開學前一週她打了通電話給我，問我要不要跟他們出去玩三天，然後玩完直接回學校去。
一開始本來還很猶豫，但後來想想，跟他們出去走走總比自己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好，所以當晚就打電話給小卷回覆她，才知道不只她跟茶茶，而是由阿破學長開車載我們三個出去玩。
所以我把手機帶著但沒開機，把茶茶、小卷跟阿破的手機給我媽後，帶著我要帶去學校的行李，我就跟著他們出門了。
一開始是阿破學長直接殺來接我，再殺去桃園接茶茶跟小卷，等人都接到後再往南走，茶茶一上車後還笑說這是『三娘教子』之旅，阿破可要好好伺候我們三位大小姐，惹得阿破學長哀叫連連。
雖然從桃園往台中的路上，高速公路上的景色是跟上次完全不同的白天，車上也多了茶茶跟小卷，但也許只有阿破學長能了解我偶爾望向窗外那短暫沉默的原因，他也很貼心的找些話題跟茶茶小卷閒聊以避免她們發現我的心事……
從新竹切到了二高，阿破學長的車速又加快了些，車內的話題開始轉移到開學後家族要辦的活動還有一些職務的交接上，然後茶茶提議讓我也當家族裡的幹部，免得我老是窩在寢室裡看漫畫。
「啊？不行啦，我什麼都不會……」因為家族裡的幹部群在我看來都是一群與常人不同的超能力者，我這種普通人似乎無法勝任當幹部的重責大任，所以連忙拒絕。
「有誰一開始就什麼都會的？我一開始也是常常把事情搞砸呀。」
「咦？阿破學長也……？」
聽到這茶茶就笑了，「對呀，你們可能不知道，之前阿破一年級就被選為幹部，但就鬧了不少糗事咧，只不過我們都很夠義氣的沒在你們一年級新生面前漏他的氣而已。」
「但是我還是……」我還是沒辦法像他們三個人一樣厲害吧……我心裡這麼想著……
「沒關係啦，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行？開學後妳先跟我們一起做些簡單好處理的事情，慢慢的學吧。」小卷從後座拍了拍我的肩頭對我說。
「嗯……」既然小卷都這麼說了，我想我是拒絕不了了……
車子開到了台中，阿破學長先是帶我們去吃了午餐，然後下午就帶著我們在台中一些著名的景點去散散步兼拍照，晚上還去了著名的逢甲夜市，吃了不少東西，最後第一天的晚上是住在阿破學長家裡，已經很久沒出門的我，當然跟著他們走了一天後就累了，所以一洗完澡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阿破學長則是帶我們繼續往南衝，中途有到幾個地方休息兼吃東西，晚上則是很猛的衝到了高雄，去旗津搭渡輪跟吃海產，晚上則是借住在阿破學長的朋友家……跟昨天一樣，我也是一洗完澡，婉拒他們說要打牌的邀約，直接把自己丟上床去睡覺。
第三天，在茶茶的起鬨下，我們很殺的直接一大清早殺到了墾丁，雖然開到墾丁時已經快中午了，不過我們還是跑到了海邊，三月初的墾丁雖不比北部寒冷，但海風吹起來還是微寒，卻令人心曠神怡。
我們四個像小朋友一樣，在沙灘上笑鬧追逐，還在沙灘上寫字畫圖拍照，一直到茶茶喊餓了我們才找地方把自己身上稍微清洗整理一下，再開車去墾丁大街上找東西吃。
礙於時間的關係，所以吃完飯大家就決定直接開車回學校了，這次出來，說是玩三天，還不如說是出來兜三天風的，當我們回到學校後我才驚覺，這三天我竟然沒花到半毛錢！住朋友家不用錢，阿破學長開車也沒花到交通費，更重要的是吃飯，好像也都是阿破學長出的？
我們三個女生這三天，似乎都沒做到『掏錢』的動作……
先撇開錢的事不談……這次出去三天，本以為不開手機不看簡訊就沒事了，沒想到放寒假前阿破學長對我說的事，我會在寒假結束前一直想到……
阿破學長那時對我說過……假如我跟朋友去到好玩的地方，我就會有『要是有帶她一起來就好了』或是『下次我也想帶她來這玩』的念頭，同理可證，吃到好吃的東西也會想讓對方吃到，拿到好東西也會想給對方，所有我覺得好的事物，我都會想讓對方跟我一起分享，我覺得這就是……『喜歡』。
但我這三天，去到好玩的地方、吃到好吃的東西時，我腦中想的卻不像是阿破學長說的那種『要是有帶啟文來就好了……』或是『下次我也想跟啟文一起來這玩』的感覺……而是『啟文會跟雯靜一起來到像這樣的地方玩嗎？』或是『啟文跟雯靜會不會一起出去吃飯？會想一起吃些什麼呢？』
的想法充斥在我腦中。
這……算是阿破學長說的『喜歡』嗎？
好像有那麼一點類似卻又好像差了十萬八千里的感覺……
洗完澡後我才打開了手機，心裡是確定會有三封簡訊的，沒想到還多了幾通未接來電。
雯靜有打電話給我，不過我沒開機所以沒接到，她留了語音給我，是問我幾時回學校？她應該是開學前一天才會回來。
從她留言的語氣我很難去判斷，寒假她過得快不快樂，或是她跟啟文的進展如何，不過我想我也沒那勇氣去問她……
接下來小志的三封簡訊依舊是那些內容，只有今晚的有說快開學了，回學校後會再找時間約我出來吃飯，還有補請我看那場沒看成的電影等等……
開學……也就是意味著在失去初吻那晚後、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我終於要第一次面對這種各懷心事的場面了嗎？
無視於我的忐忑不安，時間依舊自顧自的流逝……
很快的……開學了……
興奮不已的雯靜頂著一頭漂亮的大波浪長髮驚豔了許多人，除了同學以外，茶茶跟小卷也說雯靜變得很漂亮很有女人味，當她開學前一天回來宿舍時我還差點認不出她來。
小說漫畫裡的狀況……女生會變漂亮變得很有女人味，通常都會是有喜歡的人→談戀愛→呃……然後一壘、二壘……三……三壘……接下來就……就是…………●○●○●○！！！！
天啊！不會吧？！
我看著雯靜，腦中浮現了漫畫裡會出現的……畫面……但卻怎麼也無法想像跟雯靜……的對象是啟文。
「看來是談戀愛了呢。」晚上在寢室裡茶茶跟小卷聊起雯靜新髮型的事時，依然是一臉奸笑的八卦樣。
然後她們兩個不約而同的看著正在床上按著手機準備看小志簡訊的我。
「妳……妳們兩個看我幹嘛？」
「話說一起去聯誼的雯靜都已經交到男朋友了，妳怎麼還沒被推銷出去呀？還是說……其實妳已經交了只不過沒跟我們講？」
茶茶直接把臉湊到了我的床邊，大而精明的眼睛注視著我，等著我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才沒有咧，妳想太多了。」我翻身下床，拿著手機準備跑出寢室。
「妳要出去呀？」小卷出聲問我。
「嗯，我去找一下雯靜。」
說完我便跑出寢室，不過卻不是往雯靜那寢跑，而是往反方向的陽台那走去……
『明晚有空嗎？願不願意賞個臉陪我吃頓晚飯呢？』這是小志今晚傳來的簡訊內容。
映著手機那白晃晃的光，我想我的臉應該看起來很蒼白……
雖然知道要見面的這一天遲早會來……不過我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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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29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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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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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小志還沒跟妳告白嗎？」雯靜邊塗著唇蜜邊問著在旁邊洗手的我。
「……算有吧。」如果被我被我掛了電話的那次也算告白的話……
「真的嗎？」這句疑問句從雯靜水潤閃亮的雙唇間說出來，似乎那不可思議的成份更加重了些，「那……妳沒答應他嗎？」
「沒有。」我把水關了，在洗手檯裡甩了甩手，然後從旁邊抽了張擦手紙把水吸乾。
「這樣啊……」雯靜理了理那頭漂亮的大波浪長髮，加上她寒假時不斷練習化妝的成果，今天的她看起來相當的俏麗動人，「不過當不成男女朋友也沒關係啦，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的嘛，只當朋友也是可以的呀。」
看來啟文對雯靜告白後，對雯靜來說其他人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吧。
昨天看完小志的簡訊，我想長痛不如短痛吧……所以就答應了今晚的飯局，當然我也知道小志一定會找啟文跟雯靜一起來，現在我們四個人在小志他們學校附近的一間義式餐廳裡。
剛剛是用完餐，雯靜拖著我去洗手間，上廁所兼補妝……雖然要補妝的只有她，不過我還是順便上了一下廁所，也讓自己暫時逃離那我覺得很尷尬的飯桌前……
其實，當他們在校門口等著接我們的時候，我還是很怕……對於未知的狀況，我都會下意識的想逃避……
不過還好騎車時小志是騎在前頭，我不用一直看著雯靜摟著啟文的腰，但我卻得神經質的感受著不知道有沒有的……啟文從後頭看我的視線。
在旁人眼裡，也許她們是熱戀中相當適合及甜蜜的一對，但為什麼我總覺得啟文藏在笑容底下那看著我的眼神含混著什麼我說不上的感覺，令我手心發冷……
「等下有要去哪嗎？」回到位子上後雯靜笑著問啟文，似乎希望等下跟啟文還能有點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時間。
「等下……嗯……好啊……我們騎車去兜一兜。」
啟文說那句『好啊』的時候，還往我這看了一眼，似乎在觀察我會有什麼反應。
「那我們先走好了，我還要回宿舍去處理事情。」我看著小志徵求著他的同意。
「才剛開學，也沒作業跟報告，妳要回去處理什麼事情？」雯靜是無心提問的，我知道，但另外兩位男生卻不約而同的看著我等我回答。
「這學期我被選為家族幹部，我還得回去跟學長學姐一起交接一些事情，所以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我這回答並沒有說謊，也帶著一點宣揚的意味，至少讓他們了解我現在的狀況，以後就能理所當然的拒絕他們的邀約。
「這樣啊……那我先載妳回去好了，反正以後我們有空再約也可以呀。」
小志笑著對我說。
「真的嗎？妳變幹部了呀，好棒喔！」雯靜用羨慕的語氣說著，雖然我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羨慕……
「所以……」我本來想說『所以以後不能跟你們出來了』，但話又不想說太死，只好換個說法，「所以我得先回去了，小志麻煩你載我回去吧，給他們兩個單獨多聊一下天吧。」
「 OKOK ，那我們兩個不做電燈泡了，先閃人囉！掰掰！」小志說完便拿起外套跟帳單先到櫃檯去結帳了。
而我，則是刻意避過啟文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視線，然後有點尷尬的偷偷回應著雯靜對我悄悄比出大姆指的動作跟一個眨一隻眼的表情。
回宿舍的路上小志跟我說過些什麼我也忘了，只不過在他送我到離宿舍比較近的側門時，小小的跟我抱怨了一下我都心不在焉的樣子。
「對不起，可能是最近比較累……所以……」
我話都還沒說完，小志一反剛剛那微慍的表情，又變得嘻皮笑臉的拍了拍我的頭說：「唉唷，開玩笑的啦，累了就早點休息吧，等下妳回去還要忙不是嗎？別太累了要早點休息唷！」
看著小志的笑容加上他話中所透露出那關心的語氣，我對我說要忙的謊言感到心虛……
「嗯……今天謝謝你，晚安。」
我邊說邊把安全帽遞給小志，看著他清澈的眼神，我越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對了。」把安全帽收進車廂中的小志叫住了正準備走進學校我的，故作神秘的右手跟臉平高，掌心朝下用著姆指以外的四指做出『過來一下』的招手動作。
「嗯？怎麼了。」我又走回到他車旁。
「嗯……我也不太會說話……不……不過……我……我……」
平常說話很順很溜的小志開始結巴，還開始左顧右盼的不知道該把視線定在哪裡的樣子，總之就是不會定格在我這邊就是了，我站的空間猶如異次元，他看來看去就是不會看著我說話。
「我知道……我……我之前用那種態度……跟妳……跟妳……呃……跟妳告白，妳很難接受，但……但是我是真的……真的喜……喜歡妳……」
看著他這麼手足無措外加結巴的樣子，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看到我笑，他倒是像顆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別笑我，我是很認真的。」這句倒是沒有結巴。
「嗯……呵呵。」我藏不住臉上的表情跟眼裡的笑意，還是被他白了一眼，這也總算讓他肯看著我說話了。
他的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像是怕我跑掉，又像是給他自己能夠注視著我把話講完的勇氣一般，用著極認真的表情對我說：「我喜歡妳。」
我也很認真的回答他，「嗯……我知道，這半年來的簡訊裡你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呢。」
「那……妳呢？」
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誠懇熾熱的眼神，這感覺不像透過電話或簡訊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我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搭在我肩頭上的雙手竟然正微微的顫抖著。
「我……」我遲疑了一下，眼前小志的臉龐竟微微的跟我印象中啟文的輪廓重疊在一起……「我不討厭你……但是……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說完，我不敢正視小志的臉，不由自主的把頭給低了下去……
「沒關係……我願意等……」小志的聲音從上頭傳來，我無法判斷他此刻的表情是如何，「不過……能跟我說說是要我等什麼嗎？等妳忘記前一段戀情？但雯靜說妳沒交過男朋友……」
我依然把頭壓得低低的，無力的搖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跟有沒有交過男朋友並沒有關係……」
「……」
小志的沉默令我感到不安，但過沒多久，他便把臉湊到我耳邊小聲的對我說：「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他說完用後雙手捧起我的臉面向著他，接著我便看著小志的臉迅速的往我的臉貼近……我一時間根本來不及反應……躲不開了！
當他的溫熱的唇瓣印上來時，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而只有空白那一瞬間，也許不到一秒……在他恢復成剛剛與我說話的距離時，我錯愕的表情對上的是他平常那輕鬆愉快的笑容。
「今天就用這取代簡訊吧，等下九點不傳訊給妳了，晚安。」
他說完也不等我回答，逕自發動了機車，然後離開前還拍了拍我的頭笑著說：「別太累囉，早點休息知道嗎？快進去吧，掰掰。」
「掰……掰掰。」這是我現在唯一擠得出來的話。
然後他就留下呆站在側門的我，伴隨著刺眼的鮮紅車尾燈……離開了……
我舉起右手輕撫著剛剛被他輕啄了一下的……額頭……
腦中依然是一片空白……
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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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這學期除了上課，其實我很少看到雯靜……不是雯靜忙，而是我都會找機會或藉口跟她說我還有事要忙，避免跟她獨處或聊天。
茶茶跟小卷都覺得奇怪，還曾問我是不是跟雯靜吵架了？我都只能笑著否認，然後再找其他事情或理由轉移她們的注意力或是逃離逼問的現場，幾次下來，茶茶跟小卷似乎也放棄了，就隨我自顧自的搞自閉，要是進了我們寢室的門，雯靜這名字就像禁語一般，誰也不會提起。
而雯靜也漸漸的不太會跑來寢室找我了……就像那一晚後，小志已經漸漸的不會傳簡訊給我一樣……
我開始過著以家族為中心的生活，出寢室門後除了上課吃飯處理家族事務之外，我幾乎都是過著關在寢室內的生活，反正有很多吃飯時順便去租回來的漫畫小說可以看。
只不過以前那種看到漫畫小說裡的『激情』畫面或是扣人心弦的劇情時，以前的我是會忍不住的小聲『尖叫』，或是像個孩子拿到喜歡的玩具似的在床上踢著雙腳抱著書滾來滾去的興奮模樣，總是會讓茶茶忍不住的對我說：「小姐，注意一下妳的形象。」
但現在……我看到那些接吻擁抱的漫畫圖像或是小說的文字形容，總覺得胸口是一陣緊縮，那有點酥麻的感覺常惹得我雙頰發燙，腦中還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啟文跟小志……
茶茶偶爾還會調侃我說：「唷？才過了一個寒假就變這麼安份呀？怎麼最近都不鬼叫了呀？看書看得這麼安靜。」
而我都是不好意思的對她笑著說：「怕吵到妳們嘛。」
「太安靜了反而顯得寢室有點寂寞呢。」小卷通常這麼說時，我還是只能對著她們傻笑含混帶過……
小志比較少傳簡訊，但偶爾會來電，有時是問我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有時則是跟我抱怨啟文被雯靜約出去了他一個人不知道要做什麼，只好跟其他室友連線打遊戲的事，不過以他來電的頻率看來，似乎啟文很少跟雯靜出去的樣子，那……雯靜的室友又怎麼會說她常常晚上都會在門禁時間前才趕回來呢？
偶爾小志也會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什麼的，我都一次又一次的找藉口拒絕，到最後，我的手機幾乎是不會響了，有時還會被我放到沒電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這自以為充實的大一下學期生活，轉折點是在期中考過後，家族裡的幹部都在忙著準備五月時要辦的送舊晚會，阿破學長是家長，所以自然會想辦得讓畢業的學長姐印象深刻，因此事前的準備工作也相當的繁瑣慎重。
以前只當家族成員都不知道，原來短短兩三小時的家聚會這麼麻煩，都以為人數確定了、餐廳位子訂了就等人來聚餐就好，所以每次家聚都是很開心的去吃吃喝喝聊聊天完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現在成為了幹部，才知道原來還有很多會讓人要忙得暈頭轉向的事情要處理。
今天我則是跟著阿破學長拿著家族的活動紀錄跟收支記錄到系辦公室去，跟辦公室的工讀生拿了申請單跟公文格式的電腦檔案等等，然後去上機教室製作申請經費的公文跟報表，弄好後再送回系辦給系主任簽名蓋章，最後再交給工讀生請他幫我們把公文送出去。
「一般經費都要等都多久才會下來呀？」在往家聚固定會去的店的路上，我跟阿破學長閒聊著。
「嗯……看公文跑的速度囉，順利的話應該下個學期會下來吧。」
「下個學期？！」我感到相當驚訝，「現在才四月中耶，下學期不就是四五個月後了！跑個公文有需要這麼久嗎？」
「我當初知道時也是跟妳有一樣的想法。」阿破學長說：「後來自己當了幹部，到現在做了家長，才知道很多事是要照規矩來的，況且學校又不是只有要跑我們的公文，而其他家族跟社團也會申請啊，下個學期就能拿到已經算是很快了，只是差在一開學就領到還是要到期末才領得到而已了，看運氣囉。」
「我以為……」
我話還沒講完，阿破學長又搶著講：「妳以為我們把東西都準備好弄好，然後只要各處室的主任及校長蓋一蓋章最後送到會計室撥款我們就可以馬上拿經費了對吧。」
「嗯。」
「很多事呀，在我們看來似乎很簡單，但大家都習慣用自己『認定』的方式去判斷甚至是要求這件事就該照自己所想的那樣去走，往往都忽略了事情不能只用單一角度去衡量的；很多事雖然無奈，但還是要照遊戲規則去進行，即使妳覺得那規則不合理、不公平，不過當我們在什麼地點，就是要照那地方的規定來做事，所以這是學校，學校大可壓妳的公文不撥款，妳也拿他們沒辦法，不是嗎？」
阿破學長用著很輕鬆的語氣說著應該要很嚴肅的事情，這怪異的氣氛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才好，所以只能無言的點了點頭。
「再來啊……我有事問妳唷。」阿破學長邊走邊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什麼事？」
「小卷很擔心妳。」阿破學長說。
「啊？擔心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她們每天在寢室都看得到我呀，為什麼要擔心我？」
「她們都說妳寒假後就變得怪怪的了，之前雖然還不能確定，但現在她們很肯定的跟我說一定有什麼事困擾著妳吧，而且聽說妳跟妳同學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要好了……」
我知道，阿破學長指的同學就是雯靜，而阿破學長是目前唯一一個知道我跟雯靜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
「……」
「該不會……寒假前那件事還沒解決吧？」
「解決了呀……現在雯靜跟啟文在一起，只是我自己還有點放不開吧……而且開學時小志對我告白了……只是我沒答應他要跟他在一起。」
阿破學長停下了腳步，不知道他會停下來的我還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他沒繼續走時回頭疑惑的看著他。
「我看這話題還是等我們把事情處理完後再說吧，這樣邊走邊說好像不太好。」
「不用了學長……」我強撐起笑容，「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只是……只是我需要一點時間。」
「真的？」阿破學長一臉擔心的問我。
「嗯，真的。」
「那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來跟我說，好嗎？如果妳覺得不方便對茶茶還有小卷講的話。」
「嗯……我會的。」說這句話的同時，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笑著對他說，「阿破學長你叫學姐她們別擔心啦！ OK 的啦！」
「反正有事要跟我說就對了。」阿破學長走上前來，用左手掌心放在我頭頂摸了摸，然後繼續往家聚時固定會去的店走去。
「學長謝謝……」
看著阿破學長的背影，我用著小小聲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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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四月底，在晚上出門不穿外套還是會覺得冷的晚上，我約了小志一起吃晚餐。
今天晚上茶茶跟小卷她們去跟阿破學長還有其他家族幹部開會去了，我則是從當了幹部以來，第一次會議缺席，不過我跟阿破學長說我是要去處理事情時，他馬上就意會過來了，還用很欣慰的笑容對著我說『加油喔』。
其實我還挺怕冷的，外加等下小志是騎車來接我，所以我穿著一件厚厚的外套站在側門等他。
「哇，有這麼冷嗎？怎麼穿這麼厚的外套？」這是小志見到我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我比較怕冷呀，而且你是騎車不是開車耶。」
「是是是，以後我存夠了錢一定會買台車來接妳，妳說好不好？」小志邊開玩笑邊把安全帽拿給我。
「少三八了。」看著他故意擺出有點欠打的笑容，我忍不住笑著罵他。
「上車吧，妳有想吃什麼嗎？」
「都好，看你有沒有什麼好意見呀。」
「嗯……既然妳這麼怕冷，那好吧。」
小志說完便把車騎離我們學校側門，然後一路上我問他要帶我去哪他都故作神秘的說：「等下妳就知道了。」
結果最後還是騎到了他們學校附近，他帶我去吃吃到飽的麻辣火鍋。
「有吃飽嗎？」車停在離店面還有段距離的停車格，我們兩個吃飽後走在人行道上他這麼問我。
「吃很飽呀，不過……你知道為什麼我今天只找你出來嗎？」
小志也許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所以愣了一下才笑著說：「我知道呀，從開學後那天晚上我們就沒見過面了，所以妳已經想我想得受不了了才找我出來的不是嗎？」
「我現在是很認真的問你，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我這麼一說他馬上斂起了那嘻皮笑臉的樣子，臉上掛著期待的笑容。
「我可以很不要臉的認為……時間到了嗎？」
「嗯……我……」
「等一下！」我正要說出我這幾天想了好久的台詞時，小志突然打斷我的話，「不要在這邊說！我們換個地方說！」
「啊？」
男生都不喜歡邊走邊講事情嗎？怎麼阿破學長這樣，小志也是一樣？
我們牽了車，小志騎到了他們學校，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到他們學校裡面，他帶著我東繞西拐的，走到了一個有擺放著像公園裡那種供人小歇的長椅的地方，兩張椅子間隔約二三十步，在我們來之前也有一些學生坐在這聊天，當然也有情侶在這打情罵俏，而小志則是挑了個比較遠比較暗的位置，兩旁都沒有人，他就帶我坐了下來。
「嗯……這邊比較安靜，我們就在這邊談吧。」小志一反平常嘻嘻哈哈的樣子，突然變得很正經，「我想……這種事還是由男生來開口比較好吧，所以我剛剛才不讓妳繼續說的。」
我倒是沒想過他有這麼心思細膩的一面，所以感到有點驚訝，不過我更吃驚的是……剛剛準備答應小志的自己，竟然不自知的拋棄掉了自己的原則，就想在大馬路邊回答小志了！
我的情書呢？放學後的體育館或是漂亮的樹呢？怎麼我自己好像變得不在意了？
在驚訝之餘，我也意識到我的心裡似乎有什麼正在一點一滴的、在我無法查覺及挽救的情況下……消失中。
見我沒回話，坐在我左側的小志主動握起了我的手，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體溫，好溫暖。
「雖然我知道我不是很會說這方面的話，我也很清楚自己不夠穩重，不過這些我都會努力學著改進的……所以……所以……我很喜歡妳……跟我在一起，好嗎？」
「嗯。」看著他誠懇清澈的眼神，我沒有道理拒絕的點了點頭，這也是我今天約他出來吃飯的目的，但還有一件事我也要先跟他說清楚，「不過，我不能確定我自己是不是真的符合你理想中的樣子，也許我當朋友還可以，但當女朋友就……」
「沒關係，沒在一起看看又怎麼會知道呢？」小志笑得很開心，還忍不住把我抱了個滿懷，「我真的很高興，真的。」
我的臉側貼在他右胸口上，能感覺到輕微卻快速的心跳，聞得到他衣服上我不知道是哪種洗衣精或洗衣粉的淡淡香味，我閉上了眼睛，決定睜開眼睛後，給小志……也算是給自己一次機會。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還靠在他身上的我這麼問著。
「什麼事？只要我做得到的話我都會答應妳的。」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相當的愉快。
「既然會在一起，誰也不能保證會在一起到什麼時候，對不對？」
小志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小聲的回應了我，「嗯……」
「那麼……」我抬起頭來看著他，「不管是生離死別，或是到某一天我們其中一方覺得無法繼續下去時，能笑著對我說再見嗎？」
「妳才剛答應要跟我在一起耶，現在談這個會不會太早？」
不過我沒回他話，只是一直盯著他看等著他給我答案。
「……」沉默許久，他的笑容消失了以後才說：「好吧……我答應妳。」
本來應該要欣喜甜蜜的氣氛被我的一個問題瞬間打破，雖然他握著的手是那麼的溫暖，但現在我們之間的氛圍卻好像冷冷的。
「還有……」
「啊？還有什麼？」
「還有不要隨便對我做承諾，我會當真，而且會很執著的。」
聽到這，他的笑容又回來了，「傻瓜，要是答應妳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別想太多了！」說完他便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接著他站起身，抬頭看著天空，說：「可惜今晚看不太到星星。」
他這麼一說我也跟著抬頭，的確……今晚天上沒幾顆星星。
「妳知道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晚上的星空相當的漂亮唷！」
「我不知道耶，那天沒特別注意。」
「那天看到妳，晚上又看到那麼漂亮的星空，我就下定決心要追妳了，我覺得一定會有好事降臨在我身上的。」
「我可以問嗎？」我都覺得自己的問題好像特別多了，但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問下去，「為什麼那麼多女生，你偏偏挑中我？」
「妳不是常看小說漫畫嗎？怎麼不懂『一見鍾情』的道理呀？」
「但是我又不漂亮。」
「這種事是要憑感覺的，不是漂亮就好，懂嗎？」他笑著說：「所以我決定照著自己的感覺走。」
照著自己的感覺走……
我……也能照著自己的感覺走嗎？
可以不顧他人看法及批判的照著自己的感覺走嗎？
我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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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一般的男女朋友應該做些什麼事呢？
我雖然漫畫小說看得多……不過論起『實地操作』的經驗可是零呀！
所以其實那晚答應小志開始跟他交往以後，我以為會有什麼很大的轉變，但卻沒有……
我忙我的、他忙他的，我是在忙家族裡的事，他在忙什麼我則不清楚，反正我也不打算干涉他的私生活，因為通常小說漫畫裡，那種愛管東管西的女朋友似乎都是分手的導火線。
而雯靜應該是從小志那聽說了我們開始交往的消息，這天中午下了課很難得的又主動來約我一起吃中餐，我以為這半個學期來刻意的規避已經使得她不想再來找我了，但這次我也不想再找理由逃開了，所以我們現在坐在以前常來的拉麵店裡，也是第一次跟啟文小志一起吃中餐的地方……
想當初我還為了蝦子被小志夾走而暗自生他的氣呢！不過現在這樣也好，至少以某方面來說，我也達到我想『報復』的目的了。
麵還沒送上來，雯靜倒是先以輕鬆的口吻說：「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呢，妳當上幹部後真的好忙喔，茶茶跟小卷學姐她們也說妳們很忙，所以我也不太敢去妳們那寢打擾妳們呢。」
「嗯……」一邊回應雯靜我一邊把剛含進嘴裡的那口紅茶吞下，「因為學長對於送舊晚會相當重視，所以很多事都需要去處理協調，當了幹部後才學到很多平常不知道的事，算是過得很充實吧。」
「這樣啊……我有聽小志說了，你們在一起了對吧？」
「嗯……」
我以為雯靜會露出像茶茶一樣的八卦笑容，可是坐在我對面的她看起來卻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那妳跟小志平常都去哪裡呢？」
「啊？我們不常出去耶，因為家族裡的事很忙我都抽不開身……所以其實那晚我答應他後我們也只通了幾次電話而已，並沒有特別約出來……」
「這樣啊……」雯靜看起來像是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只有啟文是這樣呢，沒想到小志也是一樣。」
「妳說……妳也不常跟啟文出去？」聽到這，我開始感到不對勁了，「可是我聽妳室友說妳常跑出去耶，我還以為妳是跟啟文去約會了。」
「才不是……其實……除非是我主動找他，不然他都不會打電話給我，連簡訊也沒有。」雯靜顯得很困窘的樣子，「我曾經在電話裡跟他抱怨，我說小志都還沒跟妳在一起都常常傳簡訊了，我們是男女朋友卻都是我單方面的在找他，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是這學期開始小志也沒什麼在傳了呀。」我安慰著她，「既然這樣妳晚上是都跑哪去了？有什麼事在忙嗎？」
雯靜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還把身子往我這前傾了些，好像準備說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
「我跑去啟文他們學校了。」
「什麼？！」
「我懷疑……他是不是有其他女朋友，不然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我……我們到現在連接吻都沒有過……」
雯靜說完便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回位置上，神情看來相當沮喪。
如果我沒想錯……如果我能厚臉皮的認為啟文還是喜歡我的話……那問題的答案現在已經擺在雯靜眼前了……
說到這，我們點的麵就送上來了，但看起來雯靜還不打算開始吃，免洗筷拆了卻只是握在手上，我看著她，也只能跟著把筷子拿了開始吃我的麵。
老實說我內心有股罪惡感正在蔓延，身為女朋友的雯靜都還沒跟啟文接過吻，但身為她好朋友的我卻跟她的男朋友啟文吻過了……同樣的，身為男朋友的小志都還沒跟我接過吻，但身為他女朋友的我卻早已跟他的好朋友啟文接過吻了。
雖然接吻的時間都是在我們及他們開始交往前，而且我是被迫的……一切發生得太快，我根本連說『不』的空檔也沒有，這不是我的錯，但我也不願意去怪罪啟文，甚至是很悲哀的發覺，我竟然因為啟文沒對雯靜做出任何親密的動作而感到欣喜，我的罪惡感就是由以上兩點而來的……
「那妳跟小志有接吻過嗎？」
雯靜一句話害得我差點把剛吹涼含進嘴裡的麵全噴到她臉上，不過我選擇硬吞下去，還差點噎著。
「才……才沒有咧，從我答應他之後我們就沒見過了……怎麼可能有機會接吻。」
「說不定妳答應他的那晚他就會高興得親妳了呀，我怎麼知道。」
「沒有，我們沒接過吻。」我故作鎮定的拿起桌上的紅茶灌了一大口，試著把剛剛麵條噎到那喉頭梗塞的感覺給壓下去。
雯靜聽我這麼一說，就好像是找到同類一般的放鬆下來了，臉上的表情也沒那麼難看了。
「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原來啟文跟小志都一樣呢，難怪我偷偷去他們學校這麼多次也沒看到他晚上回去後出宿舍過，他總不可能把女生藏在寢室裡吧，要是有的話小志一定會跟我說的。」
有時我真的覺得……人啊，真是一種可悲的生物，在徬徨無助時總是不自覺的尋找同類，藉此求得暫時的安慰，進而跟同類同仇敵愾，全然不知自己正陷入怎樣的死胡同裡，只能自顧自的安心……
看著放下心來終於開始吃麵的雯靜，我倒覺得自己內心的某部份真的是太卑鄙了，如果真當雯靜是好朋友的話那就應該把事情都告訴她不是嗎？但太多的矛盾與衝突在我腦海中交戰著，到最後我還是很俗辣的選擇繼續逃避現實……因為我不想讓雯靜恨我，我也不願意看她這麼難過了。
只不過……啟文的無奈與為難也深深的烙在我心頭上，尤其是他要我站在他的立場為他想想時，那帶著憂鬱的眼神，到現在我還是忘不了……
「妳還是別跑到他們學校了吧，畢竟那離我們學校這麼遠，搭公車去也很累耶。」想了許久，我們兩個人的麵都快吃完時，這是我唯一能夠對雯靜說的一句話。
「……」雯靜沒回話，反而是盯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然這樣好了……」被她看得感到有些尷尬的我，只好把漫畫裡的那一套給搬出來了，「找個週末，我們挑一天出去玩吧。」
「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嗎？」雯靜一聽到說要出去，眼睛馬上亮了起來。
我那該死的罪惡感讓我說不出口，其實我只想到就我們兩個女生出去走走，現在看著雯靜那高興期待的樣子，我也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問問小志看他們幾時有空。」
我發現……我似乎是在自掘墳墓……
我不敢想像真的約成了，我該用什麼心情跟表情去面對他們三個人……
我好想搞自閉或搞失蹤喔……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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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為了好久不見的啟文，雯靜可是卯足了全力，甚至是還花了兩千多塊去做了一整套漂亮的指甲彩繪。
老實說，雯靜的條件也不差，也感覺得出來這學期她把自己弄得光鮮亮麗的樣子，也引起了班上不少男同學的注意，甚至也有同學來問過我雯靜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
我也明白，啟文是故意冷落雯靜的，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分手吧……
要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段戀愛要談得如此痛苦，那當初乾脆的拒絕，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很好嗎？
但是我對於小志似乎也是陷入一樣的窘境中，只不過我不同於啟文的是，我會給自己及小志一次機會，等彼此都了解對方後，再來決定是不是該繼續在一起……
既然決定要跟小志在一起看看了，不過看到坐在啟文身後的雯靜高興的抱著他的腰時，為什麼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管如何，當我們把車又騎到了電影院時，我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不用去在意雯靜跟啟文的互動，也不用去猜測啟文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跟想法看著我跟小志。
會約來看電影也是我提的，一方面我的時間不多，下午家族裡還有事要討論，小志下午也還有事，但為了要幫雯靜約啟文出來，所以還是以四個人一起出來為理由，等看完電影吃完午餐我再跟小志先離開，留給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約會的時間。
不過片子是雯靜挑的，看什麼我跟小志都沒意見，啟文也只笑笑的說看什麼都好，所以我們四個坐在同一排看著一部應該算是文藝愛情片的片子，不過整部片的步調不快，甚至於有點沉悶。
看不到十分鐘，小志把臉靠過來問我冷不冷，我說有點……
電影院空調開得有點冷，所以我的雙手是夾在大腿之間的，因為外頭還算溫暖所以只穿著一件薄外套的我感到有點失算……才這麼想時小志就把他身上像是薄外套的長袖襯衫給脫了下來蓋在我腿上，還順勢把我的左手抽了出來並握住……十指交扣。
我想把注意力放在電影上，但好像很難，小志手上的溫度好舒服，而且他不時的輕輕磨蹭著，好像小時候爸媽在安撫我時會輕握我的手似的令人感到安心。
時間都過了大約半小時了吧……我也不知道電影到底演了些什麼，我只感覺到小志的手就這樣握住並停下了動作，接著他的頭竟靠在我的左肩上，我輕輕的轉過頭去，憑著電影畫面映出的光照著他的臉，才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我把襯衫蓋回到他身上，雯靜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就轉過頭來看了一下，問我說：「小志睡著了喔？」
「嗯，他好像很累……」我小小聲的回答雯靜，深怕把小志給吵醒。
後來雯靜好像也轉向另一邊跟啟文說了吧，不過他並沒有轉過頭來看我們我倒是覺得鬆了一口氣。
在小志睡著的期間，我思考著……若當初只想整他時就握住了他的手，那麼現在我心裡還是會有如此莫名的感覺嗎？
手上傳來的溫度，左臉旁飄來洗髮精淡淡的味道，肩頭上被人依靠著的感覺也不差，偶爾我偷偷轉過頭去看著他的臉，發現他的睫毛好長，睡著的樣子好像小朋友，讓人真想把他的臉捧起來好好的搓揉一番。
只不過一直到電影快演完時他才醒來，我的左肩也幾乎快沒感覺了……
「我睡著了？」小志的頭還在我肩上，只是側過頭來小聲的問我。
「嗯……」小志頭一動髮絲就搔得我脖子一陣癢，「你最近很累嗎？看你剛剛睡得很熟的樣子。」
「有一點。」他懶懶的把臉轉了過來，然後輕貼著我的脖子，「妳身上好香喔。」
我耳根一整個發燙，這感覺好奇特，小志這樣弄得我很癢很不好意思，但我竟然不討厭，甚至還覺得很舒服？！而且我感覺他說話及呼吸時的氣息接觸到我的脖子時，我的胸口又是一陣緊縮酥麻的感覺……
「呃……我……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接著說：「我的肩膀麻掉了啦……」
「啊，抱歉。」我這麼一說他就趕緊坐正，還發現了我蓋回他身上的那件襯衫，「妳沒蓋著不會冷嗎？」
「你睡著不蓋著會感冒呀，而且……」
我頭低了下來，有點不太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而且什麼？」
「而且……而且……」我轉過頭去看著他，右手還招了招要他附耳過來才跟他說：「你的手……就夠暖了……」
我才說完，先是看見他愣了一下的表情，隨即臉上就出現了燦爛的笑容。
「好了啦。」我覺得這樣說好丟臉喔，想把他握住的手給抽出來，反而被他握得更緊了。
「等下出去後再跟妳說。」他靠過來在我耳邊小聲的說，接著就安靜到電影散場為止了。
老實說當雯靜感動的問我片子好不好看時，我只能很心虛的說『還不錯』，我總不能說我剛剛都在注意小志吧……
因此當吃中餐時雯靜跟啟文討論著片子的劇情時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現象，雯靜是滔滔不絕的說著剛剛的劇情，啟文是看似認真但實際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我跟小志則是默默的聽雯靜說，順便補一下剛剛沒看到的缺憾……總不能錢都花了還搞不清楚剛剛自己看了什麼吧。
吃完午餐後，我跟小志照之前說的先離開了，留雯靜跟啟文下來，臨走前雯靜不像之前還會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看起來反而還有點落寞……
我不放心的在下樓梯前又向著我們剛剛坐的那張桌子看了一眼，對上的卻是啟文看向我的眼神……那讀不出情緒卻若有所思的眼神……
我趕緊跟著小志下樓，不願意再去多想他們兩個接下來會怎樣，或是啟文最後那眼神所包含的感覺跟意義。
而在送我回學校的路上，停第一個紅綠燈時小志就對我說：「手一直放後面不痠嗎？之前妳不是說一直抓後頭會痠？」
他這樣問我時我笑了，因為他並不知道當時的我是懷著什麼樣的壞主意才會這樣跟他說的，但這次我沒多說什麼，便把雙手輕放在他的腰際，不過要我像雯靜一樣一開始就抱得緊緊的我可辦不到，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小志一邊騎，一邊對我說著他最近開始打工了，所以也很忙，這樣我們兩個人都忙的話就比較不會單一方面的感到寂寞了。
「不過要是妳想我，還是可以隨時打電話來給我喔！知道嗎？」他是這麼對我說的。
最後又是在我們學校的側門下車，因為跟阿破學長約的時間快到了，我也沒辦法多跟他聊一下，本來打算安全帽還他後就直接說掰掰的，沒想到小志不把安全帽接過去，而是直接握住我的左手腕一把把我給拉了過去，還順勢輕啄了我的額頭一下，跟上次一樣……親的是額頭。
「下次別跟啟文他們一起了，換我們兩個單獨出去，好嗎？」
小志的臉貼得好近，笑容看起來也變得好深刻，在人來人往的側門口以這種幾乎是貼在一起的狀態講話，我覺得相當的不好意思，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那妳有空要提早跟我說喔，我打工好排假，知道嗎？」
「嗯。」
答應他後他才放開了我，說：「快去開會吧，讓學長姐等妳就不太好了，我先走囉，掰掰。」
「掰掰。」
小志從我手上接過了安全帽，他好像也很趕時間似的，直接把安全帽掛在鑰匙孔邊的掛勾上沒收進車箱裡，跟我揮了揮手後就騎車走了……
也許……選擇小志是對的吧……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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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一個人……若是全心全意的愛著一個人，那麼是不是就能得到幸福？
那麼……一個人……若是同時被兩個人所喜歡，而無法做出取捨時，會不會被指責？
我一直覺得自己會遭到報應……只不過不知道那報應何時會降臨到我身上，尤其是在我想念一個人的體溫時，腦中浮現的竟是另一個人雙唇的觸感，兩者交疊，在想法中轉變成一種叫做不安的情緒……
漫畫小說裡，不專情的女人大多沒好下場，雖然我不至於到腳踏兩條船的地步，但在精神層面上，我卻一直把自己歸類為朋友的第三者……所以我想試著讓自己專情，想說服自己，沒有必要對於非自願的逾矩那麼的在意與執著。
我相信忙碌的確可以讓自己忘記很多事，不管是長久的或是暫時的……至少在下午家族會議時的專注討論中，我『暫時』的忘記了這我自以為複雜的『四角關係』。
直到我開心的跟茶茶還有小卷吃完晚餐回到宿舍……我們在宿舍門口看到了雯靜，似乎是在等人的樣子。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在等人，而且等的人是我……
她禮貌性的跟茶茶還有小卷打過了招呼，然後說有事想找我談談，茶茶跟小卷雖然覺得雯靜怪怪的為什麼不等我們回來再到寢室來找我，但也感覺得到似乎有什麼不對，所以很體貼的沒多問什麼先回寢室去了。
我跟雯靜站在宿舍門口，我一直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卻又說不上來，只能等雯靜先對我開口……
「我們到旁邊談吧……」
也對，宿舍門口不時有人進出，的確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所以我們兩個走到了離宿舍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挑了個地方坐下來談。
這時我才發現我剛剛覺得怪怪的地方在哪裡了……雖然燈光昏暗，但我們相鄰而坐我才看到，原本理應光鮮亮麗的雯靜表情有些黯然，平時對於妝容也很在意的她意外的沒有補妝，那脫妝的臉孔配上那黯然的表情說實在的有些狼狽也有點恐怖，我對於接下來她要談的事情不禁的也染上了些微不安的預感……
「今天啊……妳跟小志離開了以後……我很努力的想找話題跟啟文談，但是……但是……雖然他笑著回應我，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讓他認真的回我話，只能看著他的笑容……像對朋友，而不是像對女朋友的那種笑容回答著我，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無力感』，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很緊張，我不懂雯靜為何會跟我說這些話，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或是安慰她，我總覺得現在的自己不論是說什麼都太過於矯情及虛偽，只好沉默以對。
「是不是太過於勉強了呢？」雯靜頹喪的語氣中甚至帶著點哭腔，我下意識的覺得她哭了而轉頭直視著她，卻對上她充滿不解的眼神，讓我更加的心虛了。
「妳說的勉強……是指？」我試探性的問著，深怕一個不小心踩到了地雷，傷了雯靜，也將我自己甚至是我們四個人都炸得粉身碎骨。
雯靜對著我伸出了雙手，那十隻所費不貲的指甲彩繪映入我眼中，色彩鮮艷亮麗看起來相當的漂亮，散發出一種略為高貴的傲氣；理應是要襯托出雯靜的自信與美麗的，但現在相對於雯靜的懊惱，這雙漂亮的手反而更加深了雯靜的失落，讓我覺得有種諷刺的感覺……
「啟文對我說……我這樣很漂亮時……我真的很開心，但是他說他要的不是一個漂亮的女朋友……」雯靜話說到這時便把伸在我面前的手給收了起來，「其實我也不愛化妝呀，這樣勉強自己展現漂亮的一面也很累，但為的就是男朋友的一句讚美，不是嗎？我是不是太過於勉強自己了呢？應該要聽聽啟文喜歡什麼樣的女生，不是嗎？」連續兩句『不是嗎？』明顯的表示出她的迷惘與不安。
我們都沉默了片刻，我反問雯靜，「他喜歡的就是原本的妳，不是嗎？」接著便安慰她說：「別想太多了，就做妳自己就好，順著自己的感覺走比較重要，不管妳有沒有化妝或是漂不漂亮，妳還是妳呀，不是嗎？」
「但是男生不覺得要帶漂亮的女生出門他們會比較有面子嗎？」
「也許有些人是這麼想的沒錯……」我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但這種事是要憑感覺的，不是漂亮就好，懂嗎？」雖然這是小志對我說過的話，但卻也是我目前唯一想得到能對雯靜所說出的最好的安慰了。
「既然啟文會這樣跟妳說，就表示不管妳漂不漂亮都沒關係，他喜歡的是妳就夠了呀。」我說完甚至還自嘲了起來，「要是男生都覺得帶漂亮女生出門才有面子的話，那小志的臉不就被我丟光了？呵呵。」說完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
「……說得也是……」雯靜也跟著我笑了起來。
我有點驚訝，一般不是會很客套的回我『哪會，妳也很漂亮呀』之類的話嗎？沒想到雯靜就直接的順著我安慰她的客套話（雖然也是事實啦）跟著笑，讓我反而感到有點受傷了……不過算了……至少我的目的達到了，雯靜看起來心情沒那麼差了。
「那妳幫我打電話問問啟文，他喜歡的是哪種女生好不好？」
「啊？」這突如其來的要求令我有點不知所措，雖然我算是已經知道答案了（如果這幾個月來啟文的『房客』沒變的話……），不過當然是不能讓雯靜知道的。
「拜託啦，幫我問問他，我怕我自己問的話他不會說實話。」
其實妳要我問就已經註定聽不到實話了呀啊啊啊∼∼∼∼！我不自覺的在心中吶喊著。
「這種事還是由男生去問比較好吧，我覺得妳叫小志去問會比較好……」
「我已經叫小志問過了，但是小志連問都沒問，就說了跟妳剛剛一樣的話給我聽。」她從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了手機，並按了幾下，「所以妳還是幫我問一下吧，拜託。」說完她就把手機塞到我手裡，我也只好硬著頭皮拿起來聽。
看著雯靜充滿期待的表情，聽著手機尚未接通的鈴聲，我的內心既緊張又矛盾，不斷的想著等下要是接通了我該怎麼開口跟啟文說話。
鈴聲響了很久……最後轉進了語音信箱……
相信我鬆一口氣的感覺應該跟雯靜失望的感覺是成正比的吧……我只能看著她失望的對我說：「他沒接，對不對？」聽完我也只能尷尬的對她點了點頭。
我覺得壓力好大……這樣被半強迫的逼著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又怕傷害到身旁這個逼迫著自己的根源；要是可以，我還真想直接拔腿就跑，躲回寢室繼續當我的駝鳥……
「好啦，別想太多了，今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好嗎？」
「……」雯靜沒回話，只是默默的接過了我遞回去給她的手機。
這種僵持的氣氛開始圍繞在我們之間，我終於能夠體會那一晚啟文無法丟下雯靜自行離去卻又很想快點結束這種尷尬狀況的心情了。
「好啦……我會找機會幫妳問的，我們先回去吧，我等下還有家族的事要處理。」說完我便站起身，等著雯靜也起身跟我一起回宿舍。
「妳先回去吧，讓我自己在這裡想點事情……」
看來雯靜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了，我也只好說：「那別待太久喔，差不多快要到關門時間了。」
「嗯，我知道。」
雯靜說完我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我完全沒想到……這一晚她會沒回宿舍……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她也沒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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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送舊晚會的時間定於大四學長姐他們考完期末的那個週五晚上，因為每個人考試的時間不盡相同，所以是橋了好久才橋到了一個大四學長姐都能到場的時間。
我們學校大四生的期末考比大一到大三的同學早一個月，所以期中考完後求好心切的阿破學長更是忙得不可開交，我們這幾個跟他比較好的幹部更是無條件的挺他，所以也是跟著忙到不行，以至於有時為了幫忙做卡片、想卡片內容，討論禮物要買什麼的事情都可以忙上一整晚，甚至是回到宿舍我跟茶茶小卷還是會弄東西弄到三更半夜。
所以，我有時遇到教授不點名的課會小小的偷懶蹺課留在寢室裡補眠，而下了課就直接往家族的集合地點繼續去幫忙那些似乎永遠都準備不完的東西，雖然很累，但看著大家努力的成果正一點一滴的呈現出來，那種團結合作所衍生出來的感動與欣喜就足以抵過那些疲累的感覺了。
就這樣，有天當雯靜的室友問我這幾天她是不是都跑到我寢室睡時，我才知道原來她都沒回宿舍睡覺……
那麼，雯靜晚上都跑去哪了呢？
聽她的室友說，雯靜晚上大多洗完澡就出去了，因為上學期她跟我很要好，我們這間寢室又剛好只有三個人睡所以有空床位，她們一直以為雯靜是在我這裡，然後白天才會回寢室去更衣上課。
我很驚訝，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而且我完全不知道雯靜一個女孩子在晚上跑出去沒在門禁時間內回來睡覺是會在哪裡，不過怕衍生不必要的麻煩及猜疑，我還是對她的室友們說她晚上是睡在我們寢室沒有錯……
但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晚雯靜跟我交談時怪異的舉動跟神情，所以雯靜的室友離開了以後，我馬上打了電話給小志。
『嘿，最近好嗎？』小志接起電話來就是開心的跟我問好，『家族的事忙完了嗎？要不要找個時間出來一起吃個飯？』
「我最近還是一樣很忙，要忙到送舊晚會結束後吧。」
『這樣啊……』小志的聲音聽不出是失望還是怎樣，總之沒有剛才一接起電話時的欣喜感覺就是了。
「我今天打給你是有事想問你……」我遲疑了一下，才說：「最近雯靜有沒有打電話跟你說些什麼？」
『雯靜？沒有啊。』
「她也沒叫你去問啟文任何事情嗎？」我心底是覺得雯靜應該會要小志幫她傳話或問話的，所以對於小志的否認，我感到一股不愉快的情緒在我體內蘊釀，我認為小志在說謊騙我……不論是雯靜要他別對我說亦或是他自發性的幫雯靜隱瞞，這種情形都讓我感覺相當的不高興。
至少現在的狀況不適合隱瞞些什麼……一個女孩子晚上不回宿舍是會在哪裡？雖然這學期開始她晚上是常出去沒錯，但至少都會回來宿舍睡覺呀，現在這樣一連幾晚沒回來，再加上那天晚上她說的話，很難讓我不去聯想雯靜晚上沒回來的原因是啟文以及小志。
『沒有。』
小志還是這麼回我，讓我一時間有點惱羞成怒。
「那你知道雯靜最近晚上都沒回宿舍睡覺嗎？」我的語氣明顯的表達出我的怒氣，再怎麼笨的人也聽得出來我幾乎是在對小志吼了，「一個女生就算是在學校裡，半夜單獨一個人在外頭也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然後呢？』
「然後？！然後問題一定是在啟文身上呀！他們兩個每次一有狀況雯靜一定會跟你說的不是嗎？雯靜怎麼可能沒跟你說些什麼？那她接連好幾個晚上沒回宿舍會是在哪？」
我相當的激動，這豬頭到底了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呀？想也知道啟文他們是不會讓雯靜睡在他們宿舍的，那大半夜的讓一個女生在外頭遊蕩是怎麼樣？！
不過我的音量惹來了一些經過的同學的目光，所以我吼完後便不說話生著悶氣，等著小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為什麼問題一定是出在啟文身上？雯靜又為什麼一定會跟我說些什麼？她連續幾個晚上沒回宿舍是我能決定的嗎？腳長在她身上又不是我身上，更何況我又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妳男朋友我都不知道妳的行程作息了，那又怎麼會知道雯靜的事？』小志的聲音現在聽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但他說話的內容讓我感覺到他似乎有點生氣。
「可是，雯靜之前都……」
『之前是之前。』小志硬生生打斷我，『現在我也有很多事，我連自己的女朋友都沒時間關心了，我又怎麼會有時間跟心力去關心別人的女朋友？就算我跟雯靜再怎麼好，也並不代表我必須知道她的一切行蹤吧？』
「……」我說不出話來，但我還是很生氣，他到底懂不懂我現在所要表達的意思呀！
見我沒回應，他才又問：『那妳打電話問過啟文了嗎？』
「……沒有。」
『那就對了，雯靜的事妳應該先去問啟文吧，妳又不是沒有他的電話，怎麼會是一出事就打給我呢？』小志現在的聲音聽起來也有點沮喪，似乎跟我講什麼我都聽不懂搞不清楚狀況的感覺。
打電話給啟文？
我才不要！
好不容易可以不用跟他有所牽扯，為什麼我還要主動去招惹他？
「你幫我問他啦……」
這句話我才一說出口，我馬上想起了那晚雯靜要求我幫她問啟文喜歡哪種女生的事……
是呀，為什麼不自己問呢？那時的我是這麼想的，自己去問自己想知道的事不是很正常嗎？
但現在我了解了……一種怕跟對方接觸、怕對方不會對自己坦承（或是太過於坦誠），以及怕直接聽到自己不想要聽到的答案時……那種下意識想要逃避閃躲的感覺，但又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才想要間接的從信任的人那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就算是被傷害，至少也是間接的而不是直接的那種感覺……
『……妳要我問他什麼？我們都住一起，他晚上也都在宿舍，我想他也不知道雯靜為什麼沒回去吧。』
「……」
『不過我想妳直接問雯靜不是更快嗎？她自己才能把自己的行蹤交代清楚吧，先問我跟啟文不是很怪嗎？』小志見我沒反應又接著說：『也許做這種猜測很不道德……但是雯靜她會不會有其他男朋友啊？』
其他男朋友？
有可能嗎？她是這麼的喜歡啟文，但她那晚說的那些話也太過於奇怪了，我的腦中一團混亂，然後手機竟然還選擇在這時響起插撥的聲音……
「我有插撥，我晚點再打給你吧。」
『嗯……掰掰。』
「掰掰。」
沒多說什麼，我們兩個都很乾脆的掛了電話，而我插撥一接起來，則是阿破學長打給我的電話……
阿破學長要我等下過去幫忙前順便帶點東西，而我答應後，也順便把剛剛的事跟阿破學長說。
『等下跟你男朋友道個歉吧。』阿破學長是現在除了雯靜以外唯一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人，『畢竟他不了解狀況，莫名其妙的被吼了一頓心裡應該相當不好受吧，換做是妳妳也會不高興吧。』
「嗯……」
『最好還是直接找妳那個朋友問清楚後再說吧，這件事就這樣了，忙完的話快點把東西一起帶過來喔。』
「好……學長掰掰。」
『掰。』
我把手機收回口袋，邊走回宿舍準備拿阿破學長要我帶去的東西邊想著剛剛的事……我跟小志剛剛那樣的對話，算是吵架嗎？
希望不是……
想著要如何開口問雯靜的事、想著要如何跟小志道歉的事、想著要如何問啟文他喜歡哪種女生的事（這是我答應過雯靜的）……想著想著……最後我還是選擇先把阿破學長交代給我的事辦好，我終究還是選擇了逃避，我討厭那種不確定的感覺，這樣的話還是先把確定且能實行的事辦好吧……
獨自走回宿舍，我的腳步是沉重的……
不是背上那裝滿原文書及教材的包包令我的腳步沉重……而是我那混亂複雜的心事以及情緒，還有我厭惡自己是個沒有用的俗辣的無力感讓我無法感到輕鬆……
要怎樣才能結束這樣的混亂局面呢？
似乎現實不像小說漫畫，能讓大家都不受傷害的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這麼好康的事吧……
回到宿舍門口……我不自覺的用手輕撫著唇瓣……
心裡的感觸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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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最後……我在家族的事忙到一個段落後，還是先找了雯靜，畢竟不能讓她繼續夜夜在外遊蕩了。
今天難得早上第一節的課我沒有因為賴床而蹺掉，但反而是雯靜蹺了……我在第三節才看到她的人。
『今天中午有空嗎？我中午家族沒要開會，一起吃個飯吧！』
久違的上課紙條，這次是由我先發出的，雖然這堂課的教授並沒有像之前的那個那麼龜毛不准學生在課堂上講話，但我還是選擇了用寫紙條的方式來約雯靜。
『 OK 』簡潔的回答結束了邀約，也敲定了中午的飯局。
我們兩個這次沒去麵店，而是跑去了學校附近的涮涮鍋店，反正下午前兩堂沒課，正好可以慢慢吃慢慢聊。
就定位後點了餐，雯靜主動的問我最近還是不是很忙，看起來心情是不錯的，並沒有我們最後一次長時間交談的低落。
「嗯……家族的事會忙到送舊晚會結束吧……不過也快了，剩不到兩週就要辦了。」
我一邊說著服務生也一邊送著菜盤、醬料之類的東西上來，還幫我們開了電磁爐。
「這樣啊……」
「那妳呢？最近在忙什麼？雖然我們同班，但都在忙各自的事，這學期好像連一起吃飯聊天的次數都少了很多呢。」
雖然是吃飯時間，提不愉快的事好像會影響食慾，但我之前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直接一點，開門見山的問雯靜。
「妳跟啟文最近還好吧？那天妳室友說妳晚上都沒回來睡，是不是在我這邊睡，我想妳應該是去找啟文了吧，就跟她們說妳都在我這沒錯，最近很恩愛喔，連晚上的時間都不放過呀？」說完我還學茶茶，臉上掛著八卦至極的笑容，故做輕鬆像是開玩笑般的調侃著雯靜。
「才沒有咧。」雯靜並沒表現出我預想中的低落情緒，說到這件事她似乎是在談別人的事情一樣，一付平淡輕鬆的樣子，「我晚上才不是去找啟文咧。」
我停下了正在把高麗菜夾進鍋裡的手，雖然她不在啟文那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女生大半夜的沒回宿舍也沒在男朋友那邊那會是在哪裡？
我不禁想起小志那合理的質疑了……雯靜該不會交了其他男朋友了吧？！
看著愣住的我，雯靜笑了笑接著說：「也許……我會跟啟文談分手吧。」
「為什麼？！」
我相當的驚訝，在我認為，雯靜這麼的喜歡啟文，也好不容易盼到了啟文主動向她告白而在一起，兩個人之間只是冷淡了點也沒吵架，雯靜怎麼會想提分手呢？要提的話我還覺得由啟文提的機會還來得大一些。
「妳是第一個來問我為什麼那麼多天沒回來睡的人。」雯靜也開始把菜盤裡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鍋裡丟，「甚至我打電話跟啟文說，我好幾天沒回宿舍，他也沒問我為什麼……」
「他什麼都沒說嗎？」我很生氣，就算是不喜歡，也該關心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吧。
「他只是淡淡的說『這樣啊……自己在外頭要小心』，就沒多問什麼了，連我晚上人在哪裡、跟誰在一起他都沒有問……」
「……」
我無言以對……只能在雯靜說完後，兩個人沉默的看著眼前鍋裡的水咕嚕咕嚕的滾著……
一直到服務生送了肉盤上來，雯靜才接著說：「這樣比當朋友還不如……之前當朋友時還能自然愉快的交談，現在這樣子，他好像把自己關起來一樣，連只是閒聊，他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偶爾還會迴避我或不接我的電話，這算哪門子的男女朋友啊？」
從雯靜說話的內容看來，她還是喜歡啟文的……很喜歡很喜歡……
只不過與其這樣有名無實的持續著這段痛苦的關係，倒不如乾脆的恢復到原來普通朋友的關係，至少還能跟他見見面講講話，這樣比較快樂吧……
「這樣真的好嗎？」
我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問雯靜還是在問自己，我總覺得明明雯靜這麼喜歡啟文卻得自己決定跟他分手，我明明也喜歡啟文卻選擇跟小志交往……這樣似乎又回到了半年前的狀態了……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對大家都好？要怎麼做才會有個 Happy Ending ？
似乎我越努力想做些什麼，結果只會越往我不想要的那個方向走……
「這樣比較好吧。」雯靜笑了笑，「妳也想知道我這幾天都在哪裡過夜對不對？」
見我點了點頭，她邊夾起了一片紅豔豔的肉放到鍋裡涮邊說：「我住在一個男生家裡。」
「什麼？！」
這算……算劈腿嗎？我不敢想像雯靜為何有宿舍不睡要跑到不是男朋友的男生家去睡覺。
「那男生是我的國中同學，寒假時開同學會我才知道他也在這裡唸書，自己在外頭租房子。」雯靜把涮好的肉夾起放到碗裡，「我那時有留了他的手機號碼，有時還請他幫忙，在我打電話給啟文時故意在旁邊講一兩句話，但啟文沒多問也沒多做表示，我想這就足以表示他一點也不在意我了吧，不是嗎？」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慮，雯靜冷靜的對我解釋著。
「好啦，我會乖乖回去宿舍睡覺的啦。」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尖，我很久沒看過她這個樣子了，「快點吃吧，妳的湯都快滾到乾囉。」邊說她又邊夾起了一塊肉放進鍋裡涮。
「嗯……」
「我就知道妳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有妳這麼關心我。」
雯靜笑了，笑得很燦爛……
我也笑了，笑得很尷尬……
我不知道雯靜是在什麼想法跟心情下把涮涮鍋吃完的，我只知道我聽到她說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時，那天走在宿舍前的沉重及無力感又開始侵蝕著我……
我真的是她的好朋友嗎？
我配嗎？
我所做的、所說的一切，真的是一個『好朋友』所應該要做要說的嗎？
另一方面，在吃完午飯我跟雯靜一起要走回學校上課的路上，我也用雯靜所說的事來看我跟小志的關係……
我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嗎？
我算嗎？
我對小志所做的、所說的一切，真的是一個『女朋友』所應該要做要說的嗎……
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也很難得的，在為了家族的事忙到累翻的這學期，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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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送舊晚會，家族裡就越是忙碌，大家都是緊鑼密鼓的準備東西、規劃節目內容、設計場地佈置、精算收入支出、採買、手工做卡片、借器材……等等，忙得是人仰馬翻。
阿破學長甚至還為了送舊晚會，主動去向我們家聚固定舉辦的店家跟老闆還有老闆娘商量，挑了一天店面公休的日子，由老闆出材料費，我們出人力，把店裡的牆壁都重新粉刷成漂亮的粉橘色，有種很溫馨的感覺。
茶茶跟小卷也常抽時間往店裡跑，跟老闆娘討論當晚的餐點、飲料跟點心之類的細節，也參與老闆娘開發新菜單的計劃，說是要在送舊晚會上拿出之前菜單上沒有的料理，讓大家可以有更不同的回憶。
即使是這麼的忙，我還是常常會在休息的空檔翻閱著手機裡的簡訊，雖然很多以前被我認為無關緊要而刪掉了，但還是有四十幾封之前每晚九點時小志傳給我的簡訊。
為什麼那時沒一併刪掉呢？我想也許是懶，或是我正在看漫畫之類的沒空理這些簡訊吧。
『現在的妳在做什麼呢？還是在忙嗎？別累壞了，早點休息喔！』
『今天打球大勝，好久沒打得這麼痛快了，等妳忙完我一定要帶妳到球場來看我打球的英姿。』
『發現一間不錯吃的店，有機會再帶妳一起去吃。』
『妳越來越忙了……我也越來越想妳了……』
『噹啦∼又是九點的簡訊，今天有沒有一樣很期待九點的到來呀？』
諸如此類……也不知道該不該佩服他可以天天傳不同簡訊給我的毅力，不過一直到我看到以前他第一次傳給我的簡訊時，我卻感到有點難過……
『親愛的，今天終於拿到妳的手機號碼了，我好高興喔，想我的話可以隨時打給我，愛妳唷！啾∼∼∼∼！』
我們認識越久，實質上的關係卻好像越來越疏遠，以前不是男女朋友時一天一次的簡訊從不曾間斷過，內容甚至比成為男女朋友後還親密，但成了男女朋友後怎麼反倒是形同陌路？
該說是有跡可循嗎？
從他的簡訊也看得出來，第一次兩人毫不了解對方時的簡訊，比後來傳的幾十封都還要來得像是熱戀中的情侶會寫出來的內容……
雖然都是他單方面的在傳，我也能體會那種得不到回應的無力感，但這樣越來越冷淡的內容實在是很諷刺……拜託，我們這樣像是剛交往一個月的情侶嗎？
對於小志，我也只主動打過幾次電話給他，但談的不是啟文就是雯靜的事，也許我真該跟小志所說的一樣，空出一些時間，不要有其他人，就我們兩個一起吃吃飯什麼的，這才比較像是一對『正常』的情侶吧……
手機按著按著……我竟按到了放寒假前的簡訊……
『謝謝妳的巧克力，寒假要好好休息好好玩喔！別又呆呆的把自己弄傷了，下學期見……想妳唷！』
我想起了那一天……也看到了緊接在後的那一封簡訊……
胸口……不由自主的緊縮……微微抽痛著……
『我想見妳……現在……』
看到這封簡訊我就想起了啟文……
聯誼後載著我回學校，因為我的不專心，被我的前胸撞到後背的啟文……
在學校門口，笑著用保特瓶輕敲著我的頭的啟文……
在麥當勞裡，坐在我對面冷靜的說明事情經過給我聽的啟文……
昏暗騎樓下，無奈的表達自己內心痛苦讓我知道的啟文……
幫我解開安全帽的啟文……
宿舍門口，站在寒風中對我微笑的啟文……
隔著外套袖子拉著我的手一起走到校門口牽車的啟文……
悠然輕鬆的跟我坐在 Starbucks 裡喝咖啡的啟文……
還有……在宿舍門口強吻我的啟文……
直到後來，這學期四個人一起去看電影的那天……用著深沉似乎會把人心事看穿的眼神直視著我的啟文……
一封簡短不到十字的簡訊，竟像是個打開緊閉大門的咒語，把我寒假時的夢魘從心底深處給毫不留情的拖了出來。
我發現，小志傳得再多說得再多，我卻無法清楚想起我們在一起時說過些什麼、做過些什麼，甚至於連他的笑容都是這麼的模糊不真切。
反觀啟文，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笑、一個吻……都像是拿著利刃刻劃在我心上一般，每當想起他時總是鮮明而生動的呈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我曾花了一整個寒假去問自己，這樣算是愛嗎？
我的愛會不會太隨便？隨便一個人把初吻奪走我就得為他魂不守舍？這未免太過於荒謬，更何況對方是我的好朋友的男朋友？
這些掙扎在啟文的簡訊前都好像是微不足道的抵抗，即使他沒主動找我，即使他沒再傳任何簡訊給我，即使我們再也沒有私下見過面，我卻無法騙自己，他在我心底的確已經佔據了相當重要且無法抹滅取代的位置……
就像他對我說過的一樣……
『心裡一旦住了人，就很難再讓另一個人住了。』
原來看再多小說漫畫，都比不上親身經歷要來得深刻，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小說漫畫裡講的都是真的，只是看你自己遇不遇得到這種狀況罷了。
我自己就陷入了自己最不喜歡的『四角關係』，還當了自己最痛恨的『阻礙朋友戀情的壞女人』，也許就是因為小說漫畫看多了吧……雖然是『非自願、逼不得已』的，但我還是好討厭我自己喔！每次想到這件事我就沮喪得要命，有時甚至還會天真的希望自己有漫畫裡所說的『特異功能』可以讓時光倒流，要是當初沒答應雯靜為了湊人數而去參加聯誼那就好了。
「在想什麼？」
我的注意力被阿破學長的聲音給拉了回來，手上還被塞了一罐純喫綠茶。
「沒什麼……」
我把手機收進口袋裡，順手把飲料邊邊的圓形吸管孔給戳開，我接過了阿破學長遞過來的吸管，拆開了紙套插進飲料裡，無奈的吸了好大一口。
「快了快了，晚會辦完後就可以輕鬆很多了，加油啊。」阿破學長邊說邊在我身旁坐下。
「晚會辦完就要忙期末考了啦。」我對阿破學長苦笑，「不過感覺這學期的時間過得好像特別快，一下子就過超過一半了。」
「當幹部生活過得很充實對吧。」
「嗯。」
「雖然這樣說對妳男朋友感到很不好意思，但這學期好在有找妳來幫忙，不然我們一定會忙到爆吧，也害妳沒時間陪男朋友，他應該不會拿這件事來跟妳抱怨吧？」
「不會呀。」我搖搖頭，「我們都各忙各的，感覺好像也沒在交往一樣，我剛剛才在想，這樣下去有意義嗎？」
阿破學長看著我，簡單的幫我下了結論，「如果家族的事忙完，等暑假你們都比較有空的時候再來想這些吧，真要是不適合，不如就乾脆一點直接跟對方說掰掰，這不是很簡單嗎？」
「可是我們沒吵架也沒怎麼樣，怎麼分？」
「誰規定一定要吵架才能分手的？」阿破學長吸乾了他手中的飲料，「與其這樣懷著心事拖泥帶水的談著戀愛，那還不如瀟灑一點的分開，這樣對大家都好。」
阿破學長說完後苦笑了一下，抬起頭看著被夕陽染成一片橘紅的都市天空彷彿在天空的上面映著什麼東西一樣，焦點深邃，似乎整片天空是電影院的大布幕，上面正播映著什麼，如果我沒想錯，也許阿破學長也曾經跟我一樣為了感情的事情而苦惱過吧……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我就很滿足了……」
沒多久阿破學長的臉上又掛上了微笑，我順著他拉回的目光向家族集合教室裡看去，看到的人是茶茶跟小卷……
不會吧……
我很驚訝，但阿破學長只是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站起身把喝完的鋁箔包扔到走道旁的資源回收垃圾桶裡就進教室了。
我又吸了一口綠茶，冰涼的感覺與校園裡吹起的微微暖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夏天快到了吧……
這也代表著……春天要結束了……
要結束了……
我心裡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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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認真思考著阿破學長的話……我還是在送舊晚會前，找了個晚上約了小志出來。
跟之前一樣，約好了時間，我在離宿舍較近的側門等著小志。
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我一直看著小志會來的方向，視線找尋著那台即將來接我的機車。
『都過了十分鐘了……小志從沒遲到過的，會不會路上出了什麼事？』
過了約定的時間，我心裡不禁這麼想著，才剛把手機掏出來準備撥電話給小志時，一輛漂亮的白色轎車停在我的面前的馬路上，對著人行道上的我『叭叭』的按了兩聲喇叭。
我下意識的看向這輛車，看到的是緩緩搖下的電動窗，而坐在駕駛座上的小志面帶微笑的對我揮了揮手。
雖然很驚訝，但在接近晚餐時刻的路上行人跟車子是很多的，我很快的上了車，讓小志先把車子開離側門以免妨礙交通。
「抱歉，因為開車過來比騎車多花了點時間，所以遲到了。」
一上車，小志就先笑著對我道歉。
「你怎麼會開車來？你的機車呢？」
「機車？停在學校車棚呀。」
「那這台車是……？」我稍微看了一下車內，乾淨到我覺得怪怪的，甚至車上也沒任何的吊飾、擺飾之類的東西。
「我去租的。」遇到了紅燈，小志穩穩的把車停在線前，轉頭衝著我笑，然後接著說：「上次不是有答應過妳嗎？我說我以後要是存夠了錢就會買台車來接妳的。」
「那是玩笑話不是嗎？」我相當的驚訝，「而且你哪來的錢買車？」
「妳自己說過的，別對妳隨便做承諾，妳會當真而且很執著的不是嗎？」紅燈轉綠，小志又把視線專注於前方，「我當然沒錢買車，所以這台車是租來的呀，妳剛都沒認真聽我說話喔。」
「就算是租……應該也要不少錢吧？」我看著駕駛座上的小志，對於他的用心，其實心裡挺感動的……他都有認真在聽我說話，而且都有認真的記在心裡。
「嗯，租車不便宜呢，這台車只租一天，就要價快三千塊，還得自己出油錢。」
「這麼貴呀？」聽到這價格真是令我咋舌，這不是為了租漫畫小說而省那幾十幾百塊的我花得下去的大錢，「你哪來這麼多錢呀？」
「哼哼。」聽到我這麼一問，小志就得意了起來，「妳都不知道最近我在忙什麼喔？我晚上都跑去打工了。」
老實說我們開始交往了快兩個月，我還真的對他一無所知，連他平常在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了，又怎麼會知道他晚上跑去打工。
既然話題都轉到打工上了，我也只好順勢問他，「是去做什麼的呀？你已經做很久了嗎？」
「嗯……妳答應跟我在一起後大約一個禮拜我就找到工作了吧，是去燒烤店當外場服務生，一個小時一百元，雖然很辛苦，但比去 7-11 或是麥當勞的薪水要來得高多了。」
「很辛苦啊……」我看著小志專心開著車的側臉，心頭有暖暖的感覺，但也有些內疚，「其實不必為了我一句玩笑話做到這樣的。」我這麼對小志說。
「沒關係啦，就當是學經驗順便賺點零用錢囉，女朋友都交了總不能老是口袋空空的出去約會吧？」
小志說完還騰出了右手拍了拍我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只好安份的坐在副駕駛座上，讓小志愉快且穩健的開著車載我到今晚吃晚餐的地方。
不過因為不好停車，所以還是把車停到了離餐廳有一段距離的收費停車場，我們兩個再一起走過去。
「看來開車雖然坐起來很舒服，但停車問題真的很令人感到頭痛呢。」我笑著調侃小志，「所以以後還是騎車就好，別再花什麼錢去租車了。」
「好∼∼∼∼。」小志也笑了，還順勢牽起我的手握住，「我知道了啦，今天車都已經租了，下次我會乖乖騎車來的，今晚妳就放心坐車就好了，好不好？」
小志的體溫透過掌心，加上那寵溺般的笑容的催化，我也不知道感到暖意的究竟是胸口還是臉頰，總之兩邊都在這瞬間變得有種熱熱燙燙的感覺，這時在漫畫裡……應該就是女主角臉紅的樣子了吧……
就這樣……我們在共進晚餐時也聊了不少事，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身為普通朋友時也會知道的事，但唯一能確定的是……要是今天我不是小志的女朋友，只對小說漫畫感興趣的我是絕對不會想問他這麼多廢話的……
「是因為妳這學期比較忙的關係嗎？」當服務生送上餐後的飲料後，小志對我說：「妳的食量總算像個正常人了。」
「啊？」我被他突然講的這句話弄得一頭霧水，「怎麼說？」
「我記得雯靜說過妳食量很小的呀，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時妳麵也是吃兩口就吃不下了，不是嗎？但這學期出來吃飯我觀察了好久，發現妳的食量終於比較像個正常女生了。」
小志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我們剛認識時的事了，雖然距離現在也不是很久，但這學期真的太忙，以至於我也不會特別去想那時候的事情。
「你知道嗎？」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跟小志說：「其實那時我超∼∼∼∼討厭你的耶！」
「不會吧。」小志裝成很誇張很驚訝的樣子，但表情仍然相當搞笑，「我這麼溫順可愛帥氣陽光體貼討喜，妳還會討厭我呀？」
「噗。」
雖然他做搞笑表情時我有忍住，但聽到他這麼不要臉的發言後，我還是忍不住一口把飲料噴了個滿手……
「看來妳真的很討厭我……」
小志一臉無奈的表情，把桌上的濕紙巾拆開來幫我擦手。
「我不是討厭你，我說的是以前……」
「那現在就是喜歡囉？」
他馬上一臉得意的樣子，完全看不到剛才那付傷心失望的表情……
我這才知道我被拐了……
不過最後我還是笑著牽著他的手跟他一起離開餐廳的。
再度上了車，小志說要帶我去看夜景，我們去便利商店買了些飲料跟零食，小志還抓了兩瓶氣泡酒跟冰火去結帳。
「你要開車，喝酒不太好吧……」上了車後，我這麼問著小志。
「所以飲料是我喝呀，那幾瓶酒是妳的。」
「啊？」
「如果妳不想喝，那只好我喝了，要是我醉了妳記得把我載回學校呀。」
「我才不會開車咧。」我嘟嚷著，「好啦，喝就喝，反正這酒精濃度又不高，才幾瓶而已沒關係，喝不完大不了讓你帶回去宿舍慢慢喝。」
小志笑而不答，我就這樣看著車燈照著前方的路，聽著廣播我不常聽的流行歌曲，我甚至不知道歌名是啥，就這樣一首接著一首，唱著各種愛情的模式及心情。
我也想著那天跟阿破學長的對話，再看看專心開著車的小志，其實我的心裡是相當混亂及迷惘的。
要是幾首歌就能道盡愛情的甘苦，那麼……要受過幾次傷才能得到真正的愛情呢？
第一次談戀愛的我……似乎不太能夠像漫畫小說那樣的好好的談一次戀愛呢……
我轉頭向著車窗的方向，看著玻璃上自己那模糊的輪廓，如此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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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32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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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到了半山腰……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因為就隨著小志開著車載著我跑，我也沒特別去記路或是什麼的，只不過我一直以為看夜景是要在山頂，他會停在半山腰還挺讓我驚訝的。
「就在這邊看嗎？」提著那袋飲料零食下了車，我疑惑的看著小志。
「對呀。」小志從我手中把袋子拿過去提，然後用另一隻手牽著我走到不遠前一處凸出去的平台。
這邊也許是特別規劃出來讓人賞景用的吧，有鋪著跟人行道一樣的紅磚，還有石頭做的椅子可以坐，這邊也不算暗，有路燈照明所以也不至於看不到東西，即使只是這樣短短的一段路，小志還是等到我們都在椅子上坐定後才把牽著我的那隻手放開。
「這邊假日時人很多喔，不過平常時就還好。」小志邊說邊從袋子裡拿出一罐氣泡酒，『噗嘶』的聲音響起，他把開好的酒遞給我後，自己也拿了罐飲料，旋開瓶蓋，大大的喝了一口後說：「今天我們比較早過來，所以這邊還沒有人，再晚一點的話應該會有人來吧。」
「這樣啊……」
我也喝了一口氣泡酒，雖然小志遞給我時我能聞到很香的水蜜桃味，但喝起來還是覺得有點苦苦辣辣的……天啊，這樣的東西一瓶竟然要價四十多塊，要是我的話我想我應該不會自己跑去買吧。
「妳說妳以前很討厭我……是什麼意思呀？」
在餐廳隨口提到的話題小志又拿出來講，看來他雖然嘻皮笑臉的，但對於這件事還是很在意呢。
「這個啊……」我又喝了一口酒，「這就要從聯誼的那一天開始講了。」
「哇∼∼∼∼這麼久遠呀？！看來妳討厭我很久了。」小志的表情超誇張的，好像我把他當蟑螂看一樣，「我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麼讓妳討厭我的事呀？」
「還說沒有。」我被他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還記得嗎？我們兩個在國王遊戲時不是一起被罰了之後，後面那一場你馬上就抽到了國王嗎？」
「好像是耶。」
「什麼好像，根本就是！」
「沒辦法呀，命中註定是國王命，它要跑到我手上我也沒辦法呀。」
「那一場我超不甘心的耶，本來我想抽國王報仇的，結果被你抽去了。」
「妳因為我當國王就討厭我啊？」
我點點頭，小志就哭喪著臉說：「我當國王沒什麼不好呀，至少我還把啟文跟雯靜給湊在了一起不是嗎？」
一說到這件事我就覺得尷尬，看來小志還不知道那天雯靜跟我提說想跟啟文分手的事……
本來還算愉快的氣氛變成我單方面的覺得不太好再講下去，我只好再拿起手中的氣泡酒一口又一口的喝著，眼睛也不太敢再繼續看著小志，索性轉向眼前平台外的夜景，望著璀璨耀眼有如珠寶盒的燈光霓虹，陷入沉默。
「怎麼一說到他們妳就不講話了？」小志並沒讓這段靜默持續太久，看我那要笑不笑的樣子又不知道該怎麼逗我，就接著說：「我一提到啟文跟雯靜妳就不開心，妳……該不會喜歡啟文吧？」
我驚訝的轉過頭，不了解小志是從哪裡看出這件事的。
但我驚訝的表情也許是被他解讀成生氣的樣子吧，他連忙解釋說：「我開玩笑的啦！妳別生氣喔。」說完便拉起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雖然之前我不了解妳是為了什麼理由，才會考慮這麼久後才答應跟我在一起，但是……我相信既然妳思考了這麼久後做的決定，一定是最好的決定，不是嗎？」
「……」我沒馬上回話，一仰頭，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再開一瓶給我吧。」我將喝乾的鋁罐遞給了小志，他換開了一瓶冰火給我。
我接過玻璃瓶，但沒馬上喝，只是有點感慨的說：「我們兩個都這樣各忙各的事，真的像是在交往嗎？」
「妳的心不在我身上的話……就不算……」
小志也跟著開了瓶冰火，但我沒阻止他喝。
「其實……我今天也覺得很受傷……」
「？！」
我回想著，今天從學校出來到現在，氣氛都是不錯的，我不記得我有做過什麼讓小志覺得受傷的事，或說過什麼讓他覺得難過的話吧？
我再度用著不解的表情看著小志，只見他苦笑著說：「其實之前我就有跟妳說過打工的事了……但妳似乎完全不記得了……」
「之前？」
「就是我們上一次見面，跟啟文雯靜一起去看電影的那次。」
啊……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但在小志載我回學校時，我一路上都還是對於最後看到的啟文的眼神耿耿於懷，所以也沒專心在聽小志講了些什麼，只能在適當的時候給予一些無意義的回應而已。
「我那時也對妳說了，要是我們兩個都忙的話，就不會有人單方面的感到寂寞了。」小志把玻璃瓶口對上嘴，淡乳白色的液體瞬間從細長的瓶頸間消失。
「我懂你的意思，但我那天心裡一直在想著家族開會的事，再加上後來一直在忙……就沒記得很清楚了……對不起……」
我說了謊，我自己很清楚。
但我不知道小志是不是看得出我在說謊。
「我也有說，要是想我也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但沒想到妳久久才打一次，一打來就是為了雯靜的事對我兇……」苦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臉的哀傷，「我知道雯靜是妳的好朋友，妳會為她擔心，但啟文也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也會為他著想，那天回妳話的口氣也不是很好……因為其實我蠻失望的，妳是為了雯靜而不是為了我才找我，我就兇了一點……對不起……」
我沒想到小志會先對我道歉，因為那天阿破學長跟我說我應該要跟小志道歉後，我就想說今天出來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的向他說對不起，那天的確是我自己太過於激動以及不講理，但小志先說了出來還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才該跟你道歉……那天我太激動了，對不起……」
「我們……那樣算是吵架嗎？」
「我不知道……」我低下了頭，「不過我不喜歡吵架。」
「傻瓜。」小志伸出了手，摟住我的肩膀順勢讓我靠在他的身上，「有誰是交了男女朋友專門交來吵架的？我也不喜歡吵架呀。」
「嗯……」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夜景，偶爾會有車從後頭呼嘯而過，但那一點都無法影響我們。
我也驚覺，原來這樣靠在小志身上，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管，這樣短暫的平靜竟讓我感到無比的安心，直到小志再次出聲……
「說到聯誼……」
「嗯？」
「我想，我還沒好好對妳說過那句話呢。」
「什麼？」
我抬起頭來看著小志，一時間不懂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我愛妳。」
小志用著認真且溫柔的微笑這麼對我說，我在小說漫畫裡看過不少類似的情節，但從沒想過真有人在我面前這麼誠懇的說出這句話時，是這麼的令人感動。
不同於聯誼時大家那開玩笑的起鬨，隨意的亂喊，今天就只有我跟小志，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但……即使我感動了，即使沒有旁人等著看笑話，即使今天我已經是小志的女朋友了……現在的我，還是沒辦法對小志說……『我也愛你』……
看著小志逐漸貼近的臉，我沒有閃躲，也沒有說話……我只是靜靜的閉上了眼睛……任他的雙唇吻了上來……
我生澀羞怯的回應著……帶著點水蜜桃的香氣、酒精的苦澀……
還帶著我心底深處，對小志那深沉的愧疚……
「我愛妳……」
深吻完後的激情，讓小志抱緊了我，在我耳邊用著依然令人臉紅心跳、充滿磁性的聲音又說了一次愛我……
那滿溢於胸口，無言的悸動，使得那句話像是催眠的咒語……一遍一遍從耳旁傳進心底，融化了我的不安、救贖了我心底的罪惡感……
『我也愛你……』
我的心底響起了回應……
但連我自己都不禁感到迷惘……
這個回應……是對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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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33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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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那晚……就在那個吻後，我們沒多說什麼，小志就送我回學校了。
回來也沒太多時間讓我去想東想西的，唯一有的進步就是，我開始學著小志，一天至少一封簡訊或一通電話給他。
很快的……送舊晚會就到了……
「麥克風試音，麥克風試音……」
阿破學長站在佈置好的臨時小舞台上，拿著麥克風，臉上的表情相當愉快，我們準備了一整個學期的送舊晚會，就要在今晚驗收成果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晚會預定是在六點半開始，當然，今天老闆很阿沙力的把整間店包給我們了，所以從早上開始，只要是沒課的人就往店裡衝，有課的人就去上課，用接力的方式佈置著店裡。
阿破學長則是直接跟系上請了公假，整天坐鎮在店裡指揮。
「現在時間，五點……有哪一組的東西還沒準備好的？需要支援的要趕快提出來喔。」
阿破學長看準備得差不多了，各組的人在四點半後也陸續到齊了，剩下的就是餐點跟大四學長姐的出席了。
「好了，我也該回去準備了。」
關了麥克風，阿破學長對我說：「這邊先交給你們了，有什麼事沒辦法處理的話就先去廚房問茶茶跟小卷吧。」
「阿破學長你要去哪？」雖然準備工作已經大致完成了，但阿破學長一不在我還是感到有點不安。
「從早忙到現在流了一身汗，我先回去洗個澡，六點前會回來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阿破學長很放心的先回去了。
店裡的音響正播放著柔和輕快的音樂，我看著舞台後方，美工組用著漂亮的 POP 字體寫著『 We are the best family 』，舞台上則是擺了三張長桌，上面鋪著桌巾，然後用超大的棒棒糖偽裝成麥克風的樣子，儼然像是要開記者會一樣。
但底下的桌子則是像國小同樂會一樣，排成了大大的『門』字型，店裡留了很大的一個空間，聽阿破學長說吃飯時我就知道留這麼大的空間是要做什麼用的了，這是他跟活動組之間的小秘密。
各組幹部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除了茶茶跟小卷還在廚房裡面幫忙老闆娘弄東弄西的之外，在六點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幫忙把那些食物飲料端出來放，主餐就等六點半後學長姐們來了後才會開始做。
我自己對於第一次參與家族幹部工作的第一個活動，是充滿期待的，希望這個送舊晚會愉快圓滿的結束，就像上學期的迎新及期末聚餐一樣，大家都是快快樂樂的來參加家族活動，然後開開心心的回去，這樣大家在一起同樂的感覺是相當相當好的。
只不過上學期的我，壓根也沒想到什麼都不會的自己會被選為幹部吧。
才沉浸在這股即將驗收成果的喜悅當中的我，這時卻聽到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本來以為是阿破學長突然想起什麼事情要處理而打給我的，沒想到手機上顯示著一個很久沒看到的名字－－啟文……
我很驚訝，以現在我們兩個之間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理由（或事情）會讓他打電話給我的，而自從寒假在阿破學長的車上講完那通電話後，這個名字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了。
「喂。」
我用著自以為很鎮定的聲音接起了電話，但實際上我自己很清楚，我的聲音如同我的內心一樣，緊張得微微顫抖。
『是我。』許久沒聽到的聲音從手機傳進耳中，但我無法去判斷他這句話裡所蘊含的情緒究竟是如何。
「我知道，今天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我想問妳，雯靜有跟妳在一起嗎？』
從啟文的口中聽到他叫雯靜的名字、詢問有關雯靜的事情，其實我聽得心裡相當的不是滋味……並不是我吃醋，而是這個『雯靜的男朋友』該不會到了雯靜要提分手的時候才想要開始關心她吧？
「沒有……」
『那妳知道她在哪裡嗎？』
你自己的女朋友在哪你自己都不知道了，那我怎麼會知道啊？！我心裡雖然是如此的發著牢騷，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知道耶……」我想了一下，「不過她今天好像也沒來上課，我也還沒時間去問她怎麼沒來上課……」
老實說我最近一整顆心都懸在今晚的晚會上了，所以對於雯靜已經趨近於『常態性』的曠課我也沒特別去注意。
『她剛剛打電話給我……』這時我才聽出啟文的語氣似乎有點急躁，『她說要跟我分手……』
啟文會這麼說我並不意外，因為這件事雯靜早就跟我提過了，雖然我不知道雯靜是何時跟啟文提分手的事的，不過我不知道啟文為何要特地打電話來跟我說這件事。
「對不起我現在手邊還有事要忙……」
我藉著送舊晚會的事想趕快把這通電話結束掉，但接下來的對話內容卻讓我嚇得手機差點拿不住摔到地上去。
『再怎麼忙都比自己朋友的性命重要嗎？』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幹嘛講得好像是綁票集團一樣啊？我有點傻眼，分手就分手，沒事扯什麼性命不性命的呀？
『雯靜她到我宿舍來找我，還拿了個小包裹託在門口的管理室……』
「你別鬧了好不好，只不過是個包裹而已，跟命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才問妳有沒有看到她，因為那包裹裡裝的是一束頭髮還有一封寫著要分手的遺書！』
啟文的聲音這時才明顯的大聲且急迫了起來，我被他這一番話嚇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別不說話啊！現在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妳人在哪裡？』
「我……我？我在外頭呀。」
被突然這麼一亂我也變得不知所措，我甚至無法冷靜的去思考及分辨啟文說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在開我玩笑。
『妳現在能回妳們宿舍嗎？我已經在妳們校門口了，雯靜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想請妳至少回宿舍幫我看一下她在不在。』
我環視了一下店內，再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半……看來是等不到阿破學長回來了，但是如果只是回宿舍看一下的話，應該可以趕在六點半晚會開始前趕回來。
「……」
我心一橫，回答啟文，「十五分鐘後，我們宿舍門口見。」
連掰掰都沒說就掛了電話，我衝到廚房門口，對著裡面喊著，「茶茶、小卷，我先出去處理一點事情，六點半前我會趕回來！」
一樣的沒等茶茶跟小卷回應，我很快的離開了這裡，用著很久沒好好運動的雙腿，死命的、用力的，用著我自以為很快的速度，往宿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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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33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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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那晚……就在那個吻後，我們沒多說什麼，小志就送我回學校了。
回來也沒太多時間讓我去想東想西的，唯一有的進步就是，我開始學著小志，一天至少一封簡訊或一通電話給他。
很快的……送舊晚會就到了……
「麥克風試音，麥克風試音……」
阿破學長站在佈置好的臨時小舞台上，拿著麥克風，臉上的表情相當愉快，我們準備了一整個學期的送舊晚會，就要在今晚驗收成果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多，晚會預定是在六點半開始，當然，今天老闆很阿沙力的把整間店包給我們了，所以從早上開始，只要是沒課的人就往店裡衝，有課的人就去上課，用接力的方式佈置著店裡。
阿破學長則是直接跟系上請了公假，整天坐鎮在店裡指揮。
「現在時間，五點……有哪一組的東西還沒準備好的？需要支援的要趕快提出來喔。」
阿破學長看準備得差不多了，各組的人在四點半後也陸續到齊了，剩下的就是餐點跟大四學長姐的出席了。
「好了，我也該回去準備了。」
關了麥克風，阿破學長對我說：「這邊先交給你們了，有什麼事沒辦法處理的話就先去廚房問茶茶跟小卷吧。」
「阿破學長你要去哪？」雖然準備工作已經大致完成了，但阿破學長一不在我還是感到有點不安。
「從早忙到現在流了一身汗，我先回去洗個澡，六點前會回來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阿破學長很放心的先回去了。
店裡的音響正播放著柔和輕快的音樂，我看著舞台後方，美工組用著漂亮的 POP 字體寫著『 We are the best family 』，舞台上則是擺了三張長桌，上面鋪著桌巾，然後用超大的棒棒糖偽裝成麥克風的樣子，儼然像是要開記者會一樣。
但底下的桌子則是像國小同樂會一樣，排成了大大的『門』字型，店裡留了很大的一個空間，聽阿破學長說吃飯時我就知道留這麼大的空間是要做什麼用的了，這是他跟活動組之間的小秘密。
各組幹部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除了茶茶跟小卷還在廚房裡面幫忙老闆娘弄東弄西的之外，在六點之前，我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幫忙把那些食物飲料端出來放，主餐就等六點半後學長姐們來了後才會開始做。
我自己對於第一次參與家族幹部工作的第一個活動，是充滿期待的，希望這個送舊晚會愉快圓滿的結束，就像上學期的迎新及期末聚餐一樣，大家都是快快樂樂的來參加家族活動，然後開開心心的回去，這樣大家在一起同樂的感覺是相當相當好的。
只不過上學期的我，壓根也沒想到什麼都不會的自己會被選為幹部吧。
才沉浸在這股即將驗收成果的喜悅當中的我，這時卻聽到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本來以為是阿破學長突然想起什麼事情要處理而打給我的，沒想到手機上顯示著一個很久沒看到的名字－－啟文……
我很驚訝，以現在我們兩個之間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理由（或事情）會讓他打電話給我的，而自從寒假在阿破學長的車上講完那通電話後，這個名字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了。
「喂。」
我用著自以為很鎮定的聲音接起了電話，但實際上我自己很清楚，我的聲音如同我的內心一樣，緊張得微微顫抖。
『是我。』許久沒聽到的聲音從手機傳進耳中，但我無法去判斷他這句話裡所蘊含的情緒究竟是如何。
「我知道，今天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我想問妳，雯靜有跟妳在一起嗎？』
從啟文的口中聽到他叫雯靜的名字、詢問有關雯靜的事情，其實我聽得心裡相當的不是滋味……並不是我吃醋，而是這個『雯靜的男朋友』該不會到了雯靜要提分手的時候才想要開始關心她吧？
「沒有……」
『那妳知道她在哪裡嗎？』
你自己的女朋友在哪你自己都不知道了，那我怎麼會知道啊？！我心裡雖然是如此的發著牢騷，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知道耶……」我想了一下，「不過她今天好像也沒來上課，我也還沒時間去問她怎麼沒來上課……」
老實說我最近一整顆心都懸在今晚的晚會上了，所以對於雯靜已經趨近於『常態性』的曠課我也沒特別去注意。
『她剛剛打電話給我……』這時我才聽出啟文的語氣似乎有點急躁，『她說要跟我分手……』
啟文會這麼說我並不意外，因為這件事雯靜早就跟我提過了，雖然我不知道雯靜是何時跟啟文提分手的事的，不過我不知道啟文為何要特地打電話來跟我說這件事。
「對不起我現在手邊還有事要忙……」
我藉著送舊晚會的事想趕快把這通電話結束掉，但接下來的對話內容卻讓我嚇得手機差點拿不住摔到地上去。
『再怎麼忙都比自己朋友的性命重要嗎？』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幹嘛講得好像是綁票集團一樣啊？我有點傻眼，分手就分手，沒事扯什麼性命不性命的呀？
『雯靜她到我宿舍來找我，還拿了個小包裹託在門口的管理室……』
「你別鬧了好不好，只不過是個包裹而已，跟命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才問妳有沒有看到她，因為那包裹裡裝的是一束頭髮還有一封寫著要分手的遺書！』
啟文的聲音這時才明顯的大聲且急迫了起來，我被他這一番話嚇傻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別不說話啊！現在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妳人在哪裡？』
「我……我？我在外頭呀。」
被突然這麼一亂我也變得不知所措，我甚至無法冷靜的去思考及分辨啟文說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在開我玩笑。
『妳現在能回妳們宿舍嗎？我已經在妳們校門口了，雯靜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想請妳至少回宿舍幫我看一下她在不在。』
我環視了一下店內，再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半……看來是等不到阿破學長回來了，但是如果只是回宿舍看一下的話，應該可以趕在六點半晚會開始前趕回來。
「……」
我心一橫，回答啟文，「十五分鐘後，我們宿舍門口見。」
連掰掰都沒說就掛了電話，我衝到廚房門口，對著裡面喊著，「茶茶、小卷，我先出去處理一點事情，六點半前我會趕回來！」
一樣的沒等茶茶跟小卷回應，我很快的離開了這裡，用著很久沒好好運動的雙腿，死命的、用力的，用著我自以為很快的速度，往宿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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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所謂流言……
也許是真的，也或許是假的。
不管如何，在我那天送醫急救後的幾天，我們一直打不通電話、找不到人的對象－－雯靜終於出現了。
也很自然的，傳了幾天的『流言』也傳到了雯靜的耳中。
當我很擔心的看著剪去那頭漂亮大波浪長髮的雯靜，正想問她這幾天去了哪裡時，她反倒先問我了……
「妳的臉還好吧？」
「嗯？啊？呃……還好……跟上次差不多，醫生說最近不要去碰到鼻子，不然還會再流鼻血……嘿嘿。」我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雖然這次比上次嚴重多了，不過基本上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上次只是單純的撞上小志的安全帽而已，這次是整個人跌下樓梯……撇掉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不說，最嚴重的還是臉，額頭在當天腫了好大一排的『包』，你沒看錯我也沒說錯……額頭上的包是一整排的，數個像彈珠大小的包連著排在我頭上，聽醫生說是因為我額頭直接去撞到樓梯的角所撞出來的……而且光看右邊顴骨上的黑青也知道我跌得有多慘，唯一慶幸的就是沒有摔到骨折吧……
「我這幾天不在宿舍，才一回來就聽到妳從樓梯上摔下來還流了很多血，嚇死我了。」
「沒啦……我是流鼻血啦……」
我正想開口問雯靜她這幾天跑去哪裡時，偏偏我的手機又挑這時響起來，是小志……
對了，那天從醫院回來後，我有打電話給他，但他這幾天要打工所以一直抽不出空來找我，所以我是跟他約今天一起吃晚餐……即使把臉摔得那麼醜的我並不想出門，但小志還是堅持要來找我……
「我先接一下電話……」不太好意思的要雯靜先等等，我就把電話接起來了。
「喂。」
『我現在已經到妳們學校了，妳要直接出來側門這邊還是要我去宿舍那邊找妳？』
小志的聲音混雜著路邊往來的車輛噪音，看來現在外頭的人車都相當多，我卻得在這時候頂著臉上的瘀青跟紗布出去丟人現眼嗎？
「等……等一下好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過來，雯靜剛好在我這，我還在跟她談事情。」
『這樣啊……』小志想了一下，『那我還是把車停好直接去妳宿舍樓下等妳好了。』
「嗯……好，那待會見。」
『掰。』
「掰……」
一掛完電話，雯靜就主動問我，「誰打來的呀？妳等下還要出門喔？」
「小志打來的，我跟他約了今天要一起吃晚餐。」
一說到這，我就發現雯靜的表情有點僵住。
「果然一般的男女朋友就是該這樣不是嗎？」
「不是啦……是因為我從樓梯上跌下來，他說沒看到很擔心，不然現在這時我應該還是要跟茶茶她們一起去處理家族的事的，因為我受傷所以小卷才要我最近都別去忙家族的事……」
「沒看到？」雯靜的表情變成疑惑的樣子，「可是我聽她們說……那天妳摔下來時是妳男朋友跑進來幫妳人工呼吸的呀。」
人……人工呼吸？！
天啊，不會吧，是誰放出這種話的呀？我只不過是昏過去一下下，並不是休克呼吸停止，沒必要做人工呼吸吧？！
「那天不是小志啦……」我急忙想解釋，「而且也沒有做人工呼吸！」
「她們都說妳暈過去了，叫都沒反應，所以妳男朋友就當著大家的面直接嘴對嘴做人工呼吸耶。」
「我就說沒這回事了……」而且我沒想到懶得解釋啟文不是我男朋友的事，到最後在大家的口中已經變成這種狀況了……
「既然不是小志，那那天來的男生是誰呀？」
雯靜問到重點了，而我也不打算瞞她，「是啟文……」
這個名字才一說出來，我們之間的空氣似乎像是凝結了一樣，雯靜微張著嘴，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但是事情不是妳聽到的那樣……」
我話還沒說完，只見雯靜下唇一咬，右手一揮就是一個巴掌賞在我臉上！
「虧我還當妳是好朋友！什麼都跟妳說！妳太過份了！」
雯靜對著我吼，我被那巴掌打得是眼冒金星，根本就還來不及反駁，就看到雯靜的背影隨著重重的摔門聲消失在我眼前……
唔……
一陣濕潤的感覺……該死！
右手一摸，果然……我被雯靜打到流鼻血了……
臉好痛……但是心更痛……被朋友誤會的感覺，讓我覺得好難過……
我好想哭，但是要忍住，不能哭……不能哭！一哭就會有鼻水，要是擤鼻涕的話又會傷到鼻腔黏膜又會流鼻血的……
我趕緊到洗手間用水洗了洗臉上的血，然後抽了兩張衛生紙壓住……
不能哭……不能哭……
雖然心裡拼了命的這麼想著，但越是忍耐，心酸的感覺就越清晰……我的鼻腔一痠，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我想應該是小志，一出洗手間就馬上把手機接了起來。
「喂……」
因為用衛生紙壓住鼻子，外加我現在一直在掉眼淚，所以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我不想被聽出來我正在哭。
『妳怎麼了？』
聲音的主人不是小志……是啟文……
「沒有……」
『那妳的聲音怎麼會鼻音這麼重？妳又流鼻血了嗎？』
「嗯……不過沒關係……等一下就會停了吧。」
『那雯靜的電話妳打通了嗎？』這幾天啟文一有空就打電話問我這件事，所以剛剛聽到他的聲音我也不覺得訝異。
「她剛剛回宿舍了……」
『那她人還好嗎？』我想啟文是指雯靜說要自殺的事，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她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總之就是有提到要自殺就是了。
「應該沒事吧……除了頭髮變短以外，我沒看到她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但是她電話還是打不通。』啟文嘆了口氣，『不過人沒事就好……
我再找時間去跟她談一談。』
我該跟啟文說剛剛的事嗎？我能想像得到雯靜誤會的方向，也許她不會想跟我或啟文談任何事了吧，說不定不論現在我們說任何事情都會被當成是虛偽的謊言吧……
「嗯……那就先這樣……我先不講了，我怕講太久等下鼻子又會開始流鼻血……」
我終究是個膽小沒用的人，我還是選擇先不講這件事，因為我不能預料啟文要是知道的話會如何去跟盛怒的雯靜談……等過幾天再說吧，說不定我能等雯靜氣消了之後再好好跟她解釋。
『好，那妳多休息，先這樣了，掰掰。』
「掰……」
電話掛了，我接下來要思考的就是……該不該跟我的男朋友－－小志，談一談這幾天所發生的事……
我的臉好痛……我的心好亂……我好想逃得遠遠的……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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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34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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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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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怎麼了？吃不下嗎？」
「……」
我現在的狀況還是只能吃粥，而且我不想在學校附近吃，所以小志還是把我載離了學校附近，找了一間賣廣東粥的店，跟上次一樣很貼心的幫我弄涼了再給我吃。
我手裡拿著湯匙，卻一點也吃不下……
「對不起嘛，我知道我沒第一時間來看妳，妳生氣了對不對？」
「不是……」
「那是為什麼心情不好？受傷的地方還在痛嗎？」
小志用著擔心的表情看著我，我腦中卻想著要怎麼把剛剛的事跟他說。
『要是跟小志分手的話，那是不是就不用解釋這麼多了？』我心裡不禁這麼想著，『要是可以跳離開他們三個人的圈圈之外，我是不是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也可以讓自己輕鬆一點？』
「多少吃一點吧。」小志見我沒回應，還是很擔心的看著我。
「嗯。」
我懷著這樣很沒用、很不負責任的心事，開始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吃著小志幫我弄涼的粥。
因為我吃的速度很慢，所以當小志把他自己的粥吃完時，我也才吃沒幾口，所以他也很主動的跟我聊起一些事情。
「妳最近不是很擔心啟文跟雯靜嗎？」沒發現我驟然停下的湯匙，小志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他們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之前看啟文似乎很少跟雯靜講電話什麼的，但最近他一找不到雯靜就問我找不找得到她，看起來他們應該都是私底下偷偷在聯絡的，妳也不用太擔心啦，說不定啟文只是太害羞不好意思讓我們看到他跟女朋友講電話之類的……」
知道我不太想回話，小志就巴拉巴拉的講了一堆，我聽著這些不是事實、旁人所誤以為平和的假像……覺得唯一知道及了解一切的自己好像在孤軍奮戰一樣，好哀傷、好無助……
也許是我的表情明顯的告訴小志我很難過吧，他拍了拍我沒拿湯匙放在桌上的左手手背，對我說：「別想太多了，開心一點，好不好？」
「……我吃飽了。」
再也食不下嚥，我選擇在最短的時間內要離開這間店，我想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好好的、毫無顧忌的大哭一場，但我想現在我的鼻子應該是不允許我做這麼任性的要求吧。
因此我要求小志再帶我去上次看夜景的地方，他也沒多問什麼就答應了，只不過這次我們上山帶的不是零食、飲料還有酒了，取而代之的是兩瓶沒冰的礦泉水外加一大包抽取式衛生紙。
一到上次的平台，我坐定位後，先開了衛生紙，再開了礦泉水插上吸管，咕嚕咕嚕的先喝了三分之一瓶水補充水份。
做好準備後，我開始對小志說著從一開始到現在，啟文、雯靜還有我之間發生的事……
當然……我還是很俗辣的沒有全盤托出，我隱藏了一些只有我跟啟文才知道、也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事……那就是寒假前在宿舍門口的吻，還有在阿破學長車上講的那通電話……
從一開始，到寒假為止的事，我不敢太激動的說完，一直很怕太過用力太激動又會開始流鼻血。
而小志聽到寒假為止，只簡單的為這些拉拉雜雜的狀況下了一個總結。
「也就是說，其實啟文並不喜歡雯靜囉？」
見我點了點頭，他又繼續說：「我也知道一開始啟文跟雯靜不來電啊，不過我總覺得既然雯靜這麼喜歡啟文，說不定兩個人試著在一起看看，日久也會生情，說不定啟文會發現雯靜的優點……」
說到這他就停了下來，過一會兒又接著問了我一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
「既然啟文不喜歡雯靜的話，就算我們再怎麼撮合他們也沒用吧？那他又怎麼會主動跟雯靜說要在一起？」
我想起在阿破學長車上時的電話內容……又是一陣心酸……但我又怎麼能對小志說出真正的狀況？
「我不知道……我不是啟文……這應該要問他本人才知道了。」
騙人！
我的心裡出現了譴責自己的聲音……
騙子！偽善者！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從頭到尾我也是傷得不輕呀，好歹我也算是半個受害者吧？
為了趕緊帶過這個尷尬的問題，我又繼續說著這學期的事……其實重點還是放在雯靜那天送到他們宿舍要給啟文的那個包裹上，還有鬧自殺的事。
「其實他們兩個問題都很大……」小志一樣很中肯的分析著，「雯靜不該這樣逼啟文，換做是任何一個男生遇到女生這樣子，很理所當然的會敬而遠之吧；不過啟文真的很怪，既然不喜歡雯靜又跟她在一起，在一起後又冷落人家，也難怪雯靜會老是跟我問有關啟文的事，或是要我想辦法幫她，看來他們應該是沒辦法繼續下去了吧。」
「……」
我沒多說什麼，但這時的小志卻讓我覺得心裡好過多了，我也很訝異平常這樣嘻皮笑臉的他，對於事情的看法竟然是這麼的冷靜及中肯。
「不過這些妳都別擔心太多啦。」小志伸過手來輕輕的摟住我，「雖然雯靜是妳的好朋友，但感情的事也只能讓當事人自己去處理了，我相信啟文會好好跟雯靜談的……倒是妳，還是好好養傷休息吧，再這麼撞下去，我看我就要有一個歪著鼻子整天流鼻血的女朋友了。」
「才不會咧！」我生氣的反駁著，「要不是剛剛被雯靜打了一巴掌，我才不會……」
話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但小志的表情也明確的告訴我他聽到了。
「雯靜為什麼要打妳？」
「……」
「話不要說一半，告訴我，為什麼雯靜會打妳？我剛去找妳前妳不是還說在跟她談事情嗎？是談什麼事情會讓她談到打妳？」
本來坐在小志旁邊的我，硬是被他用雙手按住肩膀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看著他略帶怒氣的表情，我最後還是把啟文來找我，然後我從樓梯上跌下來……一直到這幾天宿舍裡的流言跟雯靜的誤會都講給小志聽。
我自己也不確定說出來究竟是好還是不好，但小志給我的回應卻讓我覺得很感動……
「再怎麼說，也不該動手打人……妳那麼為她著想她卻這樣對妳……」小志雖然生氣，但還不至於到喪失理智的地步，「我覺得，把話說清楚吧，我來約雯靜，然後我也會找啟文，我們四個人，面對面的把話給說清楚，這樣才是最好的方式吧。」
我知道我自己在雯靜心中，已經成為了我最討厭的那種『搶好朋友男朋友的劈腿女』了吧……雖然是誤會，但我心裡還是很難受。
也許讓小志當我們中間的溝通橋樑，會比較好吧……
不想再繼續淌渾水下去的我，現在的小志對我來說，儼然是面保護我的盾牌，讓我感到相當的欣慰……
接下來……
就只等大家當面把事情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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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流言的力量比我想像中的還恐怖……
當我看茶茶面色凝重的說有事想找我證實一下時，我心裡想的就是『一定是那些事』……
「我從別人那邊聽到了一些傳言……」
「……」我沒回話，我只是靜靜的等著茶茶告訴我現在那些越來越扭曲不實的流言究竟誇張到什麼程度。
「我也去問過雯靜了，雖然她是當事人，但我覺得還是來找妳確認一下會比較好。」
「什麼事？」
「最近宿舍的人有在傳說，妳劈腿一次交兩個男朋友，其中一個就是雯靜的男朋友，當然我去問過雯靜了，她也說妳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還哭得很慘……」茶茶的臉上沒有以往的那種八卦笑容，甚至講這些話的語氣讓我感受到了些許的壓力，「這件事是真的嗎？」
「我說不是真的，有人會相信我嗎……？」
這幾天不管是在宿舍還是在教室，我都被一些異樣的眼光或是不好的視線『關心』著，甚至還看得出來有些人邊竊竊私語邊對我指指點點，我也想像得到自己身上會被貼上什麼樣的『標籤』。
『三人成虎』這種道理我還是懂的，尤其在這種群眾壓力下解釋些什麼也只會越描越黑罷了吧，所以我選擇沉默……清者自清，一切我都只等小志幫我把雯靜約出來後講清楚，相信流言會不攻自破。
「傻瓜！妳不說又有誰會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妳怎麼這麼笨？就任憑別人這樣說那些子虛烏有的事來攻擊妳！」
茶茶顯得相當生氣，一向很有正義感的她，想當然的對於跟她同寢同家族的我被這樣抹黑感到相當的不高興。
但我也沒跟她多說些什麼，我只強調了幾個重點……『我只有一個男朋友，我沒搶雯靜的男朋友』、『我跌下樓梯的那天根本沒跟雯靜的男朋友做什麼鬼人工呼吸』、『我相信謠言止於智者，清者自清，所以我不想多解釋些什麼……』。
茶茶聽完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從沒看過她這樣的表情……
「要是妳說沒有，那我跟小卷都會相信妳的，我們相信妳不是這樣的人，阿破也說了，妳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茶茶頓了一下，又說：「但該澄清的時候還是得澄清啊！妳這樣悶悶的什麼都不說，只會讓別人認為妳默認了，然後越講越難聽、越說越離譜而已，妳知道嗎？」
「嗯……」
我心裡也是相當的不平衡呀……為了雯靜，我連準備了這麼久的送舊晚會都沒參加到，那晚的大合照就硬是少了我一個……我還被弄得全身上下都傷痕累累的……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今天卻落了個被說是搶她男朋友的下場，這叫我情何以堪……
「怎麼了？」
剛回寢室的小卷，一進門就看到我跟茶茶面對面的坐著，面色凝重的感覺應該讓她一眼就看得出來有事情吧。
「就最近那些亂傳的流言啊！」茶茶氣得站起身來對小卷說：「我真的沒想到這世界上除了妳以外還有這麼好欺負的人！被講成這樣還能悶不吭聲的！」
茶茶說完就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出門了，留下坐在原地把頭壓得低低的我，還有小卷。
「茶茶生氣了嗎？」我怯怯的問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茶茶發脾氣。
「不要緊的。」小卷坐到了剛剛茶茶坐的位置上面對著我，「她不是生妳的氣，別擔心。」
「可是她這麼生氣的跑出去，會不會去找雯靜理論了？」
「為什麼是找雯靜？」
小卷這麼一問，我又把剛剛對茶茶說過的事再講了一遍給她聽。
小卷聽完，依然很溫柔的對我微笑著，但眼裡卻透露出跟剛剛的茶茶很相似的眼神。
「放心吧，她不是去找雯靜的。」小卷說。
「真的嗎？可是……」
「她現在一定是去找阿破了……」小卷有點無奈的笑著，「該說是有緣還是磁場相近呢？沒想到妳會跟去年的我們一樣，為了這些閒言閒語而煩惱著，茶茶應該是想到去年的事才生氣的吧。」
小卷這麼一說我就想到那天在家族集合教室外的阿破學長，看向茶茶跟小卷的那種眼神……
「去年……發生了什麼事呢？」
「這個啊……」小卷對我笑著，「這個妳應該要去問阿破，相信妳開口問他的話他會跟妳說的。」小卷伸出了她的右手輕拍了幾下我的頭，「畢竟妳是我們三個人最疼愛的學妹呀，別認為沒有人了解妳，我們都會站在妳這一邊幫妳的。」
我很驚訝，我從沒想過會有人這麼了解我、重視我，因為雯靜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除了雯靜之外就變得孤單一人了，雖然我不是要譁眾取寵，但知道有人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時候，這種感動是無法言喻的。
「嗯……準備一下吧。」小卷邊站起來邊說。
「嗯？準備什麼？」
「準備跟妳親愛的學長姐吃晚餐呀，學妹不會不肯賞臉吧？」
小卷笑著說，我也跟著笑了，老實說，我已經好久沒有笑了……
而當我跟小卷一起到家族集合教室時，茶茶果然跟阿破學長一起在裡頭。
「啊，來了來了，你看，笨蛋二人組來了。」
茶茶一見到我們開門進來，就對著阿破學長大聲嚷嚷。
「嗨！」阿破學長笑著舉起右手對著我們打招呼，還調侃我跟小卷，「剛剛有人向我通報，說我們家族出了兩個無可救藥的笨蛋，要我找時間好好開導一下。」
「我才不是笨蛋呢。」小卷笑著走到茶茶旁邊，留我一個人在阿破學長的視線範圍內。
「喔？那就是留在門邊的那個是笨蛋囉？」
阿破學長這麼一說，讓我覺得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好了啦！我餓了！要是要開導笨蛋也等我們吃飽飯你再慢慢開導吧。」茶茶不耐煩的用雙手把阿破學長跟小卷推到門邊，「走吧！先去吃飯，讓那個笨蛋後悔一下那天沒有來參加晚會。」
結果我們四個人到了家聚的店去吃晚餐，只不過今天當然是沒有包場了，前頭也當然沒有舞台，桌子也沒排成『門』字型，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我們不用點菜，茶茶就請老闆娘準備那天晚會才有的餐點，這可是菜單上沒有的東西。
至少吃到了那天晚會的東西，讓我心情算是平復了一些，但我還是很好奇那天中間留那麼大一塊空地到底是做什麼的。
「誰叫妳那天臨陣脫逃。」阿破學長半炫耀似的說：「那天我們可是在店裡大放煙火呢！」
「對對對，而且還把店裡弄得煙霧瀰漫的，附近店家還以為這邊失火了咧，還差點叫了消防車來。」茶茶邊喝著餐後的紅茶邊吐槽阿破學長。
「可惜我沒看到……」
「等妳當家長時就可以自己放了。」阿破學長說。
茶茶還是不甘示弱，「讓這笨蛋當家長的話可能整個家族會被學校打壓到死吧，她去申請經費可能一毛錢都請不到。」
「所以……吃飽飯了，我們該回去了，就請這位偉大的家長好好開導我們可愛的學妹囉。」最後依舊是小卷來打圓場，然後帶著還想繼續吐槽的茶茶先回宿舍了。
剩我跟阿破學長留在位置上，老闆娘還很貼心的又送了一小壺紅茶來，要我跟阿破學長慢慢聊。
過程就不多說了，我只訝異，原來阿破學長、茶茶跟小卷也被傳過類似的流言，雖然不像我被說成是『劈腿』，但也差不多了。
「那後來是怎麼平息的呢？」我還蠻好奇的，要是他們的『三角關係』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那最後是怎麼收場的呢？
「我們家族裡的學長啊，都是瘋子。」阿破學長笑得很尷尬，「還記得上學期期末聚餐抽到香吻紅包的那個學長嗎？」
我點了點頭，阿破學長才又繼續說：「他其實那時也是家長，結果為了我們這些學弟妹，在中午的時候跑去廣播社裡搶麥克風，大聲的向全校宣言說流言都是假的，還驚動到系主任那邊去。」
「結果呢？」
「結果啊……他家長的位置硬是被系主任撤掉了，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告訴我們，有事情就要說出來，有誤會就要澄清，一直悶不吭聲只會讓誤會越來越深而已。」
「……」
也許，我就是這樣一直默默的忍耐，才會讓事情變成現在這種局面吧……
「不過後來有些人主動來問我們，我們也澄清了事情不是大家所傳的那樣，幾個比較要好的同學朋友跟家族成員像是反消毒一樣的把話一個一個傳出去，最後流言就平息了。」
「不過我想……要是源頭那邊沒有好好解釋清楚的話，就算我說再多也只是越描越黑吧。」我吸了一口紅茶，覺得好無力。
「也對，妳不像我們，是被莫名其妙不知道幾時開始的流言所傳開的，妳是真的有發生一些事，然後被誤會的，所以還是得找妳那個朋友好好談清楚吧。」
「嗯……我知道。」
「要的話，學長我也可以幫妳去搶廣播社的麥克風喔！」
「這……還是不要比較好。」我苦笑著，「我會自己解決的，阿破學長謝謝你。」
「我不是一直跟妳說有事就要講嗎？看來妳都沒聽進去。」阿破學長也跟著我苦笑，「我可不希望我們受過的苦，又再一次的在妳身上看到，雖然現在已經有點晚了，但還是來得及補救的。」
「嗯……」
「那早點回去休息吧。」阿破學長站起身來，「等事情結束後，帶妳男朋友來給我們看一看啊，一起吃個飯聊聊天，知道嗎？」
阿破學長結了帳後還送我回宿舍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還是看不出來，當初要是沒有那些流言的話，他會不會跟茶茶或小卷在一起？
還是就如他那次說的，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了……
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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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3 12:34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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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o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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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終於到了這一天了……
小志約了雯靜，也找了啟文，這是自從上次去看電影的四人約會後，我們第一次又四個人在一起……但我卻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為了避免尷尬，小志在麥當勞裡找了張圓桌，像是打麻將一樣的一人坐四分之一邊，這樣彼此都看得到，也沒什麼誰跟誰坐的問題。
我默默的喝著我的去冰紅茶，因為小志要我先什麼都別說。
「就如同我之前電話裡跟妳說過的，那是妳們宿舍的人亂說話，啟文根本沒做什麼人工呼吸，而且他也只跟妳們宿舍的人說他只是朋友而已，並不是男朋友，對吧。」
小志說完還向啟文再確認了一次，啟文也沒多什麼，只是神情不悅的點了點頭。
「今天找你們出來，除了把誤會解釋清楚以外，也是希望就算你們要分手，也該當面好好談，不是單方面用偏激的方式來解決……」
小志越說我就發現雯靜的表情越僵，我看得出來……她現在很難過，只不過我不知道她難過的理由是因為誤會我，還是因為分手這樣難堪的事被弄得人盡皆知的感覺。
我不忍心看朋友這個樣子，也沒辦法照小志說的只是坐著別講話了，我直接拉著雯靜的手起身，對小志及啟文說：「我們去一下洗手間，等一下回來。」
說完我便帶著雯靜往洗手間走，今天不是假日現在也不是用餐時間，所以洗手間裡就只有我跟雯靜兩個人。
「那天啟文是擔心妳才要我跟他一起去宿舍找妳的。」我對雯靜又解釋了一次，「他擔心妳想不開……」
「為什麼要到我想不開時才會關心我……」雯靜一字一字，咬緊著牙回應著我，感覺得出來她在壓抑……壓抑著體內那莫名的負面情緒。
「我知道妳很難過……但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雖然我們這學期是疏遠了些，但上學期的我們是這麼的要好，看著雯靜那麼的難過，除了要她看開點以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等一下讓我跟啟文自己單獨談一談，好嗎？」
我以為雯靜會哭，但她沒有，也許哭出來會好一點，但我也從來沒看她哭過。
「好……我等下跟小志說。」我也覺得相當的難過，「還有，對不起。」
「應該是我要跟妳道歉才對……對不起，我那天沒弄清楚就打了妳……」
其實我對雯靜道歉的理由我自己很清楚，至少講出來後我自己的心裡也好過多了，所以對於雯靜的道歉，其實我反而聽得有點心虛。
「沒事了……別想太多。」
我拍了拍雯靜的肩膀，對她……也對自己這麼說。
當我們兩個回到座位後，雯靜又坐了回去，我則是在小志耳邊對他說雯靜想單獨跟啟文談，然後跟著小志一起離開。
這次我離開後沒有勇氣再回頭，我不敢再去看啟文那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的眼神，更不想看到雯靜難過的表情。
不過別看今天這麼快就談完了，之前小志可是不知道打了多少通電話，才把事情解釋完，也才有辦法把雯靜約出來的，相對於我的消極，小志的確積極許多。
「妳有沒有想去哪？」走出麥當勞後，小志邊牽機車邊問我。
「……」
我腦中想著很多事，想著從聯誼開始，一直到今天，我們四個人之間發生的事，還包括我剛剛跟雯靜講的話。
『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的。』
我看著小志……
我知道小志人很好，我也知道他對我很好很好……
但我自己的心裡很清楚，我真正喜歡的人是誰。
「小志……」我接過他遞過來的安全帽，不安的喚著他的名字。
「嗯？」
「感情的事……真的勉強不來……對吧？」
小志愣了一下，隨即坐上了機車並發動，簡短的回我，「是呀。」
等我跨上機車，他又自顧自的說：「不過啟文跟雯靜的事，我們最多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剩下的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嗯……」我的心裡很亂，看著小志的背影我竟莫名的想哭。
後來我哪裡也沒去，就躲回了宿舍。
過沒幾個小時，雯靜也回來了，我們還一起到了宿舍二樓的陽台談了一下她跟啟文的事。
「為什麼當初要把頭髮剪了？還說要自殺？」這是我到現在還想不透的其中一個問題。
「妳漫畫小說看那麼多都還不知道呀？當然是失戀了所以要剪頭髮呀。」雯靜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僅剩的短髮，「而且說要自殺，當然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不過我剛有問他了，他說就算今天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他也一樣會擔心的……」
這一瞬間我懂了……雯靜其實在剪去頭髮時就已經看開了……而啟文今天對她說的話，也讓雯靜徹底死心了吧……
「以後別亂拿自殺開玩笑。」我故做嚴肅的唸著，「那妳不在宿舍的那幾天人都在哪裡呀？害我擔心了好久。」
「我不是跟妳說過我有個國中同學嗎？我就借住在他那裡。」雯靜俏皮的吐了吐舌尖，繼續說：「其實我那天會打妳，是因為不甘心身為女朋友的我都沒跟啟文接過吻了，妳竟然接過……不過還好是誤會。」
「嗯……呃……呵呵。」
說真的，現在這種狀況我除了傻笑以外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別太擔心了，我今天已經好好的跟啟文說了，以後還是朋友。」
「就這樣？」
「嗯，就這樣。」雯靜笑著說：「妳跟小志要加油啊！」
「嗯……呃……呵呵。」
我還是只能傻笑……既然確定雯靜跟啟文已經沒問題了，我們兩個在聊完後就各自回寢室了。
今天剛好茶茶跟小卷都不在，我就把寢室的窗戶給打開來，不然現在實在是太悶熱了，不開窗透透風真的會受不了。
我站在窗邊，太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風微微吹了進來，好舒服。
春天結束了……
下一個春天，何時才會來呢……
我心裡不禁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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