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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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愛情] 狂心舞情 - 『夜空的種子』(全文完)
01
結束了夜晚的繁華，飆著我心愛的機車回到我的小窩。
沖去了滿身刺鼻的味道，換上舒適的睡衣，倒頭就睡。
這是我每天千篇一律的生活。
也許是因為太累的關係吧！我睡得很沉。
鈴！鈴鈴！
「唔！」
我翻過身，拉過棉被。
電話響了十來聲後，自動切換到電話答錄機。
『琳琳呀！妳還沒回到家啊？跑到哪去鬼混啦？不要忘了今晚還要上班……』
真吵！
我走下床，拔掉電話線，把窗簾拉上阻擋陽光。
放了韋瓦第的四季-夏，我安靜地睡了。
這首歌讓我感覺平靜，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常常聽到。
媽媽說，當我還在她肚子裡時，我每天都是聽這條歌的。
真是奇怪！
我問媽媽說為什麼是夏天，而不是春天。
媽媽說，她希望我跟夏天一樣熱情洋溢，卻也有著夏夜的寧靜恬適。
我們家有四個小孩，剛好就是韋瓦第的四季。
稀奇吧？
我果然也很符合老媽的要求，真的像夏天一樣。
夠熱、夠辣、夠嗆！
豬窩的門被某種東西巨烈撞擊，聲音刺耳。
狗屎！
今天跟誰犯衝！
睡個覺一下電話一下有人上門。
最好別是那個豬哥房東要來串門子，不然我肯定拿把菜刀射殺他。
微瞇起雙眼，動作輕巧地走進廚房，拿出一把我還沒用過的菜刀。
銀鐵的菜刀閃著光亮，我默數三秒後，一股勁地打開我豬窩的大門。
「去你的，吃飽閒著沒事幹啊！老娘睡覺你吵什麼吵！你活得不耐煩啊？」
「妳有一箱包裹。」
一個男子雙手捧著一小盒東西，對我手上的菜刀卻視若無睹。
一箱？不過是一個小盒子罷了。
「你有沒有搞錯呀？」
我一頭霧水地瞧著他，目光移到他手中的東西。
「妳叫趙玉琳對吧？」
「對！」
「這上頭的收件人就是妳，妳簽收吧！」
「哦！」
我接過筆，放下手中的菜刀，在簽收簿上寫上我的名字。
有點無俚頭，我居然乖乖地聽話起來。
「謝謝，這是妳的。」
「這是什麼東西？」
我好奇地詢問他。
「妳等會自己把它打開不就知道了。」
「廢話！」
我發現他其實長得滿陽光的耶！
古銅色的皮膚，潔白的牙齒，明亮有神的雙眼……
哦哦！我發花癡了。
他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快要關上時，他忽然又將電梯門打開。
「忘了告訴妳一件事。」
「什麼事？」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有病啊！
「金門的菜刀不錯用，不過妳好像從來就做過菜，真是浪費。」
「我哩咧！」
我拿起菜刀，瞄準電梯。
『咻』地一聲，電梯門剛好關上，菜刀頹廢地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音後落地。
我氣得牙癢癢，撿回金門的菜刀，抱著我的包裹，鎖上我的豬窩。
[ Last edited by 格斯特 on 2010-10-19 at 03:53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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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5 02:34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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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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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2
我靠著耳朵搖一搖這包東西，裡頭居然沒有聲音。
兩三下手，我打開盒子，裡頭有一顆黑黑的小點被一條條的紙細細地圍繞著。
「咚！這是什麼東西呀？」
我把裡頭所有的東西都倒在原木的地板上，盒底有張卡片卡在那頭。
「情愛出租舖？這是一個網站耶！」我驚訝低呼。
翻過卡片背後，是龍飛鳳舞的字跡。
＊
琳琳：
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是木馬啦！
妳的生日快到了，我把這顆種子送給妳，希望妳生日快樂。
在這個網站上，我有寫了一封信要給妳。
我知道貿然要妳去看信很不好意思，可是因為我臨時有事要到遠方一趟。
我希望妳能夠幫我照顧一下我的信箱，謝謝妳。
信箱帳號：cockhorse
信箱密碼：19760214
P.s：那個種子，必須要在有月光的晚上才能播種下土哦！
木馬
木馬？
這真令我感到驚奇又不解。
不過我這豬窩又沒有電腦，我要怎麼幫他照顧啊？
還有，那個他給我的網站名字還真是古怪的很。
瞥了手邊的種子一眼，這個要有月光的晚上才能種啊？
不知道日光燈還是霓虹燈可不可以代替月光呢？
反正都是光嘛！又沒有什麼差別。
況且我賺錢都來不及了，那還有什麼美國時間去看月光、數星星啊！
管它什麼月不月光呀！
把種子放在書桌前的窗檯上，我再度睡去。
太陽西沉，我在大概六點的傍晚醒來。
匆匆忙忙地到陽台收了衣服，揀了件比較能見人的衣物套上。
那顆黑黑的種子順著衣服，滑落在我的腳邊。
唔！
木馬好像說要在晚上才能種，現在應該算晚上了吧！
我隨手一放，把種子扔進了廢棄的長方型魚缸之中。
已經好久沒養過魚嚕！
最後一隻金魚死去是半年前的事，魚缸旁邊還放一罐沒用完的飼料。
魚缸裡頭有幾顆石頭和些許的土，我把它移到窗檯前，澆了幾滴的水。
我想這裡應該照得到月光吧！
我拿起鑰匙，上班的時間到了。
我的豬窩在淡水，上班的地方在西門町，說遠不遠，不過卻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強風迎面撲來，我和機車幾乎連成一體，在馬路上放肆狂奔著。
在後門停好機車，我鑽進這間還沒開始營業的PBU。
美其名是PUB啦！
不過私底下來這的人有何企圖，都是司馬昭之心吧！
「琳琳呀！妳終於來了，我等妳等很久了耶！」
PUB的老闆娘拉著我的手，盈盈地笑著。
「有事嗎？」老闆娘這副嘴臉，我已經看得太多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果然還是咱們琳琳比較聰明呀！」
老闆娘拍拍我的手，用力在上頭狠狠地咬了一口。
「說吧！」反正我已經在這，就任由她們想怎麼樣吧！
「今晚那個鍑椰企業的林董想包妳整個晚上。」老闆娘悄聲地在我耳朵旁低語。
「然後呢？」
「錢是……」
老闆娘比出十根手指頭。
「十萬？」她點點頭。
「妳自己又跟林董要了多少介紹費？」
「哎呀！妳怎麼這樣問啊？」
我眼一斜，「拿了多少啊？」
「不多，就這樣……」她比出了五根手指。
果然是個狠角色。
「妳到底接不接嘛？」
「接。」我重重地道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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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9 03:39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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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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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3
男人的軀體在我身上緩緩移動著，汗水滴濕了我的胸前。
「琳琳，妳好美……呼呼……」
終於，他發洩完最後一絲力氣，心滿意足地翻身在我旁邊躺下。
我的唇角逸出一抹笑容，甩甩頭髮穿衣下床。
「要走啦？要不要我送妳？」
我搖搖頭，接過他遞過來的十萬元整支票。
這就夠我用挺久的了！
「下次再合作吧！」我吻吻他臉頰，關上賓館的房門。
「小姐，妳想要把妳訂購的電腦要放哪？」送電腦前來的工作人員按了我門鈴。
「擺這吧！」我指著昨晚才剛清理完畢的書桌。
「這是妳上網的密碼和帳號，妳先確定一下。」
他幫我放好電腦後，開機設定一堆東西，那些英文字母看得我煩死了。
「你幫我把那些用得到的東西安裝一下，剩下不必要的就免了。」我揮揮手，給他倒了杯冰水。
他飛快在上頭敲出一連串指令，電腦重新開機。
「這樣就可以了，沒問題的話妳在這張紙上頭簽個名吧！」
送走了工作人員，房裡頭靜了下來。
找出了木馬寄給我的那個網址，趁著網路還在連線時抽空去看了種子一下。
那顆種子很奇怪，好像小嬰兒在睡覺一樣，整株連帶嫩葉捲成像煮熟的蝦子般。
我澆了點水，回到電腦前。
看了網站一眼，我想應該是這個吧！
『情愛寄放櫃』
請輸入你的帳號。
Cockhorse
請輸入你的密碼。
19760214
『登』地一聲，剎那間，我有一種錯覺，我覺得我進入了木馬的情愛世界。
木馬的情愛寄放櫃中的歡迎詞，是給我的留言。
＊
琳琳：
還記得我是誰吧！祝妳生日快樂。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網站，在我還沒遠行時我很喜歡在這徘徊。
這個寄放櫃中，存放了我過去到現在的一些心情記事。
有些是平日的碎碎唸，有些則是自己對一些事情的觀感。
這些本來都是要寄給妳的，不過我知道妳家並沒有電腦，所以只好一直放在這。
現在，我有事要遠行了，所以才厚著臉皮請求妳幫忙。
我希望，妳可以每一天看一通我寫給妳的留言好嗎？
木馬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把頁數按到第一頁，開始閱讀木馬要給我的留言。
＊
琳琳：
妳知道嗎？
小時候，我們家的隔壁住了一戶有錢的人家。
那戶人家裡頭總是不時放著好聽的音樂。
常常在我寫功課累時，那音樂就會出現，像是在鼓勵我。
我的爸爸，是一個酒鬼，每天除了喝酒外，什麼事情也不做。
家中的生計都是靠媽媽來負擔，幸好爸爸還不是那種喝醉酒就打小孩老婆的人。
妳知道嗎？我最喜歡一首歌了，那首歌我好喜歡，好喜歡聽唷！
我不知道那首歌的歌名，不過我當那歌播放出來時，我會輕輕地跟著哼唱。
終於有一天，我知道那首歌的名字了。
木馬
看完了木馬給我的第一個留言，這個木馬還留下一個伏筆。
答案也許明天的留言就會揭曉吧！
木馬說這個網站很不錯，不知道是怎麼一個不錯的方式，我就來逛逛看吧！
跳出了『情愛寄放櫃』，我回到主選單的版面。
上頭列了一堆的情愛東東，看起來很有趣的名字。
註冊吧！
心底有個聲音這樣告訴我，於是我註冊了。
鈴！鈴！
哦哦！電話響了。
我伸長手想要拿放在書桌上的無線電話，卻不小心把堆在上頭的原文書給打落。
厚重的書本擊中滑鼠和鍵盤，喇叭發出了刺耳的怪聲音。
我抱怨地暗罵幾句，用力推開散佈滿桌的書籍。
螢幕上出現了『情愛異言堂』。
這又是什麼東西呀？
暖陽微風：歡迎妳進入『情愛異言堂』。
飄洋過海：琳琳晚安。
凊凊：歡迎加入我們的聊天。
看了半天，我終於搞懂這是一間聊天室。
琳琳：大家在聊些什麼呢？
凊凊：聊一些上課和打工的趣事啊！
飄洋過海：對呀！對呀！加入我們吧！
凊凊：妳是學生還是上班族呢？
飄洋過海：妳有沒有特殊的打工經驗啊？
呆看著他們打出一連串的字，我有點茫然地不知所措。
暖陽微風：你們打那麼快，會嚇壞新朋友唷！
凊凊：真的嗎？
飄洋過海：對不起，我們只是比較好奇一點。
琳琳：沒關係，我不是很會打字，所以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暖陽微風：我先自我介紹吧！我是『情愛異言堂』的負責人，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凊凊：我是成大的學生，讀機械系。
飄洋過海：我讀研究所。
琳琳：我是特種行業的上班族。
我打出這句話，螢幕上沉默了許久，我想換他們被我嚇到吧！
等待一段時間後，我把滑鼠移向『離開』的指標，正想按下去。
飄洋過海：真的假的？
凊凊：嘿！說說妳的甘苦談吧！
暖陽微風：你們兩個別嚇著人家了，我有事要先走囉！
凊凊：風風，掰掰。
飄洋過海：放心，我們會好好幫你照顧這裡的。
暖陽微風：你們不要把它給拆了就行。
琳琳：再見，微風。
暖陽微風：琳琳，如果他們欺負妳，儘管告訴我，大家再見。
暖陽微風退出了聊天室，剩下我和飄洋過海及凊凊三人。
和他們在一起，似乎感覺不到鄙視的眼光和輕蔑的態度。
從晚上七點聊到十一點多，我帶著高興的心情下線。
我想，也許是因為網路的關係吧！
現實生活中的人，對特種行業，有那麼可能容易接受嗎？
只有天知道吧！
被網路保護著的人，有些人會掛著虛偽的面孔，有些人則表達出真實的自己。
現實的世界，面對世俗的眼光和社會的規範，人們大多還是帶著批判的言語。
不過，來到這裡，認識他們，我很高興。
這是唯一值得確定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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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9 03:44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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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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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4
『叮！上午兩點零五分，有一通留言。』
答錄機機械性的聲音讓我聽得很不舒服。
『琳琳呀！妳最近怎麼都沒有來上班呢？這幾天很多客人都在找妳哦！』
『叮！上午五點三十三分，有一通留言。』
『我是老闆娘，妳今天晚上給我到店裡一趟，不然妳就不用來上班了。』
這幾天迷上了網路，連上班都懶得去，難怪老闆娘那麼生氣。
不過讓她氣氣也好，畢竟對她來說，她還不敢炒我魷魚哩！
除非她想跟錢過不去，否則……這就另當別論。
『叮！上午八點五十一分，有一通留言。』
『姊姊，我是小弟，妳什麼時候要回家啊？爸爸和媽媽都很想念妳。』
回家？
那還算是個家嗎？
從我國中開始，我的家就破碎了，我哪來的家？
爸爸愛上其他外頭的歡場女子，平日公務員辛苦存下來的錢都被拐光了。
如果只是錢沒了就算，沒想到連一些地契和房契也都被那女人拿走。
現在的房子還是我用自己的『身體』賺錢，跟銀行借錢買的。
我現在還不是努力地在還錢中。
而爸爸他自從知道我出賣自己，而換得我們一家大小的一處安穩後，
居然氣得要我不許回家，不認我當女兒。
從那時起，我就對爸爸失望了。
身為公務員的爸爸，因為婚外情的醜聞，在以前保守的年代中是不被允許的，
為了不落人口實，上頭以革職來處份，家裡頭沒收入，弟弟、妹妹的學費要從哪來呀？
而出國到外地留學的大姊，是老爸最疼愛的女兒，連大姊出國的錢和生活費哪一滴不是靠我賺來的呢？
努力地讀完大學，沒早沒晚地打工賺自己的學費，而家裡頭三天兩天就找我要錢，拿錢回來！
我是銀行呀！還是印鈔票的？如今他有什麼資格嫌棄我？
他居然對著我大聲叫囂著說他沒有我這種女兒。
那刻起，我所有對父親尊敬，完全消失無蹤。
＊
琳琳：
剛剛才從陽明山看完夜景回家，點點星光，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我們家隔壁有個女生，她總是會在晚上時彈鋼琴。
有一天，我聽到那首我很喜歡的歌曲，我偷偷地翻牆看她彈琴。
她發現我了，她卻也無所謂地笑笑，邀我坐在她的身邊聽她彈奏。
坐在她的身邊，我總覺得我會汙辱到她的美麗，她的氣質。
從那天起，我告訴自己，我要好好努力，才能與她匹敵。
我喜歡她，很喜歡她。
木馬
我回家一趟。
拿著那把沒用過幾次的鑰匙，我才剛要插進孔中，門就自己開了。
「姊！」弟弟手中拎著兩大包的垃圾正要去丟。
「家裡沒什麼事吧？」
我幫他拿過一包，陪他走到巷口的垃圾回收處後再走回來。
「沒有，大家都很好。」
「那我要回去了。」
「那麼快？妳難得回來怎麼不多住幾天？」弟弟失望地說。
「你不懂的。」
「我懂我懂！」弟弟緊緊地捉著我的手。
「傻瓜，你懂什麼？」我摸摸他的頭，似乎又回到孩童的時光般。
「二姊，我考上了北師大的數學系。」過了一會，弟弟忽然開口。
「真的呀？二姊替你高興哩！」
我欣喜地說，「想要些什麼儘管說！」
「二姊，我可不可以住在妳那邊？」小弟遲疑了一會，語帶保留地問。
「如果你不怕被說閒話，你要知道，我是那種不乾淨的女人，外頭……」
「二姊！」小弟打斷我的話，「這不是妳的錯，妳是我最敬愛的姊姊。」
我撥開被風吹亂的頭髮，「那就隨便你吧！」
小弟打開家門，「爸，媽，二姊回來了！」
家裡頭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二姊！我好想妳哦！」妹妹高興地奔過來擁抱我。
「都已經大二了，還這麼孩子氣！」我略微責備地。
「琳琳，來！我看看，有沒有胖一點？」
媽媽和悅地語氣，總是讓我想投進她懷中好好的哭一場。
走過爸爸的書房，我聽見了裡頭放出來的音樂。
「妳還回來做什麼？」
爸爸的聲音從裡頭毫不留情地刺進我的心坎上。
我咬著牙根，握緊拳頭。
「爸，二姊她難得回來，您……」
「她還回來做什麼？敗壞門風嗎？」
「我只會敗壞門風，對呀！您那麼不喜歡看見我，我就應該滾回去。」
「二姊，妳不要介意，爸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很想妳的。」
「誰會想那種女兒，我們不會有那種子孫的。」
「我要回去了。」
「二姊！」
「讓她回去，免得弄髒咱們家。」
「家？這早就不是一個家了。」
我輕輕地笑出聲。
「我在外頭賺錢拼死拼活地，你們有誰體諒過我？ 當您去愛上別的女人時，我才幾歲？我才剛大學耶！ 我就要去負擔這整個家裡頭的開銷和大姊到外國留學的學費！這對我來說公平嗎？好不容易等到大學一畢業，面臨到現實和家裡頭的困境，我下了多少的決心，才會走向那種行業。環境的逼迫我不怨，回到家時我只希望你們不要用有色的眼光看我。沒想到……外頭的人不瞭解我就算了，連家人也都……」
我用力地揍了一下父親的書房門，轉身跑出家裡。
逃離那個令我傷心難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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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9 03:47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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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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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5
＊
琳琳：
國中要每次到了段考都要留校晚自修，回家了路上，只有我跟他。
有一次，她走在我後頭，忽然拉拉我的手。
我有些呆傻，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我，有事嗎？
這根棒棒糖給你吃，今天是我生日哦！
啊？今天是她的生日呀！好！記下來。
看著她甜美的笑容，我有些不好意思，卻也更加深我的努力的決心。
木馬
＊
琳琳：
自從那次後，我們都會一起回家，我喜歡叫她的小名，夏。
夏有一頭很美麗的頭髮，偶爾我會偷牽起她的小手，她總會紅著臉。
高中時，夏的成績並不會說很好，不過她的氣質卻有增無減。
學校裡頭越來越多男孩子喜歡她，追求她。
夏總是搖搖頭，對著他們指指站在一旁的我。
我喜歡他！
我激動地看著夏，她對著我微笑。
我想我是最幸福的人了。
木馬
唔！
木馬的信原來就是要告訴我他喜歡那個叫夏的女孩子呀！
琳琳進入『情愛異言堂』。
太早進來囉！
裡頭只有暖陽微風一個人在顧家。
暖陽微風：早安呀！
琳琳：早，來多久了？
暖陽微風：我剛上班一下子。
琳琳：你當初怎麼知道這個網站的呢？
暖陽微風：無意中知道的囉！妳呢？
琳琳：是一個朋友介紹給我的。
暖陽微風：朋友？說出來看看我認不認識。
琳琳：他叫木馬。
暖陽微風：木馬呀！妳原來是木馬的朋友。
琳琳：怎麼了呢？你似乎很驚訝。
暖陽微風：木馬是這裡的常客，不過他最近並不常來，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
琳琳：他到外地去了。
暖陽微風：木馬很關心妳唷！我常聽見他在說他的朋友。
琳琳：木馬有很多朋友，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我呢？
暖陽微風：因為他有那麼多朋友，可是他只介紹妳來這，而且……
琳琳：而且？
暖陽微風：而且他口中的朋友，說的永遠只有一個人。
琳琳：是我嗎？
暖陽微風：是的，他說妳是一個可以讓他幸福的人。
＊
琳琳：
高中的那段時間，我和夏相處的很好，每天放學回家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我們還約好以後要一起上大學，為了將來做努力。高三的我們十分地用功念著書。
爸爸知道我想上大學，他頗有微詞地。他希望我讀到高中畢業就好，畢竟家裡頭沒有太多的錢可以供給我花
費。
「我的學費和生活費會自己想辦法，我一定要上大學。」
我堅決地說，爸爸似乎還想嘮叨些什麼，不過已經被我阻隔在房間外頭了。
木馬
＊
琳琳：
在那段為考試唸書的日子中，夏的爸爸來找我了。
我以為他並不贊同我和夏在一起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和我談了許多事。
他問我是否真的很喜歡夏，我點點頭。
他要我好好努力，和夏一起上同間大學，替他照顧夏。
他說他是個不好的父親，總是沒好好的盡到父親的責任。
木馬
鈴！鈴！鈴！鈴！
『我現在有事，請您留言，我會儘快與您聯絡，謝謝。』
『喂？二姊妳在不在家？爸生病住院了。』
我踱步到窗前，看著滿滿天空地繁星點點發亮。
意外地瞧見那顆木馬送來的種子，如今已發育的如此之好。
仔細地看，那株植物的花苞居然散佈出點點瑩亮。
天呀！
好美！好漂亮！這是什麼花？我怎麼都沒看過！
我興高彩烈地小心端著盆栽回到電腦前，一邊上網一邊觀察。
＊
琳琳：
我想妳應該發現我送給妳的種子會發光了吧！
而且我猜妳已經把種子移來電腦前，不過不要讓它吸太多輻射性哦！
因為這顆種子只能吸夜空裡的自然光，白天遇到太陽光它自然就會休息。
很稀奇吧！
從很久以前，我就很希望送夏一個禮物。好不容易研究出這個時，夏已經走了。
我想如果夏收到這個種子，也會像妳一樣的高興吧！
木馬
＊
琳琳：
上大學後，夏很忙，而我們的感情終於轉淡。
我們雖然在同一間學校，可是卻很少見面，不知道怎麼搞的，夏越來越瘦，越來越不開心。
我不喜歡帶著心事的夏。
我也好久沒聽到夏彈琴了，我想念夏的味道。
木馬
＊
琳琳：
大學畢業後，兵單來了，夏卻走了。
那一天的晚上，夏和我在外頭吃飯，她平靜地提出分手。
我很錯愕，面對於夏，我真的很難過。夏不肯解釋原因，離開了。
帶著不解和傷心，我進入兵營當兵。
寫了很多信給夏，卻一直石沉大海，沒有音訊。
好不容易等到放假，我回到老家。
夏她們一家人，卻早就不住在那個地方了。
難怪每次我約夏要回老家看看，夏總推說有事。
木馬
「姊，爸爸現在正在裡面休息，妳進去看看他吧！」
我搖搖頭，「弟弟，好好照顧爸。」
「妳不進去嗎？」
「進去只會讓他更激動，我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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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9 03:48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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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6
＊
琳琳：
夏的爸爸留給我一封信，我唸給妳聽好嗎？
『我對不起夏，連累了我的女兒，讓她為了這個家努力於金錢上。
我想我很懦弱，我不是個好父親。
如果你愛夏，帶著夏離開吧！不要再讓她待在那個地方了，我對不起夏。』
琳琳，妳知道嗎？妳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妳真的愛過我嗎？不然為什麼什麼事都不肯跟我講？
妳被錢壓得死死的，而逼不得已去做特種行業。
我不會嫌棄妳呀！我好怨我自己，這不是妳的錯，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木馬
『啪』地一聲，停電了。
滿屋子的黑暗，我惶恐著。
我被黑暗包圍著，突然之間我覺得好寂寞。
好像，大家都不見了，外頭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怎麼辦？
以後我要怎麼辦？
我驚慌地哭泣著，微微地哽咽。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前卻發現了一點的亮光。
揉揉雙眼，我看見了木馬送的那顆種子，花苞開了，
亮光照亮整個屋子，我張大嘴，這是怎麼一回事？
『琳琳，我愛妳，妳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怎麼一回事？
我想叫，卻叫不出來。
我的耳邊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妳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不！」
我猛然彈坐上來，傻呆地看著四周。
這是……我的豬窩。
走下床，到窗邊，並沒有看見什麼種子。
按下答錄機，一樣是老闆娘的留言。
打開電腦，照例看著木馬給我的留言，這是最後一篇了。
＊
琳琳：
好快呵！當妳看到這篇留言時，請妳等會去『情愛異言堂』找一個叫暖陽微風的網友，他會告訴妳一些事情。
妳的父親，一定很愛妳，因為妳一直那麼讓人喜愛。
我也愛妳，我親愛的夏，我親愛的琳琳，離開那種生活吧！
我好想妳，見見我好嗎？
木馬
我進入了聊天室。
暖陽微風：看完信了嗎？
琳琳：請你告訴我吧！
暖陽微風：木馬有寫一封信要給妳，我已經找人送過去了。
琳琳：木馬現在人呢？
暖陽微風：妳看完了信就會知道。
琳琳：為什麼當初你不會鄙視我。
暖陽微風：因為妳活得如此的自信，即使妳是特種行業那又怎樣？
琳琳：可是這是一個不好的行業。
暖陽微風：妳自願嗎？
琳琳：沒有。
暖陽微風：妳看不起妳自己嗎？
琳琳：我自己靠自己工作，我不會看不起自己。
暖陽微風：人的一生中，總有一些不變的堅持，身體就是其中的一種。
琳琳：你的意思是？
暖陽微風：而現在，妳已經放棄了妳其中的某一項堅持，正在傷害妳自己。
琳琳：我……
暖陽微風：離開那種生活吧！木馬愛妳，他不會願意看到妳繼續傷害妳自己的。
不變的堅持。
琳琳：謝謝你。
暖陽微風：嗯，我想妳已經懂了，該去收信了。
接到管理員的通知，我匆匆地跑下樓。
有一封航空信。
坐在窗邊，我想念起那顆種子。
看完了信，我打了電話。
『我辭職不幹啦！』
『喂！琳琳呀！……』
來不及聽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我拿起鑰匙便跑出去。
「爸爸現在怎麼樣了？」弟弟搖著頭，傷心難過地表情讓我為之一震。
「妳去見他最後一面吧！妳爸爸還是很想妳的。」媽媽抱緊弟弟，對著我說。
「姊，爸真的很愛妳，」
妹妹輕聲地告訴我，我微笑地摸著她的頭。
這個木馬已經告訴我了。
推開門，我走進去。
「爸！」
爸躺在白色床上，頭髮已經蒼白。
「妳來啦？」
「您好點沒有？」
「我好很多，我很久沒聽見妳叫我爸爸了。」
「只要您好起來，想聽幾聲都沒問題。」
「傻瓜，我老了，也該休息了。」爸爸閉上雙眼，靜靜地。
「不行！大姊還沒回來，你還不能睡。」
「沒關係，琳琳呀！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妳媽媽。」
「爸！您說這些做什麼呢？」
「琳琳，辛苦妳了，謝謝妳一直為這個家付出。」
「爸！」
頰邊兩行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我知道妳喜歡彈琴。可是那時家裡頭的琴都賣掉了，妳一定傷心好一陣子吧！」
「不要再說了，爸！」
「爸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留給妳，我書房裡頭有一樣要給妳的東西。」
「爸！」
「就當是嫁妝吧！妳一定會喜……歡……」
「爸！你……」我跪倒在他床邊，握著他瘦骨嶙峋的手。
「原諒我。」
「我不怪您，爸！」
「好好照顧……他們……」爸爸垂下手，我失落地往後一坐。
「爸！」我大聲吼叫著。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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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9 03:50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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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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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 201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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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nd
走進父親的書房，赫然發現裡頭放了一架古老的鋼琴。
我的心情是難以言喻的。
「這是妳爸特別去挑的。」媽媽按住我的肩頭，我們並肩坐在鋼琴椅上。
「妳爸其實很愛妳。」
我掀開蓋子，輕手地在上頭試了幾個音，房間裡頭，流洩出夏天的曲調。
「妳還是最適合彈這首歌了。」媽媽笑著。
「媽，我愛妳，也愛爸爸。」
「真是苦了妳，是我們對不起妳這個孩子！」媽媽抱著我，我們哭成一團。
我搬家了，利用銀行剩下的存款買了間舊公寓，在北師大附近。
弟弟帶了行李過來，我們倆姊弟住在一塊。
我找了份正當的工作，現在是作息正常的上班族。
公寓沒有什麼空間，不過我堅持把鋼琴帶過來擺放著。
上網，還是我喜愛的活動之一。
這天在打掃書房時，木馬寫給我的信忽然從書本裡飄了下來。
我微笑著讀完信。
＊
琳琳：
我愛妳。
如果我還有下輩子，我一定要妳當我的新娘，今生無緣，來生與妳相約。
我離開了這人世，請妳一定要好好活著，珍惜當下的所有事物，親人，朋友都是一樣。
我終於明白，人的生命何其脆弱，而我好想再見到妳一面。
想我時，就到我的墓上看看我吧！
木馬絕筆
210病房
木馬葬的地方，風水還不錯。
晚上看得到星星，白天可以躺在草坪上看白雲飛過。
木馬，謝謝你。
我一定會很珍惜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
∼The End∼
by狂心舞情
9/16/01 3: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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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9 03:53 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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